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卿妃是被皇后进献给皇帝,推上去的,原本,只想做皇后的傀儡美人,却不想,那么美的容貌,当年皇帝年轻气盛,自然,是爱上了这么一个温婉美人。
只是,后来,宫中传来消息,卿妃产子后,便身体孱弱,三年后,便去世。
宁卿,宁卿,琅歌想,这是皇帝纪念卿妃而取的名儿吧,只是,看今天皇帝和宁卿的态度,父子两,并不和睦。
皇家的事情,又有多少真假呢?她所知道的,不过是传言罢了,就如,她也有传言一样。
“一定有人,能治好王爷的病。”琅歌轻轻说道,并不看宁卿,声音清朗,坚定。
连墨一,都治不好他,谁又能呢?
“承王妃吉言了。”粢堂到了,宁卿踏了进去,却突然回头,“王妃,以后,还是,叫本王,夫君吧。”他似笑非笑。
只留下,琅歌一人在门口发愣。
这笑……
“还不快进来?”
连忙跟进去,桌上,是早已准备好的饭菜,琅歌扫了一眼,几乎,都是药膳,清肺的,止咳的,润神的,舒体的,在赫连家,也做药材生意,所以,她并不陌生,对于一些药材。
宁卿早已坐了下来,却发现只有一副碗筷,皱了皱眉,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些不悦,“王妃的呢?”
“奴才错了!”顿时,粢堂里的所有低首的人,全部跪下。
全堂静寂,没有声响,只有宁卿轻轻叩击桌面的声音,空旷的屋子里,只有宁卿绵长略重的呼吸声。
“下去,自己领罚。”宁卿摆了摆手,地上的人似乎都送了一口气。
琅歌静静地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宁卿对面。
不一会,便有丫鬟拿来了一副新的碗筷,恭敬地放在琅歌面前,从头至尾,一直是低首着,琅歌还发现,从头至尾,那小丫鬟便是颤抖着的。
等到琅歌也有了碗筷,宁卿才轻轻拿起桌上的筷子,不言不语地开始吃,动作优雅,慢条斯理。
琅歌不喜欢药,总觉得,那是一种无奈,面对这么多药膳,她兴趣缺缺,却没表现出来,在眼前的几道菜中随处夹了一些,默默地吃。
宁卿瞥了一眼埋首吃饭的女子,却没有多话,依旧自己慢条斯理地夹菜,张口。
吃了二十三年的药膳了,他不觉得,有什么难以下咽,已经,习惯了,药味。
不多久,宁卿便放下碗筷,拿出一旁的白布,擦了擦嘴,“三日后,和本王一起去弥州。”
见到宁卿放下碗筷,琅歌利索地停下手中动作,抬头却见到,桌上大部分的菜,都没动,只有她和宁卿眼前的,被动了几筷。
“恩。”看来阿爹又要大出血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琅歌一眼,“记得,戴上赫连家的印章。”
“……”
深夜了,七王府更加静寂,琅歌住在卿院里,卿院里也种了一棵大樱花树,如今正是落败时节,粉色的花瓣,在月光下,依稀娇憨。琅歌早已睡下,睡之前,将阿爹给她的娘亲的小册子,还有那块小玉翻出来,摸了摸,看了看,虽然,上面的字符,扭扭歪歪,她一个也看不懂。
睡在床上,窗外有月光照进,隐隐绰绰的。
琅歌突然有些笑意,这就叫,独守空闺么?
翻了个身,将册子和小玉重新放好,闭目养神。
卿院门外,却站着一个白衣的男人,他靠在门外的树旁,手上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月光斜斜地照射下来。
是一块,木牌,小小的,中间是镂空的,好像,里面应该有个镶嵌物一样,除却这一点,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夜深了,睡不着,漫无目的地走在这偌大的七王府,走着走着,便来到这他住了二十三年的卿院,有母妃的记忆,也全在这里,他摸了摸手中的木牌,这是母妃生前,挂在他脖子里的,母妃说,卿儿,好好保存着,以后,以后,或许会有用。
于是,他带了二十三年。
抬头看了看紧闭着的院子门,想了想,还是没进去。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要把卿院给赫连琅歌住,自己又为何,在深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漫无目的,最终目的却是卿院。
自己娶了这赫连琅歌,不知对还是错?不过,目前看来,好像还不错。
宁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淡的笑,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卿院里那棵早已冒出墙头的樱花树,转身,如来时一般悄声无息的离开。
赫连琅歌,希望你,别让我后悔,没有那么早掐了你。
三王爷府邸里,最深处的一个院落里,传来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叫声,男人阴寒如毒蛇般的低低的声音。
“舒服么?恩?贱女人!”宁萧然狠狠地在女人身上留下红红的印子。
“果真是妓院里最出名的花魁!”
片刻后。
男人汗流浃背,女人娇喘吁吁。
宁萧然摸了摸女人还沉浸在享乐中的脸庞,左手狠狠一用力,“啊!”
庭院最深处,传来一声尖利恐惧的叫声,最终,化为宁静……
宁萧然穿戴整齐地出了那个房间。
“里面的,处理了。”
“是。”
今夜月色良美,宁卿,三日后,真是期待。
“王爷,这是弥州当地的商家名单,还有弥州所有官员名单。”身后,一个长相平凡的灰衣年轻男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到宁萧然从那最里面的房间里出来,便向前恭敬地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