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热闹却不失秩序,道路的两旁古香古色的店铺林立,店铺的前面又摆了些叫卖的小摊位,那些摊位沿着店铺依次排开,样式繁多却井然有序,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一行人却显的格格不入,为首的公子儒雅俊逸,一袭广袖白衫宛如谪仙,眉.目好似江南山水,却又比山水多了稍许的柔情,随着步子的移动,腰间嫩绿色的钱袋忽隐忽现,那钱袋子上还坠了一扇形翡翠,翡翠中间镂空雕着鹤立松下,青松栩栩如生,仙鹤惟妙惟肖。白衣公子的身旁还跟了一蓝衫女子,那女子柳眉丹凤眼,美则美矣,可惜是个冷美人,眉宇间尽显冷傲。他们身后还跟了四五个随从,虽然一行人打扮低调,却难掩周身的贵气,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不是北冥人,于是便有不怀好意的人开始打他们的主意。
泼皮王二摸了摸鼻子,贼眉鼠眼地盯着那行人,脚步匆匆地迎面朝他们走去,冷不丁地撞上那白衫公子,伸手往他腰间一探,低着头快速从他们中间穿过。
白衫公子腰间的钱袋被偷,他却眉.眼含笑不以为意,倒是他身边的蓝衫女子明显动怒,作势要拔出腰间的小巧弯刀,他眼疾手快地按住蓝衫女子的手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蓝衫女子便缓缓地合上了弯刀。
“大胆毛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盗,北冥女侠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君窈大喝一声,以壮声势,红影一闪,凌空一脚便把王二踹翻在地,慕容泽闻声转身,尘土飞扬中,地上躺着偷他钱袋的那人,红衣女子持剑而立,甚是得意。
慕容泽警惕地盯着她,手里的折扇缓缓开启,寂奴目露凶光,按着腰间的弯刀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着保护主子。
王二一脸惶恐,手脚并用地往回爬,还没爬出几步便被君窈踩在背上,君窈稍一用力,那王二便像王八般趴在地上,连连求饶:“女侠饶命,女侠饶命,俺王二再也不敢了!”
剑影一闪,王二吓的一声惨叫,半晌之后颤着睁开眼,浑身却无伤口,君窈只是挑了他怀里的钱袋,钱袋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到君窈手中,君窈掂了掂钱袋,心想还停沉,又摸了摸钱袋上坠的坠子,翡翠润泽细腻,她暗赞是上品,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转过身却板着脸,拿剑在王二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恶狠狠地问道:“说!为什么偷盗?”
“俺老母去世无钱安葬,小儿病重无钱治病,一时糊涂才······”话未说完,便伤心地哭了起来。
君窈见他可怜,从腰间掏出钱袋拿出一锭银子丢给他:“你走吧,以后再偷盗决不轻饶!”
王二捡起银子胡乱磕了几个头,连滚带爬地离开。
慕容泽眼中的警惕渐渐隐去,寂奴也松开了腰间的弯刀,神情依旧是冷若冰霜。
君窈合上她师傅留给她的青幽剑,掂了掂那钱袋,抬脚就朝慕容泽一行人走去。
慕容泽深邃的眉.眼笼着浅淡的笑意,翩翩如玉,儒雅若书生,谦谦俊逸。
君窈晃了晃手里的钱袋,调皮地笑着:“玉面书生,这钱袋可是你的?”
慕容泽折扇轻合,朝君窈款款施礼:“这钱袋正是在下的,多谢姑娘。”
慕容泽的手还未碰到钱袋,君窈突然沉着脸呵道:“何方探子,竟敢潜入我北冥?”
寂奴悄然握住腰间的弯刀,锐利的目光盯着君窈,只待一声令下,她便一刀致命。
慕容泽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君窈,薄唇紧张地轻抿,手里的折扇已缓缓地开启,只要一甩,那里面的飞刀便将君窈拦腰斩断。
君窈再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我逗你呢”,嫌弃地瞥了一眼慕容泽,奚落道:“哪个国家会那么傻,派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做探子?”
慕容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突然笑了,称赞道:“姑娘好眼力,在下慕泽,江南人士,来北冥求学问道而来。”
君窈抛出剑,凌空跃起,一道白光闪过,剑出鞘,她执剑而舞,一招一式利落有力,宛若游long,她回眸调皮一笑:“我乃北冥女侠,王君窈。”
寂奴不屑,冷哼一声。
君窈眸光一转,目光落到寂奴脸上,轻佻地挑起寂奴的下巴,眨眼痞笑:“冷美人,给爷笑一个。”
刀光一闪,一把弯刀抵在君窈的脖子上,寂奴也不说话,只是怒视着她。
君窈倒也不怕,往下转着眼珠瞧着架在自己脖子上那把寒光森森的弯刀,一脸无辜,偏偏油腔滑调:“小娘子,脾气太差,书生相公你可要好好管教管教。”
寂奴恼羞,又把弯刀往前送了送,君窈细腻的脖颈便渗出了血。
“寂奴,不得无礼。”
慕容泽虽是命令寂奴,却眉?眼含笑地看向君窈,那笑若一束梨花盛开,儒雅俊逸。
君窈感觉脖子上的刀偏离了稍许,她脖子微微往后退了一些,伸手捏着刀尖往外移了几寸,长舒一口气,嬉笑道:“多谢小娘子。”
寂奴眼神凌厉,举刀便朝君窈刺来,还好君窈眼疾手快,用钱袋挡了一下,可惜啊,好端端的钱袋硬是被刺穿,碎银量哗啦啦地掉到地上。
君窈自知不是那冷美人的对手,随手把慕容泽推了出去,调皮一笑,留下一句“小娘子,我还有要事,不陪你玩了”,话音未落她便消失在人群中,轻功倒是十分了得。
寂奴欲去追,却被慕容泽用折扇拦住,他凝视着君窈消失的方向,折扇打开,轻轻摇着,渐渐敛了脸上的笑意,不怒自威:“再生事端,决不轻饶。”
寂奴垂首,不辩解,不动怒,不反抗。
慕容泽抽出寂奴手中的弯刀,轻缓地送入寂奴腰间的刀鞘:“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人,永远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影卫。”
刀最后一寸末入,快且狠,寂奴险些站不稳,硬撑着立在原地,低头盯着脚尖,余光里他的衣袖飘荡飘荡,终究是被风吹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