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生于秦末阳武县牖乡的库上里,父母早丧,哥哥陈伯将他带大。陈平从小好读书,又聪明机灵,哥哥宠他,让他由着性子读书游学。陈家有田三十亩,独兄一人耕种,日子倒也过得去,衣食不缺。
嫂张氏,平日里要料理家务,张罗衣食,还要伺候陈平读书,时间久了,颇有怨言。
一日,张氏对陈平说:“兄弟,咱们是农家,全靠种地吃饭,读书不能当饭吃。你哥一人种三十亩地,起早贪黑也忙不完。我是女人,要料理家务,你别读书了,去帮你哥种田吧!”
陈平自幼聪慧,幼年即读了百家之书,立了鸿鹄之志。他觉得嫂嫂不理解自己,但也不屑与之争辩,只是默然不语,继续捧书而读。他想,家里事由哥哥做主,只要哥哥允我读书,无论嫂嫂怎样絮叨,也不会有用。
第二天,陈平放下书本,假意对嫂嫂说去帮哥哥干活,到地里去找哥哥。陈伯正在田间弯腰间苗,见陈平至,直起腰,问弟弟何事。陈平走到哥哥跟前,说:“父母早丧,弟弟全靠哥嫂供养,哥嫂的好,弟弟知道,也记在心里了。哥哥起早贪黑地在田里劳作,弟弟本该来帮你,以减轻你的劳累。但是哥哥,我不愿放弃读书来跟你下地务农的原因,不是因为弟弟懒,而是因为我觉得种田永远不能改变门庭。我们就像燕雀一样,今日觅到一点食物充饥,明日饥饱就未可预料,而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如此境况。如不努力改变门庭,不但我们这一代辛劳,我们的下一代还要这样辛劳,永远不会有好日子过。”
陈伯爱怜地看着陈平道:“平儿,你小小年纪,说得倒对。你想读书,哥哥支持你,可是我们是庄户人家,世代如此,想改换门庭谈何容易!如果不能成功,我们就安分守己,咱哥俩勤快辛苦些,种好自家这些地,也可衣食无愁。”
陈平知道哥哥疼惜自己,自己怎样都会支持,感动地对陈伯说:“哥,我们勤俭持家,平常倒也可以维持,但是若碰上荒旱之年或逢战祸、兵役徭役,或者家里再添丁进口之类,到时恐怕衣食就没有保障了。所以从长远看,非改换门庭不可。弟弟读了些书,也知晓几个靠读书改变命运的人。比如帮周武灭纣的姜子牙,佩六国相印、合纵抗秦的苏秦,孔子的弟子颜回,成为一代宗师的孟轲等,他们都出生于贫穷的农家,却都靠勤奋读书成就了自己的一番事业,也最终改换了门庭,脱离了世代贫苦的命运。哥,你放心,弟弟也一定会成为他们那样的人。”
陈伯叹道:“想脱离农耕的人不在少数,可靠读书飞黄腾达的能有几人?”
陈平态度决然地说:“虽然在咱们方圆百里没有几个,但我立志读书,一定要靠读书改变命运。”
陈伯欣慰地看着弟弟,拍拍他的肩膀,说:“平儿,既然你有这个志气,就专心读书吧,地里农活和家务,有我和你嫂嫂。但是哥哥希望你能努力,持之以恒,求得发迹。若是没信心、没决心学出点儿名堂,就不如好好跟我务农,做好农民,也能成家立业,生活一辈子。我听人说‘刻鹄不成尚类鹜,画虎不成反类犬’啊!”
