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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安方城瘟疫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繁华的街道上川流不息,路边有叫卖着各种食物首饰的小摊,摊主们笑脸相迎拉着街上的顾客来买他的东西。

“姑娘,来一支玉钗吧。我这玉钗可是昆山之玉精制而成。戴在姑娘您头上一定令姑娘您漂亮千倍啊。”一个小摊主笑眯眯地对珏玉说。

“喂,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不漂亮吗?”珏玉气呼呼地问道。

“这……”摊主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姑娘自然是美丽动人,嘿嘿。”摊主不一会反应过来,陪着笑脸道。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买你的钗子啊。”珏玉挑衅地看着他,内心实则阴险地笑着,“活该,叫你不会说话。哈哈,人可真有趣儿!”珏玉掩着嘴笑着,还没等摊主反应过来便兀自走了。留下一脸黑线的摊主在原地无语。

“宫主,人间真的好繁华啊。”珏玉一边好奇地望着各色各样的东西,一边惊叹着对青墨说。

“人间自是比天宫中繁华许多。”青墨点点头。

“怪不得仙界的众仙总想滞留人间呢。就连瑶芳宫主也……”珏玉想起了青墨的同门师妹——梅雪宫宫主瑶芳仙子。她正是因为贪恋人间繁华,与一个凡人相恋才被天帝罚在云意山思过,并永生不得下凡的。

青墨听到瑶芳二字,眉头紧紧地皱起。他还记得,当初瑶芳犯下天条时,他向天帝求情。天帝应允若她知错,便可不用受罚。谁知瑶芳一意孤行。

“青墨师兄,你的好意瑶芳心领了。只是,瑶芳无错。”

依稀记得唯一一次去云意山看她,她如一朵出水芙蓉静静地坐在云意山那云池中,无怨无恨。

“瑶芳,你还执意不肯认错么?”

“青墨师兄,瑶芳说过,瑶芳无错。”

“与一个凡人相恋就是错!”青墨怒声道。

瑶芳苦笑着摇摇头,“青墨师兄不知情之为何物,故会如此说。我与云生的爱至死不渝,哪怕以后的每一天都要在这里度过,我也绝不后悔。只要想起云生,想起我们之间的爱,我的内心就会涌现出无穷的力量。这一点,是青墨师兄无法体会的。”瑶芳平静地诉说着,提起“云生”二字时脸上流露出了幸福的笑。

青墨叹了口气。“瑶芳,我念你与我同门数载,有心救你于水火。谁知你执迷不悟。也罢,我不会再来此,你好自为之。”

“我明白的。青墨师兄,谢谢你。若有一日,我是说若真有这么一日,你也遇到了那个能令你舍生忘死而无悔的人。你定会明白瑶芳今日之心情。”

“宫主?宫主?”珏玉的手在青墨面前不断摇晃着。

“!”青墨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如此深陷于对过去的回忆中。他挡开珏玉的手,一言不发地向前走去。

“宫主!”珏玉担心地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他刚才在想什么,想得那么投入。哎,不管了。先追上去再说吧。呜呜,为什么自己总是在后面不停地追啊。珏玉摇摇头,一路小路追了上去。

青墨向四周望去,并没有感到妖气或是特别的东西。难道人间没有妖孽作乱么。那么何以黄泉路的死魂急剧增加。难道是自己的探测出了问题?根源不在这里吗?那会是哪里呢?青墨再次集中意念,感应着人间死气最重的地方。渐渐地,清晰的图像在眼中浮现。只是忽然,有一团黑雾笼罩住了那个地方,似是在阻止青墨的窥测。糟了……刚才竟然大意了,被这团黑雾蒙蔽了天眼,妖孽么。青墨眉头紧皱,瞬间将黑雾以仙力拨开。是这里了。死气最重的地方原来是这里。

“宫主!”珏玉气喘吁吁地御剑飞来,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追上了青墨。青墨没有看她,淡淡地说了句,“我们来错地方了。走吧。”说罢便御剑离开了。“哎!哎!气死我了!”珏玉在后面大喊,才刚追上他又跑了。

