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和李达脑海里闪现出种种猜测,难不成是张婉拿到钱立马举刀杀人?张婉看着我俩说,别乱想,他是被人打死的,那年他爹矿上出事了,死了好几个人,但是他爹愣是用钱把这事摆平了。死者家属觉得很不爽,就去上访,要上公堂,结果公堂没上成,差点上了天堂。后来死者家属回家的时候,碰巧遇到他,二话没说,上去就把他给灭了。
李达说,还是工人有力量啊。
我说,后来呢?
张婉说,后来这个酒吧就是我的了,给外人说就是纪念我俩逝去的灵魂。
我和李达好像感觉住在灵堂里。
张婉继续说,其实我就见过那小子几次,但是就那几次都是在他家,碰巧他爹都在家,看见我一高兴,就给……
李达打断说,多少钱?
张婉痛苦的说,给了我五万吨煤。
李达说,那也能卖钱啊,你把那些煤卖了?
张婉更加痛苦的说,我忘放哪了。
李达说,你真能忘,五万吨啊,你用什么器官忘的。
张婉说,当时他爹说了之后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我还以为他爹有毛病呢,后来他爹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去拉……
李达插嘴说,别说拉了,吃都吃不完啊。
张婉说,你再插嘴我就撕了你。我当时根本就没想着去,一般财主说的话最不能信,土财主的话就更不能信了,我出门之后就把地址忘了,耍老娘呢,后来才知道是真的。他奶奶的,可把我悔死了。
李达说,你大约记得是哪吧。
张婉绝望的说,山西省。
张婉的话让我想起我以前一个出车祸的同学,此人去曲阜旅游的时候,不幸被车撞到。住院之后交警来问他记不记得车牌号,此人说记得,不过就三个数,交警说,三个也行,你说吧。此人说:鲁H4。
我回头继续看酒吧。我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到一个地方就要看看这个地方的装饰,更奇怪的是我竟然把看它和看姑娘联系在一起,我从来不愿意进闺房,倒不是正人君子——虽然很多正人君子都是在偷窥闺房相中自己老婆——而是因为我怕我一进去就射了,李达经常拿着开玩笑,说,让你进女生宿舍你还不得虚脱了。
我看到有一面墙上挂着一幅油画,画上画的什么没看清楚,但是色彩让我感到很舒服,麦黄色,其实如果把麦黄色单拿出来是很恶心的,但是我从小就认为,油画是用油画的,而我小时候看到的油都是豆油汽油之类的黄色油,如果你拿出一张用石油画的我肯定不能接受。所幸,基本我看到的画都有麦黄色。我一直觉得,画画这件事情是很痛苦的,一方面要画得让大家认可,一方面又不能让大家认可——认可是因为能把自己意淫的东西拿出来让大家一块意淫其实是件很爽的事情,但是如果这样,就不如直接去画春宫图,画春宫图又太跌份,认可是认可了,但是大家看完黄书后从来不会感谢作者辛勤的意淫,反而会说这个人好恶心,所以不能太让大家太认可,既让大家爽又不能让大家觉得恶心,其实这是一个高难度动作,不好掌握分寸,稍微不注意,就画成计划生育教科书了,有的人很讨巧,比如一些所谓的画家,画就画让大家不知道怎么去爽的画。而我们把这个不知道怎么去爽的过程称之为欣赏艺术。一旦欣赏到了,就像看毛片射了一样,浑身上下爽的不行。
有时候写书也这样,只不过是在看的时候,作者想把自己的思想融入到读者脑海里,而最容易融入的只有两种书,一种是黄书,一种是教科书。黄书就不用说了,教科书是因为有老师的配合,尤其是语文课,讲完之后,老师总是要大家总结中心思想,学生在下面总结完了之后看到自己总结的和老师总结的一样,那是真的爽。有的人没写好,不过有人看了,拉去写生物课本了;有的人写得好被当成王八蛋被人骂来骂去;有的人写得说好不好,说不好还可以的就拉进语文课本;有的人不会写,干脆抄抄王八蛋的,当个王八蛋的蛋——不过话说回来,这哥四个,还就最后的四哥活的最爽,省事还省力。
在我还在看画里到底画的什么的时候,一个姑娘站在画的面前,我的视线立马被姑娘吸引,虽然我很多时候都是被各种姑娘不停的吸引,但是吸引完我之后我会立马想象她们脱了衣服的样子,我始终坚信我能遇到一个能吸引我而又不让我想象脱完衣服的样子的姑娘,今天,我就遇到了。
姑娘发现盯着她看的我,冲我笑了一笑,这一笑让我怦然心动,我很想用很细致的语言来描写我当时的心理感受,可是我百般寻找,就是没找到符合的语言,千言万语融成一句话——性冲动。
姑娘笑完回头之后好像发现我还在看她,回头又笑了一下,我心跳基本平稳下来了,这个行为充分证明了刚才我确实是性冲动——这就像一个男的射完之后立马再去看毛片基本没啥反应了一样。我突然对这个姑娘很感兴趣,我很想试一下,是不是我一直看下去,姑娘会走过来,然后两个人日久生情?果然姑娘走了过来——几年之后我常常对别人说,我女朋友真是我看来的——姑娘对我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说,没有,看你漂亮。
姑娘捂着嘴笑了,说,瞧你嘴甜的。
这时张婉转过头问我说,河北是不是在在河南南面?