陈平笑道:“哥,你不要激我,平儿有决心,也有凌云的志气,我一定会靠读书改变咱们这个家,等到我学有所成,做官入仕,再报答哥嫂的养育之恩,只是……只是现在……”陈平欲言又止。
陈伯见弟弟吞吞吐吐的样子,问道:“平儿,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吧,父母去世,只剩你我兄弟二人手足相依,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陈平迟疑了一下,道:“你我弟兄,将来我荣兄荣,我富兄富,你当然能容我读书,可是嫂嫂,未见得……心地宽广……”
陈伯听了,知道是弟弟对嫂子的态度有所顾忌,便安慰道:“你嫂嫂是对此有些微词,但妇人之言,做不了主。倘她在你跟前有些闲言碎语,不要往心里去,也不要与她计较。”
陈平听之如释重负,欢喜道:“弟弟知道了。”
陈平从地里回来,仍读书如故。张氏斜眼看了看他,道:“平儿,你不是说到地里帮你哥干活吗?怎么又回来读书?”
陈平眼睛不离书本,口中道:“是我哥让我回来的——我哥说不用我帮他。”
张氏看了看陈平,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回屋中去了。
这天夜里,张氏与陈伯卧在枕上,张氏对陈伯说:“这个家,是你兄弟二人的,凭什么咱们白养活他,让他冬暖夏凉,锄把镰刀不摸,在家里吃闲饭?”
陈伯不理睬她,背身合眼睡觉。张氏见陈伯装睡,伸手推丈夫,道:“别装睡,我的话,你听到了吗?”
陈伯仍不动,张氏继续又推又晃道:“你仔细想一想我说的对不对,若依我,就别让他读书了,每天跟你下地干活。这样,不但能减轻你的劳累,而且地里也能多产粮食,我们的生活也会好过一点儿。”
陈伯耐不住妻子推晃,坐起身,对张氏说:“这事你不说,我也正想对你说说。我父母去世早,遗下平儿年幼,咱于情于理,都应该照顾好这个弟弟,一是对得起泉下父母,不愧良心,二是免得村人族人笑话。平儿志气很大,而且天资也不错,他想读书成才,我认为咱们应该成全他。你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在平儿面前也不要有任何不满的言语。”
张氏不以为然道:“哼!读书成才,谈何容易?你看咱们这地方,千百年来,出了几个读书成才的人物?我看,你们陈家祖坟里未见得能长出一棵这样的蒿子,还是算了吧!若他读书学懒,到时候成不了材,又不愿下地干活,成个百事不成的废物,还得拖累咱们。”
陈伯听张氏如此说话,有些生气,道:“我和平儿虽是同胞,但大小不同。他有天资,有志气,让他用功读书,将来也许鹏程万里,前途未可估量,倘能成为鸡窝里的凤凰,不但光宗耀祖,咱也跟着沾光。让他读书的事我决定了,你是妇道人家,今后别在我跟前絮絮叨叨!”
张氏见事情无可挽回,也就不再说什么,扭过头睡了。
张氏虽然不愿让陈平读书,但自量扭不过陈伯,从此也就不再提让陈平辍学务农之事了。陈平明知嫂子反对自己读书,但她既不再提起,也就假装不知,每日埋头读书,不问他事。
这样相安无事,过了几年。这几年,陈平变化很大,渐渐由一个普通少年变成了一个满腹经纶、谈吐文雅的青年。他的身体发育也很快,由一个中等个子的孩子,变得身体颀长,齿白唇红,英俊潇洒。这种变化,让嫂子张氏对他刮目相看。她暗想:“丈夫也许说得对,小叔陈平可能确实是人中龙凤,将来必能成才。将来他若能真的成才发迹,我们这对从小侍奉他的哥嫂,也能沾光得济。”这样想着,不由对陈平的态度有所转变。
