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樊每天都闲得发慌,他师叔只让他打扫房间、做饭、砍柴之类的生活琐事。差点就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家庭主夫了,以后谁要是能娶到祁樊,绝对让她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
秋风瑟瑟吹,竹叶片片落。祁樊被他师叔安排到竹林里“休闲”,手中一板斧,汗水一直流。哼着小调砍竹树并不觉得累。
祁樊感觉他师叔自昨日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有点不对劲,搁前几日要是他敢碰什么利器,绝对要被骂,今日却主动让他砍树,而且用的是斧子,这让他惊讶不已。祁樊喝了自己熬的蛇毒后,又继续挥舞着板斧,一砍就是一天。他师叔没来看过他一眼,这并不奇怪,祁樊来到这里已经五天了,他没问过祁樊叫什么名字,祁樊只知道他叫“师叔”。
祁樊躺在床上想念着故乡囚鬼谷,思念着母亲……一声开门的声音吓得他连忙从无限的幻想中清醒过来。
“你明天就下山。”
祁樊懵了,师傅还没有来接他回去,师叔就下了一道逐客令?
祁樊把被子掀开,坐在床边说:“师叔,师傅来了吗?”他试探性的问道。
“别指望他来接你,他现在自身都难保!”
第一次这样近的和他师叔接触,眼前此人一袭白衫,头发披在肩上,眉目清秀,根本看不出来他比吴天还要老。
“自身难保?我娘呢?”
“死了。”说完这两个字后,他师叔就摔门而去,不留给祁樊问任何问题的时间,一切的一切需要他自己去脑补。
祁樊闻听,心似乎被万千针扎到一样痛,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突然他师叔又破门而入,指着祁樊的脑袋,怪声怪气的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师傅看到,他会心疼你,可是我不会!不是我想赶你走,现在整个天下的人都在追杀你,让你留在这里只会害了我。”然后一只手对着祁樊的衣服比划了一下,衣服就飞到祁樊身上。
“滚,现在就滚!”
祁樊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牙关紧咬,一手抓起他自己做的竹棒愤怒的冲出门去。他哭了,躲在一棵长青树下嚎啕大哭。他师叔站在窗前,看着祁樊离去的背影,对自己肩膀上一只小猴子说:“你也去吧,这儿不属于你。”深深的叹息声打破了沉寂的夜晚。
他并不害怕全天下的人追杀自己,真正害怕的是天下都无处安身。哭得像个累人,祁樊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知不觉间在树根上睡着了。
……
“客观,我们已经打烊了。”
清远出来五日了,半点关于圣寺大师的消息也没有,今天他找到囚鬼谷去,并不知道这儿发生什么事情的他,这里凄凉、诡异的气氛,让他非常难受,在心中默念两声“善哉,善哉”后看了一会儿周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又失落的离开了。老天就是喜欢捉弄这个和尚,他迷路了,走了将近三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下谷的路。
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抓到一只兔子,火都架好了,又想到自己几天前在寺庙中才开荤一次,现在还不能杀生,就无奈的把小兔放归大自然。摘了十来个桃子啃起来。
在谷中打转一天一夜,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出路了。才刚刚下谷来到城中,想找间客栈住下来,一切再做打算。全城的客栈被清远问过来一遍,都打烊了。现在清远脸上是什么表情可想而知。
“你先把门打开再说。”清远站在门口说道。
“要是还有房间我会让白花花的银子飞走,你去别处问问。”
清远怒了,一脚把客栈门踢开,冲进去就提着那小二的领子,大声吼道:“让你把门打开就打开,和我墨迹什么?”
声音太大,吵醒了正在熟睡的白玦。他以为是来了个地痞流氓,出来后看到的却是个眉目清秀的和尚,他就静静地站在楼上看着。
清远把小二举起来,那小二拼命地叫着。“大师饶命,饶命啊。”
清远把愤怒冲昏了头脑,早把自己是个与人为善的小和尚抛之脑后,用力地把小二摔在桌子上,这桌子可是实木的,小二抱着头躺在桌子上,嘴里的“大师饶命”叫个不停。
清远拿起实木的凳子,气冲冲地朝小二走去。白玦看着形势不对,小和尚的杀气很重,就在凳子砸在小二身上的一瞬间,白玦跳下去,速度很快,用手护在小二身上,实木的凳子落在白玦手上,劈里啪啦,凳子打断了。
“兄弟,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有事好好说。”白玦笑眯乐呵的说道。
小二已经被吓得不省人事,清远往后退了两步,心里想道:此人不简单。
“还有这么多空房间,他告诉我没有了,我只是想找一个地方休息,有什么不对吗?”清远心中的怒火渐渐消下去。
“很抱歉,这家客栈前几日就被我包下来住,请你离开。”
白玦这句话把清远渐渐消下去的怒火再次点燃,眼睛通红的看着白玦,“你包下来又如何?今晚我就要住这里!”说着就走上楼梯。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白玦瞬间移动到清远前面,跳起来一脚踢过去,幸亏清远反应快,双手挡在胸前,白玦踢在了清远的手臂上,清远极力阻挡这一脚的威力,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
清远越发感觉出白玦的不一般,捏起拳头,挥向白玦,被白玦一掌接住,气沉丹田,又把清远震开。
“少侠好内力,出自哪个门派?”清远缓缓问道。
“你不用知道,别妨碍我休息。”白玦边上楼边说着。
“我要是不服呢?”
“有意思,出去找个空旷的地方陪你。”白玦转身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清远。
“河阳城外等你。”
“呵呵,需要你等。”
一把白色的剑从房间里飞出来,白玦跳起来接住剑,双手合一,只见一个人影冲出门去。
清远从怀中掏出寒山寺的回魂珠,默念咒语,霎时,一颗珠子变成比人还要大两倍朱岗色的球驾驶而去。
……
“这是哪?吴天…吴天…”陈灵素叫着一旁正在熟睡的吴天。
雪花一片一片的打在陈灵素脸上,雪花融化在脸上,不知道陈灵素脸上是雪水还是泪水。吴天满身是血,嘴唇发白,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平躺在冰天雪地里,陈灵素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上,发现还有呼吸。
“冷……冷…”吴天眼睛闭着,全身发抖,嘴里哆嗦着。
陈灵素不管不顾,把吴天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