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珞刹那间也是眉头狠皱,手肘一抵,便想要将背后的人弹开。
然而大腿上一空,短匕首便已经被身后的人先一步地,顺着她的大腿暧昧地往上取走。并且锋利的刀刃,豪不含糊地对准了她颈间的大动脉。
“还习惯在腿上藏刀子呢?”来人轻声浅笑,仿佛对她知之甚详。
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涌入鼻息,背后人宽阔的胸膛散发着一种伟岸挺拔的质感。
怀里严丝合缝地抱着,刀子寸寸贴肉地逼着。两人的姿势,在月光下甚是暧昧地重叠成一个影。
天下之大,也唯有帝王,配得起这龙涎香。
谷梁珞对此冷笑,甚至都不觉得新鲜了:“想不到堂堂沥国国君,居然进自己家的牢房,也要偷偷摸摸。”
她立在那儿不动,任叶弦何亲昵地将自己抱着。为自己的习惯行为而输了对方半拍造成的失误懊恼不已。
谷梁珞心里捉摸着他要是敢放下刀子,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当成闯狱的贼子,大喊大叫,并且把他往死里打。
身后的男子在她耳后闷闷地笑,有些迷醉地吸着她发间的香气:“珞儿,朕都好些时日没见着你了。”
“圣上说笑。”谷梁珞口气疏离,脸上面无表情。“圣上,这里是天牢,我是囚犯,还请自重。”
“别喊我‘圣上’!当年连你我都没有能力留在身边,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圣上!”
叶弦何痛苦的声音在低低嘶吼。“珞儿,你不愿意来宫中见我,当年那件事……你还在怨我对不对?你还在怨我懦弱,为了江山的稳定牺牲了你,将你送与了草原王……”
“岂敢,”谷梁珞终于淡淡出声,却是打断了他。
唇角款款划出一丝冷翡翠般的弧,一道无形的墙面阻隔在两个人之间,尽管距离再近,那道墙也坚不可摧。谷梁珞的声音略带嘲讽:
“和圣上的基业比起来,那些琐屑过往,不值一提。何况,你如今不是……当得甘之如饴吗?”
“珞儿!”叶弦何急了,欲要辩解。
谷梁珞手腕一动,他又生怕她逃脱了钳制,一时间压得更紧,猛然间将她按落在牢房的床榻之上。
一声闷响,一头青丝洒落在淡青的粗布褥子上,谷梁珞冷而妖的模样直直地映入他的瞳仁。
“珞儿,你听我解释,当时沥国时值内忧外患,外强中干……”
“我不听解释!”谷梁珞冷然再度打断他,“青梅之约,竹马之情……你放弃了我是事实!”
“珞儿!当时我必须答应草原王!我身不由己!你必须要嫁给草原王!你难道,要拿你自己和天下比吗?”
你难道,要拿你自己和天下比吗?
“呵呵,不。那叶弦何,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答应了这场联姻吗?”
谷梁珞缓缓用两根手指头挑到匕首刀锋下,隔开刀和自己的颈部肌肤眼神讽刺。“我拿天下和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