我还在想河南河北是哪个国家的地方的时候,坐在我过面的姑娘说,左面,左面。
张婉说,哦,对,左面,左面。然后指着我对李达说,你看他是河北,他下面就是陕西,然后再往下一点就应该是宝鸡吧?
李达点头说,是鸡巴,是鸡巴。
张婉又指着我身边的姑娘说,你看陕西的左边……
李达插嘴说,是乳房。
张婉说,乳你妈的头……
李达继续插嘴说,乳头?
我旁边的姑娘说,张姐,你说啥呢。
听到这句话我很伤心。因为这个场景在电影里有个姑娘叫老板×姐,一般都是出来卖的或者出来混的,我不停的安慰自己,也许人家是姐妹呢。
这时张婉看着我身边的姑娘说,你怎么这么快?
按照国际惯例,我此时的心凉了半截。我想,也许是谈生意,或者去厕所。
我身边的姑娘说,人走了啊,我就出来了。
张婉说,哦,对了,下次你再去的时候小点声,弄的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姑娘说,声音小怎么会爽,大了才来劲啊。
按照故事情节,我顺理成章的游走在绝望的边缘。我安慰自己想,也许是喝酒划拳。
张婉说,你也含蓄点。
我抬起头说,你们还有这业务?
张婉说,有啊,你要不要上,我给你免费啊。
姑娘疑惑的看着张婉说,张姐,这也免费?
张婉说,哦,他是我老同学,他是我老同学的朋友。
姑娘恍然大悟说,哦,那是得免费。
此时的我还在恍惚中,我感觉世界上有三种人最痛苦,第一种是爽完了就死了,第二种是刚要爽就死了,而这两种加起来还不如第三个痛苦——还没爽过就死了。我就是属于第三种,更加可悲的是,我每次都死而复生重新寻找爽,每次都是理所当然的不可能。
张婉说,走上吧!
李达愣了半天,傻乎乎的说,这,这么快,太直接了吧。
此时我依旧对我眼前的姑娘抱有希望,但是姑娘的一句话再次把我打入深渊。
姑娘对李达说,这还快,要不咱在下面先喝点酒,多喝点,这样一会玩的时候会更痛快,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我试图穷极我所有的知识来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让我逃避眼前的姑娘是卖身的这个现实。
李达说,好好,不用喝酒了,现在就上吧!
说完拉着已经穷极到高中知识的我跟着张婉上了楼。
张婉带我们进入一个非常大的房子,然后自顾自的开始找灯的开关,我在黑漆漆的空间里摸索能坐的地方,我纯情的心告诉我,千万别摸到床,千万别摸到床。突然,一只手扣在我手腕上,不停的爱抚,吓的我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而对方另外一只手已近伸到我的领口开始解我的扣子,我啪的一下抓住对方的手,刚要说,姑娘,下次吧。结果灯啪的一下就开了,接着听见一声两个女人的尖叫,和一个男人的一声“我操”。我缓缓睁开眼,发现我和李达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暧昧的姿势搂抱在一起。
张婉感叹的说,没想到你们好这口。
李达把我甩到一边,不停的说,我操,我操,老子的贞洁啊。
姑娘说,张姐,我第一次见这场面。
张婉说,你姐我也第一次见。我本来想带你俩上来唱歌的,没想到你俩竟然……早说啊,我这有房间的。
我带着哭腔说,你们误会了。
李达说,对,误会了,误会了。
整个晚上,我和李达没有唱一句。这个晚上我悲喜交加,悲的是发生了一件让我和李达都很郁闷的事情。喜的是最起码从某种角度上说姑娘可能不是出来卖的事实。
张婉和姑娘一直在唱,昏暗的灯光下我分辨不出她们俩的声音,李达已经睡了。我天生对唱歌没兴趣,唱歌似乎对我更没兴趣,李达说我唱歌十四个调,正七个负七个,有时候一唱一个调都没了,有时候唱却不知道是哪个星球的调。张婉她们唱完最后一首歌之后转身问我,你们不唱?
这时,一声巨响盖过了音乐的声音,这声响把李达吓醒了,李达扯着我大喊:哈哈哈哈哈哈,妈的,妈的!这回不是老子弄的了,妈的!赶紧报警!快!
张婉和姑娘不解的看着幸好几年前的灾、乐不知道啥时候祸的李达,我对她们解释说,没事没事,早年有阴影。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服务生慌张的对张婉说,张姐,有人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