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它会留下怎样的一个回忆?是否宛如水浒传里的刺配荆州,在脸上深深的烙印着不可泯灭的痕迹?我的初恋她在何方?芳龄几许?依裳,这一次,我想将你U盘珍藏。
艾琳恋爱了,是依裳在寻呼连线中告诉我的。她说,艾琳的恋爱很别致,几乎每个星期便更换一个男友。哦,是的,艾琳太张扬了,她喜欢逛商场,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道靓丽的青春风景线。这不怪她,应怪那些男士太经不住美女的诱惑了。
在一次寻呼连线时,我曾问了艾琳。她不否认,甚至以此为傲。我当时想,她在连线的那方一定是频繁的再频繁的点头的,以示她的傲人的成就感。
她说,她只允许那些男友牵她的手,其它的,哦,似乎是动作,免谈。她还说,她和每个男友牵手时的感觉真的是大相径庭。有的手冰凉,有的热乎乎的,还有的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我说:“艾琳,你应选择那个手心直冒汗的做你的男友。”
“为什么呀?呵呵。”她笑。
“因为他在乎你啊。”我说。
“切,你知道什么呀?”艾琳说:“他手心冒汗,那是因为他肾虚。”
我:……
俗话说,十个男人九个肾虚。
我看好的,恰恰是那个肾虚的。
艾琳也曾拿我开玩笑,她说:“周稻,不如我俩谈恋爱吧?一个星期,便宜你喽,牵手。”
我当时吓出一身冷汗。我可不敢奢求和她牵手,况且她的手未必有依裳的温暖。
艾琳恋爱了,我感觉挺好的。依裳也是这么认为的,她默默祝福着她的好姐妹。可惜,艾琳的恋爱方式实在是太令人……
怎么说好呢?我和依裳真的不忍心用不雅的词汇来形容艾琳的恋爱。艾琳她简直是在耍人取乐呢。虽然,在她的众多追求者中,不乏帅哥。
“依裳。”寻呼连线中,我说:“我想,你还是搬到我这来住吧?比在艾琳家方便多了。”
“为什么?”她问。
“因为艾琳恋爱了,你想啊,她和男友牵手,说不定哪天牵着牵着便牵家里来了,那你岂不成了电灯泡?”
“呵呵,你和艾琳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依裳笑。
我:……
怎么一回事?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
依裳说:“艾琳前几天和我说,她一旦和男友恋爱了,那你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劝我搬到你那去住。”
她咯咯一乐,“而且,你一定会说,哦,就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
我再一次:……
无语了我。
看来,艾琳真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哦,千年蛔虫。
“那你?”我试探性的问。
“呸,呸,呸,想得美!呵呵。”她笑着。
我失败了,我的小伎俩失败了。除了小伎俩我还能想点什么?似乎也就这点本事了。
其实艾琳真的很照顾我,她经常在下班后约我出来,美其名曰:给我机会,请她和依裳吃晚餐。当然了,我非常乐意效劳,求之不得。
艾琳在每次共享晚餐时,总会接到很多寻呼的呼叫,然后她去收银台那拨打电话。磨回身,她便说,你俩先吃吧,我男友约我,周稻,记着,送依裳回家呀。
我知道,她是在照顾我,她在给我和依裳创造二人独处的机会。其实艾琳早吃饱了,每次她都是匆忙的扒了几口饭,才回的寻呼。
艾琳真好!比海空寻呼还好!
我想,依裳也应看出端倪了吧?因为每每此时,她总是羞怯的夹了艾琳一眼。她清澈的眼神中,似乎没有怨意,只有温馨。对,在我看来她的眼神永远是温馨的。
“死艾琳,又逃之夭夭了。”依裳小声嘀咕着。
“依裳。”我说:“不如我俩去跟踪艾琳?看她在和谁约会?”
“我才不去呢。”她说。
“那,那我俩去二一九散散步?”
