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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杨春

李达有很多很大的理想,有的理想估计连比尔盖茨看见了都得掉下巴。而李达的优点就是清楚的知道这些东西是意淫出来的,想想就可以,所以结果和我一样。

虽然我们没有什么确切的理想,可是我们还是希望有个姑娘,我和李达都固执的认为有个姑娘—当然是好姑娘—是好生活的开始,虽然现实是有个姑娘是麻烦的开始,我们仍相信有个姑娘之后我们会有车有房—即使是租房和自行车。

每天收摊以后我和李达都会在天桥上欣赏各种美女,希望邂逅一段感情,但是在这个城市,美女旁边都是男人或者男人的信用卡,而我和李达只是男人,只有存折,并且存折上的钱仅够买A片看美女,所以希望变成意淫。郁闷的我俩只好龟居起来,专心看A片,一时间生活充满激情。

看A片的后果是每次看见路上行走的姑娘,我和李达都会通过事物看本质—一个裸体的姑娘行走在我们脑海里。一时间生活充满乐趣。

一天晚上我和李达打开电脑继续看A片,正要看到爽的时候画面开始不停的重复高潮的部分,差点把我俩看成性冷淡。李达说,难道电脑喜欢这段?

我说,哪有这么高级的电脑,肯定是死机了。

李达起身说,电脑和手机一样也是有生命的,毛片放多了也会憋着的。

我说,难道会电压不稳把CPU烧掉。

李达笑着说,不可能……

就在这时电脑机箱清烟冒起,然后在一阵哄鸣声中结束生命。

李达说,你这个乌鸦嘴,妈的,cpu烧了,奶奶的,生活完了。

我说,这就是命啊!

那天夜里,我和李达第一次失眠,无奈只好用45度角仰望天空,弄得我们第二天差点落枕,决定以后要用45度角鄙视天空。

第二天,我们连店都没开,直接抱着电脑去修。我们找到一家远近闻名的店里,以前老听别人说有个修电脑很厉害的店,能把已经没有希望的电脑变成希望的种子,人们都亲切的叫他希望的田野。经别人指点我和李达便去寻找希望的田野,当我们找到希望的田野进去以后一个篷头垢面的生物抬头看着我们俩一句话都不说,我和李达吓得愣在当场,僵持了一段之后那人吱吱唔唔的说,你们想干什么?

李达抱着电脑说,修……修电脑。

那人说,修电脑啊,哦,你们带钱了吗?

我和李达再次愣在当地,黑客果然是黑客,一上来就想黑。我说,你看看吧,修好再说。

那人盯着我看说,你这不没带电脑吗?

我和李达突然有种被骗的感觉,李达说,你这是希望的田野吗?

那人疑惑的看着李达说,不是啊,哎,同学你抱的什么东西?

我和李达飞奔出去,没有回头。回到店里以后我们再次询问是否走错地方,别人很疑惑的给我们写下地址说按着地址去找。我和李达再次寻找,发现原来那不叫希望的田野,叫修电脑很厉害的店。看样子这回走对了。

我和李达进去之后发现此地如此眼熟,李达抱着电脑说:有人吗?

接着又一个篷头垢面的人抬起头来又看着我俩。

又僵持了一段时间,那人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李达说,修……修电脑啊。

那人说,带钱了没?

我说,先修吧,电脑在他怀里呢,你过来看看吧。

那人说,同学你……

李达说,这是坏了的电脑。

那人说,拿来我看看。

李达拿过去回头对我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那人说,什么马鸡巴?

我和李达顿感绝望。

那人拆开机箱看了一会,抬头对我们说,你们电脑坏了吧。

我猛然见想起李达的校长。

李达说,老板,您要是没空我们去别家修。

老板没理会李达,继续看着电脑说,看样子得修,得修。

李达说,老板,这瞎子都看得出要修。

老板说,你会修吗?

李达说,不会,会就自己修了。

老板说,这个瞎子都会修。

我生怕李达一上火把老板戳成瞎子,连忙说,都会修,都会修!一样!

老板看着我说,都会修你来修!

