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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比颜值更重要的,是腔调(1)

能认真洗衣做饭的人,都自带光芒

北京只有在大风过后才能展现蓝天,周末的阳光明媚起来,是让人连懒觉都不舍得睡的。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各个房间的窗户,迎进新鲜的气息。阳台上晾着昨晚洗净的衣裳,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那些衣裳上也立马有了光泽,沾上了太阳的味道。即便是晚上,睡前我也要把客厅里的沙发和桌子整理清爽,为的就是在这样美好的早上,我起床走出卧室,可以看到家是一副整洁、安宁的模样。

我是个喜欢洗衣、做饭、理家的人,再奔波和忙碌的日子也会尽力做好这些事,因为衣要有衣的美妙,人要有人的精神,家要有家的样子。我的人生也经历过外人眼里看似漂泊动荡的日子,在不是故乡的城市间辗转,从自己的房子到别人的房子,但每到一处我都认真做好这三件事,从未疏漏也从不懈怠。

经年之后,有人问起曾经,我回答:“之前不论发生过什么,现在的我都能够用快乐幸福做总结,即便我选择的是一条弯路,那些多出来的旅途有时候也漫长到举步维艰,但坚持下去居然才会有奇遇。”

好多年里我坚持做好手边的事,洗衣、做饭、理家,和境遇无关,和金钱无关,和男人无关,只和自己有关。于是我一直有温暖的家,穿干净的衣,睡整洁的床,安全感从自己心底升腾起的时候,外面再大的风雨也不怕,谁离开我都可以,我亦不会说再见。安稳的睡眠让我有颜值可拼,丰盈的内心就是最实用的才华,而这些好习惯的养成,都来源于生活中最简单的事情。

我从来都不认为一个不会洗衣做饭、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住在乱糟糟房间里的女人,能有多少真正拼得起的颜值和才华。活得粗糙才是我们的损失,会因此错失生活中细碎的美好,活得无趣更是我们情感上的遗憾,不解风情无法体味和感动,就不能真正进入爱情这件事。那么多的人都在说不相信爱情,其实就是自己活得粗糙又无趣,实在是配不上好的爱情。

“能认真洗衣做饭理家的人,都自带着一种光芒,没有人照顾你的时候,你就要好好照顾自己,养好了自己的胃,你的心就有力气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了。”这是我妈妈当年告诉我的话,她从没有说过我一定要嫁个男人有个依靠,而是一直强调我要拥有自己的能量与微光。所以不论何种境遇,哪怕身处暗夜,或是遭遇凄风冷雨,我也一直都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哭了笑了累了疲了,我也认真洗衣做饭和理家,做好一切手边能做的事去等那个晴天。久而久之我又有了照顾别人的能力,只是信手拈来根本不必刻意为之,当我看到眼前人也穿干净的衣、睡整洁的床、回温暖的家,我觉得这三件最简单平常的事情也是我的才华,并且已经成为我身上独一无二的光。

我的生活和情感之所以快乐多于痛苦,幸福胜过坎坷,那是因为我从来都是活给自己看,甚至根本不需要不相干的人了解我,没有解释也就不要理解。多年后我渐渐平静,渐渐简单,渐渐温柔,远离了虚荣攀比,屏蔽了嘈杂喧嚣,时时扔掉一些无用的物和人,苦不说痛无语,享受寂寞吞下孤独,才终是看到了自己面对生活和情感的赤胆忠心,于是才深刻感受到“希望是件美好的事情,并且一直在”。

细节其实是我们为自己营造的一种生活意境,以小衬大以少胜多,先是悦己才能醉人。精致则是一种有情趣的生活姿态,你是愉悦的,你身上的光就是温暖的,你身边的人也是幸福的。

有时候我看到阳台上孩子的花裙子和爱人的白衬衫,都会有深深的幸福感。我每天用心打理这些,一件件洗干净晾起来,再一点点熨烫整齐挂进衣柜,第二天早上,看到他们穿在身上去上学和上班。当别的女人抱怨生活琐碎、家务繁重的时候,我却沉静其中乐此不疲,在我眼里这实在是算不上累,而是我表达爱、感受爱的一种方式,爱自己和爱家人。

早已学会不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浪费丁点精力,所以我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因此收集和储存了满满的爱,静静释放给需要的人。眼里没有小事情的人,心里也不会有大梦想,嘴上天天努力的人,往往最过不好自己的小生活。

不要小看生活中的平凡小事,如果是个好习惯,你坚持下去就必然会因此受益,包括读书、健身、工作、梦想、爱情等等。要知道,你的某种坚持,久了就会成为你的信仰,而一个有信仰的人,才能坚守底线不越雷池一步,最终过得更幸福安宁一些。信仰是心灵的产物,即便没有宗教和政党,人同样可以拥有信仰,那是我们人生路上的灯塔。

