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被撞开了,一个身影进来,随后就拽住了正在扒厕所门的怪物。
虽然我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是他那个侧影,还是让我辨认了一个大概,是老板。
其实不用猜测都可以很清楚的知道,因为除去老板还有谁能让这个怪物安静下来。
他将怪物劝慰走了之后,就对着厕所里边的我喊,说是危险过去了,不必太在意。
我自然是不敢张口去问,怪物的事情,他一向是心狠手辣的,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隔着门,我跟老板商量,以后是不是看好这个家伙,因为现在只有我知道,但是要是在被其他人看到,始终是不好。
老板应声说好,随后还站在房间里边,给我修理开关,一边修理,一边和我闲聊。
说是电路老化了,这旅店以后难免要有一场大修,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深山老林的,他黑心钱肯定是没少赚,这一点点钱,会没有嘛?
我也就是在心里不爽,嘴上是不和他搭腔的,他自己在那边说他的,而我只是默然无声的清理厕所。
怪物先前一定是来过我的房间,不然这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屎粑粑。
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尾巴一个横扫过来,就把我眼角给弄伤了。
到现在都还有个疤痕,而且他过去之后,地上全是这样恶心的屎粑粑,看来是走到哪儿就拉到哪儿。
这样的一只怪物,为什么会是老板的儿子?
百思不得其解的,这难道是他养着的什么宠物不成?
老板喊了我好几遍,我总算是回过神来,他忽然很好心的跟我说:“下个月,他有个朋友要来。”
而且来的话,还会带来避邪的东西,到时候要给我一样,我在拍摄惊悚片,需要这一类东西防身。
老板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了,这还真是让我不习惯啊。
只不过做做样子,我也得说一声感谢的话,开关已经修好了,他试验了几下,对我说:“可以了。”
老板临出去之前,还和我说了一件事情。
我们底下的那四号桌是不能碰的,不要犯和导演一样的错误,不然被恶鬼缠上了,那他可救不了我们。
这既像是一场善意的忠告,又像是一番恶意的威胁。
开了灯才看到房间里边,被翻过,一片狼藉的,这是谁进来过?
我房间的门一向是锁着的,想到那本本子,我急忙找了一下,果然不见了!
那是我记录在这边生活的本子,里边详细的写着我对老板的各种怀疑。
要是老板拿走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但是他刚才那样子,分明表示那本子不是他拿走的。
那到底是谁潜入我的房间来,这是一次巧合还是有预谋的?
本子不见了,我心里边很焦急,难道是怪物?
想到这边,我的心脏都不好了,突突的乱跳起来,节奏乱的一塌糊涂。
要是怪物拿走了,那迟早是要落在老板的手上的,我还能活着那就真是奇异事件了呢。
可是难道我现在要去找怪物要回来?或者说我现在出去找找,看看他是不是丢弃在了什么地方?
最后我还是站起身,在走廊上找了一下,一直找到那块深色的木板跟前。
门又是打开的状态,看来最近怪物很烦躁,时不时的就从里边出来。
我本想要进去看一眼的,因为今天很意外,那黢黑的走廊上有光。
那光昏黄是昏黄,可好歹能看见路,有光的话,就没有那么害怕了,我心里边想着本子,就一脚踏进去。
但是我还没有走两步,身后就有人追上来,我回头,差点和他撞在一起。
老板一脸狐疑的瞧着我,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我指了指外边,没遮没掩的,看不见的是瞎子。
他并不和我多说什么,只是一把将我推搡到了外边,指着我的鼻子警告我,这是禁区。
下次再自己进来,出了什么事情,一概不负责,他刚才坐在地上的那个桶子?
我看到桶子的边缘好像是在渗血,桶子里边是什么呢?
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却被老板一声低吼给喝止了,我只好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了走廊。
回来之后,我怎么也想不清楚,这怪物为什么没事要来翻我的房间,那个本子,到底去了哪里?
那个水桶里边装着的难道是鲜血?
只是那么多的鲜血又是干什么用的?给怪物吃的?