“你……”她好像听出点端倪了,她看着我,说:“如果我不去呢?”
“还是去吧,散步有益健康,孔子说的。”
“孔,孔子?”依裳一脸狐疑,“孔子是哥俩吗?”
“孔子,哥俩?”我听得一头雾水。
“你的俩‘鼻孔’呀!——孔子。”她笑。
我也笑了,依裳真幽默。
她还是陪我去了二一九。这里的夜色有点幽暗,不比白天,但也别有一番风情。
散步的人真多,熙熙攘攘的。听,远处的一赏景亭里,传来了老革命红歌大合唱。那是一群退休的老年人,他们在赏景亭的一端拴上细绳到另一端的柱子上,细绳上挂着整齐划一、密密麻麻的红歌乐谱。他们照着乐谱合唱: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我可爱的故乡……
声音洪亮而高亢,只是曲调有点跑偏。
我喜欢当听众,听他们唱老一辈的歌曲,感染那个时代的气息。不过,依裳似乎不喜欢,总是催促着我上别的地儿。似乎她的骨子里很排斥那些思想守旧的老古董,也许,她想到了她那没良心的抛妻弃子的老爸了。
——依家农。
我也烦他,也爱屋及乌的恨他,虽然我不曾见过他。
“稻,你说,我是不是很怪?”
在湖边的草地上,我们聊了起来。
“不是。”我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背景,我和你一样,我也讨厌那些老古董。”
“你说谎,刚才你听得津津有味的。”她看出来了。
“我,我,我只是凑凑热闹而已,没别的。”我说。
“呵呵,没事的,我又没怪你。”她笑了,“说真的,我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离开你和艾琳,我……”
她的表情似乎很凝重。
“为,为什么?”我纳闷,“有我和艾琳陪着你不是挺好的吗?”
“我知道呀,可是我……”她的眼神充满着忧郁。
依裳望着寂静的湖面,此时,一轮皎洁的月亮倒映在清澈的湖面。
“稻,如果我真的不辞而别,你会不会怪我?”
“会!”我用力的点头,“不只我,艾琳也会怪你,所以你不许走。”
“呵呵,我只是随口说说,一个想法而已,看你急的。”她淡淡一笑。
“随口说说也不行。”我似乎真急了,“总之,不许你走。”
“嗯。”她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静,真的很静。
我和依裳在各自理着思绪。
她真的有一天会不辞而别吗?我想,不至于吧?她除了呆在艾琳家,还能去哪?她的老家早已是她不愿回首的伤心之地。
此时如果艾琳在场就好了,她一定会痛批依裳一顿,让依裳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她离家出走?她离艾琳的家出走?我不敢想,她……,她可是我暗恋的对象啊。
此时,湖面不再平静,而是波光涟漪。起风了。即使微微的凉风,亦是刮得脸庞丝丝凉意中掺杂着酸楚。
依裳还是一脸平静,和刚才一样,只是她的忧郁似乎隐藏了。她站起身,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碎草。
“稻,继续散步?”她笑得很俏皮。
“好。”我也笑了。
这次,她主动拉着我的手,散步在二一九。
起初,我和依裳并未聊天,只是淡淡的感受着夜色的完美气息。
夜很静,我指的是夜空。至于夜空下,则嬉闹得很。散步的人太多了,我下意识的握紧了依裳的手,怕被人群冲散了。几分钟后,我想,也就几分钟,我的手心紧张的出汗了。难道,我也成艾琳口中的肾虚了?噢,卖糕的!我还没结婚呢,这可不妙。
夜色很美,皎洁的月光很美,和依裳的俏脸一样的美。二一九很美,它的革命的胜利便是最完美的诠释。
日后,我单独约艾琳见面,地点也是在二一九。
“依裳说,她也许有一天会不辞而别,你说……”
“为什么?”艾琳的第一反应和我一样。
“她没说。”
“哦,没事,我晚上问她。”艾琳似乎很有信心,她说:“周稻,我给你俩创造了几次独处的机会?”
