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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生何处不相识(2)

上官慕辰看她那得意之色,恶狠狠地瞪着她,却无可奈何,唯有乖乖认栽,谁叫他找了这么一个麻烦女做女朋友呢,活该如此。

良久,终于做好了,端上了饭桌,她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脱口而出,“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哦,慕辰,这是什么菜啊。”

“鱼香肉丝。”上官慕辰得意地笑笑,“世间罕见之品哦。”

她挪耶道,“上官慕辰,你就得瑟吧你,骗谁呢,这根本就连一丝鱼肉也没有,怎么能称鱼香肉丝呢?”

“没骗你,真的,你听我说啊。”上官慕辰耐心地解释道,“相传,很久以前,在四川有一户生意人家,家里人很喜欢吃鱼,对调味也很讲究,所以他们在烧鱼的时候都要放一些葱、姜、蒜、酒、醋、酱油等去腥增味的调料。有一次晚上,女主人在炒另一道菜的时候,为了不使配料浪费,她把上次烧鱼时用剩的配料都放在这款菜中炒和。当时她还怕这款菜不好吃,男主人不喜欢,正在发呆之际,男主人做生意回家了。她老公不知是太饿还是菜特别,还没等开饭就用手抓起往嘴中咽,不到一分钟,迫不及待地问此菜是如何做的,之后,女主人一五一十地给他讲了一遍做法。而这款菜因为是用烧鱼的配料来炒和其它菜肴,所以取名为鱼香肉丝。”

“哇喔,那一定很好吃了。”她扒拉着便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这么好吃呢。”

他看着她津津有味的吃相,满意地笑了。

如今,吃着同一道菜,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情。

清若感觉苏慕辰看着自己,只得把头再低一些。

良久,清若冒出了一句话,“这道菜的味道变了。”苏慕辰摸不着头脑,再问她是什么意思,又是沉默。

不久,清若吃完了,站了起来,“谢谢你的午餐,我先回宿舍了,再见。”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只剩下苏慕辰呆愣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

清若刚回到宿舍,陈婷便捉着她问,“明城给你送饭去了,你有没有见到他?”

“没有,估计被哪个美女勾走了吧。”清若对他气不打一处来,刚才不找她,现在才想起找她,算什么回事,晚了。

“不可能啊。”陈婷说着盯着她,似乎想要看穿她。

清若被她盯得浑身不舒服,“婷妮子,我睡觉了。”说着,便躺床上睡去了。

陈婷看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便知道她肯定见过他,只是不想说。拿起电话给明城拨过去,却无人接听。陈婷觉得更有问题,两个人,一个不说话,一个不接电话,当下便跑了出去。

清若耳边听着陈婷的动静,知道陈婷跑了出去,她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婷妮子你去哪,你回来啊。”她知道,陈婷一定是去找他了。

陈婷一路跑出来,也不知道上哪去找明城,打了无数个电话给他,依旧是无人接听。所有地方都找遍了,也不见他的踪影,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地方没找——镜湖。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一路找过去,远远地就看见明城坐在水畔的石凳子上低头沉思着,身旁还放着一盒饭菜。

她缓缓地走过去,明城听见身后有人,欣喜不已,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清儿,”待看清来人是陈婷时,眼神中的眸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不是你想见的人,失望了吧。”陈婷看他那黯淡的眼眸,心疼不已,“你不是给她送饭去了吗?”

“她已经吃过了,不需要了。” 然后,明城将手边的饭盒抛篮似的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他没忘记,当自己满怀欣喜眼巴巴地跑去给她送饭的时候,却看到她在教室里旁若无人地和一个陌生人安然自若地一起吃着饭。

良久后,他的怒气平息了一些,才想起身边的陈婷,“对了,你怎么会来这边?”明城似无意般问道。

陈婷自嘲地笑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傻,偏偏那么执着地要找到你,为了找你,我将整个学校都翻遍了。”

“从来,也只有她知道,每遇心情不好时,我便会来这边,我以为她会来找我,一如从前。就在刚刚,我也以为,是她来了,可原来不是。”明城岔开了她的话题,满脸伤痛,“我知道,她还在怪我,可是天知道,这三年来,我过得有多痛,有多苦,每每看见她怨恨的眼神和厌烦的表情,我都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我,可惜不是。你说,如果,我死了,她会不会记得我几分好,会不会想念我?”说完,他绝望地盯着眼前的湖中景色,眼角有一行清泪流出。下一刻,便纵身投入湖中,陈婷吓得脸色惨白,不停地哭喊着。很久后,他才从湖中爬上来,眼神中一片死寂。

“告诉我,怎样才能不那么痛?”明城紧紧地抱着她,凄惨地问道。

陈婷用力推开他,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明城,你这算什么,你给我醒一醒好不好,你的生命里不是只有她,你为什么只能看到她,看不到别人呢?还有,你有什么错,当年的事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自责个什么东西,再说了,她凭什么责怪你,有什么资格。”

陈婷朝他哭喊着,“你为什么看不到我,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是看不到我?”

