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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从前以来

钱先生年轻的时候喜欢淘旧书店的,那条路从前叫护龙街,护龙街上有许多旧书店,几乎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店都是很小的店,但是里边说不定就是藏着宝贝的。钱先生经常在这些旧书店转来转去,认识了不少店主,买了不少的旧书,他回去慢慢地看着,慢慢地就走过了人生的大半辈子。

后来钱先生也离开了这个小城,到了外面,又后来钱先生凶为思念家乡,他又回来了,在他七老八十的时候,写了一篇文章来表达自己对家乡的感情,他写到了护龙街上的旧书店,钱先生说,当年我在护龙街的旧书店购买的旧书,如今大多记不得了,有许多也已经丢失,但是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钱先生就忽然地想起了其中的一本书来,现在在钱先生的眼前清晰地展现着那本书的模样,发黄的纸页,小楷的字迹,有些字是被虫子蛀过的,是很厚的一本线装书,叫作《弘文辞汇》,钱先生似乎是打开了记忆的窗户,他又回忆起更多一点的情形,他是在旧书店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这本书的,店主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他和钱先生是面熟的。

钱先生来了。

来了。

他穿着中式的棉袄,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在小书店的里屋,有一个小婴孩在哭。

是你的孩子吗?

是的。

多大了?

三个月。

钱先生没有看见孩子的妈妈,他倒是一眼就看见了放在角落里的《弘文辞汇》。

要几个大洋呢?

要八个美元。

太贵了。

那就七个美元,店主说,不能再少了。

那就七个美元,钱先生是很想买这本书的,所以就没有再还价。

要了。

要了。

后来天色渐晚,钱先生要回去了,他向店主抬手致一致意,再见。

再见。

婴孩的哭声从屋里飘出来,在黄昏的街头轻轻的回荡,石子路面有一点潮湿,傍晚时候有雾气的。

这本书现在也已经不见了,钱先生已记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遗失了它的,但是这件事情钱先生重新记了起来,而且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的近切,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这样钱先生就写在文章里了,文章发表在一本杂志上,有一些读者看到了这篇文章,觉得自己的心被别人的往事拨动了一下,噢,从前曾经有过这么一件事的,他想,也有的人是不以为然的,他觉得这些陈年旧事像陈芝麻烂谷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就随它过去了,有更多的读者他们去读别的作品,就没怎么在意钱先生的这篇文章。

这与钱先生都没有什么关系的,他写文章只是自己心里的一种淡淡的需要,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在别人早已经用电脑写作的时候,他仍然是用自己的老式的钢笔,一笔一划的,他已经很老,老眼昏花,思维也不像从前那样敏捷,手指也有些僵硬的。

所以钱先生也只是偶尔写一点文章,并不是经常的、每天都写,更多的时候,他在外面走一走,到空气比较新鲜的地方,慢慢地转一转,有一天他走到杂志社这里来了,这里是一条深长的青石小巷,在一个现代化建设的城市里,这样的小巷已经不多了,杂志社这里是很安静的,很适合他们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编辑工作。

编辑也不认得钱先生,他们多半通过文字和作者打交道,但是钱先生走进来的时候,有几个人会同时从自己的办公桌前站起来,他们都觉得是应该站起来的。

我走走,钱先生说。

请坐。

看看。

请喝茶。

我姓钱,钱先生说,上一期的杂志上,我——

噢噢,有一个人已经先想到了,其实他一看到钱先生的样子,他就想到了他的文章,真是有点文如其人的。

是钱黎先生吧。

是钱老先生呀。

您的文章很有味道的。

他们谈了谈文章,也谈了谈从前的护龙街和街上的旧书店,他们感叹现在与从前的不同,杂志社也有一些年纪比较轻的人,但是他们有些观点也与钱先生是一致的。

后来有一个女孩子“呀”了一声,她的声音很轻柔,有一封信读者来信,她说。

这是一个读者写了一封信寄给作者钱黎,因为不知道钱黎的地址,就寄到杂志社,请杂志社转交,这是经常有的事情,他们都会认真去办的,这一封信是前几天来的,女孩子是负责收发的,但是她最近心里有点烦,没有及时把信转出去,这时候钱先生就来了。

