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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张打铁

在我们那个名叫“卸甲河”的小集市上,啥手艺人都有。“张打铁”就是其中顶出名的一个。一是他的铁打得好,方圆几十里无出其右者。二是他老婆李萃香,在地方上是个极有故事的人。摊上这样的女人,张打铁不想出名都难。

张打铁本名叫张春山,因是铁匠,人们便把他的职业与姓连起来称呼,张打铁张打铁地叫,甚是顺口,久而久之,倒把他的本名给忘了。

张打铁睅目,锐头,平腹,身偻,然胸脯子与胳膊肌肉棱棱,刚年过不惑,须发却已花白。其脸铜黑,窄长,像柄瓦刀,若从侧面看去,只见突兀的额头和鼻子,山峰也似的把脸遮住了,曾有相士说这是典型的凄苦凶杀之相,命带血光之灾。

但张打铁的性格却与他的相貌相反,软得像面条,极是惧内,是地方上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妻管严”。在外面亦是如此,凡见了人,未开口便先笑,春天一般的和气,浑无一点铁匠式的火爆脾气。如此的一个老好人,哪来得血光之灾?那相面的,肯定是一个游走江湖胡说八道欠揍的货。

张春山的打铁铺,离集市只一箭之遥,凡来赶集的人,都得从他铺子过,端的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段。

张打铁的铁铺不大,只有五六平米的样子,直着,跟横排的正屋连在一起,形成一个“L”形。其正屋,是三间灰不溜秋的瓦房,矮塌塌的,正跟它的男主人一样,一看上去就有股令人提不起劲的味儿。而在正屋前,还有个不大不小的禾场,瓦砾遍地(那是被大雨冲刷过后裸露出来的),不像种田人打稻谷的禾场那样平整无物。禾场南边上,也就是靠路边,有几棵碗口般粗的杨树,枝叶扶疏,树底下摆着一条长案板,上面放着砍柴刀、菜刀、篾刀、镰刀、錾刀、锄头、镢头、钉耙、铁钎、火钳、钩子、剪子、叉、锹、铧之类的铁器,供人们挑选。

张打铁收有一徒弟,是个哑巴,壮得像山,师徒二人配合得极是默契,将一个铁匠铺打理得红红火火。

我读书的卸市中学,离张打铁的铺子只三百米左右,午间活动时,我们常跑到那里去看打铁,所以至今还记得。

张打铁的火炉和烟囱,都是用红砖累砌,裸裸的没用水泥粉刷,因日晒雨淋过久,砖色已变成苍赫。炉口周围,亦被烟熏得黑漆黑漆的,恰似深夜的颜色。

我印象最深的,是张打铁师徒赤着上身孔武有力的模样。在我看来,打铁是最为显示男性雄气的手艺。

打铁的第一道工序是炼铁。

炼铁时,火炉的火像颗太阳在燃烧。哑巴躬着身子,将风箱拉得呼呼响,火焰时高时低,像一个热情的精灵在欢快地舞蹈。铜黑的张打铁手拿一把长长的铁钳子,夹着铁块,在灶膛里翻来覆去地烧,没多久,那铁便由黑变红,由红变白,最后透亮得如晶莹的玉石。张打铁见烧得透了,便夹出来放在铁钻上,左手换了一把短钳,紧紧将铁块夹住,右手拿了一把小锤,躬着腰,有节奏地地敲打。他的这小锤就像引路似的,他敲在哪儿,哑巴的那把大磅铁锤就砸在哪儿。张打铁慢,哑巴就慢。张打铁快,哑巴亦快。两锤起落之间,默契之极。那“叮叮铛铛”之声不绝于耳,溅起火星的犹如飞起的音符,纷纷洒落在张打铁和哑巴胸前的围裙上,皮质的围裙被灼得“滋滋”地冒出淡淡的白烟,它们也溅到张打铁和哑巴的胳膊上,烫出一个个小小的肉洞,可师徒俩浑不在意,那腥红的火星沫子,于他们好像就是冰凉的水珠。

