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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子归

林溪上下打量着苏晓菲,只见她修长的身材、优雅的体态和娟秀的面庞都在说明此人是才貌双全的女子,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然后拉着苏晓菲的手说:“你们是在国外呆过的,什么没见过?我们这儿讲究的是送见面礼的。”然后把她带进卧室,送给她一挂水晶项琏。

罗朝晖跟了进来,苏晓菲让他帮自己带上,罗朝晖一边带一边对母亲说:“妈妈,初次见面你就送她东西,会把她宠坏的。”

“怎么啦,咱妈喜欢我,你不服气?”然后娇妗地微笑。

罗朝晖抚弄一下她的脑门,说:“快去厨房帮忙,你可不是来当客人的。”

“急什么?我也有礼物送给妈妈!”

说着去他们的卧室,打开旅行箱从中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双手捧给婆婆:“这是一瓶法国香水,要不要现在试一试?”

“不了,咱们先包饺子,美美地吃一顿团圆饺子。”

苏晓菲自然明白饺子在中国的文化内涵,也明白此行的目的及意义所在,虽然心里被喜悦装得满满的,可她尽量不喜形与色,怕朝晖家人看了心里不舒服,毕竟公公人在病中,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举行婚礼实在是为了完成老人家的宿愿。

三人从卧室出来,准备去厨房包饺子,就在这时,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穿着了一件桃红的羊绒大衣,一条黑色长裤的女人,她中等个头,人稍胖,看见一屋子人,停在楼梯口,问林溪:“伯母,这位是?”

“她是朝晖的未婚妻。”

又向苏晓菲介绍道:“这位是你二弟朝阳的女朋友,叫周琳,她听说朝阳的爸爸病了过来看看。”话音刚落朝阳从二楼下问母亲:“这位是大嫂吧?”

“可不是,你们留下来吃饭吧?这么冷的天,又是周末你就别出去了,你哥你姐难得回来,咱们包饺去,吃一顿团圆饭。”

周琳迟疑着,拿不定主意是去还是留,这时苏晓菲开口了:“留下来吧,想出去玩吃饭后咱们过两天一起去,言罢挽着她的胳膊向厨房走去。”

朝阳随后去了父亲房中,和父兄说话。

林溪一边包饺子一边说:“新房我在一个月前都给你们收拾好了,你们还满意吗?”

“挺好的。”

“那么,结婚后就别走了,你爸老了,咱们家的小厂正好需要有人打理。”

“那个小厂交给弟弟吧,他不是没工作吗?我们在国外发展的还不错,举办完婚礼接您和伯父到国外生活。”周琳听苏晓菲如此说心中不禁窃喜,她对这个家越来越满意了。

过了一会儿,苏晓菲又说:“爸爸妈妈去感受一下异域风光怎么样?”

正说罗朝晖也进来了,他洗手后一边包饺子一边问:“您是说爸爸的服装厂规模己经很大了?”

“可不,别说经营规模,员工己经增加到一百多号了。”

苏晓菲擀饺子皮时略微停了少许,侧头向罗朝晖看了一眼,罗朝晖正在捏饺子皮,不置可否地说:“我觉得我爸爸是咱们这个家族的英雄,竟然能打拼这么大一份家业,真不简单!”

“没人敢否认你爸爸的精明,妈妈担心霓裳后继无人。”

“朝阳不行吗?”

“为了你爸那个十年的自立期,他在外面乱扑腾。”

罗朝晖回来的第二天,一家人吃过午饭罗列进屋休息。林溪说好了要带儿子看霓裳的规模,苏晓菲留在家里和张嫂一起照看公公。要说婆婆家这幢小楼既幽静又优雅的,它不仅仅恢复了往日秋千院落的布局,两层楼外面还种植了许多爬山虎,密密麻麻地把四堵墙几乎覆盖完了,室内也是豪华得可以,几乎可以和四星级宾馆相比美。罗列本意是想留住儿子儿媳,在半年前专门让人把一楼从客厅到卧室重新装修了,屋内装饰自然是既高档奢华,还专门为他们开辟了婴儿室和书房,婴儿室自然是堆满了玩具、贴满了卡通图案;书房则电脑、钢琴都有,罗列还特地去画廊选购了几幅名贵的油画,他的目的就是让游子有宾至如归的感觉,让他们回来就不想离开这个安乐窝。

苏晓菲对这个家的第一印象是既美观又舒适,当天,朝晖问她:“你想长住吗?我父母可是求之不得呢!”

“是吗?是吗?你真是天之骄子!有这么好房子让你住,还有那样一个企业让你继承。”苏晓菲牵着他的手像跳舞一样就地旋转一圈,感叹道:“生活真美好!”