你要是把信转寄过去,说不定还没有到呢,一个编辑说。

是的呀,现在邮局也常常误事的,另一个编辑说。

有一个人一封信走了一年也没有走到。

嘻嘻。

女孩子去把信拿出来,交给钱先生。

噢噢,钱先生看了看信封,这是一个普通的信封,上面确实是写着他的名字的。

钱先生想把信拆开来看一看,但是他没有带老花镜,可能看不清信上的字,不如回去看了,钱先生想。

钱先生在杂志社坐了坐,他又沿着青石子的小巷慢慢地走了。

在天气好的时候钱先生也会到街心的公园或者附近的小园林去坐一坐的,这个城市里小的园林很多,很幽静,是比较适合老年人的,有一些老先生和老太太他们都会到那里去,一起讲讲话,也有的人是一个人独坐着,心情是很好的,钱先生去的时候,看到亭子里有一位老太太坐在那里,他向她点了点头,是有点面熟的。

钱先生你还认得我,老太太的脸被树隙问的阳光照着,她脸上有一点灿烂的。

面熟的,觉得蛮面熟的。

我先生姓吴,老太太说,吴,那时候你们很熟的呀。

是的是的。

就是在护龙街上开旧书店的呀。

噢,是的是的。

钱先生其实并没有想起来谁是吴先生,虽然是在护龙街上开旧书店的,但是那时候旧书店是很多的。

就是朝西的那一家。

是的是的。

就是门口有邮筒的那一家。

是的是的。

就是很小的那一家。

是的是的。

老太太朝钱先生又看了看,钱先生的记性真是好的,老太太说,你的记性真是好的。

嘿嘿,不大好的,不大好的。

老太太有一点咳嗽起来,但是不太厉害,咳了几声就好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向钱先生说,老毛病了,坐月子时候就留下的。

噢噢。

园林里有人经过,他们中间有的看看钱先生和老太太,也有的不看,他们走过来了,又走过去了,钱先生说,游客蛮多的。

从前人少的,老太太说,从前我也想来,但是我们家吴先生不肯来,他不肯出门的,不喜欢动,喜欢孵在家里的。

那你、那吴先生,钱先生说,他好吗?

咦,老太太有些奇怪地看看钱先生,咦,你不知道的?

我,钱先生有些支吾,我也,我也不大知道的。

他去了十年了,老太太说,在凤凰公墓那边,山坡上。

噢噢。

要不是他不在了,老太太说,也不会我来等你呀。

噢噢。

老太太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你蛮准时的,她说,钱先生你是个守时的人,我说好三点,你来的时候大概就是三点。

三点?钱先生也向天上看了看,现在看起来差不多是三点,不过我不戴手表的。

我也不用表的。

三点的时候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上的,过了三点,太阳就走得比较快了,看着它就有点斜了,但是来来去去的人仍然多的,他们从亭子前走过来,又走过去,他们看看钱先生和老太太,也有的人不看,他们只是看着美好的风景。

你的记性真是好的,老太太说。

一般的,钱先生说,年纪大了,忘记性也大了。

但是从前的事情你是记得牢的。

远的事情反而蛮清楚,近的事情反而就糊糊涂涂的,钱先生说。

你还记得《弘文辞汇》呢,老太太说,《弘文辞汇》。

噢噢,钱先生有点开心的,是《弘文辞汇》,你看过我的文章。

这样我就想起从前的事情了,要谢谢你的,钱先生,是你让我想起那些事情的。

嘿嘿,钱先生说,你那时候是在哪里呢。

我是在给孩子喂奶的,老太太说,孩子老是要哭,一哭就要给他吃,吃了他又要哭,哭了就再给他吃。

噢噢,钱先生忽然就想起来了,噢噢,你就是那个,那个——不过,那时候,我一直没有见过你的。

是的吧,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脸,唉唉,我也不会带小孩子的,小孩子老是要哭的。

我就和你家的先生在外面谈价钱的,钱先生说,小婴孩的哭仿佛又在他的耳边回荡了。

那本书是要卖八美元的。

是的是的,我嫌贵的,钱先生现在更觉得从前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了,后来他说要七美元。

不能再低了,老太太说。

是的是的,钱先生很高兴的,他又回到往事中去,后来我就拿出七美元买了书。

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地涌到亭子里来了,他们坐在地上,坐在栏杆上,吃着饮料,然后有一个孩子站到栏杆上,往下一跳,别的孩子都跟着他那样子,站到栏杆上,往下一跳,他们闹了一会,一个孩子奔走了,别的孩子也都奔走了,一阵风一样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消失了。

