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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豆粉园

天气并不太好,时间也是下午了,游人不多,有两个老人坐在茶室里,他们每人面前有一杯茶,但不怎么喝,茶水清绿,茶叶沉淀在杯底,他们看看茶水,茶水很平静的。

嗳,她说。

你还是叫我嗳,他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我不习惯的,她的脸好像有一点红了,她说,我昨天给你打电话的。

我在三清殿晒太阳。

昨天好像没有太阳的,昨天有太阳吗?她怀疑了一下,就认定了,昨天是阴天,像今天一样的。

也不算阴天,有一点太阳的,虽然不旺,但是有一点太阳的,他说。

一点点太阳也要去晒。

服务员从茶室的柜台下探出头来,他摘下耳机,看看他们,你们的茶凉不凉,要不要替你们倒掉一点凉的,加一点热水?

不要的。

不要的。

茶室里一片安静,园中的鸟在叫,起了一点风声,有一种快要天晚的意思弥漫着。

你跟谁一起去的,她重新拾起刚才的话题。

你说晒太阳?我一个人去的,他说。

是一个人,她说。

我到面店吃了一碗面,就去了,面下得太烂,没有骨子了,他说,肉也不太好。

你老了,她说,你的牙也没有几个了,你还是要吃硬面,你从前说要做饭给我吃的,你说一定找个机会做一顿好的饭给我吃,你还说等你老了开个面店下面给我吃,我不喜欢硬面的,我喜欢烂一点。

他看着她,时间过得真快,他说。

你老是说,等到老了,等到老了,我那时候其实不想承认自己会老的,我一直担心脸上有皱纹,我又一直担心头发不好看,她说,你不会一个人到三清殿去晒太阳的。

我是一个人去的,他说。

你们家接电话的是谁,她说。

是儿媳妇。

豆粉园的领导在茶室门口看了看,快要关门了,她说,除了这里两个,其他也没有什么人了。

服务员摘下耳机,什么?

她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老人互相看看,他们说,要关门了。

我们也该走了。

站起来的时候,他搀了她一下,她说,不用的,服务员过来收拾茶杯,他将剩茶倒掉,洗干净杯子。

老人走到茶室门口,天开始飘起雨丝来,天气突然冷起来。

下雨了,他说。

下雨了,她说,我的布鞋要踩湿的。

他看了看她的鞋,说,我说今天天气不好,我想跟你说改日的。

我知道你不想出来的。

我没有不想出来。

服务员在他们身后锁门,他说,石子上有些滑的,你们小心一点。

你从前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她说,你老是说等到老了,等到老了。

你不要这样说我,我心里难过的,他说,我是真心的。

三清殿那里晒太阳的人多不多?她说,我年轻的时候经过那里,看到许多老人,我坐下来听他们聊天的。

雨下得大了些,他看看天,又看看她,你的头发要淋湿的,他说,我把外衣脱下来你披在头上。

我不要的。

服务员骑着白行车从他们身边经过,他跟着耳机在唱歌,一只手脱开车把,向他们挥一挥。

你总是要把话题扯开去的,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她说。

你说三清殿人多不多,多的,他说。

过几天我也去三清殿晒太阳,她说。

我和你一起去,他说,看了看她的脸,他又说,不过你大概不会去的,你只是说说的,你不会去的。

你怕我去的,是不是?她说,你不想我去的。

我没有不想你去。

一清殿又不是你的,她说。

我真的没有不想你去,我最好你和我一起去的,他说,那里人很多的。

你是怕我去的,我知道你的,她说,你从前老是说,等到老了,等到老了。

你不要这样说我,我心里难过的,他说,我是真心的。

你从前就要把我打发走的,你说要把我打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要到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到一个你忘记了地址的地方,到一个你找小到的地方。

是书上这样写的,我从书上抄下来送给你,他说,我用余下的生命到处寻找你,我要在风烛残年,喊着你的名字,倒在异乡的小旅店里。

她笑了起来,嘿嘿,她嘻开没有牙的嘴,我不到三清殿去晒太阳,我家门口也有太阳的。

他也笑了,嘿嘿。

这时候他们听到安静的豆粉园里传来一些声音。

游人穿过狭长的小街,来到豆粉园,他要买票进去,但是卖票的窗口关上了,游人看了看门前的告示,他向看门人说,你们不是五点关门吗,现在还不到五点。

四点半停止卖票,看门的人指着规章制度让他看。

游人愣了一愣,我是外地来的,他说。

外地,看门人说,到我们这里来玩的,大多数是外地人,本地人倒来得不多的。

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游人说,很远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看门人说,都是很远的,有的人是从外国来的,外国都很远的。

游人又愣了一愣,一时间他好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祈求的眼光看着看门人。

看门人说,不行的,已经停止卖票了,我不能让你进去的,我让你进去我要犯错误的。

游人说,还没有到五点。

看门人说,四点半停止卖票,你没有门票就不能进去,这是我们的规章制度,我不好违反的。

游人叹息了一声,我迟了一点,他说,他的目光越过看门人的头顶,往豆粉园里看着,雨中黄昏的豆粉园,十分的安静,我应该早一点来,游人说,唉,我迟了一点。

看门人看看他,说,你可以明天来。

我明天就要走了,游人说,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那你以后再来,看门人说。

以后我不会来了,游人说。

为什么,看门人道,我们这个地方,人家都不止来一次两次,很有看头的,这地方叫园林城市,你知道的吧,值得再来一次,甚至再来几次的。

我知道的,游人说,我知道这是个园林城市,有很多很好的园林,但是我想看一看豆粉园的。

看门人心里有些高兴,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他说,可惜了,你今天晚了一点,你以后再来。

以后我不会来了,游人又说了一遍。

那就可惜了,看门人说,他的心有点动了,他说,你以后真的不再来了?