明城讶异地睁大了眼睛,“陈婷,你……”

“对,我就是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可是你呢,你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清若,那么好吧。我就想,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远远地看着你,就像你远远地守护者她一样。可是,上官慕辰死了,一切都变了,可我喜欢你的那颗心始终没变,明城,我不值得被人喜欢吗?”不待说完,陈婷早已泪流面目。

明城一脸愧疚,“对不起,陈婷,我……”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相反,你帮了我很多,还许了我一份珍贵的友情,你只是不爱我而已。可是明城,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别说清若看不起你,我也看不起你。你明明就那么喜欢她,却不敢告诉她,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有本事,你就告诉她,你就取代了上官慕辰在她心中的地位。远远地看着有什么用,总有一天,你看着看着,她还是别人的,不信,你等着瞧吧。”决绝地转身离开,再不看他一眼。

却在转身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只见那少年依然呆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一动不动,身上的水珠还在不断地滴落。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望向前面,不再那么迷惘,似乎已有所决定。

陈婷气愤地跑回了宿舍,将宿舍门甩得震天响,一时间,刚刚熟睡的人儿都被吵醒了。

“陈婷,你鬼抽风什么?”一向对陈婷不满的朱沙由于这一声巨响更是咆哮着。

陈婷也不喜欢她那一向唯玲珑马首是瞻的谄媚样,当下也就顶了回去,“你管不着。”说着抱着被窝小声地啜泣着。

清若也被这一响声惊醒了,赶紧下床将陈婷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就看见她满脸的泪痕,一下子慌了神,小心地安抚她,“婷妮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你说,我帮你揍她,竟敢欺负我们婷妮子。”说着,一边替她擦去眼角的眼泪。

陈婷生气地打掉了她的手,“就是你,就是你欺负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喜欢你,我讨厌你。”

清若有些愣了,记忆里的陈婷,一直像姐姐一般护着她,从来不曾这样吼过她,而今天,却如此反常。她隐隐觉得这件事和明城有着莫大的关系,但具体也不是很清楚。

一旁的朱沙坐在床上,边对着镜子化妆边冷嘲热讽道,“吆,平日里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今儿才发现不值得了,正好,趁早姐妹纷飞,也省得到时候被别人抢了心上人。”说完还不时地吹吹口哨,以逞威风。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陈婷指着她的鼻子吼道。

朱沙丢掉化妆镜,霍地站了起来,“我就说了怎么着,你喜欢明城,可惜人家的心思全在你的好姐妹清若身上,看都不看你一眼,你却还像个哈巴狗似的围绕在人家两个之间,我都替你难堪。”

陈婷正满肚子委屈无处发泄,听到她这几句话,便如找着一个出气筒一般,当下一个巴掌甩了过来,打得她晕天转向,云里雾里的。

朱沙刚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立即挥手就是一巴掌,却不料打在了清若脸上,陈婷见她本来打自己却打了清若,顿时,又要回打过去,被清若抱住了,而朱沙,一把扯开清若,便与陈婷扭打在一起。

清若被她一把推开,脑袋正好撞在床沿上,顿时吃痛不已,也不得不重新站起来拉扯她们俩,此时,听到动静的其他寝室人员也纷纷来围观,可是众人却如看耍猴游戏一般看着她们来回拉扯,竟无一人上前阻止。

而刚从外面打水回来的夏骄阳看着自己寝室一群群人,直觉出了事,刚走近,便听到宿舍人惨厉的叫喊声。她努力分拨来众人回了寝室,对着围观看好戏的一群女生没好气地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见女生打架吗,都给我滚!”说完,一脚踹关了门,众人只好悻悻而去。

清若看到夏骄阳回来,宛如找着救星一般,“骄阳,快来帮忙。”夏骄阳听后,上前三下五除二便将她们俩分开了,清若也趁机拉着陈婷跑出了宿舍。身后,还听得到朱沙断断续续地的辱骂声。

好不容易找着一个空地儿坐下,清若看着陈婷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由好笑,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陈婷,“看看您现在这副尊荣,哈哈。”

陈婷气呼呼地接过去,不照镜子还好,一照镜子就大叫,“怎么会这样?”只见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衣服凌乱不堪,破口子到处都是。

“贫民窟里逃出来的难民。”清若对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蹦出了这几个字。

陈婷翻了她一眼,“还不是你这个罪魁祸首惹的事,还笑。”

经过了这一闹腾,清若也已知道,她今天肯定是从明城那里受了委屈的,否则,也不会如此失了分寸。这个丫头,原来一直在偷偷地喜欢着明城,还到处藏着掖着,连自己也欺骗,现在,总算原形毕露了。

“婷妮子,今天,我们架也打过了,以后,不要再跟我闹别扭了,尤其是因为明城的事,好吗?”清若可怜兮兮地求着她。

“关他什么事?”陈婷下意识地回避他。

……

“你今天心情不好不是因为他吗?”

“多管闲事,我换衣服去了。”

然后,陈婷大步流星而去,清若也安静地跟着她,不再说什么,心里只期望今天中午的事不要捅到老班那里才好,要不然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只是,没想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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