无多大一会,刚才还是四角楞齐的铁块,在师徒俩的敲打下,慢慢就有了物件的轮廓,这时张打铁便将其淬火。本是一桶凉静的冷水,一受到烫铁的侵入,便痛得一阵哆嗦,喷出连绵的水泡来,哧哧地呻吟个不停。有的受不住,便化成白烟飞了。

淬好火后,张打铁举起钳子,把物件翻来覆去看几遍,顺手一扔,一件铁器就算打好了。

接下来是刨刃,这个刨子,大约一尺多长,两端有个手把,中间是一根铁梁,铁梁中间有一个长方形小孔,用来插刀片,刀片是好钢所做,其刃锋利,不到半公分厚,张打铁坐在一条特制的长凳上,那长凳的一端有一个铁制的卡口,他将刚打好的刀模卡稳,然后拿起刨子开刃,开完刃这铁器便可出售了。

人们不知张打铁有什么什么独门秘技,凡他打的铁器,都比其他铁匠铺的铁器锋利得多,且不易生锈。尤其是剪子,几成一绝。

话说一个冬天的晌午,张打铁的铺子前忽然来了几个扛摄像机的人。人们不知是何方神圣,大是稀奇,俱围拢了来看,一打听,原来是县电视来的大记者,闻了张打铁的名声,来采访做个节目。张打铁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一张铜黑脸憋得青红,手足无措。倒是他的婆娘李萃香,跳神似的兴奋,赖在镜头前晃个不停,硬要记者让她上电视。记者缠得无法,只好将镜头对准她糊弄了几下,却连镜头盖都没揭开。那李萃香那知就里?激动得就差没喷鼻血。

在记者喋喋不休的诱说和众人的起哄下,张打铁终究拗不过,无奈之下只好答应表演一番。

他先拿起一把剪子,呱呱新,然后从墙角废铁堆里扒拉出一块铁皮,剪刀起处,那块有七八张纸厚的铁皮被剪开来,竟如剪布匹一般,不见费力!记者大奇,拿过剪子细看,剪刃并无半点缺口,于是拉近镜头,让张打铁再剪一次,张打铁依言于是,又剪了一块铁皮。记者再验剪,还是不见打卷,心下不服,说道,你剪了硬的,再锋利也得钝了,我再让你剪轻飘飘不着力的软东西!便叫人取了一块纱布,张打铁微微一笑,并无二话,接过纱布,剪刀几张几合之间,那纱布早分为两段。记者直呼“真快!真快!真是名不虚传!”旁边有个人耶噪道:“张打铁最快的还不是剪子,是砍刀!”

记者便像得了宝,又要张打铁试砍刀。

张打铁料知推诿不过,便进屋,提出一把刀来。那刀长约二尺,刀口明澈如水,抵人近了,隐隐有股寒气逼身。

跟我来。张打铁也不待记者回答,转身就走。记者忙屁颠颠地紧随其后,人们也像羊群一样跟着。

张打铁领着众人来到一片竹林。那竹林不大,只两亩许,然根根篁竹粗如儿臂。有风徐来,一片凤鸣凰吟之声,别有一番清幽之境。

在一根约小碗粗细的老竹前,张打铁对记者说:我一刀砍断这根竹子!

记者忙摆好摄像机。

一干人紧张兮兮地踮足鹤望。

张打铁朝手里吐了一口唾沫,紧紧手,然后举刀,侧腰,接着猛地一回身,刀随腰转,但听“咔嚓”,那粗竹已应声而断,一篷绿叶“悉悉索索”地歪倒,像团云泊在竹枝上,豁口露出一阙莹莹的青天来。

众人轰地叫好!

