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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刻不容缓(3)

蒋卫国在一旁焦急地道:“船长,这太冒险了。跟海盗一搏我们还有胜利的机会,可是这么大的海浪……要是……那可是满盘皆输啊!”

廖庭忠呵呵的一笑:“我又怎会不知?可是,你当真以为海盗只有那一艘船?倘若他们真的只有一艘船势必会靠近我们以后对我们进行猛攻。可是现在,他们根本就不将炮火往我们船上打,而只是打在海浪里。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只是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我相信,他们另外的船只会趁着这恶劣的天气,因为能见度超低,从我们的身后包抄而来。如此一来,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我们全部俘获。”

蒋卫国觉得这只是廖庭忠的猜测,这么恶劣的天气,遇到海盗也实属偶然。

“船长,我觉得是咱们太过紧张了。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向我们真的进攻,只不过是吓唬吓唬我们罢了,你看看这海上的天气,难道他们就不要命了吗?”

“他们常年在海上生活,对大海的了解比我们更多,更深。这天气虽然恶劣,但我相信他们既然敢出来就一定有把握。”

“也许只是巧合呢?”李大勇仍旧想说服廖庭忠继续前行。只要急速前行,穿过这片暴风雨的地带,他们就安全了。

不等廖庭忠再开口,猴子慌乱地跑过来:“老大,不好了,我们身后也发现了海盗船。”

“有多少?”

“不太确定,但看样子至少得有三艘海盗船。”

蒋卫国一惊,没想到竟然真的给廖庭忠猜对了。

“船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廖庭忠拿起瞭望镜观察了一会,开口道:“去告诉墩子,让他把速度放慢一点,等他们靠近,在我们的射程范围之后再给他们一顿炮轰,然后急速穿过暴风雨区。”

“可老大,咱们侧方不还有一艘海盗船吗?他们看起来像是一伙的。”

廖庭忠老神在在,胸有成竹地道:“你放心,等他们想出手相救的时候,我们已经穿过暴风雨区了。”

太阳花号上,卡特娜米正在船舱里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她那精致的五官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她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诺拉从外面跑进来,神色有些慌乱。

“娜……”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好像猜到了我们的举动似的,正在调转船头。”

卡特娜米眉头一皱,端在手里正要往嘴边送的咖啡停留在了半空之中:“我们的船呢?”

“我们的船已按照部署从他们的后方朝他们开去。”

卡特娜米放下手中的咖啡,站了起来转身就出了船舱。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是真猜透了她的心思还是只是巧合。

她来到甲板之上,拿起瞭望镜观看海面的情况,只见对面的船已经调转了行驶的方向,只是他们动作缓慢。卡特娜米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浅笑:“他们想要从侧边离开,但又畏惧风浪和我们的炮火,看起来有些犹豫不决嘛!”

“娜,不如我们现在一举进攻,将他们拿下。”

卡特娜米摇了摇头,道:“不,我们就这样。这年头恐怖的不是死亡,是经历死亡的过程。”

“万一他们要是逃了呢?”

“逃?如果真要逃,他们就不会犹豫不决了。我看他们是没本事穿过海浪的。”

诺拉不再多言,虽然他觉得卡特娜米这样做有些冒失,但作为船上的一员,他就要绝对的服从她。即便她做错了,他也要毫无理由的原谅她,并且继续守护她。只要是她下的决定他都会服从,哪怕她现在要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办。

诺拉站在一旁开始祈祷:“愿安拉保佑。”

卡特娜米的三艘船已靠近了南宋商船,见状,她心中大喜,吩咐船上的人对着货船齐齐呐喊让他们投降。

诺拉先带头喊了一遍,卡特娜米黑着一张脸看着他:“充满爱而仁慈的安拉请原谅他们的愚蠢吧!”然后冲着他们吼道:“没看到他们是汉人吗?他们能听懂吗?平日里我怎么教你们的?跟着我一起喊,你们是逃不掉的,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们保证不伤害你们的性命。”

接着,海面上浩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透过海浪传到了廖庭忠他们的船上。猴子对着廖庭忠道:“船长,他们在对我们喊话示威呢?”

廖庭忠瞅了一眼抱住桅杆的肖睿渊,对着猴子说:“去把他拽过来。”

然后肖睿渊就像一只小鸡一样就被猴子给拎到了廖庭忠面前。

“你不是说你很会说学逗唱吗?现在用你的时候到了,听到他们刚才喊的话了吗?”

