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们能准时出发么?”琅歌表情有些焦虑,稀疏倒八眉紧紧纠结在一块,致使整张脸,都是一团。
不能准时的话,她放话下去让爹爹他们不是白准备了,那得,浪费多少银子……
“废话,当然能!”
“……”好像,挺生龙活虎的,一点不需要别人关切地抚慰……
赫连客栈里,最顶层的顶尖套房里,住着一个神秘客官。
花钱大气,从不出门,衣服妖娆,人极冷漠。
同一时刻,赫连客栈里,那红衣暗纹,身材瘦削却高挑的男子,第一次,走出了客栈房间门,依旧是,墨发轻束,下摆松长,全身艳丽的红色,却在袖口衣领处,有几多纯白色的梨花,在那里优雅闲适。
是最为突兀的颜色,却是极为调和的搭配,配在这样的一个男人身上,什么都活了。
“来一些招牌菜。”小二哥惊讶地看着那个面容美地可以和他们沧兰七殿下媲美的男人,冷清冷漠的一张脸,毫无表情,眉眼却极为精致,是那种清丽无比的姿容,就像是雪山上的雪莲,却是红衣裹身。
想想还是他们七殿下美,美得妖娆,美得脱俗,像仙人似的,常年一身白衣飘渺,谁也捉摸不了。
这样的人,家主教导过,一般都是不能惹的。
长的好看的人……
“好嘞!”小二哥欢快地招呼着那红衣男人坐在他走向的窗口位置,麻利地擦了擦桌子,便转身去准备了。
虽然,只是早晨,应是吃早点的时刻……
红衣暗纹男人深深地皱着眉头,看向微湿的桌面,眼底有些焦躁,他突然从袖里,取出一块白色绣花暗纹布巾,目测一下自己的活动范围里,擦了擦眼前的桌面,然后低首,擦拭椅子。
脏……
擦完后,他将布巾扔在一个他不会去活动的桌角上,坐下,开始等待,眼神稳定,看着窗外,眼底恢复深渊古井,毫无波动。
“听说,后天,咱们七王爷还有三王爷,会去弥州处理蝗灾善后事情,皇上都发布公告了!”是妇女高兴的声音。
“真好啊!有七王爷在,一定什么都处理好了!”旁边是一少女娇脆的声音,应和着刚才的中年妇女的声音。
“嘘,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贵人们的事。”那妇女突然拉走少女,往周边看了看,掩身离开。
沧兰七王爷,宁卿。
“客官!来嘞!清凉酱汁鸡,黄金莲藕蜜,娇兰云上肉,还有一道赠送菜,凉拌小黄瓜。”小二哥的速度很快,只几眼窗外街事,便早已准备妥当。
“恩。”红衣男人轻轻将视线转了回来,却是扫了一眼那机灵小二端上来的菜式,最后才不带任何情绪地应了一声。
“那客官您慢慢享用,小的去忙活了,有事及时叫唤小的。”
“……”
小二等了一会,没等到那红衣男人回应,也没见着他吃东西,自觉尴尬,默默地转身离开。
一直等到小二走了,红衣男人才伸出手,却是又拿出袖口里又一张帕子,开始擦拭碗筷。
脏……
弥州……
琅歌有些憋屈地看着那男人一切尽在掌握,笃定地看着她的样子,手中的早点篮子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平静。
人嘛,总是应该制造点突发状况的,总是不能那么简单地随了他的愿的。
“王爷,琅歌已经出嫁了,爹爹说,娘家东西,琅歌管不着了,赫连家印章,应该只有王爷才能去取。”因为官大压人,而你恰巧是个,比高官还高的王爷……
琅歌声音诚挚,平时有些软糯的声音,此刻听来,清脆异常。
“咳咳,下午,本王陪你回门。”宁卿轻轻抚了抚胸口,抬眼看着琅歌,由于猛烈地咳,他的双眼,水润光泽,带着诱人的气息,狭长的眼睛,上挑的弧度,刚刚好,差点能够勾到琅歌。
琅歌心小颤一下,敛眉放下点心篮子。
“恩。”爹爹,看来你又得破费了……
“下次,要拿就拿自己做的,咳咳。”宁卿起身,转身不再多话,走进了里屋。
琅歌看了看被宁卿掀开一角的篮子,这才想起,宁卿,在卿院住了,这么久……怎么会认不出,那大厨美妙的菜肴……
不过,她赫连琅歌烧的菜,也不是所有人有机会吃得到的……
“小姐,听说下午王爷要陪那个丑八怪回门,是卿院里的小厮还有王爷居住的丰阅斋里的小厮透露的。”
荟阁里,传来丫鬟极为不平的声音,她家小姐,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比起那布衣商贾之家出生的丑王妃,身价不知高出多少倍,王爷却在婚后,一次也没有到过小姐房里,实在气愤!
兵芦荟,却在梳妆台前,描眉涂唇,细细地装扮自己,纤纤玉手比起平常闺中女子来,多了几个薄茧子。
出嫁前一夜,父亲曾经叮嘱过他,来这七王府,别做出头鸟,别一开始便出尽风头,除去亲家身份,他们还是上属下属,还是政治上极为不合的对家。
父亲曾说,他以云州整治水患一事,和七王爷结下梁子,如今,她已出嫁给宁卿,万事,还代表着,他们兵部尚书上下三百多条人命。
兵家,支持的是她的表哥,宁天祈,九王爷,宁天祈,姑妈作为他们家出去的皇妃,必定要争取,那高高在上的女子尊贵地位。
只是,回门却抛却他们兵家女儿,却是陪那赫连琅歌,是否,太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