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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录口供

房贝一听易荣说要和外面的四个人聊聊,立马就来了兴致。

“四位,跟我们走一趟吧!”房贝对沙发上的四个人说,“谁让你们目击证人呢!晚会儿再睡觉吧!”

房贝说完就要带李婧他们离开,这时候易荣喊住了他,“房贝,不是四个人,是五个人!”

“五个?”房贝皱着眉头重新朝沙发看去,心想难道只有这几个人我还数不过来吗?

可是当他的眼光移到柜台旁边时,他明白了易荣所说的五个是什么意思。

只见房贝大摇大摆地走到柜台前,对着柜台后惊魂甫定的老板娘说,“老板娘,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案件是在你的店发生的,你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好……我跟你们走……”老板娘战战兢兢地说,“我想……给我女儿打个电话……让她帮忙看下店……”

“我看就不用了,你的店有我们的人帮你看着!”房贝冷笑一声,“不过要关店多久我们还没有把握!”

“我得告诉女儿我去哪了……不然她会担心的……”老板娘还是坚持要给女儿打电话。

“我说你这个……”房贝说着说着脾气就上来了。

“哎!”易荣把手搭在房贝肩膀上,对回过头来的房贝使了个眼色,“让她打,给女儿报个平安是应该的!”

房贝听了之后,无奈的耸耸肩,朝老板娘摆摆手,“打吧……打吧……”

老板娘当着众人的面打给了女儿,说的都是一些家常话,易荣没从她的话中听出破绽。

“好了,都跟我们走吧!”房贝说完,按了向下的电梯。

七个人挤在同一部电梯里,谁也没有说话。

易荣站在靠门的角落里,紧盯着电梯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可是一直到了一楼大厅,他也没看出任何的不正常。

警车就停在楼下,还好他们开了两部车过来,不然光嫌疑人就凑够一车了。

如何分配人员,是易荣最拿手的。

按照以往办案的经验,为了防止嫌疑人在前往警局的路上相互通风,警察需要将几个相互不太熟悉的嫌疑人放到一部车里。

进行简单的沟通之后,易荣确认了五个人的身份。他的分配方式是:李婧、贾亮和老板娘由房贝负责,贾晶和章瑜自己来负责。

易荣的车走在前面,副驾驶上坐着贾晶,章瑜则被安排到后排。

看着魂不守舍的章瑜,贾晶忍不住关心起她来,“章瑜,你还好吧?”

章瑜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整个路上他们只有这一句对话。

房贝的车里坐着三个人,贾亮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李婧和老板娘被安排到了后排。

“真是造孽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老板娘在后座上忍不住唠叨起来。

整个车厢里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房贝回应了一句,“风水轮流转,谁都有倒霉的时候!”

结束了这简短的对话之后,车子缓缓开进了警局。

这个想想就让人觉得森严的地方,在夜里更是了无生气。

“都下车吧!”易荣带着贾晶和章瑜从前面走过来,对着贾亮他们说,“打起精神,跟我来!”

易荣走在头里,房贝走在最后,中间是五位嫌疑人。

走过档案室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名为“口供室”的房间,顾名思义,是警察为嫌疑人录口供的地方。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分为里外两间,这让李婧瞬间想起了那间密室。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虽然空荡荡,但是给人的感觉不是恐怖,而是心虚,因为她想到了严刑逼供。

里面的房间和外面的房间,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不消说,肯定是警局专用的隔音玻璃。

“你先来吧!”易荣走到李婧面前,冲她点了点头。

李婧回头看了看贾晶,然后站起来跟着易荣进了玻璃后面的那个房间。

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在外面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里间有监控摄像,影像直接被记录下来,在外面房间的监视器上同步播放,这样就能从不同的角度观察嫌疑人在录口供时的一举一动。

李婧进了里间之后,易荣关上了门,两个人面对面坐下,中间隔了一张桌子。

外面监视器上只播放画面,没有发出声音,看来易荣在进去之前的一番操作,是在关闭监视器的声音。

接下来的谈话,只有易荣和李婧知道。

“坐!”易荣对李婧说,“放轻松点,只是录个口供而已!”

李婧没有说话,静静地在椅子上坐下。

“现在我们步入正题,我来问你来答,可以吗?”

