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听出来了我语气的冷淡,但是她并没有在意。“我这几日也去想见见王爷,可是王爷却不想见我。唉,不知道他近况如何?”
“王爷很好。”我简短的说道。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转身吩咐李嫂也就是刚才的那个妇人准备茶点。
沐渊兮冲梅云使了个眼色,梅云心领神会,说道:“王妃娘娘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不妨直言。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还是不便打扰王妃的清静。”
“唉,是有事情,只是不知如何开口。”王妃低低的说道。
“王妃直言无妨。”华玉说道。
“唉,此事倒真的令人难以启口。”王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疑惑的望着她,和王爷认识这么久,他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他的这个王妃。不知道她想留在我们,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她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呢?但不管怎么样,我决定还是弄明白,我不想有任何人伤害王爷。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从李嫂突然出现的那一刻,不祥的感觉就一直存在,而这个尊为王妃的女人,从我第一眼见到她,我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她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我,我知道这都和宣王爷有关,在齐修远来到王府之后,我从他的嘴里知道王爷的名声似乎不太好。而且我总是感觉她对王爷会有所不利。
“我看几位都风姿出众、仪表不凡,果然是修道学法的世外之人。”王妃突然如此说道。
沐渊兮的眉头皱了下,“王妃娘娘何以得知?”
王妃笑了笑,“实不瞒大家,那天李嫂在王府门口遇见梅姑娘和华姑娘之后,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我担心王爷又带了不知世事的少女回来而惹上麻烦,唉,好不容易消停了两年,我不想王爷重蹈覆辙。于是就派人去客栈调查你们的情况,这才得知几位原来大有来历。”
“原来如此,但不知王妃找我师妹又有何事?”
王妃的目光又转向了我,“王爷一向别说是玄门中人就是江湖之人也很少往来,所以我也觉得奇怪,他为何会带一个玄门弟子到王府?”
“这有什么奇怪的,王爷好色呗!”齐修远不假思索的说道。
这女人真烦,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可是我还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告诉她,我是怎么认识王爷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一直到昨天梅云和华玉的出现,王爷才知道我的身份。而在昨天之前,我们一直相处甚为融洽。想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梅云说出她的身份后,王爷为何不悦?王爷甚少和玄门中人来往,故此可能跟那些无知而又有偏见的人一样不了解而已。可是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一点,于是便说道:“王妃娘娘有什么奇怪的可以自己去问王爷。”
王妃眼里蒙上一层浓浓的忧伤,“我若是随时能见到王爷的话,又何必烦扰大家?”
“王妃娘娘请我们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打听王爷的近况吧?”沐渊兮直截了当的问道。
王妃点了点头,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似得,“本来这些我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唉,也许是天意吧!”
众人都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些什么?而我的心里更加的紧张,生怕她会说起王爷的种种不是来。我已经知道了王爷在某些方面名声不好,这也是他们急着让我离开王府的原因。可是实际上,我比谁都更加清楚王爷,不知道谁如此造谣中伤他,真是可恶!不过他们也承认那是两年前的王爷,而这两年王爷似乎变好了!咳,似乎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没错!所以我的小脑袋里又是晕晕乎乎的一片。还是听听王妃怎么说吧!也许这世上最了解王爷的人真的只是她呢?
果然,在我们简单的用过茶点之后,王妃才开始娓娓道来。
“说起来我和王爷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王爷除了大家众所周知的原因之外,其余的倒也还好。我也并非是量小之人,王爷纳妾,我也从未阻挡。可是后来他越来越过分,我实在忍不住了,苦劝无果之下,我于是搬出了王府。希望以此让他有所收敛。
一开始王爷依然我行我素,可是后来他突然病了。病好之后,人就完全变了!我听说之后,心里也是高兴。于是来到王府,谁知道他对我非常冷淡,就如同陌路之人。”
“这是为什么?按理说他应该接你回府才对啊!”梅云奇怪道。
王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以前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如此待我!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和我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夫君。”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接着说道:“我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他既然如此薄情,我也就不想再呆在王府,反正我已经在外面住了段时间,也都习惯了!于是就准备到我的卧室去拿一些物件。可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不准我去。而且不知何时,卧房所在的院子也被锁上了,任何人都不准进去。他的用意很明显,就是不想让我再回王府。
我伤心之下无奈只好又回到这里,可是心里却总是不甘。后来趁着他不在府里的时候,我又偷偷回去了一次。我以前住的那所院子,因为久无人住,里面杂草丛生,破败不堪。让人见了不由得心酸。由于他把王府里的下人换了一批,那些后来的下人并不认得我,所以他们拒绝为我打开院子的锁。
后来还是一位老仆看不下去,冒着被王爷知道后处罚的风险,拿来钥匙。唉,我本来只是想看看,可是既然进来了,自然就想到卧房里去,拿些东西。可是我和李嫂还没到门口的时候,就觉得头突然之间像要裂开一般,整个人也就在这突然之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根本就无法再向前一步。
回来之后我就病了一场,当时因为太过突然,来不及深思。可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就越不明白,就算王爷不想让我回府,他也没有必要这么做呀!而且那个院子除了破旧了一些之外,其余的和我在时并无两样!我先以为是中邪了,可是王府里并没有听说过有闹鬼之事发生啊!于是后来打听到在王爷外出的时候,我又回去了一趟。可是结果还是和第一次一样,弄的我就算到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我真的不明白王爷究竟在里面做了什么法?”
沐渊兮的眉头又深深的紧锁起来,“那再后来呢,你有没有去过?”
王妃摇摇头,“唉,我哪还敢再去!这件事情后来不知怎么被王爷知道了,他大发雷霆,不仅将那个老仆赶出王府,而且还带人到我这里声色俱厉的警告我!这件事情虽然过去了有一年之久,可一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他那凶横而又冷漠的眼神!我有时甚至想他宁愿回到花天酒地的那个时候也比现在这个样子好!最起码那个时候无论他在外面是如何的沾花惹草,他的心里始终都还有我,可是现在……
这些怪异之事我既不敢对别人言,也不敢找人去调查清楚。上个月,我表弟从京城过来看我,他告诉了一件事情,他们原本就是旧识,以前也常常在一起玩乐。可是当他一次碰到王爷的时候,王爷居然像是不认识他似的。我表弟生气,以为王爷是有意不理他。于是就又约了和王爷相处一直要好的李大人,故意前去拜访。虽说已有数年未见,但也不至于见面却也不认识吧!对一个相识几十年的朋友,王爷居然对李大人说是初次相见!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表弟走后,我是越想越觉得奇怪也是越想越觉得害怕。然后不久,王爷就带了这位殷姑娘回府。”
“王妃娘娘,你说了这么多,难道你说的王爷和我认识的王爷是两个人不成?”我不客气的说道。
“王爷生病前后判若两人,在我眼里的确如此。殷姑娘,你去过我以前住的那所院子吗?”
我是见过那个院子,不过我没有进去。王爷告诉过我,这所院子里曾经住着一个他不喜欢的人,所以在那个人走后,他就把院门锁起来,因为他不希望有人进去。我不知道他口里的那个人是不是王妃?不过现在的王妃一脸哀容,双眼满是忧伤,我不想打击她。于是说道:“我知道那所院子,不过我没有进去过。王爷说里面久无人住,所以晦气。”
“那王爷可曽说过为什么久无人居?”王妃像是急切的想知道答案。可是如果我真的说出来,她恐怕又会很失望吧!于是我摇摇头说道:“这个我没问过。反正王府那么大,闲置一个院子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