张打铁也来了劲,眸中精光灼灼,像头猎食的豹子。他双眼一睃,瞄到两根连体竹,便对记者说:我也将它们劈了!记者狐疑,但还是将镜头对准了。张打铁摆好架势,口中一声轻喝,一刀下去,将连体竹斩于马下,只唬得那几个记者舌头掉出老长,像悬梁的吊死鬼。

砍了几根竹,记者意犹未尽,回到铁匠铺还要试那把砍刀。他们找来一张发黄的报纸,扔在空中,张打铁迎风一刀,报纸挥为两截。一个麻杆样的记者嘟哝道:我还真不信你这刀是削铁如泥了!四处看了看,看中一个须发花白老农穿的破棉袄,便花了一百元买了来,对张打铁道:你要是把这棉袄砍断了,我才真服气!

怎么砍?张打铁问。

就像砍报纸那样,飞在空中劈。

张打铁哦了一声,说,那我得把刀磨一磨。

约莫磨了一柱香功夫,张打铁起身说:可了。

这时连窗台上都站了人,要看张打铁如何空中劈棉袄。

那个麻杆记者站在靠人圈左边,张打铁立在中央。记者喊一声:注意,我扔了!话音未落,那件破棉袄老鹰似的飞起,待落到张打铁头部的上方时,他扬刀虚空一劈,却没挥断,棉袄软耷耷地搭在砍刀上。

黑压压的人群不约而同地发出“咦”的一声。

再来!

张打铁双腿左弓右箭,换了一招举火燎天式。

麻杆记者也拉了个架势,深吸一口气,随及双手一扬,撒鱼网似的将破棉袄扔向空中,棉袄鼓鼓荡荡像一篷伞往下降落,张打铁屏息敛气,眼珠子圆巴钉也似紧盯着,待它飘落至头顶尺许时,手中的砍刀轻飘飘地弧形划出,只听“嗤啦”一声轻响,破棉袄竟被裁为两截。

天地在刹那间一片寂然,仿佛坠入荒蛮的亘古。片刻后,一阵雷喝声豁然炸响:好刀!!!

几个记者佩服得五体投地,说当年林冲误入白虎堂的那把刀也只不过如此,横竖要买了去。张打铁死活不肯,连连说砍刀是凶器,我从没卖过!斩钉截铁的无半点商量余地,弄得几位名记如丧妣孀地怏怏而去。

从此张打铁更是名声大噪。

都说瓦罐总是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中亡。不到一年,张打铁却成了杀人犯,用的就是自己精心打造的那把砍刀,一案两命。

其中有一个居然是他的老婆李萃香。

李萃香在地方是个极有故事的人。

所谓故事,不外乎风流韵事罢了。

李萃香的娘家,是卸甲河上的一个大户。她有四个兄长,分别为一屠夫,一煽匠,一郎中,一拳师,个个彪悍凶猛,地方上谓之“李家四虎”。这李萃香是独女,自小便得溺爱,十五六岁时便招峰引蝶,被人搞大了肚子,从此艳名播于乡里,年过廿五还待字闺中,无人敢娶。后来不知是谁做媒,嫁给了张老铁匠的儿子张春山为妻。那张老铁匠是个有名的火爆脾气,连阎王都怵他三分,有这么一个雷神似的公公压着,李萃香倒也安份了几年,肚子也争气,为张家生下二男一女,老少三代人的日子倒也过得平静如水。

过了几年,张老铁匠因肺结核乘鹤西游,张春山的铁匠铺的生意亦随之萧索了不少,那“李家四虎”虽是粗人,却也看不过自家妹子过苦日子,便一合计,将自家的一块临街的一块空地腾出来,让张春山举家搬了过来,有了好地段,张春山的铁匠铺又慢慢恢复了元气。

回到娘家老巢,又再无公公的压制,李萃香久抑的风流劲又活泛起来,没多久便和从前的几个老相好勾搭上了,弄得十里八乡皆知,就瞒了张打铁一个人。

李萃香不仅风流成性,还赌博抹牌,抽烟喝酒,丝毫不逊于男人,张打铁辛辛苦苦挣来的几个钱,大多被她花了去,张打铁本就打骂不过婆娘,又兼几个舅兄如狼似虎,竟拿她丝毫没办法。娘子的不守妇道,他早有耳闻,只是没抓到什么把柄,也只好由她去了。所以张打铁的生活,用乡人的话形容,就是在婆娘胯腚底下过日子,窝囊透顶,连土地庙的泥人都替他脸红。

