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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师傅,师傅,你觉不觉得刚刚离开的那人有些眼熟啊!”小徒弟转身进了草庐,老大夫正背着他鼓捣药捣子。“叫叫叫,叫什么叫?”老大夫回头,脸上波澜不惊。小徒弟挠了挠头,咧嘴一笑,“师傅,刚才那个人?”

老大夫哼了一声,“少见多怪。”

小徒弟瘪了瘪嘴,“师傅,那人,那人是不是那天的怪物啊!”

老大夫回头敲了他额头一记,“什么怪物?少见多怪,这世上能人辈出,奇人怪事多了去了,你不知道的事儿也多了去了,别成天大惊小怪的。”

“啊!”小徒弟挠了挠头,“师傅,那他来干什么啊?还要了通幽草。”

老大夫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可他。”小徒弟还想再问,老大夫哼了一声,“去去,后院的田七还没晒呢。去吧!”打发走小徒弟,老大夫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刚刚那人离开的方向,掌心似乎还留着重重冰冷得仿佛刺骨的寒意。

这人怪啊!

怪到了骨子里的!

那日他明明筋脉尽断,明明身染剧毒,可他却又好好的活着,然而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天他为他把脉之时,竟然无意中看见他手腕之处一条淡淡的几乎不被察觉的红线。

红线,冰寒的身体,剧毒,尽断的筋脉,他突然啊了一声,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惊慌失措的跑进内室,打开墙壁上暗藏的暗格。

暗格不大,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的绒布包裹。他小心翼翼的拿出红色的包裹,食指和拇指轻轻捏着一角,一点点将红布打开。

包裹里是一本书,一本略显破旧,靛蓝色的封皮的医书。

老大夫小心翼翼的捧着医书,忽而一阵儿风吹来,灼热的风卷起书页,老大夫若有所思的看着,眉头越皱越深。

----

唐次从草庐出来后直接去了王府,王老爷不在,去青寒寺上香去了,偌大的宅子里如今已经越发的冷清了。

老管家怀安让人上了茶,唐次端着茶杯深深吸了一口气儿,浓郁的茶香瞬间沁入鼻端,顺着鼻腔冲进脑海百汇,让人不由得有种飘渺之感。唐次叹了声好茶。

怀安笑了笑,“是今年的新茶,葛老板年后特地南下购得的,我们家老爷也只是得了那么十斤。”

“葛老板可是那葛一?”唐次撂下茶杯问。怀安一笑,“那还能是哪个葛老板呢?整个堕马镇玩茶儿的只有一个葛老板。”

“哦。”唐次应了一声,又问,“葛老板这新茶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怀安一愣,“这个,我想想,好像,好像是少爷成亲前几天,老爷特意去采买的。”

唐次又抿了口茶,眼神遽然深邃了几分,“对了,怀安书,少奶奶出事的那天,喜菜都做了什么?”唐次漫不经心的问,怀安微微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说,“这事儿我还真没注意,不过倒是有菜单子,回头我给去给您问问厨房。”

唐次点了点头,突然‘啊’了一声,像似想到什么似的,吓得怀安连连退了好几步,心说这位唐公子莫不是脑子有些问题,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

怀安前脚去了厨房,唐次后脚便出了大厅,顺着回廊直接进了松涛阁。

程蝶依死后,王公子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王老爷便很少在松涛阁里留人了,王公子也甚少出府。

“你是谁?”

唐次抬头,王家成正坐在院子里的荷花缸旁发呆,“王公子?”

“不,你别过来。”王家成皱了皱眉,回头,把手放在唇边,“小心点,别动,它会害怕的。”

“是什么?”唐次放慢脚步,王家成眨了眨眼,“小乖啊!”

“小乖是什么?”唐次慢慢凑过去,偌大的荷花缸里飘着几片荷叶,一条红色的小鱼在缸里飘着,肚皮向上,双眼微凸,一股淡淡的腐烂的臭味从缸里飘出来。“这是小乖么?”唐次扭头,温和的问。

王家成笑着点了点头,指着缸里的小鱼,“是啊,它就是小乖,它很乖吧!特别的可爱是不是。”

唐次皱了皱眉,“很可爱。”

王家成猛地回头,略显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阴郁的表情,“可是,小乖死了,小乖死了,小乖怎么就死了呢?”他猛地站起来,双手插进水缸中,一把抓住鱼缸里飘着的小鱼,“小乖你不要死,小乖,小乖。不,啊啊啊啊啊!不要,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呜呜呜。”

唐次安静的看着王家成蹲在地上捧着小鱼嚎啕大哭,怀安跌跌撞撞从外面跑进来,“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小乖!”王家成猛地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怀安,“小乖死了。”

怀安“啊!”了一声,连忙冲过去,抓住王家成的手,“少爷,小乖没事儿,小乖只是睡着了。您把它放回去,一会儿就好了。”

王家成抬起头,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怀安点了点头,“少爷,真的,真的。”