青墨注视着这一片寂静的大地。这片土地不空旷,不远处还有一排一排的房屋及街道。看来,这片土地从前应该是很繁华的。“宫主!”珏玉自后方御剑而来。“宫主,是这样吗?怎么都没有人,好阴森的感觉……”珏玉打量着四周。只在街上发现了两三个少之又少的行人。青墨看了看周围,道:“大概是遭遇了什么。”“啊,这样啊,那我们问一下吧。”珏玉四处看看,拦住了一个拖着行李要出城的中年男子。“请问,”珏玉甜甜地笑着,那个男子却像看到怪物一样猛然地往后退。“姑娘,你要干什么?”珏玉郁闷极了,自己没有那么可怕吧。但看那个中年男子的样子就像在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自己。“喂!我问你,你要去哪里啊,这里怎么没有人啊?”中年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睁着两只眼睛盯着她。“喂!”珏玉气极了,自己就像在跟空气说话一样。“珏玉……不得无礼。”青墨拉过珏玉,对着中年男子略一抱拳施礼道:“我们是刚刚来到此城的,发现城中几乎已为空城。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可否请阁下告知?”中年男子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原来你们是外地来的啊。你们不知道吧,这座城名叫安方城,最近发生了一场很大的瘟疫。大家死的死,逃的逃,都没啦。我也正要往城外逃生呢。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进城去了,里面的瘟疫还没散,危险得很哪。”中年男子说完摇摇头,心有余悸的样子。青墨又施一礼,“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中年男子看了看青墨,又看看他身后的珏玉,小声啧啧道:“可惜了。”说罢便拖着行李出城去了。

“宫主,现在怎么办?”珏玉发愁地问道。“先进城去。”“嗯!”珏玉这次总算没被青墨丢下。“你跟在我身后,虽然你是仙,但你的仙气还很弱。小心瘟疫。”“……嗯”珏玉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点头。她低下头去,默默地跟在青墨的身后。自己进清瑶宫这么久,一直知道他是一个很冷的人。可是自己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只是他的温柔总是隐得很深很深。

青墨和珏玉边走边看,街上的商铺都关了门,街道也显得破落不堪,一场瘟疫竟让昔日繁华的城镇变得今日这样破败不堪。感慨之余又叹人世沧桑。

“呜呜,相公,你不要走……”忽然从一个半掩的门中传来低低的呜咽声。“进去看看。”珏玉也没多问,跟着青墨走了进去。

“请问……”青墨和珏玉刚进到屋里就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弥漫在空中。明显这是一户不太富裕的人家,家里的摆设已经落上了薄薄的灰尘,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人打扫了。一个素衣女子伏在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身上呜呜地哭着,竟没有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珏玉轻轻地走了过去,念动口诀,凝聚仙气在指间,虚划过男子的全身。女子看到他们两个,依然梨花带雨地哭着,但眼神中却带了一丝希望。但是这个男子已经即将成为死魂之一,无力回天了。珏玉看了看青墨,无奈地摇了摇头。“姑娘,他已经……为他准备后事吧。”

“相公……”女子凄凄地看着男子,“姑娘……”珏玉不忍心见她如此,“我知道……这场瘟疫太过厉害……我亦知道,相公他已是神仙乏力。我只是不忍心,他走得如此凄惨。甚至不知道,我是这么地爱他。”

“……”青墨看着她,心中有些微的涟漪。“这场瘟疫究竟是怎么回事?”

女子摇摇头,“我不知道……就像一阵风一样,它来得是这样快,让我们不知所措,一夜之间,全城的人都染上了这种病,几天后染病的人便相继死去了。城里人死的死,逃的逃。安方城已经成为一座空城了。”女子凄凉地说着。“但是不久前城里来到一个神秘的道士,他告诉我们,在遥远的妖界之碧落地生长着一种绝美的彼岸花。采其花瓣配以花妖曼珠之泪便可解除此疫。但是妖界之于我们又是何苦遥远的地方,我们怎么可能……”

“碧落地……?宫主,那不是?”珏玉望着青墨,青墨冲她点点头。“你们,知道碧落地吗?你们是天界来的仙人对不对?”女子问道,说罢便跪了下来,“求求两位仙人救救安方城吧。”

“你先起来,我们自会想办法的。”青墨对珏玉说,“你先施法封闭安方城,不要让瘟疫扩散。”“是。”珏玉静心施法。

“二位大仙,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女子哀哀地看着珏玉和青墨。“你……你说吧”珏玉见不得她哀怨的眼神,心一软,答应了下来。“如果二位在黄泉路上看到我的相公,请一定要告诉他,我爱他。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你?”珏玉有些疑惑为什么她要说这些话。女子低下头,低声道:“他在的时候,因为是父母强行将我嫁于他,所以我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但是他从不介意,一直对我很好很好,当我终于决心跟他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他却……”女子哽咽着,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所以,如果二位见到他,请一定告诉他……”

珏玉听着她的诉说,心痛了起来。人是这样禁不起病痛的折磨啊。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已天人永隔了。“我会尽力的。”“谢谢你。”女子看着她,欣慰地笑了。

“珏玉,走吧。”青墨说罢,便御剑离开。

“宫主!”哎,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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