小孩子就是这样的,老太太说。

是这样的,钱先生说。

剐才我们说到哪里了,老太太问道。

说,噢噢,说我买书,钱先生说,我拿出七美元买了书。

不对的,老太太摇了摇头,不对的,你记错了。

是七美元的,钱先生说,我记得的。

你不记得了,老太太仍然摇头,你当时身上没有钱,你是赊的账。

我赊的账吗?钱先生也摇了摇头,我不会赊账的,那时候我是有钱的,我给报纸写文章,有稿费的。

是赊的账,老太太说,是确定的赊的账。

啊啊。

那天你走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背影,那天已经是黄昏了,天色有点暗的,还有点雾气,我没有看得很清楚,我问我家先生,这个人会不会不来还钱的,我家先生说不会的,钱先生是个实在的人,而且他是喜欢书的,他三天两头要到书店来的,可是——

可是后来我就没有来还钱吗?钱先生讶异地说。

是的呀,我们就一直等的,一直等的,一直也没有等到你再来呀,老太太说。

怎么,怎么会呢,钱先生努力地去回想当时的那件事,现在那件事变得模糊起来,他怎么想也想不清楚了,穿中式棉袄的年轻店主,婴孩的哭声,厚厚的线装书,黄昏的小街和雾气,一切都在远去,远得就要看不见它们了。

我家先生的小本子上,记着这件事的,老太太说,可惜那个小本子后来没有了。

噢噢。

你想起来没有呢?老太太说。

你们后来就一直在等我的吗?

没有的,老太太说,后来也就没有等了,其实后来我们就忘记这件事了,又后来他去了,我就一个人了,也是不会想起来的。

噢噢,钱先生说,你是看到我写的文章了?

是的呀,老太太说,后来我就看到了你的文章,我又想起从前的事情了,我就给你写了那封信,寄到杂志社转给你的,我还怕他们不会转给你,我还怕转给你了你不肯来的,所以我刚才看到你走过来,那时候我很开心的,约你二点钟来,你就来了,事情就是这样的呀。

钱先生摸了摸口袋,已经换过一件衣服了,那封信不在这里,唉唉,钱先生说,我还没有看那封信呢。

是吗,老太太说。

你肯定是不相信我的,钱先生说,如果没有看你的信,我怎么会在三点钟来的呢,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也不一定的。

在遥远的北京,在那个很大的图书馆里,正有一位年轻学者向工作人员打听《弘文辞汇》。

你找对了地方,工作人员说,这本书确实在我们馆里。

这是绝版,年轻的学者说。

是的,工作人员说。

它价值几十万?年轻的学者问道。

或者应该说是无价,工作人员说。

是的是的。

在遥远的南方小城,钱先生觉得有一些尴尬的,你是来讨还七美元吗?他问老太太。

啊啊,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呢,老太太说。

那么你是,钱先生说,那么你是。

啊啊,坐一坐,在这里坐一坐蛮好的,老太太说,好多年过去了,现在来坐一坐。

噢。

他们有一阵子没有说话,就是静静地坐着。

阳光从树的缝隙中落下去了,老太太觉得有一点点寒意了,我们该回去了,她说。

是的,钱先生点了点头。

走吧。

走吧。

仍然有很多的游人在他们身边穿过来穿过去,他们拿相机拍下黄昏的景色,在这样的小园里,黄昏的景色是一首诗。

出来就是街了,他们在热闹的十字街头摆了摆手。

慢走噢。

慢走。

钱先生回家的时候,他的儿媳妇正在做晚饭,钱先生犹犹豫豫地站在一边。

爸爸,他的儿媳妇说,您要说什么?

我的,那个衣服,钱先生说,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口袋有没有什么东西呢。没有的,他的儿媳妇是细心的人,每次洗衣服,都会先把衣服口袋翻开来检查一遍的。

咦咦。

他的儿媳妇去把洗过的衣服再翻开口袋看看,也没有被洗皱了的纸头。

咦咦,到哪里去了呢?

那是什么东西呢?

唉唉,那是一封信。

要不要紧呢,儿媳妇说。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钱先生说。

这时候电话铃响了,钱先生的苇孙子已经会接电话了,他是很喜欢接电话的,他就颠颠地跑过去接电话。

喂,找哪位?他奶声奶气地问道。

(200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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