陈伯比陈平大六七岁,但陈伯因成年在田里风吹日晒,皮肤略显粗糙黧黑,显得比实际年龄老了几岁。而陈平每日在屋里读书,不见风雨,长成为一个白皙细润的美男子。弟兄俩虽容颜相像,状态却彼此大异。哥哥和弟弟比,未免显得珠玉在侧,相形见绌。兄弟之间未发觉这些变化,旁观的张氏却感受颇深。张氏虽出自农家,但却生得梨面桃腮,眉清目秀,荆钗布裙,未掩其美。虽已二十五六,但仍风韵绰约,她和陈伯虽是同年,但从面貌上看,就大不般配了。
常言“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就是说,人只有对身边熟悉的人产生感情甚至爱情,因为这样的人可望而又可即,自己生发的感情或爱情,就有可能被对方接受,至少能产生反应。因此,人人皆把自己身边的情人,看成西施一样美好。男人对女人是这样,反之,女人对男人也是这样。越之乞丐,不会去爱西施,鲁之乞婆,不会去爱子都。张氏的生活圈里,只有两个男子,就是陈伯和陈平。当时的陈平,可以说是当地的美男子,更是张氏眼里的美男子,所以她不仅对陈平改变了态度,而且渐渐滋生爱慕之情。
张氏不仅给陈平送茶,而且给陈平缝洗衣服,有时陈平读书,她还在旁边挑灯伴读。陈平知道嫂嫂对自己读书持反对态度,而且也感觉到嫂嫂对自己不是真心实意的关怀,但自从父母死后,自己便倚仗哥嫂生活。嫂嫂这些年虽然对自己不算疼爱,但也没表现出嫌弃,所以嫂嫂转变了态度让他很感动,不由得把嫂嫂当做自己的亲人,愈发觉得嫂嫂亲切和可爱,对嫂嫂也开始有说有笑。这样,叔嫂的关系就亲密了一步。
陈平已过弱冠,虽然尚未接触过有情女子,但也慢慢体会到了嫂嫂不同寻常的情感,不仅有他所想的浓浓亲情,还有火热的爱情。
理智告诉陈平自己必须严守防线,不能越雷池半步,但又不便当面挑破,严词拒绝。否则,若嫂嫂自损颜面,恐恼羞成怒,以后大家就很难共处一室了。
纠结中,嫂嫂的热情渐渐使陈平防维渐弛,险些自毁长城。幸得此时张氏给陈平买的书里面有一本《孔丛子》,陈平看了这书,幡然警醒,感情又得到了控制。
从此陈平暗暗发誓,一定要控制自己与嫂嫂的感情发展。不过,为了不使嫂嫂难堪,陈平只是在举手投足、言行举止上更加小心谨慎,不让嫂嫂有任何机会误解,平日却照样与嫂嫂说笑如常。见陈平有礼有节,张氏也后悔自己从前想法荒唐,便摒除杂念,安分守己,一心埋头操持家务。
一日,乡里一个书生以文会友,已经读通诸子百家的陈平自觉胸藏文墨、腹有诗书,便去参加了。在宴会上,陈平偶遇一个朋友,说起乡里有一个才貌兼备的女子,年龄与陈平相当,只是命太硬,已许婚五次,但五次都是还未及成婚就丧夫……
陈平不待那朋友说完,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这个姑娘正是当地首富——张负的孙女。
第二天,乡里一富户办丧事,陈平知道张负是乡绅耆老,那富户必请他主持丧事,这正是自己在张负面前表现才能、争取亲事的好机会,于是就自荐去帮忙料理丧事。
张负原来只是听过陈平的名字,却并未见过。葬礼上,他见一个英俊青年接人待客颇为得体,又把丧事操持得井井有条,遂大生好感,询问后得知这人正是陈平,便有把孙女许配给他的意思。可姑娘的父母却担心陈平家境贫寒,苦了自家女儿。
恰在这时,陈平托人前来说媒。媒人极言陈平才华出众,别看现在一时贫困,将来必定发达,前途不可限量。张负差人悄悄去问姑娘,巧的是姑娘早听说陈平英俊有才,正是意中之人,听说提亲的人恰是如意郎君,张家姑娘自是欣喜万分,却不便表露,只低头红脸摆弄衣襟,羞涩偷笑。张负闻报非常高兴,便一口应允了这桩婚事,并拿了一笔财物,托媒人带给陈平做结婚费用。
