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彤捂着脸哭着离开云卿的婚礼,云卿是看在眼里了,但他不能放着这么多人便去追小彤,这是他做不到的事情,也是他不敢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的眼中却是含着泪了,或许他是因为结婚而感动,又或许他是为小彤而流泪。在别人的眼中看法总是不一致的,他自己的心中最清晰。
但云卿的婚礼没了小彤在场一样热热闹闹的举行着,云卿结婚的对象不是小彤,他以后却是舒舒服服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似乎觉得谁离不开谁等等一些海誓山盟的话都好似屁话一类,但也不全是屁话一类。至少小彤这边还在度日如年的被痛苦煎熬着。
小彤还是非常理性的,她自从婚礼那天哭过,就没有再哭了,她的状态还算很好,只是没了以前的那股精神头,现在是失了锐气的精神头。她并没有因为云哥结婚抛下她便去寻死觅活,虽不知此她却是有她自己的方式痛苦着,比如一句话不说的坐上一天,比如连着几天都不出门,也不吊嗓也不练功。小彤的思想是清晰的,她时刻明白着自己在做些什么,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也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也知道她是真的无能为力了。但她也是血肉之躯,还是要痛苦一阵。
小彤倒了一杯清茶慢慢的品着,这几日她才发现她自己其实是一个顶简单的人,是怎么都能活下来的人。她就是就干坐着配一壶茶她就能坐上一天,她的身体心中都是安静的,但她的脑子里是爱胡思乱想。人静静坐着的时候,总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接连坐上几天便把这一辈子的事情都要想完了。她想着的还是和云卿之间的事,想着他们以后要如何面对着对方,小彤非常的清楚她以后是无法带着平常心面对云卿了,尽管她的心里还有云卿,但就是因为这样,她觉得更加的无法面对。可总不能以后再也不说话了。
其实小彤知道,只要她朝着云卿一点头她就可以重新和云卿在一起,就是做他的妾。这件事她只想过一次,就不允许自己在想了,还是一样的答案,不可能,无论如何都不行。她是不能忍受云卿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尽管她爱他爱到至深,她还是不会答应。
小彤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排斥这件事,她不是一个霸道的人却对这件事是如此的霸道。她对于玉瑶没有任何感情,现在玉瑶和云哥已经结婚了,她对于玉瑶还是持着平和的心态,并没有怨恨玉瑶,甚至是祝福着他俩。可她就是不能做云哥的妾。
人在不开心的时候,想着的事情也大都是不开心的,所以小彤也想起了她的父亲。不过爹爹已经离她太遥远了,他样子已经在她脑海中渐渐的淡去了,隐约想着也只能想起爹爹鼻青脸肿的那个样子。小彤如今想来觉得是恶心,爹爹是恶心的,和爹爹有关的一切都是恶心的。
这些时日胡思乱想着,小彤倒是又看透许多东西,她本来就把一切看明明白白,现在看的是更透了。可她也想装着糊涂过生活,看的太透她自己也是极其痛苦的。
小彤黯然神伤着,他们大师哥妙卿来看过她一次,不过他也说着几句安慰的话也就离开了,他也只能这样,他是不可能坐下来和大家促膝长谈。因为他是实在看不惯这种为情所困的人的悲伤样,在他的世界里最幼稚的事情就是为情所困,也可以这样说,别人的事情在他的世界里都是幼稚的事情,他是神他是不闻凡间事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不过他是关心着自己的师妹们,只是他的关心是让人又爱又恨。不过小彤心里看着这位大师哥来还是喜出望外,这师哥说话直接说重点,对人是最有用,听着会有很大感悟的。
这段时间白如山也是没有闲着,他是想着小彤需要人来安慰,还是无事献殷勤把小彤就此拿下,所以连着几日他总是派人来找小彤,小彤哪里有心思见他。她起初是不好意思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回绝白如山,不过她实在不想和白如山纠缠些什么,因为她心里仍旧是有着云哥,可白如山依旧是派人来,不过他自己没来,如果他自己亲自来,小彤或许是会答应见他的。