游人笑了一下。

看门人说,我知道你是想留一点纪念的,你有照相机吗,你可以拿出来,你就站在这里,从这个门口拍进去,可以拍出许多好照片的,你可以带回去留念。

我没有照相机,游人说,我没有的。

那就没有办法了,看门人有些不相信地看看他,你不带照相机的,现在人家出来旅游,没有不带照相机的。

游人又笑了一笑。

要不你买一些风景明信片,这是一套风景,其中有一张是豆粉园,看门人说,不贵。

我不要买明信片,游人说,你一定不能让我进去的?

不能的,看门人重新又坚定起来,不能的,你不能进去的,他说,我们要关门了,你出去吧,我要负责任的。

游人有些无可奈何了,但是很快他的目光停留在蒙蒙细雨中豆粉园的某一处,因为黄昏,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朦胧了,但是他的心里有一种特别的东西,游人的脚步不知不觉往里走了。

看门人有些生气了,你怎么能这样,他说,你怎么自说自话,谁让你进去的,你不能进去的,看门人除了这么说话,他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他突然想到他们的领导,他说,你找我们领导说,我们领导同意你进来你就进来。

领导,游人说,你们领导在哪里,在里边吗,我进去找他好不好?

看门人说,不行的,你不能进去,你在这里等一等,她马上就会出来的,到下班时间了。

你们领导,游人说,姓什么?

刘,看门人说。

服务员骑着自行车从里边出来,游人迎上去说,你是领导,我想进去看一看,我进去一会儿就出来。

服务员摇摇头,我不是领导,他说,骑着车子走了。

你们领导呢,游人在他的背后问道。

在后面,服务员说。

看门人不屈不挠地盯在他的身边,你怎么可以这样,他反反复复地说。

一位中年妇女拎着包走出来,游人说,刘主任你好。

我不是刘主任,她看了看游人,你是哪里的?旅游的?

我想进去看一看,但是我迟了一点,你们已经停止卖票了,我只是想进去一会儿,只要一点点时问,刘主任——我不是主任,我们这里没有主任的,她神态坚决地说。

刘科长。

我不是科长,我们这里没有科长的,她仍然神态坚决。

总之你是领导,游人说,总之我知道你是领导,只要你同意了,我就能进去看一看。

谁说的,她脸色严肃地说,我不好随便做主的,关门就关门了,不好让人进来的。

游人已经无法可想,但是他仍然坚持又说了一遍,我只是想进去看一看。

看一看,刘的脸色和缓了一些,但口气仍然是坚决的,你看一看能看出什么呢,这里的园林,走马观花是看不出味道的,要细细品味的。

我知道的,游人说,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一处,他的目光牵动了刘的心思,她转过头去,随着游人的视线往豆粉园里看。

你看什么,她说。

那个屋顶,上面的瓦,游人说。

哪个屋顶,刘说,锄月轩?

那一个,游人指着。

是远香楼,刘说,瓦怎么了。

瓦,游人说。

刘看了看屋顶,你说瓦怎么了?

游人没有说。

那你,刘用心地看着游人的脸和他的衣着,那你,你从哪里来?

他从很远的地方来,他以后也不会再来了,看门人说,所以,他想进去看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刘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会,她说,你有没有和园林管理处联系,你如果找他们说一说,如果他们同意,我也没有意见的,她说,但是我不能做主的,关门的时候就关门,我们就是这样的,不可以破例的。

瓦,看门人疑疑惑惑地说,瓦怎么呢?

我不知道的,刘说,我不知道瓦怎么了。

明瓦清砖,游人说。

噢,看门人说,这有什么,我们这地方,很多明清建筑,都是明瓦清砖的。

刘紧紧追随在游人身后,你怎么搞的,跟你说不能进去,跟你说不能进去,你怎么搞的,她说了一遍又说一遍,后来刘就转身走开了。

看门人很想听游人说些什么,你从哪里来的,他说,你说很远的地方,是哪里呢?有多么远呢?

