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017700000028

第28章 银河奖征文(特别赞助:微像文化)(3)

我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团被岁月揉得发霉又褶皱的抹布。我厌恶这个女人,无数次想象过怎么报复她,现在进门来送药,也存了想看看她过得多么惨的心。但看了一眼这样的老态,看到岁月擅自将她摧毁,我只感到一种荒诞和无力。

她挣扎着坐起来,冲我笑笑。

你还记得我?我把药盒捡起来,放在床边柜上。她扫了一眼,又继续看着我,我怎么会忘了你?你和唐露,是我印象最深的学生,而且,你是唯一一个发现了我秘密的人。

秘密?我有些诧异,随即醒悟过来,跺了跺脚下的地板,你是说这里面吗?

她却不再说话了,重新躺下,似乎刚才这简单的几句话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力量。她躺着,吭哧吭哧地喘着气。屋子里太暗,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从窗外渗进来的风掠起了她花白杂乱的头发。

小学建在村口,附近几个村子的学生都来上学,曾经非常热闹,一个年级一百多人,分三四个班。但在我进入六年级那一年,一股去广东打工的风潮突然刮起来了。大人去车间,一天能挣一百二十块钱,小孩悄悄在黑屋子里穿线,每天也有三十块。这比在土里刨食要好多了。广东的厂家甚至派了车,停在村口,每天都有人带着孩子上车去往远方打工。村子就被这么一车一车地拉空了。

那时,一个在小学教书的老师守在村口,拦着每一个带着孩子上车的大人,说:“你自己去就去吧,别把孩子带走了!孩子要读书,读书才是唯一的出路,如果不读书,以后怎么面对这个世界?”

大人们都很不耐烦,推开老师。老师又紧紧攥住他们的衣袖,近乎固执地说:“别把孩子带走,孩子是未来,要读书。”

“读书能挣钱吗?”大人们反问。这让老师无法回答。于是大人们把衣袖从老师手中抽出来,牵着孩子的手,上了车。孩子们低着头,不敢看老师。

那个漫长的暑假结束后,开学不到两个月,六年级的学生就从一百多个减少到三十多个,老师也跑了不少。于是,原本的三个班合并成了一个班,由三个老师来教。教政治的是一个姓丁的老头儿,每天干完农活来教室,给我们把课本念一遍,然后匆匆回去种菜;教语文的是个年轻人,经常因为打牌忘了来上课,或者正上课时有人叫他去茶馆,他就放下课本跑了出去。

其余科目都是由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来教。她姓陈,独居,据说就是她站在村口拦着上车的人。

第一次看到陈老师,我就心里一寒——暑假里,她站在坟场上看着我的阴沉眼神让我无比难忘。但这种害怕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很快就看到了唐露。

唐露也和我合到一个班上了。

这时我才知道,这个胆怯孤单的小姑娘,之前的成绩一直是年级前列。现在唯一成绩比她好的男生,已经到广东某个城市的某个地下黑屋子里去穿线了。所以她现在是年级第一,被陈老师安排在第一排坐着,与我隔着大半间教室。

下了第一节课,我就跑到教室前面,但靠近她时又慢下来了。一种属于那个年纪的特有羞涩蒙上心头,明明没有人注意我,我却觉得自己处于所有异样目光的中心。

她一直埋头做题,没有抬头,我慢吞吞地从她身边走过,也沉默。我回到教室的时候,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做题了。

两个月没怎么说话,暑假形影相随的日子已不真切,或许她也忘了吧。

其他男生也注意到了唐露。刘鼻涕有一次被分到她旁边坐,高兴得连鼻涕也不流了,就是上课看着唐露傻笑。陈老师揪了几次他的耳朵,都没用,只能皱着眉把他换走了。还有一向以欺负人为乐趣的张胖子,看到唐露和几个女生在操场上踢格子后,居然一反往常的鄙夷,上去要求和她们一起玩,还让唐露辅导他。唐露细声细气地告诉张胖子踢格子的要诀,他边听边点头,俨然好学生的模样。陈老师看到后把他赶开,说:“怎么不见你把这股认真的劲儿放在学习上?!”

