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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马车旁的涟琴见楚清歌走来,微微低头唤道。
“辛苦你了,”楚清歌看了一眼涟琴空荡荡的左衣袖,转而对扇碧道,“你来驾车。”
“是。”即便楚清歌不说,扇碧也会主动驾车,毕竟……涟琴是独臂。
涟琴也没说什么,自己是独臂,驾车确实有点吃力。
待到涟琴与楚清歌都上了马车,扇碧立刻奋力甩鞭驾马,马车便朝东南方向急速驶去。
马车内。
涟琴给楚清歌沏了杯茶,缓缓递到楚清歌面前。“小姐可是寻到琉璃灯了?”
楚清歌并未接过茶水,淡淡道,“嗯。”
听闻此言,涟琴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却又因听到楚清歌下一句话而悬了起来。
“朝廷似乎也在找这琉璃灯。”
涟琴端着茶杯的手不禁颤了颤,“小姐何出此言。”
“被烧死的罪臣之女还需要验尸吗?”楚清歌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东辰乃至整个云玄大陆做仵作的人本来就少,女仵作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这派来的女仵作还是个死士。”
涟琴听了不禁面露沉色,“从京都派人到这,即使是汗血宝马快马加鞭也得七八日。将军府失火才过去三日不到,这仵作竟来得如此之快……”
“我从来没觉得将军府这场大火是意外。”楚清歌面无表情地看着涟琴,黑眸深处层结而起的寒冰让涟琴不禁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涟琴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腰带里取出一卷宣纸,递给楚清歌。“公子的飞鸽传书。”
楚清歌不为所动,就好像没听见一般。
涟琴见状也只好将宣纸平摊在小方桌上,苍劲有力的四字跃然楚清歌眼中。
——“已至南疆。”
“多管闲事。”楚清歌脱口而出四个字。
听到楚清歌这般言论,涟琴将宣纸收好,叹气道,“小姐,公子也是为了小姐才会……”
“别忘了你现在是谁的人。”楚清歌淡淡看着涟琴,眼中警告意味明显。
涟琴面露难色,“可是公子的确是为了小姐好才……”
“涟琴,”未等涟琴说完,楚清歌就淡淡打断,“我不介意今日便把你送回他身边。”
“小姐……”
楚清歌淡淡看着涟琴,“跟了我,你心里就得记住,我是你唯一的主子。”
“涟琴知错。”涟琴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楚清歌倚靠车壁微微闭眼,待会回到徐府免不了要应对那个中二病的女人,得好好养养精神……
扬州。
徐府门外。
楚清歌抬眸看着牌匾上金漆的徐府二字,心里不由得冷意层生,而徐府大门紧闭,门外竟也无人守门……
“幼稚。”楚清歌冷哼一声,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的吩咐。
没人给她开门,她就进不去了吗?
“楚潇,把马车弄走。”楚清歌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一般。
“是。”空气中传来一声男音,本来停在徐府大门前的马车瞬间没了踪影。
好在天色近黄昏,街道空荡,不然定会有人惊呼有鬼。
月眸微微一扫,四下无人,足尖轻点,身姿飘然跃到墙头,一个旋身,楚清歌便没了踪影。
扇碧与涟琴对视一眼,一同跃身追随楚清歌。
而此刻的徐府大门内……
“那个小贱人还没回来?”徐舒雅叉着腰朝自己的婢女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