我忍住气说,老板,您快修吧。我们等着看呢。

老板说,以后说话注意点,你看,你们这电脑CPU温度过高烧坏了,这个主频也低,声卡显卡都坏了,你们肯定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了。看欧美毛片看的吧。

我和李达很是吃惊,连我们看的什么毛片都知道。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

老板说,肯定是男主角插的太快,导致画面帧数过高,女主角声音频率太大,声卡烧坏了。日本男人根本抽不那么快,脱个裤子就得半个小时,日本女优不是哼哼就是啊啊,声音单调波动不大,日本毛片是最养电脑的。你看欧美的毛片,上来恨不得隔着牛仔裤就插,里面的妞叫一声能把上帝吓得叫的阿弥陀佛,性能差的电脑看长了肯定会挂。看毛片也要让电脑劳逸结合。

我和李达听得目瞪口呆,真是想见恨晚。

我刚想惊叹,老板从柜台下面拿出几张盘来说,我这有一些日本和欧美的,没有马赛克,声音画面都挺好,你们拿去看吧。

李达接过盘说,老板你人真不错。

老板说,都在中关村,别客气。看完记得还就行。

李达说,老板你哪人啊?

老板说,我陕西宝鸡的。

李达问,宝鸡?鸡多不?

老板说,呵呵,还可以还可以。

我问,老板贵姓?

老板说,我叫杨春。

我和李达说,好名字!

杨春说,呵呵,农村的,我妈生我那会刚立春,所以就取了这个名字。

李达问,那怎么不叫杨立春。

杨春说,上天那个不是叫这个名字吗。

我说,那叫杨立伟吧。

杨春说,什么尾巴?为什么要叫杨立尾巴?

李达说,我叫李达,这是我哥们,我们就在那边柜台卖手机。

杨春说,知道。

李达说,你怎么知道?

杨春说,这电脑就是我的货。

我说,当时买的时候不是你啊,那人还说是原厂货。

杨春说,你在三里屯看见鸡说自己是处女你信不信。

李达说,肯定不信,那里的都不能信啊。

杨春说,就说这意思,你在中关村能看见原厂的不亚于在大学床上遇见处女。这种机子是我专门往中关村卖的,别的地方没有,所以我知道你们是在中关村的。

我说,我们还有保修卡呢。

杨春说,不用,都是一伙人,还用什么保修卡,我这两天想换手机呢,到时候你给便宜点就行。

李达说,要不这就去,反正快关门了,我那手机最全,最好。

杨春说,行。

杨春收拾了一下,拿出一个笔记本开说,你们就先用着这个,还不错,就是别老放欧美的。

我们离开修电脑很厉害的店回到柜台。李达让杨春随便看,看中哪个拿那个,杨春说,我可能要出国,有没有在外国也可以用的。

我说,有北美的水货,你是喜欢什么牌子的?

杨春说,随便,只要质量好就行。

我说,那就诺基亚的吧,这些都是水货,你看哪个合适。

杨春说,就要这个N97吧。

李达说,你真会要。

杨春说,多少钱。

李达说,要你两千,全中关村都没这个价,咱以后就是哥们了。

杨春说,好,哥们,我要了!

李达说,好!没白认识你这个哥们!

李达很快乐的拿出一个北美水货给了杨春,杨春很愉快的跑回去拿了两千快给了李达,然后说,你们放心,我一定帮你们把电脑搞成牛逼电脑。

李达说,客气,客气!

李达看着乐呵呵跑回去的杨春说赚了赚了。

我很疑惑的问他怎么赚了。

李达说,那个是我改的翻新货,哈哈,妈的,赚了。

我说,你给他的不是翻新的,是北美一水,你不信仔细看看。

李达拿着钱疯狂奔向小仓库,不一会垂头丧气的出来了,捏着钱目光呆滞的看着杨春离去的路线。

我拍拍李达肩膀说,节哀,咱还不多一哥们。

李达带着哭腔说,不是也得是了!

