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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次次的心碎

喻慕秋与沈亦臣都算是在京城内的话题人物,今天一起出现更是惹得所有食客都转过头来看他们两个。

但是两个人都是习惯了别人注视的人,根本不做理睬的上楼。

楼上的小二经常看到喻慕秋与周琦一起出现,于是迎了上去,对喻慕秋热络的说道:“周大爷已经等了很久了。”

喻慕秋点了点头,转头对沈亦臣笑了笑说道:“咱们走吧。”

沈亦臣没有答话,但是跟着一同走着,果然是与周期一道。他如此的想。

御书房内的唇枪舌战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这边的将军府也并不平静。

如果说一个是暗波汹涌,另一个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戈灵音在听完九尺的言辞之后整个人都有一点点的懵,无论是这几日喻慕秋对自己的行为还是言辞,她都觉得喻慕秋是一个温和的人,与过往所听闻的传言有所不同,但是九尺所说,喻慕秋根本就是一个不顾任何情谊的男人。

这让戈灵音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但是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她不早就知道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了么?戈灵音有些自我嘲讽的笑了笑。

九尺看到戈灵音默不作声的从小院内走出去,脸色也很恐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做错了什么,这件事情应该由喻慕秋亲自告诉她才对,自己而言,没有任何的权利和立场去讲述这件事情啊。

九尺有些慌张的拉住了戈灵音的袖子,然后略微有些慌乱的说道:“夫人,我……”

看到一贯冷静面无表情的九尺第一次露出如此慌张的表情,若是平时戈灵音肯定已经兴致勃勃的去调侃了,但是她现在着实没有这个心情,但是这件事情也无关九尺的责任,戈灵音声音淡淡的说道:“我没什么,就是有些难受。”

九尺张了张嘴,沉默了下来,她与戈灵音相仿的年龄,虽然两个人都曾经孤独飘零,但是戈灵音至少还有过华家作为暂时的安宁。但是九尺不一样,跟着喻慕秋之后更是要求她迅速的成长起来,把一切的少女情怀全部收在心中。

九尺似乎忘了,戈灵音并不是自己,不是喻慕秋做了什么都可以无怨无悔的去跟随的她。她认可戈灵音,觉得戈灵音就是那个可以陪伴喻慕秋一辈子的人,所以她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戈灵音。

但是九尺并没有想过戈灵音可能根本没有办法接受。

“夫人,抱歉。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九尺愣神的时候戈灵音已经走出去了不远,她连忙的追了上去。

戈灵音现在的神色不佳,再加上她对于将军府并不熟悉,还是不可以放任她一个人似乎乱跑,即使她现在心情不好。

戈灵音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并没有任性的让九尺走开,自己一个人去静一静,反而她更希望九尺可以与她说一说话,让她心里面有一个着落,以前她依靠着华茁,让心里踏实一分,现在华茁必然成为过去,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喻慕秋已经成为他心中的一个不可缺少的部分,现在的不定因素,让她慌张而恐惧。

戈灵音这个时候又有些跳脱的想到,前几日想起华茁还是略带心疼,但是现在却只是怀念了,自己果然只是太过于寂寞了,需要一个人来陪伴,无论是谁么?

这么想起来戈灵音觉得自己也没有一点点情义,无论华茁最后说的多么决定,他一定对自己动的是真心。

想着戈灵音的心情就越来越不好。

九尺并不知道戈灵音在想什么,但是看着戈灵音的脸色变了又变,她低声的叫了一声:“夫人……”

戈灵音这才回过神来,强迫自己笑了一笑,然后轻声的问道:“九尺你喜不喜欢喻慕秋。”

“啊?”显然九尺并没有想到戈灵音会问这样的问题,她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我不敢喜欢将军。”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戈灵音觉得九尺与自己身世相仿,对于一直依靠的喻慕秋必然会产生不一样的情愫,只不过华茁对她有所回应,喻慕秋并没有这一点差距。

九尺想了一想,还是回答到:“将军对我很好,但是我的身世我觉得配不上他。”

戈灵音撇了撇嘴,她一点都不觉得九尺说的是实话,喻慕秋虽然现在身处大将军职位,但是就跟到底,他也不过是孤儿而已,九尺又在他身边这么久,如果九尺主动示好的话,即使九尺成不了他的夫人,也至少会成为他的女人。

但是显然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九尺看戈灵音的表情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的话,她抿了一下唇,决定还是说实话了,她说道:“应该说是感觉不对。我觉得将军并不需要我成为他的女人在他身边。就如同夫人您不能成为我的身份在他身边一样。”

戈灵音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她不知道九尺到底怎么得到的这种感觉,不过她似乎有些许的可以理解,让自己一直面无表情,什么都不说如同影子一样的出现在喻慕秋身边,替他做好所有事情,似乎还真的不太可能。