小彤的心中其实是真的有一二念想,她希望云卿来家里找她,却也希望白如山来家里找她,小彤不知道如此希望白如山来是为什么,可白如山是来了,小彤却不想见他。而最想见的是不可能来找她的,越是不可能就是加倍的思念,想着他正在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就更加的思念了。
这段时间小彤云卿都没去戏院,戏院那边其实是不大满意,因为戏院一直算是靠他俩撑着呢,可他俩是角,说要不去谁也不敢阻碍的。小彤知道云卿不会去的,她就是因为云卿不去,她才不愿意去的。因为云哥去可以看他几眼,现在连看他几眼都看不上了,还去干什么呢。
虽戏院暂时没了他俩,好在还有妙卿和落梅,他们不在他俩就忙乎了一些,他俩一天要唱好几场。落梅真的是乐在其中,她喜欢忙,她也有那份心力去唱;可妙卿就不同了,他不喜欢一场连着一场的唱,他知道因为小彤云卿不来他才更加的忙,他就更不乐意唱了。可他是爱唱,他的每一场都是完美的表演,他只是不满意这种方式。
云卿婚礼过后的那几日,小彤一直恍恍惚惚的几天,落梅是时刻不离的伴着她。不过落梅心里清楚小彤,虽然她看上去有些迷糊,但她的心里还是清晰的,不会做什么过分的傻事。但她还是形影不离的伴着她几天。过了几天落梅便去戏院唱了,唱完后就赶紧回来,看着小彤还是一副静静坐着的姿态,心里是一半高兴,一半难过。
今天落梅唱完回到家中,看着小彤精神挺好她便说着:“我到希望你们再也不去戏院唱了。”她笑着:“你们不去我天天能唱好几场呢,观众也爱听我唱。可你们不去是不行的,戏院观众会炸开锅的吆喝你们的名字,真不去,戏院也开不下去了。”
“早晚都是要离开的,”小彤对着落梅淡淡的说着,看着落梅说着话,小彤就变得哀伤起来了。她又说着:“落梅,我要如何才能不再为云哥的事情伤心着,我怕我这辈子都不能忘掉云哥吧。”小彤眼神变得迷离了,给人一种恍恍惚惚即将昏厥的感觉。可她就是这样,她很快就又振奋起来,然后她又对着落梅说着:“我以后要怎么面对云哥呢?”
落梅想说一些话引开小彤的注意力不要总是纠结在这件事情上,可她还是说错话了,把云卿给带进来了,这无疑是又要勾起小彤的痛楚。被小彤这样的话问了好多次,她却是很有耐心的,可她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落梅说着:“小彤,咱们就不要在想着这些事情了,你总是想着该怎么面对云哥,可云哥现在在舒舒服服的过着他的小日子,他有想过你吗?她指定是没想过你的!”落梅说着便莫名其妙的生气起来了。
“可我总是想起他,我做不到不想他。”小彤看着落梅握着她的手说着,表情依旧是很平静的样子:“本来想着和云哥还能正常的来往,可现在我发觉我真的做不到了,我想见他却又那么的不想见他。”
“我能了解你的感受。”落梅看着小彤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心就又放下来了,说着:“小彤你算是对他好的了,你还能念着他,要是放在我身上,我一辈子都不再搭理他了。”落梅想着不能这么说云哥的,她又说着:“你和云哥如今到这地步,这种事情是谁都不能怪的。”
“云哥一定会偶尔想起我,这个我是清楚的。”小彤脸上出现的淡淡的笑丝:“能偶尔想起我就可以了,我还在奢求什么,应该要满足了。”小彤对着落梅说着,其实是在对她自己说着。
落梅被小彤一阵明白一阵糊涂给弄得她自己也糊涂起来了,这时她想起来今天路过电影院看到卓别林新电影的大海报,便对着小彤说着:“小彤,咱们去看电影吧,是卓别林的。”落梅看着小彤突然抬起头看着她,她就知道小彤会答应去看电影了。
小彤这时站起身,用手抚了抚她坐皱的旗袍,她的脸上又露着淡淡的微笑。这些时日里使她的心情是起起伏伏的,她现在可能都无法知晓那一个才是她的真实情感。可她也是带着点无所谓的感觉了,但她又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这注定她的心境是复杂的。她说着:“我早就想去看电影了,那咱们就去看电影吧。”
落梅真是又惊又喜,她搀着小彤的胳膊一起出门坐着黄包车,仍旧是兴奋着。她说着:“小彤,你都愿意出门看电影了,我太高兴了,真的太高兴了。”
小彤这时又笑笑,这算是她这段时间最正式的笑容。说着“我一直都是好好的,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我好好的而已。”说着看着远处。这城市依然是人来人往的,一切如旧,并没有因为谁而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