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890100000005

第5章 香蕈作珍馐

林子风在水中倒入一些灰色粉末,水汽腾旋中似乎看到他从来未出现的柔情。那香味,类似攀山越岩的香蕈,百步之内,馥郁无比,只是多了几分诡异。细细品味,却不得不为之心折。

民间把这香蕈作成珍馐,奉为上品,为待客之道。但是她仍然不可置信,这便是那难得的珍贵草药。

石瑞香香汗淋淋,美睫微微地颤动,玉雕般地昏睡着。陶媚儿的四肢百骸舒畅无比,在散动着香气的内室之中渐感疲惫。

林子风,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想询问他,为何与盗匪为伍?静谧中的幻觉,齐齐涌上,眼前没有黑夜,也没有白日,只有那漫天遍野的香蕈……

待她幽幽转醒,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的寝室。屋外,传来药碾的磨碎声。

兄长陶重山似乎难得地安静下来,正把一些草药添加到药碾中,用力地来回推着。

昨晚那一切,恍如梦境。

百草堂沐浴在暖风之中,仍然一如既往,金正正在擦拭案台上的灰尘。

她揉了揉仍然有些微痛的太阳穴,无力地呼唤了一声:“金正,你……”

“小姐,你醒了?”金正迎了过来,“昨天也真是奇怪,那一桶水都变成了黑色的,而石家小姐已经安然无恙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治病的。”

“那,他……”她四下搜索那一个白色的身影。

他刚刚蒙受丧母之痛,与她本是天涯同命之人,但却亦正亦邪,扑朔迷离……

“姑爷去收草药去了。他说,老爷已经入土归葬,尘埃落定,要开业济世了。耽误自身事小,祸及苍生事大。”

“姑爷?”她这才醒悟,自己的终身已经承诺给此人了。可此人的行径却越来越匪夷所思,绝不像一个盗匪山贼。

“那徐伯母的病情如何?”她忽然想到,自己身逢父丧兄癫,已经好久没有看望徐伯母了。

“听说病势越来越重,有时呓语,有时癫狂,已经认不出自家人来,实在是可怜……”

看到兄长仍然在埋头碾药,她的心不由得沉了下去,这突如其来的劫难竟毁了两家人的幸福。

也罢,既然是我陶家造下的孽债,便由我陶家人来偿还吧!

重新跨进那熟悉的小院,花艳如旧,只是再也听不到济世堂门外车水马龙的声音。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凄厉呼喊,震碎了陶媚儿好不容易积聚的意念和决心。

“媚儿……”推开门,徐立康正亲奉一碗汤药喂徐夫人,看到陶媚儿进来,顿时老泪纵横,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媚儿来了。你伯母病情不愈,我无暇去顾及你父亲的丧事,正惭愧不已……”徐立康颤声道。

“伯父言重了,是陶家拖累了你们……媚儿再次向伯父请罪……”她看着徐夫人那近乎痴呆的眼神,内心一阵绞痛。

“唉……这是徐家的劫数,媚儿你不要自责了……尽人事而听天命……”徐立康话音未落,便听到徐夫人又一声惊呼,两眼直直地翻起,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夫人!”

“伯母!”陶媚儿大惊失色,没料到徐夫人病情居然如此严重,“怎会这样?伯父,伯母她……”

徐立康沉痛地点头,手中早有几根银针扎了上去。

“我不相信,伯父你就没有办法了吗?”

“媚儿,你也知道,病来如山倒,纵然是医家,也不能和天抗衡,免不了生老病死……”

陶媚儿惊颤着看到徐夫人一阵抖动之后,神色渐渐恢复如初,然后进入了梦乡,终于舒了一口气。

“我听说有一种药材可以医治徐伯母的病。”

“哦?”

“今晨听金正说,有一种珍贵的药材叫做犀牛角,并非我中土所有,而是由异邦进献给当今圣上,这种药材因此在民间极为罕见……可惜皇家禁苑,又怎是我一个平民百姓所能进入的?”

“那犀牛角确实难求,我是亲眼看到过的。”

陶媚儿喜从心来:“什么?伯父在哪里看到过?”