命运为每个人的前方都铺成了一片风景,你一直看不到,是因为你从未走出过自己的那口井,爱情为每个人都选好了另一半,你一直没遇到,是因为你的粗糙无趣盖住了你的光芒。你不肯好好爱自己,就不会有人来爱你,你不愿相信有奇遇,你的人生就只剩下了走弯路。

女人的腔调比男人更重要

她和他认识两年,第二年的春节两个人在北京度过。他是北方男人,所谓豪放在她看来,就是朋友相聚的时候,那种喝酒的能量。然后要靠身边的人把醉酒者弄回家,再看着他们或是抱着马桶起不来,或是大哭大笑说不停。他属于后一种,虽然很少醉成那样,但见识两次后她还是心生了失望。她跟他谈起这个问题,他却不以为然,总是说:“放心,我心里有数,男人之间喝点酒很正常。”

她不会用烟酒去消愁解恨,良好的家庭教养和独立生活的经验,教会她咬牙挺过,在暗夜中等待曙光的姿态也要体面和有腔调。她是个有腔调的女人,宠辱不惊,拒绝随波逐流,有钱和没钱都保持自己的生活方式。南方人口中的“腔调”就是北方人说的“范儿”,两个异曲同工的词浓缩了一个人是否有自信、有品位,有情调和受欢迎。

暂时买不起城中的房,她就租住在离公司不远的公寓,虽然租金不便宜,她却省出很多上下班的时间,可以每天回家煲一碗养颜养生的汤。公寓良好的保安系统给了单身女子安全感,而明净的大堂,有教养的邻居,养护周到的花园鱼池,也可以让她心情愉快,平静度过独在异乡偶然最深的孤单。她已经努力长成了一棵树,有自己的美丽姿态,不再依靠不再寻找。

他原本是她喜欢的样子,意气风发也细心体贴。但最近一年事业诸多不顺,让他喝酒的频率高了点,也不再健身不再结识新友,常宅在家里干些不该他这个年纪干的事。她知道他还有更深的伤,童年时缺失父母家庭的关爱引导,让长大后的他成了一个渴望更多温暖的人。但他始终无法真正跨越童年的阴霾,以至于成了一道不能触碰的伤,表面看似已经愈合,但下面永远柔软,一碰就出血。醉酒后的他会将此种痛楚表现到极致,清醒后又会因为后悔痛上加痛,失了体面就会积蓄更多负能量而无力自拔,这也是她对他日渐失望的原因。

那年春节假期,受他朋友相邀两个人去京郊做客。饭桌上她提醒他不要再多喝,已有些醉意的他立马翻脸,谩骂她不给自己男人面子。朋友家的孩子还小,见此情形妻子赶紧抱着孩子躲进了卧室。深夜十点多,在朋友的帮助下他们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家,车没开出去多远他就闹开了。伸手开车门还打骂司机,司机停下车不愿再走,说要报警。她只能道歉拉他下车,他却赖在车里几次把她踹倒在车门外。司机想过来帮忙却被她谢绝,因为她担心的是,司机如果被他打伤麻烦会更多。她还不忘把他的手机、钱包、钥匙一一收起,先放到自己包中,丢了这些更是伤钱和添乱。她好不容易把他拖下车,又给了司机两百元洗车的钱了事,她终究不忍心让他大过年的被带到派出所醒酒。

那晚冷空气来袭,七八级的大风中,他看到有车过就冲过去拦,她拼尽力气拉住他以免闯出更大的祸事。她和他在深夜的十字路口拉扯、厮打、摔倒、爬起,整整一个小时,直到他又一次呕吐后瘫倒在地。在周围不时传来的新年的爆竹声中,她整理了衣服和头发后,说道:“别再闹了,我们必须叫到出租车,因为这个城市里没有现在可以开车过来送我们回家的人!”是的,她拿着手机却找不到此刻可以打的那个电话,只有滴滴和快的。终于有出租车回应了她的信息,她也只能把他带回自己家,至少那里还有值班的保安小哥可以搭把手。

他在第二辆出租车上又吐了个一塌糊涂,纸巾早已用完,她不得不悄悄褪下自己的T恤擦拭,尽量让出租车司机不那么恶心。她当然会给人家经济上的补偿,但出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她觉得体面尽失,很过意不去。好不容易弄进了家门,他突然几脚把鞋柜踢散了架,只穿了件单衣跑向电梯口。她怕他冻死在外又咬牙拉回了他,只是这一次,换得的是他恶狠狠对自己拳脚相加,她只能报警。警察上来的时候家里一片狼藉,他躺在其中呼呼大睡,看到她脸上的伤,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她摇了摇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们是朋友,他喝醉了酒,我担心他睡在大街上,现在请你们把他带走吧,他并不住在这里。”她把他的手机、钱包和钥匙交给了警察后,才松了口气,至少今晚他是安全的。谁的人生都会遇到一些困难的阶段,越是如此,就越要谨言慎行和保持清醒,才能避开祸不单行。

