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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长寿碑(8)

通电话后,龙马壮很快整理出几间客房,床铺得粗糙,倒不是偷懒,他在家估计都这样搞。观光园的座机早已关停,想重新开通,线路不晓得哪里断掉了,要花钱请人理线。老邹念了几回,座机还是没接通。龙马壮没有手机,从来没用过。他刚来时,老邹说了要给他买一个,方便联系。老邹开了口,龙马壮却不追着要。老邹也是个滑头,一想平时也没什么事需要联系,就把买手机的钱省了下来。再说我时常去那里,他有事就打我手机。我成了义务接线员。

我打电话将朋友约来几回,那些朋友蛮喜欢这地方。外边一片昏天黑地,风声一阵紧过一阵,在屋子里吃酒瞎扯就愈发热闹,好像世间就剩下我们几个酒友,好像世间就我们头上这一盏小灯泡仍然亮着。

某夜稍微一喝,又到凌晨,朋友们分房睡下。有两个却不安分,借着酒劲,分外想找女人。

“反正离城里不远,打个电话过去,要妹子打出租来这,多给些路补就行。”那朋友见我表情并不配合,又解释说,“这里的被子不暖和。”

“不暖和,你们两个一床抱着睡,断臂也可以,我不跟嫂子说。”

“邹扒皮的地盘,你操个鸟心?”

“你打娱乐城我就打110,我们比比哪边的车来得快。要不要赌十块钱?”

老邹倒不是问题,现在成天衣装整饬,打理出成功人士的标准造型,年轻时候也是一票朋友一齐疯过来的,打篮球他司职后卫,干丑事立马改打前锋。此时我想到龙马壮的脸,严肃得像纪检书记,哪敢招妹子来这里?也许他不会阻拦,但从此以后,他还能不能将我当成人看?

那帮朋友不缺喝酒的地方,时间一长,常去观光园的又只剩我一个。龙马壮对我的到来习以为常,我干我的他弄他的,互不干扰,吃饭就凑一块。观光园里安有最大号天线锅,能收明珠台、翡翠台、凤凰台、乌鸡台……要是位置调得好,弄出几档外国光棍台、流氓频道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却不看电视,用一台老旧的碟机播VCD,碟机运转得像老驴拉磨,吱吱嘎嘎声一路伴随。他说他看不懂电视,包括《新闻联播》,只喜欢买来的那几本碟片,反复放。碟片是他到集场上买的,都是云南省一些地方剧团拍摄的“奇葩剧”,演员一色长得非专业,腔调一色K歌水平。我本以为是地方剧,但里面哥们姐们忽然就套着最流行的网络歌曲唱戏文;韵律鼓一敲,哥们姐们能从民族舞蹿到早期迪斯科,一个个满地找狗踢。有一次,我竟听见一个老大娘套着《爱情买卖》的曲调,唱出劝儿子戒嫖的意思:以前想你当大官,为家争口气,现在只要你不嫖,就算有出息,挣的都是血汗钱,想嫖就去嫖,等你花光等你害病后悔来不及……

我蹿到他房里听了几回,难受得要命,而他也是心不在焉地看,表情从没随着剧情波动。我估计他只是要在房间里制造一些声音,又想他长年在外,打算帮他解脱解脱。我弄了几个私刻的光碟递他,说这是几部新戏,你听听。其实是个下载狂兄弟的得意收藏,丁度·巴拉斯全集。

次日一早我去碰他,并问:“怎么样?”

“这个……不是戏。”他脸颊泛起一丝潮红。当然,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他的紫膛脸哪还现得出血色?

“还要吗?”

“够了,够了!”

偶尔,他家里有事,亮才会打我电话转告,或者叫我借他电话打回家里。他似乎懒得和家里联系,我传了话,他噢一声,并没问我借电话。他很适应观光园的生活,有意无意地说过,老死在这里都认了。我问他想不想老婆,他眼皮一翻,说都一起过了三十来年,还有什么好想的。

“你儿子孙子呢?”只要他开口,我就喜欢追着问几句。在这地方,一天也就说几句话。

“那些小家伙……孙子还是蛮想。”

次年过年他没回去,说等着我清明节一起走。年前亮才又给了我电话,说龙马壮还是第一次在外过年,要我多照应。我说晓得的。除夕我就想接他来我家一起热闹一番,一想也不合适,这不逼着他给我家送礼么?初一按习惯不能出门,初二又被外地回来的同学邀去聚会,捱到晚上才抽空开车去观光园。

那晚,我将喇叭摁了七八声,龙马壮才老远地吆喝一声,就来就来。进到里面,我发现他一个人喝闷酒,表情较之以往丰富。我暗自叫好,晓得他心里的事快憋不住了,今晚会找我倾诉。我乐意诱发别人的话瘾,别人一开腔我就细细听。别人的嘴正是我要挖的矿脉,从中择取启发灵感的素材,而且据我的经验,闷人开口,准有好料。譬如说,我曾碰到过一个生性腼腆的内科医生,年过半百,还从没摸过任何女同事的小手。某次酒后,他道出独一无二的人生理想:生个和膀胱有关的小病,躺在病床上,让同科室每个女护士帮他插一把导尿管。就这点素材我捏巴成一部励志长篇,那还是我写作生涯中的成功事例,创下个人作品最高印数,突破万册,劲逼一万二……