陈老师对唐露严加保护,导致没人有可乘之机。除了唐露,我们所有人在她眼中都不学无术,都游手好闲,都是愚昧父辈的延续,都注定了要在这泥土翻飞的村庄里度过一辈子。

陈老师严格按照成绩排座位,成绩差的都坐到了后面。杨瘸子提着两刀肉去陈老师家,希望她把杨方伟安排到前面坐,结果被陈老师轰了出来。第二天,她专门点杨方伟回答问题,杨方伟回答不出,于是她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轻蔑地说:“回去告诉你爸爸,拉不出屎来就别想占茅坑。”我们哄堂大笑,杨方伟在笑声中脸红如滴血。

陈老师一度对我也寄予厚望。她曾经把我叫到办公室,劝我好好学习,但当她知道我只对语文有兴趣,对数学和自然课全然无感之后,非常惊异,“为什么你会对语文感兴趣呢?这是最没有用处的学问啊!真正可以拿来改变世界的,是科学,是对量子领域的了解,是对空间物理的掌握。一天到晚背几遍‘床前明月光’能有什么出息?!”

她还说了一些什么,但那些词我都没听说过,只能低着头。她见我不开窍,叹了口气,就把我轰走了。

走之前,我突然愣住了——在陈老师的桌子上,摆放着一艘小木船,槐木雕琢,模样稚拙。我看了几眼,觉得有些熟悉,突然想起暑假我丢失在河面上的木船跟这个东西很像,连船篷的形状和上面的刻痕都一模一样。但仔细看又不对,因为眼前这艘木船的色泽很沉郁,有些地方还腐朽了,像是已经摆放了七八年的样子,而我的木船沉进水里还不到两个月。

“怎么还不走?”陈老师埋头批改作业,笔尖在本子上拖曳出一个个勾和叉。

我指着小木船,问:“陈老师,这艘船……”

陈老师抬起头,眼睛眯了一下,“怎么了?”

“您放这里多久了啊?”

“十多年了吧。”

我“哦”了一声,准备低头出去,陈老师叫住我,问:“你知道这艘船吗?”这时上课铃响了,我连忙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

后来我的成绩越来越跟不上,而且整天和杨方伟他们一起玩,上课丢纸条,下课后在学校后面的橘林偷橘子。陈老师也就把我归在了他们一类,平常视而不见,闹得凶了,就抓住我们,要么罚站,要么用藤条打。我们都对她恨得牙痒痒。

我跟唐露也一直没有说过话,一间小小的教室里隔开了太远的距离。我继续跟我的小伙伴们玩耍,座位越来越靠后,直至倒数第一排。

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陈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五道算术题,让我们上去写答案,算不出来就打手心。第一批的五个人没有一个答对,她气得嘴唇乱抖,竹板都打断了一根。张胖子挨了三四下就哭了。我们在下面看得心惊胆战,祈祷陈老师不要点到自己。

“胡舟、杨方伟、彭浩、刘鼻涕、张麻,你们五个上来,要是写不出,我把你们手打断!”陈老师直接指着最后排,想了想,然后说,“算了,张麻你回去,唐露上来。我让你们看看,这题目是有人能做出来的。”

我们愁眉苦脸地从座位上起来,慢吞吞地走上讲台。张麻则拍着心口,一脸庆幸,冲我们做鬼脸。

这是五道应用题,唐露做第四题,我做最后一题,她的左边还站了一个流着鼻涕的刘鼻涕。

我至今都记得这道题目:小明看一本故事书,第一天看了全书的1/9,第二天看了24页,两天看了的页数与剩下页数的比是1:4,这本书共有多少页?