早晨六点,他来电了,他酒醒了她却不想再听。她起床关上手机拉开窗帘,一夜大风过后,城市的曙光很美,昨晚狼藉的房间已经被她收拾干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没有愤怒和痛苦,甚至整个过程都没有掉一滴眼泪,那一刻,她的心里只是充满了深深的失望。她从不认为酒就能让一个有理智的成年人陷入混沌,只有那些丧失了底线和勇气的懦夫,才会让酒把自己变成魔鬼。

她换上漂亮的衣裳化了淡妆出门,今天还要去公司值班,她一贯的腔调就是对生活最大的敬意,任何时候都不会丢。自己的痛苦唯有自己有能力消释,当现实赤裸裸地告诉你必须面对的时候,除了微笑只能微笑。

所谓的面子,都是自己弄丢的,很多的爱情,都是在失望中流离失所。有时候我们能够挺过生活的艰辛,却不能忍受深爱着的那个人日渐颓废,因为爱情可以陪伴我们追逐梦想,却终究无力陪伴一路逃亡。世态炎凉总是在你到处展示不堪的时候才会变本加厉,而那些腔调和那些范儿,有时候是我们应对伤痛和回击冷漠最好的武器。生命中最艰难的阶段不是没有人懂你,而是你不懂你自己。

生活告诉我,除了快递谁都不必等

和女朋友相约晚餐,手机响了,我拿起来接听:“您好,嗯……那你今晚上不给我送过来了呀?哦,这样啊,那好吧,明天一早送,说定了,我等你,谢谢。”

我放下电话的时候,女友笑眯眯地盯着我:“是谁啊?让你那么温柔地说话,早上十点之前不让给你打电话,别人迟到超过30分钟就走人的主儿,居然愿意一大早在家里等人?”

我翻出手机通话记录给女友看,上面是“顺丰速运”四个字,旁边还添加了一幅小火箭的图,女友瞬间飙了高音:“你、你等的是快递小哥啊?!”

我翻了翻白眼:“有那么好笑吗?除了快递,真的没什么值得我等啊。”

女友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合不拢的嘴:“你说话那么温柔干吗?我还以为你有了新欢!”

我嘴里已经塞满了食物:“我这种连果蔬都网购的人,当然要对快递小哥好,我指定信誉好的快递公司,物件从无差错,晚上九点多了人家会为我迫切等待的法国直邮加班送货,刚才他电动车坏了还跟我请个假……而且他看过我刚起床开门时的素颜乱发,我接过包裹时的满脸贪婪……”

我一本正经的话还没说完,女友已经笑到花枝乱颤,一副不行不行的样子。那家西餐厅原本安静,等我注意到旁边客人时,我分明看到一位男士没有恶意地也笑着摇了摇头。有那么好笑吗?生活早就告诉了我,除了快递谁都不必等!没有人值得等待,没有爱可以重来,我愿意等快递小哥手里拿的包裹,其实那是在等我能够拥有并且正在过着的、自己想过的生活,我当然愿意为此倾注我全部的热情和温柔。

今年上映的真人动画片《灰姑娘》里有一个细节,王子在跟父亲诉说他对灰姑娘一见钟情,却被医生告知父亲时日无多,国王镇定地站起来拍着儿子说:“走吧,我们要迟到了,严格遵守时间也是一个王子应该具备的美德。”是的,而且严格遵守时间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的美德,这是为人诚信的最基本表现。生活中的任何约定,原本都是我们用人格做出的一种承诺,小到吃饭喝咖啡,大到合同婚嫁,迟到、失约、逃避、借口、谎言等等都是对自己人格的损伤,伤得多了倒霉的却从来都是自己。

换句话说,一个有人格有身价的人不会轻易承诺,一旦说了就会一诺千金,在尽责的路上倾尽全力。而被邀约和被承诺的一方也不应该以成败论英雄,不论事成不成,不论爱久不久,我们都要回应我们的理解和宽待。

生活中有太多的等待,也不是所有的等待都没有缘由,因为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来最终解决和定论,只是你自己要有辨识的能力,没有靠谱的人就没有靠谱的等待,这句话是被前面无数摔倒的家伙印证过的真理。情感世界中的诸多等待几乎都是借口和扯淡,比如等着他电话,等着他过来,等着他长大,等着他赚钱,等着他离婚,等着他说服父母,甚至等着他无年限地离开和等着他想明白,才能再回来爱你或是再和你结婚,均属于无厘头的谎言与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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