龙马壮能跟我讲出什么来?前面亮才讲到他家那些事,儿子变成孙子,母亲变成奶奶……听着纵是难受,我也抄写在素材本上。但顺着已有的素材,我一直捋不出满意的结尾。结尾肯定藏在龙马壮紧巴巴的嘴里。

我趁热打铁,捉着龙马壮又喝几盅,心想着这下你嘴巴箍不住了。没想龙马壮有酒量,依旧不说话,但一张脸此时分不清是哭是笑。他冲我说:“能不能把手机借我?打长途。”

“晓得的,你不讲我还准备提个醒。”

他拿着手机,没有当我面打,而是往外面走,我不好跟着。外面下了层薄雪,把这山头刷成暗白,人走进雪地会有影子,影子看着比人重。他走了十来丈远,在一处歇脚亭拨动号码。电话打了有一刻钟。我远远看得出,他时而激动,时而又缓和。他善于控制情绪,但这中间他眼泪飙出来两回。

他再回到我面前,表情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怎么啦?”

“怎么怎么啦?”

“我看见你哭了。”我拿手指戳向他眼角下的泪槽,仿佛那里留有痕迹,其实他擦得很仔细。

“你讲怪话嗬……你一定是看到鬼打架了!”他又抹了一把。

我扯着他接着喝,他坚决不喝。刚才在歇脚亭吹了几阵寒风,他的酒劲已消。他拧开碟机电源,又播奇葩片。我当然明白,这是下逐客令。

龙马壮没有回去过年,钱也没寄,叫亮才先垫付一些给他家人,清明时再补上。亮才要告诉他事情办妥,电话当然又是打给我。

“……真不错,一个守门的还配个秘书。”亮才交代完事情,还和我打趣。

我问他:“马壮家里还有什么难事?”

“你看出什么来了?”

“他不是想出来打工,只是想躲避什么事。”

“呃,到底被你看出来了。”

我猜得没错,龙马壮跑那么远,是来躲事的。覃四姨的死,显然和改档案变年龄的事关系甚微。劳累一辈子的人,还不能马上停下来休息,就像跑完长跑,要散几圈步才能坐下。覃四姨不吭不哧在下坎岩活了一辈子,老都老了,忽然搞成村里最出名的人物,倒像是干了一回丑事,心情一直好不起来。那一阵她不愿出门见人,操劳惯了的人被摁在家里休息,反而不是好事。覃四姨小恙成疾,拖一阵就送了命。这事真要论起来,也怪不到别人头上,县里领导更不想她死,只想她活个长久,为县里申报长寿县贡献一份力量。人死了,钱自然拿不到手。龙马壮只有认命,自个给他娘发丧,子戴子孝,孙戴孙孝,虽然他家人丁不旺,丧事搞得倒也热闹。人一死,悲伤过后,日子很快回复清静。

接下来就是给覃四姨立碑。龙马壮当然熟知岱城人看重立碑,本想在七七之内就把他娘的碑立起来,还到石匠铺看中一块红麻石碑,下了定钱。

“他想立碑尽孝,还不行!”亮才说,“有人偏要插一杠子,找到马壮打招呼说,这碑你要随便立起来,就有大麻烦。马壮起初不信邪,心想我跟我娘立碑,天经地道,犯了哪一条?城里干部干涉他立碑,村里干部依旧打先锋。他们的本意,不是不让马壮立碑,而是说,这碑由他们来立。因为覃四姨的表格已经填好,也已经往上头递材料了。你也晓得,长寿县的事严书记做了五年计划,申报工作早就启动了。虽然覃四姨人已死掉,但省城,甚至中央的领导也多多少少掌握了覃四姨的情况。干部们的意思,是覃四姨的碑文要按改了的档案写,马壮的名字出现在上面,不能是儿子,必须是孙子。”

“改档案还是暗箱操作,刻在碑上,哪能乱来?”

“马壮当然也明白这道理,哪里肯依?他说,这么大一个县城,上面来检查工作的领导,未必还真的跑到下坎岩给我娘扫墓?干部就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自古无巧不成书,巧劲上来了,油麻子真就掉进针眼嗬。眼下申报工作已经搞起来,全县一盘棋,严防死守,不能出一点漏洞。要是下坎岩出了漏洞,下坎岩的村干一票否决,就地免职。只要马壮点头,覃四姨的碑就由县里面出钱打制,而且高规格对待,立长寿碑。”

“要是马壮不点头,又怎么样?”