我站在黑板前,对着这些文字苦思冥想,脑子里一团糨糊。

陈老师提着竹板,站在我身后,让我背上生寒。我举着粉笔停在黑板前,却久久不能下笔,大腿开始发抖。

其他人也都不会做,只有唐露在黑板上一笔一画地写着解题步骤。她的侧脸被从窗子透进来的光勾染,成了一些柔软的线条,像是初春里挣出来的柳枝。很久以后,我学习绘画时,总是习惯性地画一个人的侧脸,用简单的线条,用明显的光影差。我一度疑惑这奇怪的习惯从何而来,原来是记忆埋下的种子,当我拿起画笔时,它就开始萌发,在画板上绽放出唐露的脸。

“看什么看!”陈老师的呵斥打断了我的走神,她用竹板敲了一下我的头,“好好做题,做不到就下来领打。”

我摇摇头,准备丢笔放弃,这时,我听到身旁传来了轻轻的话语:“设整本书为x页。”

我一愣,唐露旁边的刘鼻涕也愣住了,同时侧过头看向她。唐露拿着粉笔做题,一丝不苟,嘴唇轻不可察地颤动着,“别看我,老师会发现的。”

我俩连忙各自转回头。刘鼻涕看了眼自己的题目,小声说:“我这道题是求面粉和糖,没有书啊……”

“不是你,是胡舟。”

刘鼻涕僵了一下,两条鼻涕趁主人不注意,迅速垂下。

我反应过来,连忙在黑板上写了假设,又小声问:“然后呢?”

这时,陈老师在身后呵斥道:“说什么?!”

顿了十几秒,唐露又小声说:“九分之一X加上24,然后等于X除以括号1加4括过来,算出来X就行了。”

我把方程式列出来,在黑板上打了下草稿,很快写出了答案。这个过程中,刘鼻涕一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唐露,眼泪和鼻涕都快流下来了。唐露却没有理他,把粉笔放下,转身对陈老师说:“老师,我做完了。”

陈老师点了点头,“完全正确。你们看,这题目一点儿都不难,你们四个好意思吗?!过来领——咦,胡舟,你让开。”

我连忙往右挪,让陈老师看到黑板。她扫了一眼,扶了一下眼镜,又看了看我,说:“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你下去吧。”又指着另外三个人,“你们过来!”

我迷迷糊糊地从讲台走向教室后面,唐露已经在她的座位上坐好了,坐姿端正。我看向她,她的一缕发丝垂下,贴着脸颊,侧脸依然美丽,神情认真,似乎专注在课本上,但有那么一瞬间,她的右眼悄悄眨了一下。

办完年货,小年一过,村子里也渐渐热闹起来。茶馆里挤满了打工回乡的年轻人,在狭窄的砖屋里扎堆打牌。我闲得无聊,偶尔也过去打一阵儿,茶馆里满是脏话、汗臭和烟味,待久了有一种眩晕感。摸牌、出牌、递钱和收钱,时间在这四个动作的重复中飞快溜走。

春节前一天,我去茶馆有些晚了,里面只有一桌是空的,就坐了过去。随后陆陆续续来了三个年轻人,有两个是认识的,另一个比较陌生。

陌生的青年又矮又瘦,坐我对面,刚坐下就掏出烟,发了一圈。我皱皱眉,没接。

嫌次?他自顾自地点上,嘴里和鼻孔都冒出烟雾。这位兄弟没怎么见过啊,哪家的外地亲戚?

旁边有人接了话茬,说,大路,你这五块钱一包的红河还好意思发给人家?他可是大老板,在北京工作,拍动画片,挣大钱呢,一个月万把块!

动画片?嘿,我媳妇儿以前还挺喜欢看动画片呢。这个名叫大路的青年把烟叼在嘴边,伸手摸牌,来来来,打牌。

打了半个多小时,我有些心烦,出了好几把臭牌。大路捡了空子,连赢几把,嘴都笑得都合不拢了。他的笑容让我更加心烦——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他笑的时候露出满口的褐色牙齿,而是他的笑容里有明显的嘲弄。

大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屋子里乌烟瘴气、空气混浊,我有好几次感到呼吸困难。又输了一把后,我把钱往桌子上一推,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大路往地上吐了口痰,用袖子抹了抹嘴,一边把钱扒过去,一边说,还这么早,没过中午呢。别扫兴啊,才输了几百。你这种大城市里的人,几百还不是肉上一根毛?来,来,坐下来继续打。

我不想理他,站起来,向外走。但这时屋门被推开了,一个女人走进来,径自走到大路身旁,说,明天就要过年了,跟我回去收拾一下房子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大路看了一眼这个女人,脸上露出烦躁的神色,你怎么来了?没看到我在忙吗?找你爸去!

