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来!”一阵欢呼声,接着是鼓噪声,被合木法师一个擒拿手,苄基摔倒在地的燕铁木儿心中激荡,血液上冲,忍着浑身散架般疼痛,忘记了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坚持着爬起来,握紧拳头,向着若无其事,笑眯眯站在数米之外的合木法师冲去,那架势简直要将对方一拳头捣死的样子,的确是让一些文臣心惊不已。
“嘭、啊,枯嗵!”连续几声利落的响声,第一声是合木法师闪身到了燕铁木儿一侧,挥掌打在对方脑袋上;第二声啊的叫声,自然是挨打的燕铁木儿惨叫一声,接着就是栽倒在地的“枯嗵”声响。这一下子无论人们怎么起哄,趴在地上的燕铁木儿好久也不起来反击,因为他清楚明白,对方的身法太过厉害,自己但凭着几十年战场拼杀的蛮力气根本不是对手,何况现在岁数大了,十几年没怎么拼杀,整日里花天酒地,身子骨可是枯萎不少,还是忍着羞辱告饶吧。
“好了,把太平王扶回去歇息去吧!”一声阴沉的命令起自正继续叫嚣着的大臣们身后,两个大内侍卫迅速挤进人群,将趴在地上装死的燕铁木儿架起来,扶到了附近的驿馆,一场宴会自然是不欢而散。
“皇兄,这激将法子真的管用吗?”进入密室,屏退左右之后,明宗皇帝亲切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合木法师问道。
“老铁已经跟了过去,估计今晚上那老小子就会有动作,明天上朝,陛下尽可对朝政弊端大加申斥,同时任命一批新的官员,看看对方反应!”
果然,第二天上午,明宗皇帝再次接待了从大都过来迎接明宗皇帝回朝的燕铁木儿一行。先是大加宽慰一番之后,明宗皇帝突然话锋一转,对文宗一朝的弊端大加贬斥,比如天灾人祸不断,饿殍遍地,失了民心;比如卖官鬻爵成风,民怨沸腾,失了官体;比如官场腐败不堪,甚至强抢民女,辱没后宫;(其中有指燕铁木儿强娶公主为妻;还霸占了泰定帝后妃);比如大小官员侵吞公家,民众财产,社会秩序混乱等等,这罪状一下子列出了十几条,让下面的燕铁木儿等人听得胆战心惊,如坐针毡,无言以对。
“走,回去!”既害怕,又生气的燕铁木儿离开皇帝行宫之后,马上做出了决定,入夜之后,带着自己随员,悄悄出了驿馆,摸黑向南逃去。
“跑了?”
“是,陛下,太平王他们跑了!”亲自盯着燕铁木儿一行的铁八师连夜向明宗皇帝汇报。
“哼哼,看着老小子还能搞出啥花样。对了,铁锅那小子怎么说来着?嗯,应该是天要下雨,寡妇要嫁人,随他去吧!哈哈哈,这小子真逗,哪来的如此乱七八糟的词语。”
得到燕铁木儿传来的消息,等的心焦的,还坚持在大都没有起行北去接驾的文宗皇帝终于下了决心,连夜招来燕铁木儿的儿子宣徽使唐其势等人,悄然掌握了四城城门守备权,将那些不太信任的军官连夜革职,安置了自己信任的官员;又在第二天早上起来,以监国皇太子的特殊身份,召集留守大都的文武大臣,突然宣布“明宗皇帝身染重病,近期无法亲政,特命令已经逊位的文宗皇帝,也就是当今的皇太子孛儿只斤图帖睦尔亲政!”接下来,徽政院事唐其势杀气腾腾公布了明宗皇上列举的,当今朝廷存在的十几条弊端,还点名了建议撤换的官员名单,甚至被明宗皇上已经在北方列出来的替换官员的名号,一下子震惊了前来朝会的文武大臣们,尤其那些个权高位重的人士。
“皇太子殿下,老臣冤枉啊!”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臣首先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仰告起来。紧接着,多数朝臣呼啦啦跪下了一大片,自然是那些被明宗皇帝下令革职的众官员们,哭咧咧向文宗皇帝,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子求情。
“哼,一群窝囊废,被人家革职查办,甚至要杀头,抄没家产,或者充军发配在即,只会在这里哭哭啼啼,废物!”知枢密院事燕铁木儿的弟弟撒敦国公爷恨恨说道。
“是啊,无用之辈,只能等着任人宰割了,现在可是人家说的算,文宗爷有啥办法救你们!”左丞相别不花阴测测冷哼道。
这话说得可是有些文章,一下子让那几个精明的,善于钻营的大臣们听出了弦外之音:“只有文宗爷有办法救他们!”
“皇上,以往我们可是奉旨行事,那明宗一定是受了奸臣挑拨,诬陷我等,还请皇上为我们做主啊!”前宣政院事答剌麻失里哭嚎道。
“皇上?哪里来的皇上啊?”那些脑袋瓜不太灵便的大臣一时之间犯了糊涂,直到后来才明白过来:文宗爷才是救他们的唯一稻草了,马上转了头,开始拍起了马屁。
“皇子殿下,文宗皇帝复辟了,现在已经全城戒严,说什么不准任何人擅自出城!”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进中院,皇子妥欢帖木儿(铁锅)的住处,正在与小神通等人研究逃跑计划的妥欢帖木儿大惊之下,迅速迎了出来,一把抓住因为慌急,跑的小脸通红的伯牙吾,急切问道:“是谁传来的消息?”
“是,是察吉儿公主亲口告诉我的,其实,其实再回来的路上,我也看到了,满大街都是来回巡逻的骑兵,百姓都关紧了门户,大白天都不准出门呢!”伯牙吾稍微冷静之后,很是明白的说着自己的见闻,让铁锅皇子他们不得不信。
“皇子殿下,这可如何是好?”一群娃娃一下子慌神了,因为他们可是明白,对方先前还不敢拿他们动手,因为动他们等于谋反!现在既然公开启事,他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皇子铁锅习惯性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子,等几双眼睛都有些累了,这才挥舞小手下了结论:“马上下去,迅速打通邻舍通道,今天晚上我们就走!”
的冀州西北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