“马壮一开始也和你一样,不信邪,但这些干部有的是手段。你还不要看轻村干,虽然他们没得工资只发补助,但都不是吃干饭,有本事劝得刺头光荣结扎,还能把上访户磨成老实人。何况,马壮本就是老实人,能耐他们几回磨?当然,石头也有三分火性,马壮不吃这一套,村干也不能抓他坐班房,就拿他家里人下手。锁金想在莲耦塘边搞块地皮,锁财本来就是村会计。上面发了话,要是马壮不配合工作,想要什么都白搭,该有的政策,比如家电下乡、粮食直补,统统作废。还有,锁财的职务也一把撸掉。要肯配合工作,立一块长寿碑,地皮平价卖锁金,锁财好好搞几年会计有可能接任村长。而且,只要答应立长寿碑,上面立马发一份补助。”

“只要肯当孙子,好处还蛮多。”

“那不是?外面的压力马壮能顶,屋里人造起反来,他架不住嘛。他要立自家的碑,锁金锁财两兄弟都拦住,锁财还理直气壮,说你不能断送我仕途!占文,你说说,村会计算不算仕途?”

“村会计好处多不多?”

“说多也不多。但你要晓得,只当老百姓,就只有挨刀的份;一当上村干,多少可以分点好处。不光是钱,地位不一样。”

我说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也许在一个县长眼里村长就是狗,但在中央高层眼里,一个县长又算哪根葱?只要自己认信,各走各的仕途,只要工作热情,各样事业都能搞得风生水起。

“……所以,在他们家,两边各不相让,自家的碑立不起来,立长寿碑也行不通。这一搞,一家人住一起都疙疙瘩瘩。马壮出去打工,一是懒得看儿子媳妇脸色,二是见了他娘坟头没立碑,心头瞀乱。”

“我就说嘛,马壮心里一定憋着事。”

“他要我不往外说,是你自己看出来的。”亮才嘴皮子永远闭不紧,自己也晓得,这不是好习惯。

9

老吕的研究工作一直红火,不停给我发任务,过了元宵又叫我给一家乡镇酒厂写广告。那家酒厂生产厚朴酒,说是岱城一大特产,我父亲却说头回听说。

我用百度大神查了查,很明显,厚朴酒本是一种中药煎剂,专治妇科病。现在发展商品经济,岱城不少酒坊用厚朴泡酒,包装成特产往外卖,男女通喝,老少皆宜,明目清心,润肺养脾。很多人到一个地方就找特产,大包小包拎回去分送朋友。厚朴酒卖得不错,生产厂家就多,竞争还相当激烈。老吕的长寿文化研究保护中心在同类产品中只授一块牌,厚朴酒早就指定了。但老吕的脑袋现在懂得变通,他又新授一块牌,不过,要那家酒厂给厚朴酒改了名,叫“厚福酒”。

“这名字取得好不好?”老吕发短信问我。

“那当然没得说。”面对衣食父母,我晓得什么是标准答案。

我写完广告词发给老,交了任务。那晚,我又赶去观光园和龙马壮捉对喝酒。他年初二晚上喝得不少,这以后他就不好意思再跟我装没量,两人多喝了几杯。我还不忘提醒他,清明节就要到了,准备准备,到时我和他一块去岱城。

“……你走你的。”一说这事,他情绪明显起了变化。

“怎么了?”

没有回答,马壮往杯里添酒,找我碰,连着碰两下。我劝他,有什么事摆明了说,要不嫌弃,我也出出主意。我弹了一番唾沫,马壮仍不搭言,又喝了杯闷的。不说也罢,我想找个别的话题。既是喝酒,我乐得聊些开心事,说得高兴,喝得更畅快。但马壮脸上抑郁之色堆积起来,消不掉,过一会竟啜泣有声。他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一辈子经历的事多,早过了当着别人掉泪的年纪。此时,他眼角乍一下迸出泪珠,自己都懵掉了。他想掩饰,别过脸去,我也装作不看。一顿夜酒,越喝越凉。

正喝着,老吕又发来任务:给厚福酒拟一条对联,一经采用即付六百。

这钱好赚,我马上拟出上联:厚德载物,福存酒醴福自久。

老吕回话说要得,追着要我拿下联。厚福酒对什么才好?稍微一找,发现“厚福酒”和“长寿碑”天然成对,但要拉成联,有些字硬是安不妥当。看看对面龙马壮一张苦脸,又有些愧怍,同样的事令他背井离乡,我却可以从中赚钱。愧怍归于愧怍,灵感不合时地迸发一下,我想出怎么对了。

于是我将上联改了改:厚德兴万物,福存酒醴福自久。

老吕回短信:依你就是,三百块钱到手。

我又给出下联:长命罕百年,寿立碑碣寿亦悲。

老吕当然不悦,发来短信:讨打,给我认真搞!

我一时对不上,找一找开心,以便活跃思维。我酒劲慢慢消退,也怪,那一夜我总也不能依照命题撰出一副对联。看看对面自斟自饮的马壮,他的愁苦,忽然理解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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