李婧点了点头。

“先讲讲你自己吧!”易荣说完,在笔记上写了几个字。

李婧皱了皱眉头,表示不知该从何说起。

易荣明白她的意思,张口提示她,“名字,工作,和外面几个人的关系,今天一天的举动!”

李婧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钱包里掏出身份证递给易荣。

“李婧,80后,不是本地人!”易荣一边说一边在笔记上记录,记完之后将身份证还给李婧,接着问,“工作!”

“我是一个时尚网站的编辑,平时经常出席一些类似时装周、发布会之类的活动,接触最多的就是服装设计师和……同行!”李婧说到同行的时候,表情特别卖力,好像极不愿意说出这两个字一样。

“外面那个叫贾晶的,是你男朋友?”

李婧点了点头,“他是服装设计师,我和他是在秀场上认识的!”

“其他几个人呢?”

“另外一个叫贾亮,是贾晶的弟弟;那个高个子女孩,是贾亮的女朋友,同时也是贾晶的御用模特!至于那个老板娘,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她,所以不知道她的情况!”李婧好像已经从密室的惊吓中平复过来了,说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

“今天一天你都在哪?”

“早上照常六点半起床,七点钟吃早点,七点半出发去公司。下午两点从公司出发,赶往时装周。三点半到达时装周现场,四点钟开始走秀,五点钟结束之后,跟着贾晶一起去了定西路的那家店,然后我们吃了烧烤,吃完之后贾晶提议要挑战那间密室,后来就开始玩了,再后来就发现了那具女尸……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李婧的记忆力让易荣深感佩服。

“就这些?”易荣虽然觉得李婧一天的行程排的很慢,可他还是按照惯例问了一句。

“就这些!”李婧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认识那具女尸吗?”易荣突然提问。

李婧听了之后,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说,“不……不认识……”

易荣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五秒钟,然后点头微笑,“谢谢配合,你可以出去了,帮我叫贾亮进来!”

李婧答应之后,开门走了出去。

十秒钟之后,贾亮推门进来了。

“身份证!”易荣今天本来想换种方式,让嫌疑人自我介绍,可是最后还是觉得直接按老套路查看他们的身份证来得更直接一些。

“贾亮,80后,本地人!”易荣将笔记本翻了一页,记录完之后,将身份证还给贾亮。

“工作!”

“我哥是服装设计师,我是他的模特,也算是他的助理,平时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我来负责,每次时装周的时候都是我最忙的时候,又是媒体又是模特的,一般人可干不了这个活儿!”贾亮说着向易荣抛了一个媚眼。

“是吗?我听说时装周又开始了,你岂不是很忙?”

“可不是嘛!每天都忙死了!”贾亮说着甩了个兰花指,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警官也知道时装周?”

“只是听说,不太了解!”易荣说话言简意赅。

“我劝你呀,最好别了解,那中间的猫腻……”说到这里,贾亮赶忙伸手捂住嘴巴,眼神慌张地看向易荣,看来是不小心说漏了什么秘密。

“这个我也又听说,各行各业都有黑幕,这很正常!”易荣丝毫不觉得贾亮所说的是什么秘密。

“警官到底是警官,看东西总比我们深一层!”贾亮谄媚地笑了。

“现在可以开始说说你今天的行程了吧?”真难为易荣能够耐着性子听贾亮说了那么多废话。

“行程呀?让我想想!”贾亮说着用手支着半边脑袋,沉思了一会儿便开口了,“今天一大早我就开始着手准备晚上的秀场,从准备服装到指导模特,都是我一个人来负责。到了下午,我还得负责一遍遍的彩排,也就是说,晚上我哥的那场秀之所以那么精彩,全都是……不,有一半是我的功劳!”

“秀场之后呢?”

“秀场之后呀?哎呀,一说起这个我就来气!”贾亮说着摇了摇头,“本来和时装周组委会说好的有秀后采访,可是秀场结束之后,我哥和嫂子直接就跑路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每次都留给我这么一个烂摊子,害得我每次都得像孙子似的跟组委会和媒体赔不是!”

“然后呢?”易荣只拣重要的听,他对贾亮的诉苦没有兴趣。

“然后就大事不妙了!”

“哦?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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