徐立康顿时神色黯然下来,“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皇宫内只有两块,一块赐给豫章王萧综,一块不翼而飞,为此还丢了两条人命。”

“啊?这些伯父又是从何而知?”

徐立康顿觉失言,随后轻咳一声,“哦,媚儿,你在此多坐会儿,我去让人熬服药给你伯母吃。”

“不,那媚儿就告辞了。”

从徐家走出,陶媚儿忽然发现自己再也没有闻到过那满园的清香,似乎嗅觉出了问题。徐天琳不在家中,似乎是出诊而去。

陶媚儿暗舒一口气,既然相见不如不见,那便随缘罢了。从来没有想过,从小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徐天琳,在遭逢人生的大起大落之时,竟让她产生难以割舍的情愫。

正低头沉思,忽然撞上一堵白墙,那堵白墙出乎意料移动起来。

林子风的鼻息中散发着阳刚之气,那味道,是他与生俱来的霸气。他一脸恼怒,如山峦绵延,阻碍着她行进的道路。

“你到哪里去了?”

“去徐家看望徐伯母!”陶媚儿想推开他,却终于发现,女子的柔媚和温婉实在无法与男子的天生蛮力相抗衡。若一个女子能打败一个男子的骄傲,那男子必然对那女子已倾心不已。

她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有这个力量,自己只是他宣泄仇恨的牺牲品,是一个永远洗不清罪孽的人。

“真的?”他皱着眉,冷哼一声,“我看你别有居心吧?去见他了?”

陶媚儿失望地摇头,“林子风,有话直说便是!就是指桑骂槐也难解你的心结,还不如痛痛块块地了断!”

“陶媚儿,你果然有处变不惊的过人胆气,让人刮目相看!”林子风一边说,一边朝她的面庞逼近,那股摄人的香气又沁入她的鼻孔。

“是陶家得罪了你,不是徐家,为何还要找徐家麻烦?”

“你既然是我的未婚妻子,便要懂得分寸。从今天起,百草堂和济世堂老死不相往来,可记住了?”

“林子风,我陶媚儿虽然已经对你有了承诺,但若你要逼人太甚,我便再还你一条性命就是!在百草堂里,我依然是陶家的女儿!”她推开那堵白墙,想去翻看那筐甘草。

“陶媚儿,我是你未来的夫君,你便要俯首听命于我!”林子风的话仿佛有雷霆万钧之力,使得陶媚儿眼皮顿时一紧。

她心内五味杂陈,闻到他身上渐渐升腾起来的香气,禁不住诱惑,“你身上是什么东西发出这样的香味?我似乎从来没有闻到过。”

“哦?”他抬头,凛冽的目光似乎要把她的一切看透,良久,终于释然,挤出一丝笑容,“想知道那是什么香,就答应我提出的条件!”

陶媚儿克制住自己想去寻觅的好奇,轻飘飘地射过去一个坚韧的眼神,然后将那双美眸渐渐收拢,化为月光下最不起眼的星辰。

“金正,去把聚满楼老板要的草药送过去!”她转过身子,朝外间喊道。

“来了,是分成几小包,还是打成一大包?”金正问。

“这是让病人发汗的方子,要循序渐进为好,自然是要分包。这天气已经热了,病人熬制的汤药不能久放,还是分次熬制较好。”

“是,小的先去了。”金正应声,随即出门而去。

陶媚儿再也不看林子风一眼,亲手把自制的药丸包好,便转去了内室。

林子风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香汗淋淋的草药美人在眼前消失,心里有些空洞。

陶媚儿有些失神,那个男子明明是有仇怨在身的山匪,却让人经常忘记他的身份。他,到底是什么人?

身心觉得疲乏,于是还不到以往休息的时辰,便不知不觉阖上了双目。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听到枝头黄莺的轻啼,掺杂着淡淡的寂寞。踏入正堂内,一阵熟悉的捣药声,伴随着清晨散发着的榴花香,撞击着陶媚儿的心。

“金正,闻出那是什么香了吗?”林子风的声音显得越发清晰。

偷偷望过去,只见金正拿着一块黑糊糊的东西又闻又咬,又捏又折,“姑爷,这个东西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香味很特别,仿佛能一下子钻到你的骨头里去……不是兰草,不是麝香,也不是细辛……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香味是不是很深沉、高贵,渗入人的五脏六腑中,让人躁乱的心渐渐平静?”

