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相套的衣摆轻扬,君窈手持青幽剑睥睨对手,再也没了先前的玩世不恭,脚一蹬地凌空而起,一脸肃杀地跃到对手身后,一脚踹到那壮汉的脑袋上,壮汉也不示弱,面目狰狞抓着君窈的脚凌空甩了几圈,举起她狠狠地砸向擂鼓,擂鼓发出沉闷的声响,君窈又被弹了出去,硬生生地撞向地面,君窈被撞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哈哈哈!小白脸,女人堆里待久了就连骨头都软了,快些滚回去吃奶去吧!”粗鲁大汉大笑。
君窈拿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倚着剑硬撑着站起来,缓缓地从腰间掏出弹弓,狡诈一笑,趁其不备弹了颗珠子,壮汉伸手去挡却正中下怀,上好的胭脂洒了他一脸,君窈趁势追击,拼尽全力踹向那壮汉的心头,庞然大物应声倒地,君窈狠狠地在他身上踹了几脚,脚踩着他脖子,拿青幽剑敲着他的脑袋:“小白脸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壮汉被胭脂迷了眼睛,拼命地在君窈脚下挣扎,君窈吓唬道:“这断肠散一旦沾染,不出半个时辰全身溃烂而死,越是挣扎药效越快。”
壮汉不再挣扎,却依旧嘴硬“你胜之不武!”
君窈活动着脚脖子,那壮汉被踩的吃痛低吼,君窈牙尖嘴利:“我何处胜之不武?此乃兵不厌诈。”
经过层层选拔,君窈与其他胜出的十余人得以面见睿王,睿王眉飞入鬓,双目狭长,未披铠甲,身着紫色长袍,腰间系着黑色腰带,腰带上镶嵌着兽齿,看形状多数为凶猛巨兽,腰带上悬着的也是经打磨雕刻的兽齿,看上去好似一块羊脂玉。
君窈暗想,这睿王好生奇怪,别人腰间都系翡翠玉石,官阶越高珠宝的质地越好,他却异于常人。
许是君窈盯的太久被睿王察觉,睿王抬眼朝她看来,眼神冰冷,好像还带着一丝困窘。君窈慌张地低下头,脸却发红发烫,暗想刚才盯的不是地方,睿王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少将苏恒宣读封赏:“柳昭封大都督,统领一千人;公孙鄂、月见飞、百晓生封小都督,各自统领五百人,君穴幼封夫长,统领百人·······”
君穴窈上前听封,君窈便低着头上前,她与驰骋沙场的大将军王上官奕琛只隔了一步距离,比起睿王的头衔,她更喜欢称他为大将军王,上官奕琛拿起各官阶军符依次发给他们,轮到君窈时,却举着军符迟迟不交付,怔怔地看着君窈,那目光看的君窈心虚,半晌之后上官奕琛淡漠开口,自若千钧:“女子不得进军营,违令者斩。”
这么快就被识破,君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瞬间一把刀便抵在她脖子上,苏恒顺势拔掉君窈束发的银簪,长发如瀑,顺着凝脂般的脖颈滑落,君窈不卑不亢地看向睿王:“商朝妇好,汉朝花木兰,唐朝平阳公主,宋朝梁红玉,她们都是女子,照样驰骋沙场,为何我不可以?”
上官奕琛抬眼看了君窈一眼,垂下的眼眸遮住眼底那丝惊讶,苏恒却是怔怔地看向君窈,深闺女子擅长女红,最多读读《女戒》之类,他倒是第一次见这么博学多识的女子。
“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我赢了,你便准我参军。”君窈紧张地盯着上官奕琛,生怕他不答应。
上官奕琛不语,倒是苏恒觉的有趣,草草地答应。
君窈偷笑,只要和赌字沾边的,我可还没输过呢。
屏退左右及闲杂人等,留下睿王做见证,君窈灵机一动:“我可解决三军将士的粮草问题。”
苏恒嗤笑:“北冥的粮仓多数为王瑾那奸商所有,我家王爷前去尚且碰壁,你?”苏恒上下打量了君窈一番,不屑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君窈眨了眨眼:“本姑娘自有妙计,就怕到时候你赖账怎么办?”
苏恒从怀里掏出少将军符,犹豫了下抛给君窈,嚷道:“你且说你的计策,若是不能解决粮草问题,我就治你私闯军营之罪。”
君窈瞧了眼那军符,嫌弃地丢了回去:“区区少将我还不稀罕呢,”她笑着看向上官奕琛:“我要做睿王妃,若我赢了,你便娶我!”
上官奕琛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如此不知羞耻的女子,怎配做睿王妃。
“你不敢赌吗?”君窈挑衅地扬了扬下巴,若他点头,那她便是睿王妃,一样可以跟随他打仗,若他摇头,那他也会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而同意她参军,不管结局怎样,她都是要留在军营的。
上官奕琛一向倨傲,怎会甘心输给一女子:“我答应,百万粮草解决之时,便是你我成亲之日。”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君窈窃喜,趁睿王反悔之前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