陈平见婚事已定,高兴地对哥嫂说了此事,并把张家给的钱物交给哥嫂,让哥嫂操办喜事。
张家姑娘本就贤淑,迎亲这天,姑娘向祖父辞行,张负又千叮咛万嘱咐,要她谨守妇道,恭顺有礼,不可因自家富足,就瞧不起夫家。张女唯唯受教。
陈平和张女成亲后夫妻恩爱、鱼水情深,一家人相处融洽,庄里人人称羡。
陈平志大且恒,现在家庭幸福美满,就开始谋划飞黄腾达,改换门庭。他觉得自己各方面的学识和才能都已超凡入圣,就想发硎新试,每天在外交友活动,等待和寻觅机会。他留心街谈巷议,也常到茶坊酒肆听人谈论时政。
一天,他与一个朋友到酒馆喝酒,听邻桌几个酒客边喝酒边说如何办好社日的事。
原来,当时每个乡里都有一个供奉土地神的庙,叫神社,每逢年节,大家都会拿出最好的水果、糕饼、酒肉等来祭拜土地神,企盼神仙庇护,保佑大家五谷丰登,六畜兴旺。
民间把传说中的二月二——土地神的生日定为社日,这时恰好是春分前后,正是一年农耕之始,人们举办庙会虔诚祭祀,拜求神仙保佑一年风调雨顺,福泽安康。
社日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因为人们不仅要祭祀土地神保佑大家一年的收成,而且祭祀过后,按照习俗,当日的祭品都要平均分给大家。
秦末苛政,普通的黎民百姓生活困顿,平日里吃饱穿暖都是奢求,有肉吃的社日就成了大家企盼的节日。
可是说到平均,谈何容易?瓜果糕点还在其次,重点是分肉。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荤腥的人们,都盼望自己家能多分点,却总不能如愿,于是年年的社日分肉都招来许多非议,大家都抱怨不公平。
一般主持祭祀分肉的社宰都是乡里推举的德高望重的长者,按理说应该很公平。但是那时候的条件有限,秦始皇虽然统一了度量衡,但并不像现在这么精准,再加上肥瘦好坏的合理搭配问题,这就造成了即便没有私心的人也很难把肉分公平。
邻桌酒客议论的正是往年社日分肉不公的话题。陈平边喝酒,边留心听邻桌酒客的谈话。
酒客甲道:“眼看就到社日了,我们又能分到肉吃了!”
酒客乙道:“唉!分到肉是欢喜事,可是想起去年分的社肉,我就生气,给的又少又差。”
酒客丙道:“可不是吗,我家分的也是又瘦又少。”
酒客丁道:“算了吧,这种事,哪有绝对公平的,差不多就算了!”
酒客甲道:“唉!我们这个社族,人也不少,怎么就没有一个能人可以把肉分得公平呢?”
陈平听到这里,对他的朋友道:“若让我主持分肉,我保证把肉分得绝对公平,人人没人怨言!”
朋友道:“真的吗?我外祖父就是社宰,你妻祖父是乡绅,我帮你推荐推荐,今年分社肉,让你主持!”
陈平道:“不劳老兄费心,我自亲去见社宰,毛遂自荐。”
朋友道:“好,我等着看你的分肉结果。”
邻桌的酒客也都看向陈平,纷纷说道:“你可别只说大话,我们等着看你的才能,你若真能把肉分得公平,我们就号召大家公推你为下届社宰!”
陈平出了酒馆,没回家,径直去找社宰自荐。
陈平对社宰恭敬地行礼问候,自信地说:“社宰大人,小民斗胆毛遂自荐给大家分肉,我已经想出一个绝对公平的分肉方法,保证大家众口一词,都说公道。”
宰社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见来人是张乡绅家的孙女婿,虽有耳闻这个青年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不过分肉大事不可能轻易交由一个年轻人主持,遂考问道:“你读过什么书,敢这么自信能把肉分得公平?”