王家成将信将疑的把小乖放回水里,怀安终于叹了口气儿,扭头看了眼唐次,“唐公子,您还是回大堂去吧,我们家公子,唉。”

唐次看了眼扒在水缸边缘的王家成,忍不住皱了皱眉,一边往回走,一边问,“你家公子那鱼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说那条小鱼苗吧!”怀安说,“我也不知道那条鱼是从哪里来的,少奶奶死后,少爷就疯了,虽然平日里像个正常人,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神志不清了,一发起病来,就对着浴缸里的小鱼自言自语。可这小鱼不知为何,总是活不过两天就死了,老爷怕公子伤心,就吩咐鱼贩子,不管什么时候,若是钓到了这种大小的小明红鱼,就寻了时候送过来,所以几本上每隔几天,都会换一条。”

“哦!”唐次应了一声,已经穿过回廊,“你家公子喜欢吃鱼?”

怀安一愣,“嗯,是。”

“喜欢明红鱼?”

怀安点了点头,“嗯,喜欢。”

“到了每日必食的地步?”

“并没有,明红鱼这种鱼,多食不妥,只每月都要食用几次。”怀安说。

两人已经行至门口,唐次问,“那是喜宴的菜单可还有?”

“啊!唐公子不说,老朽差点忘了。”怀安从怀里掏出一张单子,“喜宴的菜色都写在这里了。”

唐次笑着收好菜单,与怀安道别。

----

因着几天阴雨,地下楼里的生意比较冷清,花凉打了个哈气,刚想下楼寻些吃的,小二一脸兴冲冲的从厨房出来,见到花凉连忙打招呼,“唉,花姑娘,你怎么没去镇上?”

花凉一愣,“我去镇上干什么?”

小二笑着拍了拍头,“哎呀,忘了,您是外地人,不知道我们镇上每年今天,东区平安坊有大闹街。”

花凉好奇,“何为大闹街?”

小二一乐,“就是祭龙神。”

花凉哦了一声,以前在江淮也有祭龙神的活动,只是不知道堕马镇的大闹街是什么模样。

“姑娘不去看看?”小二问。

花凉最是喜好热闹,平白被阴雨困了好几日,又跟着在衙门跑了好几日,实在是索然无味,听小二一说,心里便生了一根羽毛,时不时的轻撩两下。

“花姑娘。”郭毅从外头进来,脸色阴阴的,看花凉站在楼梯口,“要去哪儿?”

花凉一乐,“龙神祭。郭大人要不要去?”

郭毅兴致缺缺,刚想拒绝,眼珠一转,“好。”

花凉啊了一声,刚刚也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郭毅竟然真的打算去。

东区平安坊离地下楼不远,隔了三条长街,还没入主街,街道两边已经占满个各个摊位铺子,着实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主祭台在平安坊的渡口,祭台是前一天就搭建好的,每年的龙神祭都是由衙门的县太爷主持,几个颇有身份的豪绅赞助,邀请两个有名的戏班子连唱三天的大戏,另外还有无数的城中杂耍班子在临街表演。

入了主街,人潮涌动,花凉紧紧跟着郭毅,一路往主祭台走。

龙神祭的重头戏要在下午,刚刚过了饭口,人潮越发的拥挤了,官府出动了不少衙役在主祭台边上维持秩序,两边的两个戏台子已经开唱,台下热闹非常。

堕马镇不算大镇,但因着临着淮阴城,所以也算富足,龙神祭自然要比普通城镇的要隆重几分。

花凉记过人群,便听一旁的几个游玩的小姐姑娘啼笑道,“因着出了这么些事儿,今年王员外家无心祭台,少捐了不少银子,这戏班子可没有往年的好。”

“可不是么,唉,都怪那隋炀帝的鬼魂闹的。”一旁的小姐附和道。

“唉,可不是么。”另一位姑娘说道,“不过,听说官府不是抓了个人么?城西的木偶师。”

“啊!那个可不是凶手。”

“你怎么知道?”

那位最开始说话的姑娘又说,“噗。人早都放出来了,今儿还在主祭台旁边开了个台子,演木偶戏呢。”

花凉眨了眨眼,回头看郭毅,“郭大人,那个木偶师放了?”

郭毅点了点头,“江家案子过后就放了。”

花凉眨了眨眼,两人被人潮挤着,主看台的的戏班子前围满了人,挤进去委实不太容易,索性顺着人群走,挤到一个不大的小台子前,不大的台子上挂着红布帘子,前面一个长三米,高一米多的木台,两个木偶小人正活灵活现的演着木偶戏。

这出木偶戏唱得是霸王别姬,两个木偶做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便是唱腔,一男一女交替,简直绝了。

这么好的木偶戏,竟然眼看就要绝技了,委实有些可惜了。

看着看着,不远处的主祭台前传来一阵骚动,顺着人群看去,官府的衙役已经劈开一条小路,一前一后进了两顶小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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