当天晚上,李达一个劲的看杨春给的毛片,恨不得把里面的女人拽出来,边看还边说,妈的,插死你狗日的!我怕他心理扭曲做出生吞笔记本的事情来也陪着他看。

第二天一早,来送电脑的杨春和刚睡醒的李达看着抱着笔记本的我说,这可怜的娃,饥渴成这样。

李达叫醒我说杨春来了,我起来之后杨春已经把电脑装好了。站在一旁的李达说,哥们,我可真心的交你这个朋友,你可别蒙我!

杨春拍拍胸说,谁他妈的想蒙哥们烂鸡巴的。

李达下意识的摸了摸裤档。我说,这也太狠了,用不着这样,我相信你。

杨春说,我昨天回去查了查,一对,果然是正水,他妈的,我当时就想,这样的哥们哪找去,我杨春要是不好好对你们这俩哥们,他妈的让尿憋死。

李达脸都变形了,忙说,我去下厕所尿个尿。

我说,是,是,哥们嘛。

李达没过几秒就出来了,杨春继续说,你看,你们这个电脑,我给你们改成2G的内存,2.8的主频,9800GTx的显卡,低轨的声卡,55的光驱,200G的硬盘,还有插巢。说着,又从兜里拿出一个U盘说,这是我的心血,你们要是看毛片把电脑看坏了,只要能开机,插上这个,一会就搞定。

李达的脸瞬间红润起来,拦过杨春说,咱都是哥们,我还能不相信你?我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要不我还能给你这么便宜的手机?走,喝酒去。

我们来到饭馆,李达说,老杨,你看吃什么,随便要。说着拿过凉菜谱让给杨春看。

杨春说,这怎么好意思……

李达打断他说,怎么不好意思,都是哥们这么客气就完了啊。

杨春说,我是怕……

李达又打断他指着我对他说,我钱不够还有他呢,你怕什么?

杨春说,我是说……

我很无奈的打断杨春的话对李达说,我没带钱。

李达对我说,你怎么会没带钱?

杨春说,没事,没事,我带了。说完叹了口气,庆幸自己终于能说句完整的话了。

李达说,这怎么好意思,说好我请的,怎么能让你出血。

杨春说,没关系……

李达再次打断说,那好吧,今天晚上别走啊,我们去找你,一定请你喝个够,哈哈,哈哈。

杨春说,那好吧……

李达又一次打断杨春拿过主菜谱自己翻开看,然后大声说,服务员。

服务员过来说,您好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杨春说,你之前在移动公司上班吧?

服务员说,您怎么知道?

杨春说,这还不……

李达抬头对服务员说,我们要一个宫爆鸡丁,一个红烧肉,一个红烧排骨,一个孜然羊肉,一个糖醋鱼。就先要这些吧。

服务员很耐心的听完说,对不起先生,现在是早餐时间,这些菜要十点以后才有。

李达问我,现在几点。

我看了看手机说,六点半。

李达对杨春说,起的真早。

杨春笑了笑说,早睡早……

李达似乎习惯了打断杨春说话,自言自语说,要不再等等?

这话说出来连服务员都吓了一跳,李达连忙改正说,开玩笑,开玩笑。

结果,我们仨一人一碗馄顿两根油条吃完早饭。

结账的时候,一共十二块钱,这俩孙子争的服务员差点叫警察。

最后还是杨春结了帐,我们走出去后,李达对杨春说,我们要去西直门那头看看货,你先回去吧,等我们回来就给你打电话。

杨春说,要不我……

李达说,不用不用,你忙你的。说完拉着我就跑。

李达和我跑绕着回住处后已经八点,李达看着表说,他妈的,早知道去肯德基,今天晚上不能在这了,咱得躲开。

我说,躲有什么用,他要是给你打电话怎么办?

李达说,关机,咱去个好地方,听说附近有个酒吧挺好的,晚上就去那。

说完,李达就去找水喝,早上吃饭的时候李达恨不得把能吃的免费的东西全吃了,喝光了旁边三个桌子的醋和酱油,这孙子还趁杨春拿油条的空吃了杨春四个混沌,弄得杨春抱着碗看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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