刘又急匆匆地跑回来,她喘着气对游人说,不行不行,我打电话到管理处请示过了,他们说不行的。

哦,游人说。

你可以走了,刘反复地催促他,你可以走了。

游人没有听到刘说话,刘生气地看着他,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说话不听的。

服务员停好自行车,走进理发店。

剪头。

剪头。

理发师是个年轻的姑娘,她在豆粉园隔壁租了这间屋,开理发店,服务员经常到她这里来剪头,这里靠近,方便一点,服务员对他的同事刘和看门人说。下班了。

下班了。

理发师抬头看看墙上的钟,不知不觉,她说,天已经晚了。

是的,服务员说,日子过得很快的。

尤其是冬天,理发师给服务员围上白色的围兜,说,天一会儿就黑了。

再过几天就冬至了,冬至是一年中白天最短的一天,服务员说,冬至大如年,这是我们这地方的老风俗了。

是的,理发师说,你们这地方是这样的,在我们那里,冬至没有什么的,不会有人想起冬至的。

我们这地方冬至全家人都要在一起吃饭,饭菜比过年吃得还要丰富,这是老习惯,理发师将洗头液倒一点在服务员头顶心,开始搓揉,她说,去年我来开店的时候,正是冬至前几天,到了冬至那天。

是冬至夜那一天吧,服务员说,是冬至的前一天。

是的,冬至的前一天,冬至夜,理发师回想起来,那一天生意特别好,因为许多理发店都提早关门了,他们找不到洗头的地方,都到我这里来了。

嘿嘿,服务员说,他们关了门回去吃冬酿酒。

一个老农挑着一担苗木盆景走到理发店门口,他担着担子,向里边看着。

剪头吗?理发师问。

剪头。

老农把担子停下来,向豆粉园那边指一指,已经关门了,他说,现在关门关得这么早。

服务员说,不早的,一直都是五点钟关门。

怎么不早的,老农说,从前的时候,还开夜花园,开到晚上十点的。

从前的时候,服务员侧过头来看着老农,从前的时候?

那时候夜花园里还有唱昆曲的,老农说。

现在没有人听昆曲,服务员说,开夜花园没有人来的,白天也没有什么人的。

老农坐下来,看了看镜子里的白己,咧着嘴笑了一下,说,门倒还是那扇门,黑漆大门,有很多铜环的。

重新油漆过的,服务员说,铜环也重新配过的。

那门还是老的门,老农说,我知道的。

理发师让服务员到水龙头下冲洗,服务员听到老农对理发师说,我挑一担苗术从乡下出来,走了一天,一盆也没有卖掉。

理发师说,现在的人,是不大要盆景的。

你要不要,老农说,你要的话,我给你一盆,你自己挑一盆,这个,小黄杨,好的,这个,雪松,也是好的,我的品种都是好的。

不好意思的,理发师说,你辛辛苦苦从乡下挑出来,送给我,我怎么好意思拿。

不碍事的,老农说,要不,就算我剪头的钱,你帮我剪头,我就不给你钱了。

好的,理发师说,这样也好的。

嘿嘿,服务员说,你倒会算的,乡下人都会算的,他从水池里抬起头来,有几点水珠挂在他的脸上。

你是豆粉园的吧,老农问。

你怎么知道,服务员说,你认得我?

我猜猜的,老农说,里边的茶室还摆在小姐楼吗?

我就是茶室的服务员,服务员说,天阴下雨的时候,小姐出来看看我,跟我说话的。

老农笑起来,他向理发师看看,理发师也微微地笑了一笑,瞎三话四,服务员说,我瞎三话四。

吹风。

吹风。

吹风机响起来,老农说,要等多长时间,天要黑了。

快的,理发师说,你的苗木怎么办呢?

再挑回去,老农说。

这一担很重的。

空着身体也是走,挑一担也是走,老农说。

小姐跟一个唱戏的走了,后来又回来了,服务员说,是不是这样的?

好了,理发师往服务员头上喷了定型水,好了。

服务员走下椅子,老农坐上去,不用洗头的,他说,只要剪短一点。

有一个孩子,送给人家了,服务员说,男孩女孩?

这里再短一点,老农说,耳朵边上长了难看的。

服务员走到理发店门口,看看老农的一担苗木,他用脚点了一下装苗木的筐子,这些苗木,他说,很好的。

都是不错的品种,老农说,你们园里要不要,反正也不贵的。

我们不要的,服务员说,我们自己也多的是。

园林里又不怕苗木多的,老农说,多总比少好。

不行的,服务员说,就算要增加,也要管理处统一进货的,我们不好自作主张的。

服务员转身看看老农,他的头发已经剪短了,理发师说,吹一吹风。

不要的,老农说。

理发师说,不收你的钱。

不要的,老农说,不要的。

老农又看了看镜子,笑了一笑,他出来挑起担子,走了,老农说,下次再来。

下次再来,理发师说。

斜风细雨刮打着,服务员说,我请你吃火锅。

理发师说,万一有人来剪头呢。

不会有人来了吧,服务员说。

万一呢。

会吗。

万一有人来了,看见关了门,下次可能就不来了,理发师说,我的师傅一直跟我说,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信用。

这倒也是的,服务员说,那,我就走了。

再见。

再见。

哎,理发师在他身后说。

服务员回头看着她。

你拿一把伞去。

不用的,服务员说,不用伞的,再说,你万一要出去怎么办。

我这里有备用伞,有好几把伞,理发师说,再说,我也不会出去。

服务员接过伞,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19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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