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孙泉尖起嗓子,活像一只被阉了的公鸡,“你不就是想要钱嘛,爹,给她给她,让她们快走。”孙泉见赵青枣一副要扑过来的模样,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还是这个骚包懂她!
赵青枣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了勾。
孙富贵可不舍得这几两银子,当初聘金都是拖了媒婆千方百计要回来的,这银子要是再进了赵家人的嘴,可就不会吐出来了。
眼前这么多双眼睛都跟饿狼似的盯着他,孙富贵的手搓了搓,心里急的不行,最后还是忍痛一咬牙,对着赵青枣走了过去,把一两银子重如千斤的放在赵青枣的手上。
“大侄女,伯伯家里开销大,这是一点心意,你收下!”
赵青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一两银子她自然是坦然的收下了。瞅了肉疼万分的孙富贵一眼,赵青枣眉眼弯弯,“孙伯伯,你们孙家给我的聘礼都有十两银子了,你们就是算作休妻,也得把聘礼钱给我呀!”
“你……”孙富贵差点气闷过去。
得了一两银子,还不够,还要十两。
“爹,我怎么会看上这种母猪似的臭女人!”孙泉嘴里跟嚼了黄连似的,他冤呀!
“种猪你给我住嘴。”赵青枣扭头冷喝一声。
“你……”孙泉气得脸色都泛红,这女人,她竟敢……
“泉哥哥,你都翻脸不认人了,念在你曾经那么真心实意的喜欢我的份上,你们孙家还是把聘礼的钱还回来吧,好歹我的名声也被你们糟蹋了。”赵青枣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口口声声的把孙泉夺了她名誉的事挂在嘴上。
孙泉忍受不住的走过去,但是还在赵青枣两米前停住了脚步,嘴里的唾沫也开始狂喷,“谁喜欢过你,我和你订婚不过是为了冲喜,那会儿都快病死在床上了,谁和你情投意合啊,我喜欢的刘员外的小姐,你觉得你这种村妇能和人家比……”
孙富贵想去捂住儿子的嘴已经迟了。
赵青枣嘴角一咧,年轻人,果然还是太单纯啊。
孙泉嫌弃的看了赵青枣那张在水里泡的有些肿的脸,觉得这女人八成是疯了傻了,这时一阵惊天的哀嚎突然吓了她一跳。
“孙家人真是狼心狗肺呀,原来娶我女儿就是去冲喜的,病好了就翻脸不认人了。还看上了别的姑娘,要抛弃我女儿,大家伙来看看啊,你们孙家村就出这样的败类嘛……”
王氏一边拍着腿,一边号着,气息沉稳,大有嚎上一天的势头。
孙富贵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孙泉一眼,孙泉眼神闪烁,他这不是被这个臭女人激的嘛。
“大侄女啊,这是剩下的九两银子,你都收着,是我们孙家对不住你,你重新照找户好人家嫁了吧!”他从银袋里抠出了约莫九两银子,放在手上掂了好久才递出去,怕是多个一两半两的都不肯。
赵青枣收钱的动作是麻溜的。
孙富贵痛心疾首的摸着额头,十两银子,像是活生生剜了他一块肉似的。
“谢谢昂。”赵青枣接住了银子,掂了掂,就带着钱和人走了。
走过白水桥,回到了赵家村,赵青枣摸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赵根,“根叔,谢谢你们和大家伙给我讨公道,这钱你们拿去喝酒吧。”
“不能要,不能要,这钱你留着当嫁妆。”赵根憨厚的脸看着赵青枣,他觉着赵青枣自白水河里走了一遭,咋就变了呢,钱他却不敢伸手接,一两银子呢,节俭着用,够一户人家半年的开销了,这赵青枣说给就给了。
“青枣啊,这一两银子太多了。娘身上有散钱,要不娘给你兑开,你就给你根叔他们一钱银子去喝酒吧。”王氏盯着赵青枣一两银子,满满的不舍。
赵青枣可没王氏的抠门劲儿,不由分说就把一两银子塞进了赵根的手里。
“根叔,打那水里走一遭,我也看开了很多,别人就欺负我这好脾气的人。左右我也不是个清白闺女了,我也豁开脸面去孙家闹了,不过这钱也多亏你们才能要回来,一定是要收的。”一席话,就把自己的性子转变顺理成章的说通了。
赵根还在犹豫,这可是一两银子!
赵青枣不由分说的拉起双眼还黏在银子上的王氏就走。
等到王氏回过神来,那头赵根他们的身影都是模模糊糊看不大清了,王氏忍不住的火气终于咆哮了出来,“你个死丫头,竟然背着你老子娘跟那个孙家小子有了首尾,你快今儿个讨回来的钱放娘身上,我就不同你计较了!”
一双掌心多肉的手就在赵青枣眼前摊开。
赵青枣冷笑一声,这原身的娘除了干嚎和爱钱,眼里压根就没有她这个女儿了,她伸手就往王氏的手上重重拍去,挺着胸脯喊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反了你,死丫头,把钱给我!”王氏吹着被赵青枣拍的通红的掌心,气得跳脚。
“不给不给,就不给,你来抢啊。”赵青枣就和王氏玩起了躲猫猫,王氏体型肥硕,追个三两步,就觉得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累得她半死。
“得了,跑不动了,你的嫁妆钱自己放着吧。”王氏放弃了,可是一双小眼睛却是滴溜溜的转着,心里想着来日方长,这钱迟早给弄到手,现在就让那死丫头先捂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