“哦,”金正重重地点着头,“怎么看也不像大梁的东西?”

“那就对了,这种神奇的东西并非我大梁所有。”

“啊?是什么?”金正的嘴巴张得浑圆,疑惑地凑过头来,想听到下文。

“这种东西来自非常遥远的扶南国,要过了南海郡才能到……那扶南国与我朝来往密切,这样的物产能够出现在建康城,总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过是种香料……华而不实的东西,有何用处?”陶媚儿已经听出林子风明是对金正谈,实则是说给自己听的,于是故意轻描淡写,激他出言。

林子风的眉头果然皱起,狂傲之气渐渐升起:“你怎知只是种香料?”

“小女子见识短浅,不知也不为怪。”

他的两道剑眉扬了扬,似乎想到什么,随即把声音遏制下去。

“兰草清幽淡泊,麝香馥郁香浓,细辛辛香麻痹,虽然各有千秋,却都不能和此香相提并论。此香酸甜带凉,燃烧之后,持久不散,天下无一香味能出其右。”

“哦?那麝香在《神农本草经》里被列为上品,却被你如此贬低。”陶媚儿不再多言,把去年冬天储存的白菊取出,那花瓣依然饱满,不枉自己一番苦心储藏。天气渐暖,若不及时拿出来晾晒,恐怕要生虫了。

林子风竟然有些发怔,与他那日到徐家挑衅的姿态判若两人。

“姑爷,您快说,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金正按捺不住好奇心,急迫地问起来。

陶媚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叹,随即听到林子风转身对金正说道:“它的名字叫做沉香,是古树因病变或经蚁虫蛀蚀倒塌埋入土中,经数十年乃至百年,吸收水土精华而成。因木质腐烂消失,只剩油脂,因此在水中下沉而得名。此香采集要穿山越林,到古木丛生的密林深处,稍不留意,就会丧命,所得极为珍贵。”

“啊!那您又是从何而得?”金正大吃一惊。

“这……”林子风停顿了片刻,沉吟道,“是一位故人相赠……”

“那您那位故人又是从何而得?”金正似乎还没有看到林子风已经皱紧了眉头,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

“金正,既然人家不说,就不要强人所难了。不过是香料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陶媚儿发现,自己越是不去理睬,他便越是失去分寸。对待他,以静制动,是上佳之策。

果然,林子风有些被陶媚儿淡漠的神情激怒,“这不是普通的香料,和其他本草搭配得当,就是去病除忧的良方。这沉香本就有降气温中,暖肾纳气的功效。”

“既然不是中土之物,你却为何如数家珍,看来一定是很熟悉了。媚儿果然是孤陋寡闻,不知天外有天了,改日要多讨教了。”她暗自有些好笑,一个素来清高、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傲之人,只凭一个女子的唇枪舌剑便被逼得节节败退,岂不让人快意?

“你……”他额头上青筋隐约突起,漆黑的双眸射出一道清冷的光。

陶媚儿躲避开他那凌厉的眼神,用手指夹起一朵朵素洁的白菊,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平案上,待到巳时,才是晾晒的最好时机。

“陶姐姐!”石瑞香的声音轻飘飘地传了过来,“快,抬进来!”

只见两个伙计抬着两担米,轻轻放在堂中。

“瑞香,你这是做什么?”陶媚儿愕然看到,经过精心装饰的石瑞香额头花钿绽放,粉面含春,正痴痴地看着林子风。

“前日里若不是陶姐姐和这位兄长妙手回春,瑞香早就命丧九泉了。家父和瑞香感激不尽。家父特地让瑞香送米过来。家父说,百草堂的米从此就由福胜米店包了,陶姐姐只管济世救人,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操劳了。”

“这……原本没有什么……瑞香你太见外了……”陶媚儿摇头。

“还有,瑞香斗胆问一句,陶姐姐,请问这位兄长是……”

“他?”陶媚儿一顿,看到林子风似笑非笑,正等着她答复。

“他是我的……表哥……林子风……”陶媚儿深吸一口气,终于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他的身份扑朔迷离,虽然已经是自己未来的夫君,但是此时却不是大肆张扬的时机。

