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歌隐在暗中的脸色,有些淡漠,却依旧有些温软,那是她不变的衣裳。
她的右手,轻轻捏住了脖子里的她娘亲留下的小玉。
娘,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曼仑呢?
“嗖……”什么声音一闪而逝,琅歌迅速回头,却觉背后一阵痒,似有什么四爪生物爬过脊梁骨。
猛地一掌,向后拍去。
“吱!”背后传来一声凄厉地类似鼠叫的声音。
琅歌稀疏倒八眉抖了两抖,自从来到七王府,她与耗子算是解下不解之缘了!
一把从背后揪出那只摸起来肉感十足,毛发充沛的鼠类。
“吱吱!”琅歌眨了两下眼,它也眨了两下。
好像,不是鼠类,那是什么?
“玉鼠。”宁卿有些惊讶,母妃曾说过,那是曼仑才有的,灵智很高的,鼠类。
还是,鼠类。
宁萧然依旧在帐子里,做着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空旷之地,荒草不多,周围堆着一些凌乱摆放的石头。
“叫什么叫!”琅歌一把拉住玉鼠尾巴,将它倒置过来,眼神却一变,扫了一眼四周。
“咳咳!咳咳……”宁卿握手成拳,放在唇边。
此刻,安静地过分,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招来一些不速之客。
“铮……”一声长长的尾音,响彻整个夜空。
又是一阵静寂,此刻连宁萧然那里的声音,都消停了。
琅歌一把捉住玉鼠,“吱吱!”这东西,看宁卿表情,该是个好东西,藏着!
却没发现,玉鼠贼溜贼溜的眼睛,紧紧盯着琅歌脖颈里的某处。
“铿……”是墨一的剑,与来者相碰的时刻,宁卿靠近琅歌,瞬时站起,一把将她下意识地往后推。
琅歌愣了一愣,一个病痨子,想干嘛?
却是轻轻收起了衣袖里条条短细线。
“铿!”“碰!”
到处传来刀剑之声,宁卿和琅歌一直被保护地水泄不通。
“小心!”眼见一支箭即将射来,琅歌猛地弯下腰,拽起宁卿,将他下压,那只箭头亮闪的箭瞬时从她颊边险险擦过。
宁卿却紧紧盯着他们相握的双手,女子手不是很细柔,有些小茧,他的手却是光滑细腻,两手相契,异常,顺眼。
他抬头看她,眼神璀璨地惊人,妖冶明丽的容颜,霎时美得如雪山初融,嫩绿生机的颜色,唤醒!
琅歌抓起宁卿就往后面退,灯火摇曳里,那张黄色的脸,似乎也没那么难看了。
那只玉鼠,似乎,早不知跑至何处……
面前身侧,有十数个紫衣蒙面刺客,样子身段高挑细柔,攻击对象,十分明显,是
宁卿。
“小心!”琅歌眼角余光见着数十根羽箭从四周射来,这是一个箭阵!
空有两手,却毫无用处。
“铮!”又是一阵武器相撞的声音,琅歌拉着宁卿,一片混乱里,她见到一抹红色。
“走!”宁卿突然猛地推开琅歌,他看到琅歌身后冲来一个紫衣人,他的手上是一把巨斧,毫不迟疑,一砍下去,琅歌会成什么?
他声音高地尖利!极具恐惧的声音,划破夜空,也即将割破闻着之心。
那抹红色一个极度柔韧的下腰,躲过剑招,同时一把捞起琅歌,将她环至怀中。
“嗷……”一声马刺耳地嘶吼。
快速闪身,一匹黑色高头大马,癫狂地从三王帐子那里冲刺而来,顿时,所有箭都喷射在它之上。
“嗷……”此刻,是马凄厉地吼叫!
琅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眼前风景换了又换,她费力地转过头。
央阡。
男子眉目极致清冷,火红衣装上干干净净,没绣上什么,远山美目里,一片冷霜之色,他环抱着琅歌,手有一瞬间微缩,却被琅歌抓紧了。
笑话,放了手,那可是腰杆子着地,脊梁骨戳地。
“放。”央阡声线极其清醇,不同于宁卿的低磁,他的声音醇烈如美酒,带着丝丝醉意,绯色薄唇只微微一掀,便是,动人动心。
“不。”琅歌低头敛眉,一脸少女无辜相,黄脸垂眉,倒是映着央阡那张晶莹冷玉脸,也添了几分容色。
央阡一手环着琅歌细软如绵的腰肢,却只想快点放手,擦擦干净,眼前寸尺之地里,这些东西,真,脏,一手支剑,刺过刺客羽箭刀剑。
下腰,抬腿,掠身,琅歌一个接一个动作,在央阡指使下,撂倒不少紫衣人。
她不禁得意非凡,这多省事,这冷玉雕琢的人,还真是好用!兴奋地眉眼一颤一颤的,脸上泛起兴奋的红光。
哎呀呀,毕竟,不用亲力亲为的东西,就是妙哉!
“赫连琅歌。”宁卿堪堪在墨一的协助下,来到琅歌身边,“咳咳咳。”他怒瞪着已是橙红色脸的琅歌,近看更潋滟的凤眸里,燃烧着黑焰。
琅歌堪堪地避了一下眼里愉悦的神色,躲在央阡怀里,“夫君,你没事吧?”这话有些假,琅歌自己听着,都有些想大吐几回。
狠狠瞪了她一眼,琅歌娇羞躲过。
自然,自是赫连琅歌自己认为,谁知道,宁卿看的到底是谁呢?
“噗……”宁卿突然出手,伸出狠狠一掌,绵力醇厚,短暂迅猛,将袭击墨一的一个紫衣刺客,狠狠倒退十几步,手势翻转极快,只有在宁卿身侧的赫连琅歌,还有墨一见着了,甚至是转头迎退刺客的央阡,都未曾来得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