在电视台采访张打铁翌年秋末的某一天,张打铁上县城进货,忙到中午方毕,回到家却见大门紧闭,心中诧异,暗道这大白天的关门干甚?举手要叩,蓦听得男女合欢之声飘进耳鼓,心里响起一个焦雷,软腿移到窗根,穴帘内窥,霍然见自己的婆娘和一个男人正在床上酣战,淫声浪语不堪入耳。张打铁顿感全身的血液黄河怒涛似的澎湃起来,一脚将门踢开,雪豹般闯进房里,床上二人惊得呆了,赤身裸体地看着张打铁。

那李萃香不愧是个悍妇,愣了片刻便回过神来,一点也不慌,对那男人说,怕他搞么子?活死人子一个!说着竟又搂了上去。

张打铁这才看清那个男人竟是街上的泼皮吴二癞子。

吴二癞子本有些惧怕,但见李萃香如没事人一般,便也视张打铁如无物,笑嘻嘻地道,张打铁,反正你下面的那根玩意没卵用,不如把你老婆送我算了吧!哈哈……

张打铁再泥人也受不了这口窝囊气,扑上去便打。但还没近身,就被吴二癞子飞起一脚踹在小腹上,踉跄跌至墙角,“哗啦啦”碰倒一片物什。李萃香坐在吴二癞子的怀里对张打铁骂道:看你这熊样,休怪老娘在外面偷人!

张打铁双目赤得喷血,忽然怒吼一声,从墙角摸出那把砍刀,一个大箭步纵上,吴二癞子和李萃香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叫,便已身首异处,命赴黄泉。

张打铁提着刀往街东头大舅兄的家里去,那刀一路滴血,骇人之极。大舅兄看见张打铁这番模样,早吓得腿软,竟说不出话来。张打铁硬硬地剜了他一眼,很是平静地说:我把你妹杀了,你去看看!

大舅兄又惊又怕,撒脚狂奔,不一会街上便响起他疯一样的叫声:张打铁杀人啦——!张打铁杀人啦——!

警察来时,张打铁未作任何抵抗,任凭他们抓了去。关在牢里没多久,便被判了死刑。然乡人却不答应了,几村几里的人都联名上书,一面陈诉李萃香的种种不端,一面给张打铁求情,黑鸦鸦的签名写满了三张大红纸。李萃香的几个哥哥原准备还大闹一番的,但见到这般情势,知道自家的妹妹在地方上名声太过恶臭,又不想自己的几个外甥自此成为孤儿,便也加入了求情的队伍。上面见民情喷涌,又下乡仔细调查了几番,得知张打铁平时确实是个大老实人,怒杀发妻,委实情有可原,于是网开一面,将死刑改为死缓。又悉张打铁的锻铁手艺为荆南一绝,有意让这门绝活传承下来,便发配到江北农场去重操旧业,令他带出几个徒弟。张打铁原以为自己再无生路,谁知政府如此宽大,心中自是感激不尽,乃在江北农场积极改造,政府见他态度好,便又将死缓改为无期,总算保住了半条性命。

张打铁终生受囚,却苦了他的三个孩子:长子方满十八,次子十六,三女才十四岁。张打铁判刑的第三天深夜,他的铁匠铺和房子却莫名地起火,铺子化为灰烬。公安来破案,在邻居家的窗台上发现一张用砖头压着的纸条,上面写着:

我们三兄妹把房子烧了,从此远走他乡,永生永世不再回这个地方!

据说,凡看过此纸条的警察无不落泪。乡亲们更是痛彻心扉,流涕浩叹道:

这个张打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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