“既然这样还不改口,还叫我爸妈伯父、伯母。”

“怎么了?爸爸妈妈有意见了?” 罗朝晖看她如此乖巧,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没有的事儿。”

苏晓菲呆在家里,所有的事有张嫂打理,她伸了一个懒腰,在卧室内小睡了一会儿,然后从卧室踱步到书房,在由书房踱步到卧室,如此反复,最后坐在钢琴前叮叮咚咚地弹了起来。那轻快、优美的旋律就像一只冒失的小鹿闯进空谷幽林中,走着走着,泉水叮咚、鸟语花香沁人心脾,它东张西望去寻找、去探寻神秘的宝藏。她弹得兴起完全忘记了这屋子里还躺着一个病人,她将班得瑞的《梦花园》里的曲目温习了一遍,弹到最后一个曲目时发现走廊上有一个人影在移动,她抬头起身,此人正是未来的公公罗列,罗列微笑道:“弹得很好嘛,怎么不弹了?”

“对不起,我吵醒您了。”

“没关系,我还怕破坏了你的兴致。”

“爸爸您请坐。”苏晓菲连忙搬了一把椅子给罗列。

“你会弹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吗?给爸爸弹上一曲。”

“好的。”苏晓菲又坐下,因为有一个忠实的听众在,她一板一眼地弹起来,比刚才更为认真,听得罗列入了神,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和病魔搏斗的勇士,整天挣扎在生与死的边沿。可每当看到大儿子、大儿媳他心里就开朗、欣慰了许多。

苏晓菲一曲弹完,看罗列还陷入沉思之中,就像惮师入静一样,她只好开始新的曲目,刚刚开始罗列就站起身来准备走,他握着腹部真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苏晓菲连忙站起身来扶着说:“爸爸,我送您回卧室。”

“没事儿,你弹你的,听到这优美的琴声我的病就好了一大半。”苏晓菲和张嫂一起把罗列扶进他的卧室,又伺候他喝过药,转身欲走,罗列说:“你弹你的,我喜欢听你弹曲子。”

“爸爸,您还是安心休息吧,等您那天精神好时我在弹给您听。”

“好吧。”苏晓菲轻轻地合上门,轻手轻脚地回到书房,把钢琴合上,又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躺在小套间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保姆端了一杯茶,拿了一个水果拼盘下去了。

她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书,苏晓菲的父亲是教授,母亲是舞蹈教师,他们的家庭和睦美满,她从小受到的是良好的家庭教育及艺术熏陶,什么芭蕾舞、恰恰舞、印度舞还有钢琴、绘画她都会,并达到一定境界,她精通三国外语,在学校她是品学兼优的学生,在家里,她是父母的乖乖女、掌上明珠,在婆婆家也深受公公婆婆的宠爱,她对自己的现状可以说是相当满意的。

周琳说好了和苏晓菲一起逛街,就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天她们一起去了。这天,周琳穿着一件时尚的黑色皮衣,把栗色的卷发束得高高的,走在身着毛领深紫色羊绒外套,脚登黑色马靴的苏晓菲身边,两人手挽手打的一起逛街。周琳看大街上落叶缤纷一幅萧瑟的景象,又想起和罗朝阳的事不由得轻叹起来,苏晓菲问:“你和朝阳感情进展如何?”

周琳笑了笑,不置可否。“哦,你准备买什么东西?”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天这么冷,你说我怎样才能在这么寒冷的冬天里穿着婚纱而感觉不到冷呢?”

“在婚纱内穿上肉色紧身内衣,上面贴上暖宝宝,它可以加热十个小时呢。”

“在婚纱里穿紧身内衣,合适吗?”

“你身材这么好,就是穿上也不显的,肯定行!再说家里、车里、酒店里都有暖气,温度问题应该不算什么问题,至于风度问题嘛,你漂亮又有气质,风度问题也不是问题。”

“谢谢,你觉得我的头发要不要收拾一下,等一会儿要不要再做一个皮肤护理?”

周琳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说:“前天我见到你第一面就开始羡慕你了,你人长得那么美,简直就是精装版的章子怡,皮肤也是光滑白皙的样子,发式也好,着装也恰到好处,找的老公也不错,要家世有家世,要学识有学识,要体格有体格,要相貌有相貌,这个世界就像是为你们设计的一样。”

“你不也一样吗,只是稍微丰盈了一些,但单纯从外表看你也是精明有加,致于你和朝阳的关系,我想人都是一样的,就看你怎么相处,有些人善于启发暴力,所以引得战火连天,有的人长袖善舞,所以左右逢源。爱情讲究的是患难与共、不离不弃,如果一段感情经历过挫折和灾难,一切过去之后会显得醇厚、绵长。”周琳一时无语,两人下了出租车进了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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