我爸腿不好。女人的声音低了下来。

也是,你爸只剩下一条腿了,大路轻蔑地笑了笑,然后摇摇头说,反正我不管!你自己去弄吧,不就是洗几床被褥,擦点儿墙上的灰吗?你一天忙得完。我现在手气好得不得了,是在给家里挣钱呢。

女人劝不动他,也不愿走,就站在旁边。

你别在这里,晦气!刚刚手气好赢了,现在你一来他就不打了。大路斜眼瞪了一下女人,又看向我,说,你还打不打啊?不打我再去找别人。

我的视线这才从女人的脸上收回来,讷讷地说,那就……那就再打一会儿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更加心不在焉了,眼睛甚至不能认清麻将上的图案。我输得更多了,不停地掏钱,大路赢钱赢得喜笑颜开。他肯定把我当一个傻子了吧。

而这个傻子正透过烟雾窥视大路身旁的女人。

女人一直低头站着,垂下的头发在烟气中显得有些发白。她穿着红色羽绒服,蓬松地裹住身体,衣服面料上有很多褶皱,随着她身体的弯曲,这些褶皱像一张张细小的嘴巴一样闭紧。我注意到,羽绒服的胸口处印着滑稽的“波可登”。

我一遍遍告诉自己,是认错人了。但眼前这张侧脸,以及垂到脸颊的头发,都丝毫不差地跟记忆深处的那张脸重合了。

关于与唐露的久别重逢,我幻想过很多次,却没料到再相遇,会是在这样烟雾缭绕、人声嘈杂的鬼地方。

我的喉咙有些干涩,不知是烟呛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唐露站了一会儿,见大路实在无动于衷,便转身走了。她出茶馆的同时,我站起来,对他们说,我去上个厕所。

我追到唐露身边时,她已经走出十来米远了。唐露。我喊出这个久违的名字。

她停下来,看着我,脸上憔悴,眼中迷惑。

你还记得我吗?

没见过吧……她犹疑地摇头。

我不死心,又问,你还有那本画着哆啦A梦的练习册吗?

什么哆啦A梦?

同类推荐
  • 一辣解千愁(中国好小说)

    一辣解千愁(中国好小说)

    《一辣解千愁》主人公平静的生活中闯入了一个“继母”杨采云。随着父亲的去世,她顺势住进了家里,承担起家中的事务,并在一元堂找到工作。随着与主人公越来越熟悉,杨采云道出自己的往事并请求她帮忙寻找情人张大桥。谁知,一元堂的老板竟然就是失踪多年的张大桥,而杨采云的往事也并不如她自己说得那般单纯……
  • 柯卡之恋

    柯卡之恋

    小说主人公“苏里坦”的原型为新疆维吾尔族第十二代“库车王”达吾提·买合苏提(1927-2014,生前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库车县政协副主席),《柯卡之恋》就是以这样一位中国末位世袭王爷为原型而进行的创作。在创作期间,帕蒂古丽深入王爷生前居住的库车王府进行素材采集,与王爷的家人、朋友一起生活了近一年半,为创作积累了许多珍贵的素材与不同寻常的感受。
  • 地软

    地软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海伦

    海伦

    公元前五世纪的古希腊。绶克西斯(Zeuxis),一个德高望重、精神矍铄的老年画家,童颜鹤发,须眉斑白。满脸皱纹,线条生动,活像刻出来的一般。一身亚麻布长袍,颇具希腊古朴风范。他的画室里,琳琅满目,挂满了他的各种画作。他从其中取下一幅刚刚完成的新作,一边端详着,一边健步走出屋外,把它挂在宽敞院落的一棵树上。
  • 平南匪事