“那就对了!”石瑞香忽然一阵欢欣,纤腰摆动,向林子风挪去。

林子风措手不及之下,与她几乎相撞。她头上的一只金蝉闪动,险些掉落。只见她顺势扶住了头上的金蝉,宽袖一拂,遮掩住满脸红晕。

“家父果然猜得不错,林大哥一定是因陶家忽逢变故,特意前来帮忙的。”石瑞香忽然腼腆起来,“如此,瑞香就有交代了……请陶姐姐不要见怪……”

石瑞香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越发显得千娇百媚,欲语还休。

陶媚儿心暗暗地沉了下去,仿佛烟云凝结,压入万尺碧潭。

石瑞香从伙计手中接过一梨木箱,打开箱盖,轻轻取出一件白袍,径直往林子风身上披去。

那件白袍做工精致,隐隐约约闪着金光,竟然是用京城里最好的凤屏居特有的金线手工绣成,看得出极费工夫。

林子风窘迫之下,竟然有些失神。

“为救瑞香的性命,毁了林大哥的衣衫,瑞香深感不安。特此花了三天三夜的工夫赶制而成,请林大哥务必笑纳。”

“他不过是举手之劳,是医家职责所在,受了米粮,还要受衣衫,实在是惭愧。”陶媚儿暗捺住心内的惶惑,淡淡地说道。

“陶姐姐,你一定让林大哥收下,否则瑞香会寝食难安。”

“那要看林大哥的意思了……”陶媚儿方才发现,手中的一朵白菊不知什么时候被捻成了碎末。

“哈哈哈!”林子风畅笑,“既然姑娘盛情,我若是再推托,倒显得惺惺作态了。”

石瑞香欣喜若狂,羞道:“这是林大哥看得起瑞香。家父准备了酒宴,请林大哥明日到府上一叙,请林大哥务必赏光。”

“这……”林子风看着她殷切的目光,倒有些迟疑了。

“林大哥不要误会,是家父近日日夜操劳,心神不安,夜不成寐,所以想请林大哥去诊治。”

“朱砂、黄连各半两,当归二钱,生地黄三钱,甘草二钱,研成碎末,酒泡蒸饼如麻子大,朱砂为衣,每次服三十丸,卧时津液下,用此方即可,不用林大哥亲访了。”陶媚儿终于放下白菊,转身走向柜台。

众人一听皆惊,陶媚儿话中带着不满。

石瑞香顿时由喜转忧,“陶姐姐,瑞香是担心家父他虚瞒病症,若不当面问诊,恐怕不甚清楚。”

“百善孝为先,瑞香姑娘这份心思让林某佩服。放心,既然看得起林某,那明日林某定当登门拜访!”

林子风不知为何,一反常态,让人不解。

石瑞香轻声应了一声,金蝉微颤,低语道:“我与林大哥果然是有缘之人!”说完,转身招呼伙计便要回去。

“且慢!”陶媚儿正色道,“瑞香,你不是一直让我帮你找个养颜益寿的方子吗?”

“怎么?”石瑞香奇道。

“就是要用甘菊。你要记住,三月的前五天采它的苗,叫玉英;六月的前五天采它的叶,叫容成;九月的前五天采的花,叫做金精;十二月前五日采它的根茎,叫长生。将这四物一起阴干一百天后,各取等份,捣杵千次后成末,每次用酒送服一钱。或者将蜜炼熟后做成的梧桐子大的蜜丸,用酒送服七丸,每日三次,服百日后会身轻面润,服一年令白发变黑,服两年,齿落更生,服五年,则八十岁的老人可返老还童。石妹妹,若真孝顺,就照此做,有益无害。”

石瑞香被陶媚儿一番长篇大论所震慑,竟真的停住了脚步:“姐姐说这法子可真的有效?”

“这是《玉函方》所载,至于效果还得靠妹妹自己去体会。所谓心诚则灵,上天一定会看到你的孝心的!”陶媚儿杏眼微眯,别有一种风情。

石瑞香终于带着满意的神情离去。

陶媚儿发现自己今日言多,似乎感觉林子风和金正都用一种奇异的眼神望着她。她毫不退缩,直接对林子风不屑的眼神迎了上去。

林子风和金正连忙装做不知,躲避开去。只听得林子风诡笑道:“想不想看到一个玉树临风的世外飞仙?”