肖睿渊木讷的点头点头。

“行,那你就教大家一个最简单的,朗朗上口的,回应回应他们。”

肖睿渊思前想后,好在自己平日在宫里什么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过,只不过都不太应景。于是乎他绞尽脑汁的想唱个什么好呢?

肖睿渊问廖庭忠要了瞭望镜,要冲着人家喊话,至少也得瞅瞅人家的长相。他拿起瞭望镜对着对面的船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眼睛深邃,鼻子高挺,浓眉大眼,嘴唇丰厚性感,五官精致,皮肤呈小麦色精美绝伦的脸。虽然他是个太监,但只一眼,他便认出那是个女人来。倒不是他识人的功夫有多了得,只是宫里的娘娘们时常也好女扮男装,见得多了,自然也就能辨别出来了。

“好漂亮。”

“什么?”廖庭忠、李大勇和猴子齐齐看向他。肖睿渊将瞭望镜递回给廖庭忠,对着他道:“女人,是个女人。”

“女人?“三人再次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猴子也急忙拿起自己的瞭望镜。观察了半天,他们两人才长松了一口气,拉长着一张脸看着肖睿渊:“我说肖睿渊,你想死啊!”猴子拿手就要打他的脑袋,肖睿渊下意识一缩,廖庭忠一把拦住了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肖睿渊,我说你怎么男女不分呢?”

肖睿渊:“……”

“船长大人,哪有男人长得那么漂亮?肯定是女人。”

廖庭忠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海盗,有几个女人能够吃得了这苦?就算他们船上有女人,也不过是海盗们的妻子。可你说的那人,看起来却像是他们的船长,怎么可能会是女人?”

肖睿渊一脸的无语,被廖庭忠这么一说他也变得不确定起来,毕竟他也没有跟其他种族的人接触过,而且廖庭忠说得对,哪有女人抛头露面出来当海盗的?

“想好了吗?”猴子开口问他。

肖睿渊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猴子让李大勇找来一些船工,肖睿渊思前想后干脆自己胡编乱造了一个,站在他们中间,教他们唱:“姑娘,姑娘你好漂亮。公子我公子我心动。姑娘你站船头,公子我船边瞅,姑娘你莫害羞,公子我掏心窝。”说着还做了一个掏心窝的动作。

太阳花号上的卡特娜米眉头皱了皱,看了看旁边的诺拉,诺拉朝她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吼什么。卡特娜米虽然能讲一些汉人的话,但也不是完全能够将所有的意思都领略过来。

其中一个听懂了的海盗走上前来,对着卡特娜米道:“娜姐,他们在调戏,这群臭流氓实在是太坏了。”

“调戏我?难怪我看着他们的动作那么恶心。

此刻,廖庭忠船上第二遍已又唱了起来,卡特娜米气得脸色煞白,她拿起瞭望镜朝他们的船上看去,只见船上的人是又唱又跳,好不快活。

“这些该死的臭流氓,等我拿下他们的船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廖庭忠一脸的肃然,一双眼睛紧盯着海面上的变化。对肖睿渊他们的唱词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停!我说肖睿渊,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就不能来点有气质的?”

肖睿渊心中郁闷,当他看到对面船上的卡特娜米听到他们唱的这些词时,就再一次断定了那是一娘们,对着廖庭忠没好气地道:“我是太监,只会这些。”

廖庭忠摇了摇头对着蒋卫国道:“蒋卫国。”

“在。”

“传令下去,让所有的人都回到船舱。”

“是。”

他又看了墩子一眼,对着他道:“兄弟,敢不敢与我一同留下来?”

墩子咧嘴一笑,一脸的憨厚模样:“船长,你这叫啥话。我墩子在这海上不知道出生入死多少回,你当我会怕?我要拍死就不会出海了。”

廖庭忠一把握住墩子的肩膀:“果然咱们船上的人个个都是英雄,我也算是没看错你,那我们就一起并肩作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幸死了。你一定要带领着船上的人顺利的将货物送到指定的地点。这不仅是我们职责,信誉,实现我们的诺言,更是商家们的身家性命。他们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我们身上,如果我们不能顺利完成,他们有可能因此家破人亡。”

“船长,你说什么呢!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墩子眼眶通红地看着他,他极力的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他记得廖庭忠曾说过,堂堂七尺男儿,宁可流血绝不流泪。

蒋卫国从船舱里跑出来,对着廖庭忠道:“船长,你下去吧!这里有我跟墩子。”

“不行。”

“船长!这里太危险了,即便是咱们成功的穿过了海浪,你若要有个什么差池可如何是好?反正我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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