    平南匪事

    在鬼王山这方圆百里的山坳子,刀客丁七算是个异数。在刀尖上过活的人,大多数刀客都三五成群地结成一伙,好有个照应,可丁七却从不和人掺和,也不像别的刀客一样狂嫖滥赌。更奇地是,丁七做刀客十余年来,手下很少沾血,更别说带命债了。加上丁七与各山头的会首、龙头都有往来,因此,虽是独身一人做买卖,倒也做得顺畅。腊月二十七这天,丁七起了个早,挑着他那副做幌子用的剃头担子,早早地进了山,准备做完今年最后一单生意,好好地过个年。
热门推荐
  • 王爷接招:本妃不愁嫁

    王爷接招:本妃不愁嫁

    只是扶个阿婆过马路居然也能穿越?幻觉,肯定是幻觉!好吧,既然穿了,那就穿吧,可是为毛人家穿越是遇到各种帅哥骑士,她雨潇潇这一过来就是穿到一个傻子的身上?!被人欺负不说,就连半个帅哥骑士都见不着!天啊!这世界还有没有更离谱点的事发生?
  • 基度山恩仇记(经典译林)

    基度山恩仇记(经典译林)

    《基度山恩仇记》是法国小说家大仲马最具代表性的小说。故事发生在法兰西复辟王朝时期。主人公唐泰斯是船主摩莱尔商船“埃及王号”的大副,他因遭人陷害,身隐囹圄,致使女友被夺,父亲饿死。在狱中长老的帮助下,他变成了一个知识渊博、无所不能的奇人,成功越狱,并获得了一大笔财富。出狱后,他得到宝藏,成为家资巨万的基度山伯爵。他决心以上帝的名义用金钱去惩恶扬善,报恩复仇……
  • 萌妻驾到:总裁老公难招架

    萌妻驾到:总裁老公难招架

    爹妈车祸双双去世,家产因为一份离奇的遗嘱被夺,一直对她很照顾被家里收养的哥哥在这个时候化身饿狼,不仅夺了她的家产还趁着醉酒要了她!短短的时间,她从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变得一无所有,而她的仇人却过得顺风顺水,成为京城叱咤风云的人物。他说她是他的玩物,永远都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他不断的虐她,快乐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闺蜜因为那个男人背叛她,对她怀恨有加!她一路前行,夹缝中生存,为的就是重展自己的家族企业,让那个男人得到应用的惩罚……谁知,她最恨的人却是最爱她的人,一路都在护着她前行,默默的为她扫平路上的绊脚石,以便让她走得更平稳……--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萌妃难撩上神别跑

    萌妃难撩上神别跑

    她,是貌丑无盐的丞相嫡女她,是天界九昱域的神女当神女成为废柴且看她会如何逆转乾坤。他,是九重天受万人敬仰的神却因奸人不得不下界疗伤当她遇上他,谁动了情?谁又为了谁不顾一切?(宠文,1v1,男女主身心干净)
  • 陪你青丝到白发

    陪你青丝到白发

    她是背负着人命为家族利益而长大的傀儡,他是权势滔天多层面具的帝王,她冷漠他霸道,她单纯他腹黑,她不曾会爱,他游走花丛不曾爱过,一场名为利益,实为报恩的婚姻,让两个人相识。新婚之夜他对她说:“别爱上我,爱上我就是自取灭亡。”婚后她谨记于心,他却屡屡在她危险时刻解救她 。他说:“她若安好,岁月安然,她若不好,我便颠覆世界,同她作伴。”他视她如命她却一手毁掉他的一切。两年后他悄然回归,对她展开各种报复,势要她一颗心。医院她飞奔而来为他挡下那颗致命子弹,在她生命即将终结那一刻她对他说:“夜盛烯,爱你...一直都是我...藏在心里唯一的秘密。”
  • 孟子慷慨人生(传世名家经典文丛)

    孟子慷慨人生(传世名家经典文丛)

    人生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有着太多太多的智慧等待着我们去汲取、领悟;思想是一片宽广无垠的大海,有着太浓太浓的魅力吸引我们去畅游其中。名家的人生,闪烁智慧的光芒,为我们折射出人生的光彩,波荡出生活的弦音;名家的人生,尽显思想的魅力,引领我们享受心灵的美丽旅途,体味生命的丰富元素。驰骋于睿智的思想海洋,让我们的精神变得充盈,心灵变得纯净而通透。
  • 独爱青梅,傲娇总裁宠上瘾