金正看着那精致的白袍,恍然大悟,连忙说:“好啊……我随你去……”

那两个人相视一笑,匆匆溜向后堂。

“你们……”陶媚儿莫名地有些气闷。阳光正在半空,晾晒白菊的时辰到了,可是自己身为女子,天性体弱,搬不动那巨大的台案。

正在烦恼之际,只见两人匆忙走后,那块沉香被搁置在一旁,非常不起眼。

陶媚儿已猜到那是他故意丢下的,也许,他早已经窥破她的心事。一个嗜药如命的女子又怎能不对那异邦的奇药产生好奇?她将沉香悄悄塞入怀中,掩饰住内心深处暗暗浮动的一点雀跃,悄悄回了寝室。

满园暗香浮动,林子风依然穿着那件白衣,途经陶媚儿寝室,里边飘荡着一股特别的香气,那香气持久芬芳,沉敛凝神,让心浮气躁的人顿时安宁下来。

同类推荐
  • 微型小说一千零一夜(第五卷)

    微型小说一千零一夜(第五卷)

    本书中的每一篇小说都是一个贴近生活的精彩故事,反映着当代生活的广阔图景。它们不仅能教会你如何理解生活,更能教会你如何热爱生活。开阔读者的视野、启迪读者的心智、使读者得到精神享受,是编者编选此书的最大愿望。
  • 飞虾带剑舞

    飞虾带剑舞

    一个夏日的早上,暴雨初晴。富家河镇的集市上,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她头戴一顶雪白的大草帽,肩挑一对小木桶,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儿。这是母女俩。母亲中等个子,身材不胖不瘦,面相十分俊俏。她前面的木桶里装着银龙小虾,后面的木桶里装着金龙大虾。她迈着均匀的大步进入市场后,把木桶轻轻放在街口一个酱油铺的墙下,女孩儿从背着的褡裢里拿出一个乌黑的圆牌,一边“当当当”地拍打,一边大声叫喊着:“活银龙小虾,活金龙大虾,卖银龙小虾,卖金龙大虾……”
  • 科幻世界(2014年1-12月)合集

    科幻世界(2014年1-12月)合集

    科幻世界杂志社创立于1979年,目前是中国最具影响力的专业科幻出版机构。其中,由四川省科协主管主办的《科幻世界》月刊,以倡导创新思维,展示科学魅力为发展目标,主要刊登国内外一流的科幻小说和最新沿的科学动态,以及优秀的科幻画作和实用的写作指南,极大地激发了青少年读者崇尚科学、热爱幻想的热情,多次荣获国内期刊出版最高奖项。
  • 风华之恋

    风华之恋

    本书是一部长篇小说作品。讲的是青年记者殷曙初来到最艰苦的越北山区的经历。在这里他经历风雨,饱受磨难,逐渐成长为熟悉民情、政情的优秀新闻工作者。在前辈的悉心指点下,写出一篇篇惊世之作,成为业界的杰出代表。围绕着“风华一代”的群体,还有一个个鲜活而伟大的凡人形象,在物质上他们虽贫乏,但精神顶天立地,为山区教育献出了青春与生命。
  • 我们听到青蛙的歌唱

    我们听到青蛙的歌唱

    《我们听到青蛙的歌唱》分别收入作者刘国芳的小小说、短篇小说、散文等数十篇。刘国芳是我国有影响的小小说作家之一,二十年来,已在国内外报刊发表小小说2400多篇,收入《我们听到青蛙的歌唱》的小说和散文富有诗情画意,从精短的篇幅里,浓缩了丰富的生活容量,体现了作家对生活、社会的终极价值关怀。著名小小说评论家刘海涛教授说:“刘国芳的名字和他的经历已和中国大陆的当代小小说发展史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他的创作昭示了一种小小说的典型写法和小小说文体目前所能达到的艺术高度和艺术成就。”
热门推荐
  • 天谴幻想

