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市公安局沈北分局坐落在沈城的西部,在沈大路北侧的一座红砖砌就的小楼里。张扬和他的得力助手刑侦一中队队长王明讨论着王凤鸣所说的那段传奇经历。
王明似乎对王凤鸣所说的死灵术不以为然,他淡淡地说:“张队,现在的社会形势日渐稳定下来,不再是文革时期上纲上线了,但是这宣传封建迷信的负面影响也是不容忽视的。我们还是得客观分析一下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也许有其他内幕情况是王凤鸣所不了解的。我建议去找一下他提到的老馆长问问情况吧。”
张扬赞同地点了点头,说:“是啊!据我所知,北陵从未被盗掘过,也没听说有什么墓道。皇陵墓道是最为隐秘的,常人怎么会知道呢。不是那个‘一手刀’就能轻易进得去的。”
“是啊!这样,我再顺便调查一下‘一手刀’的下落。”
“好,你去吧。这个案子绝不是简单的命案,红宝石上的玄鸟雕塑下落不明,目击者精神失常,这一切的背后很不寻常啊!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王明匆匆地转身离开了张扬的办公室。
王凤鸣在医院休养一天后就回家给儿子王宇生办了丧事,一切就绪后,他无心去上班,就请了一周的假。
这天晚上,他独坐在炕上,望着墙上镜框里的妻子和儿子的相片,心潮翻滚。自从妻子10年前下夜班出了车祸后,自己含辛茹苦地把宇生拉扯大,儿子终于成家立业了。可是,怎么就……,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夜入皇陵中了什么死灵术吗?“亡妻丧子之痛”。他思来想去,自己工作了大半辈子,却一下子变得一无所有了。妻子、儿子、自己的后半生……,仿佛一切如烟如雾,如梦如幻。
恍惚中,他看见儿子宇生向他走来,向他发问道:“爸爸,你知道死灵术吗?你进入北陵地宫了吗?皇太极是萨满教所有神祇的主人,你惊扰他会遭报应的啊!”王凤鸣急切地说:“宇生,爸爸错了,爸爸也是一时好奇,爸爸错了、错了……”这时,王凤鸣又看到妻子跪在自己面前,边哭边说:“你怎么能进入皇陵地宫盗走萨满教主镇妖的宝物呢?沈阳城内四塔是镇不住扶桑蛇妖的,你呀你,毁了自己不说,还毁了我们的孩子。你……”
第二天,王凤鸣躺在炕上神情恍惚,失魂落魄的。他喃喃地呼喊着儿子宇生的名字,继而颠来倒去地说着:“我错了、我错了,老天爷惩罚我吧。”
这时,张扬走了进来,他看着王凤鸣,发现王凤鸣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头发花白,几乎看不到一丝黑发。和前些天的王凤鸣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一副疲惫不堪的倦容,一双失神的目光,宛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
张扬将王凤鸣扶了起来,给他倒了杯水,说:“王馆长,我到你单位去找你,他们说你请假了,刚才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答应。所以我就直接进来了,你怎么样了?振作一些,别再病倒了啊!”王凤鸣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望着墙上的镜框。
张扬顿了顿说:“我是来告诉你王宇生的死因的。经法医解剖后所下结论,我们也是有些意外的。王宇生是由于某种不明原因导致心肌缺血时间过长造成心肌细胞大面积死亡而……,但令人费解的是,他生前有溺水的迹象,他出事后的肤色改变也很难解释,个中原由还在调查中。还有,你提到的那个瓦匠,人称‘一手刀’的叫什么名字?”
王凤鸣仍旧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只是口中喃喃道:“扶桑蛇妖、扶桑蛇妖……一手刀?一手刀?……”
张扬见状,不明所以。便招呼街坊邻居们协助自己将王凤鸣送到市第四医院。医生检查后告诉张扬,王凤鸣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能是精神上遭受打击后,导致睡眠状况不好,饮食起居不规律,休息几天就会恢复起来的。但是验血后发现王凤鸣好像服用过某种致幻药物,由于目前负责化验科的王大夫休假了,最终结果还有待进一步确认。
张扬有些疑惑,‘王凤鸣服用致幻药物做什么呢?’但见王凤鸣没什么大碍,就放下心来。打算过两天再就案情的一些线索询问王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