    独爱青梅,傲娇总裁宠上瘾

    顾采薇第一次见叶长歌是在她的百日抓阉会上。她没抓金没抓银,两只小爪子死死的抓着他,谁想让她放手都不成。但是顾采薇也没想到,从那天以后,她的身边就多了一个要她负责的竹马……“报告总裁,夫人说你欺人太甚,她要跟蓝少爷私奔……”管家唯唯诺诺的说道。“她敢!”管家话还没说完,叶长歌就如离了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 疯狂的多塔

    疯狂的多塔

    赵定国是一名普通的DOTA(多塔)玩家。游戏有输有赢,但娱乐么,开心就好。可是,当有一天打DOTA跟性命挂钩时,赵定国就不淡定了。因为在他的笔记本里,意外出现了一款疯狂的DOTA对战平台!若是在平台上的比赛打输了,轻者扣除奖励,重则直接抹杀!然而,当赵定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获得胜利后,他发现,这里面获得的种种神奇奖励居然能带到现实中来。不管是技能、装备还是血统,只要经历过残酷的死亡团战,一切都有可能!一场场艰难的战斗后,赵定国终于能坦然的从胜利和抹杀之间走过,他不变的追求就是胜利!
  • 迷糊小娘子

    迷糊小娘子

    柳丁丁穿了。风氏最方便、最好用、最容易被欺负又迷糊的便利贴打杂小妹华丽丽的穿越了。圣诞节的前夕,别人都在酒吧狂欢,她被一杯小酒放倒,呼噜,然后被抬进了风氏最懦弱的少爷的房间。醒来,面前一个小帅哥说他是她相公,一个狮子吼大嗓门的妇人说是她婆婆,而她成了荣州府最胆小如鼠的小肉包小姐--施月月。不,小肉包小媳妇。东方奕,她的相公,鸾凤国首富唯一的儿子,新婚第一夜就把‘她’吓死了。托他的福,她柳丁丁魂穿了,附身在这个胖乎乎、圆墩墩、又胆小又怕死、还只有十三岁的施月月身上。婚后第二天,被婆婆公公强行带走,说是相公还小……十四岁,是挺小的,知道小还逼他娶她?丫丫的!四年以后,江的那一头,东方家的闺女要招亲了!“招、招亲?娘啊,我是你儿子的媳妇啊,不是你闺女啊……”柳丁丁一个头两个大,她的婆婆是不是太无厘头了一点?“反正你还没和奕儿同房,他也不记得你了,嫁吧嫁吧,娘给你选一个帅帅的、有钱的相公,气死那混账小子!”秦素素得意的笑,死混小子,叫你四年都不想我们,我把你媳妇送别人去。柳丁丁无语问苍天:还帅帅的?有钱的?娘啊,你不知道你儿子是鸾凤国最有钱、最帅气的黄金单身汉吗?唉!江的那一头,年方十八、帅气多金、风流倜傥的东方奕忽然打了一个哆嗦,为什么他有一股被暗算的感觉?【文文有点轻松、有点搞笑、有点小雷,希望看文文的亲们每天开心O(∩_∩)O】【喜欢文文的亲们,请收藏+推荐+留个爪印,多给夏夏一点点码字的干劲】---------------------------------自己文文推荐------------------------------【假孕妈咪小三妻】【妖颜惑宠】---------------------------------好友文文推荐------------------------------静窗幽恋:【王爷奴家有了】穿越梦幻的色彩:【偷拐小鬼当儿子穿越小仙豆:【驭狼】穿越疏婠婠:【勾夫小王妃】穿越凤骨扇:【相公好惑人】穿越随风飘:【寝妃】架空
  • 都市妖鬼录

    都市妖鬼录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怪吗?我原本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本以为我的一生就会这样平淡无奇的度过,却没有想到在来到这座隐秘的小城之后身边却陆续的发生了许许多多诡异的事情。半夜敲响的棺材板、没有瞳孔的野狼、死而复生的神秘女子……我与神秘的除妖师温先生相遇,以及身边的两个好友一起,踏上了光怪陆离的神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