    天谴幻想

    故事发生在一个名为“泡沫”的虚构国家,讲述的是一种名为“天谴”的吃人怪物突然出现,人类与之展开战争的故事。主角是一群孤儿和留守儿童,童年的不幸造成了他们阴暗的性格,冷漠,残忍,偏激,藐视他人生命,但内心深处却又都有一丝柔软之处,并因此走上拯救世界之路。世人却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误解、辱骂、诽谤接踵而至。故事讲述的,就是这么一群“身负骂名的英雄”的故事。
  • 我夫君又重生了

    我夫君又重生了

    世上最后一个土地婆阮灵肩负着拯救神界的任务,被送回明朝小山村中,成为一个炮灰农女。在这里,她上山下田,种瓜种豆,牵姻缘,渡生死,努力积攒着功德点。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遇到了生平劲敌,勤恳种田变成了棋逢对手的博弈!“你需要男人。”他追。“我不需要爱情,不需要男人,只需要功德点!”她一招反杀。这是一个末代小神土地婆和古代大佬相爱相杀的故事。
  • 凶手疑云

    凶手疑云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郊外墓园上方月光隐匿,墓地里漂浮着若有若无的雾霭。这些雾气似乎集聚了死者的精魂,像虚幻的蛇一样,在一个个隆起的坟茔间穿梭,寻觅可供吞噬的目标,在冰冷的水泥墓碑上,残断的台阶上,树干草叶上滑过湿漉漉的痕迹。站在枯树枝头的白脸猫头鹰,听到身后传来踩压枯草的动静,眼睛睁得铁圆,脑袋一百八十度转弯,向后面看去。飘动的雾气里,有两个躬腰的影子,肩上扛着铁镐,在墓地里潜伏穿梭,忽隐忽现。
  • 农家悍妻来种田

    农家悍妻来种田

    一朝穿越,她变成了农门小媳妇,还摊上一个俊美俏相公。婆婆刻薄,大嫂刁蛮,三嫂算计,极品亲戚一堆,苏青瑶撸了撸袖子,“大不了就是干!”极品消停了,日子富裕了,人也变美了,只不过这越来越大的肚子是怎么回事?
  • 海运说

    海运说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困顿(中国好小说)

    困顿(中国好小说)

    一个是乱世里,一个女人被变故抛入在兵荒马乱的时代之流,由开茶庄到远走苏俄再到秘密抗日;一个却是和平年代里的被逼无奈而走上上访之路,生而为人,他们同样遭遇着人生的困顿。
  • 九印神皇

    九印神皇

    【作者新书《噬灭剑神》和《最后一尊魔》比本书更好看!】祭印,每人只能觉醒一个。而他却觉醒出了九个最神秘的祭印!阴剑,全天下仅存九把的最强魂器。而他却拥有九把阴剑中最为强大的一把!他拥有无限魂力的魂源之体!万年前的万兽之主是他的印中魂兽!他要开启九印血脉!集齐九阴神剑!湮灭魔族!一统天下!他是日后要成为九印神皇的男人,他叫江离!
  • 八面玲珑的处世绝学

    八面玲珑的处世绝学

    本书提取了众多著名成功学大师的成功理论精髓。与一般的成功学教程不同,它不是板起面孔的说教,而是全方位探讨创造成功,助您成功是本书惟一的目标。在介绍方法与技巧时,又引述了各领域的名人事例,作为典型加以分析。
  • 绝宠逃妻:毒手俏公主

    绝宠逃妻:毒手俏公主

    同名同姓,是因为前世的缘分没尽。七次回眸,穿越七次成为花月公主,独特的际遇引她命中注定的人。他,天下第一聪明人,生得一副令女子羡慕的面孔。世人皆图利己,而将她百般刁难,只有他为她屡屡舍生忘死。然而心思背离,即便是玡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做出了那样的决定。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他错了就要他付出代价……且看他们心计对上阴谋,上演一出追逐与被追逐的好戏……
  • 这个皇妃有点毒

    这个皇妃有点毒

    一朝国破,她携恨而亡。“肖战天,我云瑶下辈子为鬼为畜也不愿再遇见你。”错了吗?云瑶,我逐鹿天下,不过想要与你共赏。他在她死后仰天长啸,悲声不绝于耳。再次醒来,看着陌生的面孔,她坐在镜前暗暗发誓.“我云瑶定要颠覆江山,搅乱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