我想了想,说:“十来次了吧。”
“你追求她了吗?”艾琳问。
“我,我,我……”我……
“诶呀,你个笨猪!”艾琳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我那帮一星期一换的男友都是笨猪,原来呀,你还不如他们呢。”
“我,我不敢说。”
这是实话。
“难道,依裳猜出你暗恋她了?所以,她才想离家出走?”艾琳煞有介事的猜着。
我:……
是啊,依裳也许真的早猜到了。
可她为什么非得走呢?
“诶!笨猪!”艾琳狠狠的敲了我脑袋一下,骂道:“你还不抓紧追求依裳,若她真走了,你还不后悔死呀?”
“我……”
“你别我了行不行?”她似乎生气了,“胆小鬼一个,切。”
她切了一声,转身便走,留下我独自木讷在二一九。
艾琳说得对,若我此时不追求依裳,恐怕我真的会后悔。因为依裳说的不辞而别,而不是挥手告别。
那一晚,艾琳真的质问依裳了,而依裳则是支支吾吾的躲避着,致使我和艾琳全都一片茫然。
好长一段时间,艾琳不曾给依裳好脸色,挺恨她的,可依裳还是一如既往,她的外表的光环从未改变。
依裳还像往常一样,喜欢接听我的寻呼呼叫。每一次,她的声音都特甜,而且绵润。似乎,她在证明她不曾说过那些话。但,不管怎样,我还是在提心吊胆中过着日子。
依裳是个心事很重的女孩,她的心事重重,是隐藏在她的内心深处的。是的,我还不了解她,艾琳说,她仿佛也是第一次认识依裳。
我和艾琳有时又觉得似乎我们都错怪依裳了,其实她蛮单纯的。以至于,她的思想。可是,她为什么要走呢?我和艾琳谁也无法解释。个中缘由,恐怕还是在依裳的心中吧?
“周稻。”艾琳在连线中警告我,“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晚上六点,还是佛罗伦萨,你必须追求依裳,否则,我不再帮你。”
她似乎也猜出了事态的严重性。依裳最近几天表现蛮反常的,时而心事重重,时而当艾琳找她聊天时,又变得很爽朗,和她平时的娇羞大相径庭。
艾琳说,依裳也许真的想好了,她似乎真的要不辞而别。所以,我是艾琳口中最后挽留依裳的那张王牌。我成王牌了?我,不确定。但我必须全力以赴,做最后一搏。即使失败,那我也请依裳留在这里,留在艾琳家,更是留在我的爱慕里。
晚上六点,佛罗伦萨西餐厅。这次艾琳没有放我鸽子,她和依裳准时赴约。艾琳只点了一杯咖啡,她说她不饿。她匆忙的喝了咖啡,便起身去了收银台回寻呼。
她故伎重演了,临迈出佛罗伦萨的门口时,她向我使了眼色。我知晓,我今天的任务非常之重。这是一个重担,不只为了我,为了艾琳,更是为了挽留依裳。
“依裳。”我轻唤她。
依裳今天也只点了一杯速溶咖啡,她手持小汤匙轻轻地顺时针搅拌着。
“我们认识多久了?”我问。
“嗯?”她抬起头,“好像有几个月了吧。”
“那……”我有点心虚,“那在你心里,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是好人,呵呵。”她甜甜的笑着。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似乎有点急,“我是说……”
“稻,别说了好吗?”她轻声的打断。
“我……”
“我知道你喜欢我。”她说。
哦,她替我说了,我想,我还真是胆小。
她品了一小口咖啡,说:“稻,别怪我,我不能答应你。”
“为,为什么?”
“我,我说过我的命不好,是克命。”她小心翼翼的说。
“我不是说过吗?命理是骗人的。”我说。
“可是,我信。”她一脸的诚恳,“从我一懂事便信。稻,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真的不能答应你,我曾发过誓言,我一生都不会交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