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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桃花怀想

当作协王秘书长电话通知我参加一年一度的“桃花笔会”时,我正焦急地行使在广元至绵阳的高速路上,去看望在绵阳上学的女儿。

奔驰的面包车可以紧急停靠,如果看见出口还可以回转,但我女儿的期盼,女儿的病痛,却是我此时需要解决的头等问题,在我看来是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的要事。

昨晚,女儿电话里说妈妈我想你了,想的胃都疼了。我说傻孩子,想是心疼,怎么会胃疼?女儿又说,妈妈我真的胃疼!我知道女儿是不说谎的,一定是在学校不好好吃饭,老吃方便面和零食造成的。一想起吃零食的事就克制不住吵了她几句,女儿就哭了……

在外地上学的女儿好不易习惯了一些独立的生活,在保持成绩优异的同时,学会了日常生活的自理,更学会了坚强。两周前去看她时,尽管还是眼睛红红的和我告别,但总算没有再像上学期那样哭泣了。没想到我刚刚放松的心情,此时在女儿的哭声中又一次揪紧。我说,妈妈明天一早就过来,带你去看医生。女儿说妈妈我等你啊!

临出发时,女儿的爷爷奶奶再三说,你们老是跑来跑去也不是办法,还是要解决具体问题,最后我们达成一致意见:要么女儿保证好好去学生食堂吃饭,要么回来上学,要么爷爷奶奶去绵阳学校附近租套房子给她做饭。

在学校见到女儿,比我想象的好得多,漂亮的脸蛋儿白白净净的,比两周前还胖了点点,女儿看见我,灿烂地笑着迎着喊妈妈。我已明白,胃疼虽是真,但多半真是想我了。

先带女儿看医生,开了点吗丁林,果然是因没有按时好好吃饭的缘故,只要改变生活习惯,很快就没事的。然后带女儿上街买了她需要的物品,送她回寝室后,我就和女儿第一次认真地就她吃饭的问题谈话。我对女儿说,妈妈知道你聪明,学习又刻苦,成绩也好,所以从不过问你学习方面的事,只是紧张你的生活和身体。

没想到女儿说,你别对我这么好,我胃有点点疼,真的是想你想的,现在开始,我保证去食堂好好吃饭,再不嫌饭难吃了,再不去想妈妈做的饭了,其实有时不去吃饭还因为太费时间了,要排好久好久的队。

我就说女儿,不管有多难,你保证的事一定要做到,你知道吗?妈妈有多着急,昨晚三点过就醒了,再也睡不着。一直担心你,天一亮就乘车赶来,如果你不听话,妈妈就把你带回广元去读书,有时真的后悔送你来外地上学,你如果把身体弄垮了,就算你考上名牌学校又如何?国家总不会花一大笔钱,耗无数精力,来培养一个身体都不健康的人才吧?

女儿说妈妈我懂了,你别说了。看着本来就很懂事的孩子,我终于又放下心来。于是,我们又开始破坏这庄重的谈话气氛,说起了笑话。我说调皮女儿你知道吗,这次妈妈为你,牺牲可大了,一年一次的桃花笔会也错过了,更不用说因此少了几篇美妙的桃花美文。女儿说,妈妈没事的,明年你再去吧,明年我胃就不疼了,如果你等不住,我们家那楼下花园里不也有一树桃花吗?你为了你女儿就将就写写吧!女儿说完,笑弯了腰。

看着我美丽可爱的女儿,感受她与我在一起而发自内心的愉悦,我感动不已。女儿尽管十多岁了,可有时也还是一个单纯的离不开父母呵护的孩子。像小鸟一样,在她学会独自飞翔之前,还有一个漫漫的试飞过程。需要我们为人父母者去呵护和关爱,给她足够的勇气和温暖,只有这样,才能最后放开我们的双手,任她在广阔的天空展翅翱翔。

与女儿告别,坐上了回去的面包车。车窗外渐以远去的女儿,还在不停地向我挥舞着手臂。三月的风儿扬起了她的缕缕秀发,粉红的衣裳在暖阳下映亮了女儿的脸庞,真是美丽极了!我忽然觉得,在我心里眼里,女儿不就是一树开得正艳的粉红桃花吗?总有一天她褪去了姣弱和依赖,会结出丰硕的果实。

当今日坐在电脑前,写着这些文字的时候,我的笔友们正在似海洋一般的桃花仙境里游行。那美不胜收的景致一定让他们陶醉不已,那如诗如画的情愫一定在他们心头荡漾。远远的我,心也醉了!好似嗅到了桃花的芬芳,那香味来自哪儿?是遥远的桃花村?是楼下花园?可我分明感到,那迷人的气息来自于我的心底。

是啊,只要珍藏有情,爱情、亲情、友情,就算立于荒漠之中,心里也会散发出永久的芳香。

2005年3月28日于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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