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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女如诗

四月是特别适合写诗的季节。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饱含着浓郁的诗情。

清晨,推窗而立,有淡淡的清香在帘前环绕,有一片红晕在天边蔓延,今天又该是一个艳丽的天。可不到一刻功夫,大片大片的云朵竞相飞上了淡蓝色的顶空,风也瞬间变得浩荡了,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我这春意浓浓的心境,无端就被搅得冰凉凉的了。

今天是周末,应文友相约要去城区外雪溪洞观光采摘春天的灵感,并说好风雨不改,不见不散。可这样的天气和这样的心情,外面的世界纵然是风景如画,我又能捕捉到怎样的灵感呢?

一大早就狠心地把小女雨儿托在了她奶奶家。六岁多的女儿聪明又漂亮、乖巧又听话。我最近出差的时间多,回到家最美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把女儿搂在怀里问句:想妈妈没有?女儿就会捧起我的脸好一阵亲吻。然后回答我:好想妈妈哦!但我要听爷爷奶奶的话,不影响妈妈给我写小说。

自从我那两本集子出版后,小女就自豪地拿起书告诉她的小伙伴:这是我妈妈给我写的小说。从那时开始,女儿就把我埋头敲打键盘和出外观光认定是在给她写小说了。

其实我明白,这是爷爷奶奶在孙女儿找他们要妈妈时搪塞的话语,久而久之就成了女儿想念我时的心灵寄托了。只是每当我听到这些话,心里就会惭愧万分。惭愧之后,我那开始浮动不安的心又重新变得静逸,心灵深处就又涌起浓浓的诗情和画意了,于是做出勤奋的样子开始漫无边际地涂鸦。

期望有一天,我会操练得灵感四处飞扬,为我心爱的女儿写一首长长的诗歌。让这诗歌比天上的太阳更灿烂更恒久,比春天的雨露更晶莹更美丽。

雨越下越大了。我整装撑伞急急忙忙往外赶。走过小区大门时,和小女雨儿碰了个正面。见她撑着一把大大的雨伞摇摇晃晃也要往外走。我喊住了她,问她下雨了还要去哪儿?女儿说,我奶奶买菜去了,没有带雨伞,我要去给奶奶送伞。我说谁教你的啊?我的乖乖。小女骄傲地说我自己去的。

这时,她爷爷也拿着雨伞匆忙地赶来。对我说:我刚看了一会书,就不见我乖孙女了,站在凉台上看下面才见她在雨里玩。雨儿急忙说:爷爷,我不是玩,我要去给我奶奶送伞。爷爷惊呆了,感叹到:我的天,我的孙女太乖了,爷爷都没想到啊!

我弯下腰,激动地抱住女儿,狠狠地亲了她一口:我的儿真是太乖了!去吧,不然奶奶就要淋雨了。

女儿拉着爷爷的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雨中、在伞下悠闲地漫步向前。这时,有两只初燕轻巧地飞过我的头顶,撩起丝丝雨花,一股暖流从我凉凉的心底溢出,奇妙又幸福的感觉,像春雨里的小草,就这样滋生漫长起来了。

于是,我清晰地感触到了一种爱的暖流,在这样的春天里,在春天这样的雨幕里,在祖孙之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交替传递着,直汇成一首情景交融的绝妙的诗歌!

何需到处采摘诗的灵感,我的诗情早已满溢。

2006年4月16日于凤凰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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