陈平镇定自若,面带微笑道:“能不能把肉分得公平,其实并不在于读书多少,但我可以回答您老人家,在下三坟五典,九丘八索,诸子百家的书全都读过。”
社宰继续问:“读书不在多而在精,我考考你。公孙龙说‘白马非马’对不对?”
“不对,公孙龙的书讲的是诡辩术,若对就不需要诡辩了。无论白马还是黑马,都是马,绝非别的动物,他说白马非马就是强词夺理,强词夺理者,虽能辩倒对方,却绝不能真正让人口服心服,所以不能成大事。”陈平对答如流。
社宰点头道:“你准备用什么方法分肉?”
陈平胸有成竹道:“若想把肉分得绝对公平,当然不能用常法。我准备改革过去分肉的方法,务求绝对公平。我的分法虽费工夫,但分完肉后,保证大家齐道公允。”
社宰叹道:“好,今年就由你主持分肉。我已年老,操劳这些琐碎事情愈觉力不从心,你若把肉分得公平,我就让贤。”
陈平听社宰这么说,连忙解释道:“老人家,在下只想给大家公平分肉,并不想当社宰,这个职务,还是你老人家担任吧!”
社宰认真道:“当然,社宰是小职,小池有屈洪流之量。你若在分社肉时显出惊人才能,老夫上边也认识一些人,一定给你向上推荐!”
陈平一揖到地说:“在下先谢谢社宰大人,以后如能发迹,绝不相忘!”说罢,拜辞出来。
社日到了,乡里的人全部赶来分肉。
社宰带陈平到了社坛,对众人道:“今年社日,咱乡青年贤能陈平来主持分肉,现在由陈平讲分肉方法。”
大家的目光顿时都投向了这个年轻英俊的青年,不禁有些怀疑。
一人道:“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分,绝对公平也难做到!”
陈平听了也不恼,说:“我与你打赌,等我分完了肉,若有人说不公平,我认罚,罚我什么都行。”
那人道:“你把话说得这么满,挨罚时可别怪我。”
陈平道:“那是自然。”然后对社宰道:“先分社坛所在这个庄里的。这庄里该分肉的共多少人?”
社宰答道:“二百口人。”
陈平对社宰道:“每人分多少肉?”
社宰道:“每人一斤。”
陈平道:“那么这个庄该分二百斤肉了。请给这个庄称二百斤肉让我分。”
社宰让人称了二百斤肉放在陈平面前,将一把刀递向陈平说:“请分吧!”
陈平不接刀,对社宰道:“我的任务是主持,我说分法,让你们分。”
社宰应允,按陈平要求找来屠夫。
陈平有条不紊地指挥屠夫分解、切碎、剁成肉酱,这样所有的肉都掺杂在了一起,哪里还有好坏之分。
社宰与众人都好奇地看着陈平的一举一动,见已剁完肉酱,社宰对陈平请示道:“还要怎样?”
陈平道:“把肉酱用锅煮成粥,放在缸里。”
社宰派人照陈平说的方法做了。
这时候,陈平对大家道:“请大家相信我,我一定给大家一个公道。现在大家可以到家取盆来分肉了!”
村民们纷纷回家取来了盆。
陈平仍不动手,指挥分肉之人先将缸里的肉粥搅匀,然后请拿着饭盆的人们按照年纪大小排队,挨个领肉,先每人一勺,剩的再分……直到最后分完,村民们人人满意。
陈平对打赌的人道:“你凭良心说,我分的肉公平不公平?”
那人不好意思地说:“的确公平,我没想到你能想出如此公平的分肉方法——我输了!”
看着所有人都高高兴兴捧着饭盆回家,边走边夸奖这次的肉分得公平。社宰向陈平抱拳致谢,佩服他分得好,陈平笑笑还礼,得意道:“主持一个分肉算得了什么?如果哪天让我当丞相主宰天下,我也一样能像分社肉一样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公平公正。”
从此陈平得当社宰,有才有能,名闻遐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