戈灵音看着九尺许久终了还是没有继续说出话来,她叹了一口气,忽然间很想抱一抱九尺,九尺可能不觉得有什么悲伤的,但是她觉得很难过。

很难过。

但是戈灵音又觉得如果这么直接报上去有些唐突,他终了只是拉过九尺的手紧紧地握住,说道:“九尺,如果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想尽办法让你幸福哦。”

九尺沉默了片刻,忽然间露出了一个微笑,她看得到戈灵音眼睛中的那闪闪发光的神色,分明就是怜惜与为自己难过,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这么为自己过。

“九尺,你以后应该常笑笑才对。”戈灵音看这九尺忽然闪过的微笑说道,九尺虽然谈不上有多漂亮,平时的时候又是板着一张脸,但是就如同那平时过于普通的花朵,在那么一瞬间绽放出不同的光彩,刚刚那一笑,让九尺的脸庞生动起来。

闷热的夏天吹过一阵的凉风,让这个原本并不舒服的夏天有着那么一分的舒心。

九尺点了点头,她想了想趁着戈灵音心情似乎好一点点的说道:“其实将军并不是……”

九尺的原意是想替喻慕秋解释,即使她并不知道喻慕秋所作所为的缘由,甚至明知道结果的惨烈,但是那种“两个人的感情可能因为我破裂”的想法萦绕在心间,让九尺有一分的愧疚,但是还不等她说话戈灵音就伸手打断了说道:“我不想听你替他解释,我回来会去问他的,无论是什么人,都没有资格利用感情去伤害别人,即使这些人罪大恶极也不可以。”

九尺看着戈灵音认真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小姑娘看起来有时候天真有时候老练,与人为善但是似乎没有人可以触碰她的原则,也没有人可以了解她的心里想什么。

但是九尺完全忘记了她自己原本也只是个小姑娘,甚至比戈灵音还要小上一点。

“送我回去吧。”戈灵音看到九尺略微担忧的表情,笑了笑宽慰她说道。

九尺点了点头顺从的没有继续说这件事情,戈灵音也好,喻慕秋也好,都不是他可以管得了的事情。

有时候九尺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傻傻的跟在喻慕秋的后面,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敬仰那个救她于水火的男人,但是也明白自己与他是不可能的,还真是矛盾呢,一边期盼着另一边却祝福着他获得更大的幸福……看着他一次次的娶妻,一次次的心碎然后麻木。

九尺正在寻思这些,所以一路上没有继续说话,戈灵音心里有事也不愿意多言,她觉得现在的感觉糟透了,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认知都是由其他人引领的感觉,真的很难过……

这一路上显得有些尴尬而漫长。但是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到了喻慕秋的院子。

“夫人,到了。”九尺停了下来,低声的对戈灵音说道,显然九尺是心中认定了两个人已经圆过房,应该住在一起了。可能因为刚才的事情九尺的兴致并不是很高,但是依旧是打起精神的与她说话,而后问道,“晚上我会让人做一些补汤的。”

戈灵音的脸色先是微微一红,然后想了一下也好,反正今天也要等他回来,问问他关于周夫人的事情,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于是点了点头,轻声的说:“九尺,你先去休息吧,我看你脸色不好。”

九尺仿佛又变回了原本的面无表情,点了点头,走了。

戈灵音看着九尺远去的背影,舒缓了一口气,有些表情,她不敢在九尺面前显露,在这么一个默默喜欢自己丈夫的女人面前。

戈灵音在院子外站了一小会,终于还是默默的走进了屋内,似乎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她快步走进了屋内,就在这个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打扫的小丫鬟,戈灵音轻咳了一声,然后对那个小丫鬟说道:“把七寸叫过来。”

小丫鬟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转过头来就看到是戈灵音,放下手中的活叫了一声:“夫人。”

似乎是是对于七寸这个名字太过于不熟悉,不知所措的眨巴了一下眼睛,呐呐的说道:“夫人您要找……”

“七寸。”戈灵音再一次重复了一次。

显然小丫鬟还是不知道是在说谁,仿佛七寸这个人并不存在一样。

“你来这里几年了?”戈灵音以为这个小丫鬟来的时间太短不知道而已,所以这么的问道。

“七年了,夫人。”小丫鬟如此的说道。

戈灵音面色微微的一变,这七寸怎么看也像是地位仅次于喻慕秋,甚至九尺都要敬她几分的女人,这个已经呆了七年的丫鬟竟然不知道?

如果不是戈灵音自己见过七寸,她甚至会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就在这个时候门“吱”的一声开了。

小丫鬟看到来人的时候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那样子比对戈灵音还要恭敬的多。

戈灵音转过头去就看到她想要找的人——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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