我越想越感觉奇怪,心里边抑制不住的就想出去看个究竟,但是最后我还是忍住了。
还是不要那么好奇了,都说好奇心会害死猫,我已经很危险了,就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吧。
强制的让自己安静了下来,不再想着那些怪像,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把坐起身,看了眼面向院子的窗户,月光搁浅在窗框上,进不进出不出的。
我站在窗户跟前,朝着外边看,一小束手电筒的光亮,却朝着我的方向扫过来。
要不是我蹲下的快速,那我准会被发现,只是这夜半三更的是谁在外边?
最开始我想的是老板,但是老板刚才明明就在给怪物送吃的啊,那下边的这个人是谁?
我蹲在那儿,发现那手电筒的光,不时的就会对着我的窗户晃动。
闪身到了左侧,侧着脸超外边看,电筒的光亮,模糊打出了底下人的身形。
可以看的出来是个男人,很高大,最起码有个两米的身高,我心里一颤,难道是他?
之前的那个蒙面男子,但是他为什么要监视我呢?拿着手电筒一直在照着我的窗户,他到底是想干啥?
心神不宁的又看了一眼,但是此时人已经不在了,难道是发现我了?
我连忙掩上窗户,爬回床上,而几秒钟之后,我就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剧烈。
这是有人在奔跑着上楼,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到上次他那猥琐的神情,我就惧怕的揪紧被子。
咚咚咚,很是急促的敲门声,我壮着胆子问,是谁啊,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外边没人应声,但是敲门声还在持续着,我起身走到了门边,又大着声音问,但是依旧没人回答我。
咚咚咚,敲门声持续了三分钟左右,总算是停下来了,我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了,想必是走开了?
我也没敢马上就开门,等了最起码有个五分钟,我才拉开一点门缝看了看外边。
走廊上的灯亮着,我的门口却多出了一样东西,一双绣花鞋!
这?
我的头皮有些发麻,这绣花鞋?
我记得女主上吊的时候,就是穿着这双绣花鞋的,而且导演也说过,这鞋子就这一双。
不是已经随着女主下葬了吗?
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我的门口,刚才?刚才敲门的难道不是人?
我慌乱的一把丢开了鞋子,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不好,想要转身去捡起来,至少摆好了。
但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我眼珠子就无法转动了。
门口的绣花鞋,自己换了一个方向,鞋尖朝着走廊,并在了一处,我揉眼再看的时候。
那鞋子已经一高一低的,一只在地板上,一只则是在三十米左右的地方悬着。
就好像是有人穿着它在走路一样,我就那么看着绣花鞋自己走远了。
而它忽然停在了导演的门前,紧跟着我就听到了和刚才一样的敲门声。
咚咚咚,但是走廊上分明一个人也没有,那双绣花鞋,就摆放在导演的房间门口。
咚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我紧紧的盯着那扇门,导演的声音从里边暴躁的传出来。
“谁啊,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和我遇见的情况一样,没人回应,但是敲门声依旧,咚咚咚的,令人心烦意燥。
哗啦一声响动,导演拉开门,将头伸出来看了一下,随后也和我一样,注意到了门口的鞋子。
他比起我反应要大一些,一下就跌坐到了地板上,随后慌乱的爬起来,对着门口就是一顿扣首。
“求你了,求你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这鞋子你穿着走嘛,送给你了,不要再拿回来了,我不要的。”
导演神叨叨的对着门口,低声的央求了一阵子,见门口安静的很,随即就探头出来看。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他却相当愤懑的彭一声,狠狠的把门扫上了。
这是觉得丢脸了吗?
我感觉我知道的秘密是不是太多了,这样会很危险的。
在门口看了一阵子,见那绣花鞋又是一个转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
但是就在它要下楼梯的时候,却忽然一个转向,朝着我这边就过来了,而且是那种奔跑的速度。
我楞了一下,立马将门关上了,那鞋子就在外边一直对着门,咚咚咚的敲打着。
背靠在门上,都能感觉到那剧烈的震荡。
一会儿之后,外边又安静了,我拉过一张条案,堵在了门上,这才回到了床上坐着。
外边安静了一会儿,随即就发出了一阵空灵的歌声,那歌声就在我的门口,好像是对着门在唱着。
导演之前问过我,是不是半夜有听见过女人唱歌的声音,这一次我相信了,是真的有,而且她就在我门口站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