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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盘炒藕片,被我处理得温润如玉,碟子里没有任何水分,也没有任何油迹——它们都被恰到好处地吸收到了藕片里,我的秘诀是加一点水,不然干炒只要有油,它必定会呈现或多或少的焦黑,如果加上的话,你也难保它们不会发生彼此的粘连,我有自己的方法,那就是用一汤匙水,在藕片刚刚炒散的时候放进去,然后盖上锅盖,十秒钟,从此再也不用加水。

何姨享受着我的美味,她把一片藕总是分成两次吃下去,先得把它咬断,感觉那里面毫无抵抗力的脆感,她说,想不到从前肮脏野蛮的小子厨艺这么好。我知道势必会有这一天的降临,他们来看望女儿,这对我不是考试,而是一场精神上的浩劫——除了做饭,我什么地方也无法令他们满意,小芹来了已经七个月了,她也无法将这浩劫推迟得更长。我希望何姨能喜欢我,她能为一场爱情的诞生而感到宽慰,李叔我是不发愁的,他的态度总是只要女儿快乐就好,如果他没有看见她脸上的愁容,他永远不必担心发生了什么。

何姨说:“想不到你们条件这么艰苦……”

小芹马上出来帮我抵挡:“这在北京已经是很幸福啦,我们离上班的地方都不到一个小时的路。”

何姨狐疑地望着我:“都是这么远吗?”

我说:“也有很近的,但近也不意味着花的时间会少点。”

她无奈地伸出筷子,又开始品尝我做的青椒焖鳜鱼。这道菜让她发出礼貌的微笑:“还不错喔,就是那个辣椒……”

我说:“一般都只有海南辣椒卖呢,我们那种螺丝椒都没有的,丁字椒更是从来没有见过。”

“湖藕也不会有吧?”

“也没有,我买到过的都是假的,虽然外面有凹槽,关节也没有须,里面丝也很长,但就是怎么炖都发硬,也没有那种糯甜的感觉。”

藕断丝连这个成语,其实就是形容湖藕的,而不是塘藕,只有湖藕的丝才可能拉出很长,我至今不明白它们的生长环境是如何造就了它们的不同,塘藕是水上盆景的铺垫之物,而湖藕则承受着洪水泛滥的野蛮。

李叔微笑着不停喝酒,何姨继续着她的询问,所幸,每一个地方,从收入到交通,从业余活动到朋友圈,她都只问一两句,然后就转到别的地方,这容易给人造成一种无所谓的假象,但我猜到这很难无所谓。

在我准备打扫厨房的时候,小芹递给我一个袋子:“这里面是你的换洗衣物,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我说:“没事,我也好久没有去杜路家里睡觉了,好好带你爸爸妈妈玩几天吧。”

“哎,”她突然贴近我的耳朵,头发上淡淡的香味,让我瞬间是那么不舍,“万一,万一厨房里又那个该怎么办。”

我说:“不用管它,它自己会消失,这个房子没有烟道,排风扇是直接对着外面的,外面的风会把响动和气味也带进来,就这么回事!”

那几天我和杜路每天要打四个小时的《穿越火线》,然后又回头重温《反恐精英》,我们配合娴熟,我虚晃一下,他就跳出来用狙击步枪点杀对手,我们肆无忌惮在半夜大吼,踩着敌人的尸体,在弹尽粮绝之后举起匕首,如同回到我们刚来北京时的屌丝岁月,不同之处是他有了房子,我有了固定的女友。

我们重返“红魔之夜”歌厅,他带来几个莫名其妙的女子,说是要为我的爱情祝福,然后让我买单。有一个女子吸引我的注意力,她总是刻意和我们这群痛饮的人保持着不远的距离。她偶尔坐到高脚椅上唱歌,然后坐回来,和我们喝上半杯,然后又坐过去。她穿着低胸蕾丝吊带白衫,黑色阔脚麻质裤,黄色镶着水钻的高跟凉鞋。她大概很明白这一点,坐得远一点,反而会有人更喜欢看着她,她的肩头、臀部,还有耳后那一小片洁白的皮肤,都显露着一种暴露的技巧,那没有什么直接的诱惑,而是一种呈现的习惯,如何在众生颠倒之际,不使夜晚过渡沉溺。

她喜欢唱戴佩妮和江美琪,这两个既不大众也不小众的歌手都和她有点类似,都善于在给你亲切感的同时也保留着独立性,如同你在商场或者街角经常遇到,飘然而过的美丽女子,没有男人陪伴的孤芳自赏,也从来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去猜测。

她歌唱,令她醉倒的不是科罗娜,而是歌词: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许美好

都在发黄的信纸上闪耀

那是青春失去记号

莫怪读了心还会跳

你是否也还记得那一段美好

也许写给你的信早扔掉

这样才好你的年少

你已在别处都得到……

她有点摇晃地从高脚椅上下来,然后坐到我的身边,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这是这一晚上,我第一次看见她一口能喝干一杯,她之所以坐到我身边,是因为用余光看见我也在一字不漏地跟着她哼那首歌。此时我身上已经皮肤发红,熏烈的烟草味道让自己都不敢闻自己的衣服,酒杯里已经肮脏不堪,她看着酒杯里残留的一点泡沫,似乎在寻找一点微醉之际的记忆,那些记忆也许被拖得太久,埋藏得太深,在大功率音箱无休止的回旋中,在微风之上消失无踪。

所以她只能继续,如同黎明依旧固执闪烁的霓虹。

而我此刻无比想念小芹,她不说话的时候,她不再和我讨论什么的时候,她是我怀里抱紧的小小的一盆龙舌兰,没有什么能比这只有两尺的拥抱更为寂寞。

我的回家之夜下起了一阵中雨,这个地方的雨从来不会像江南那样弥漫得一塌糊涂,雨仍然是雨,在雨水不到的地方依然干燥,这个世界泾渭分明,干燥和湿润的交界,则是热和冷的交替。烧烤店的焦香在雨的缝隙中通行无碍,单元楼上垂着的那种叫做老虎爪的藤本植物,因为有着屋檐的遮挡,甚至还洗不去一丝灰烬。那些拥挤的阳台之上,有很多人家没有收拾衣服,丝袜,牛仔裤,吊带背心都还继续挂在哪里,它们在雨幕中确定很多外来者的存在,雨在这个城市并非风景,只要它停止了,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从未发生一样。

是她打电话叫我回来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意图,到底是送她父母还是我们需要出去玩一次。当我敲开房门的时候,看见他们三个人神情肃穆地聚集在餐厅里,何姨的脚下是两个行李包,有一个是我的,蓝色的耐克。

何姨眼神充满了愤怒的火焰:“你出去之后,我们在这里说了两天。”

什么,是什么事情需要说两天?

她说:“对不起,我死也不能让小芹和你在一起。”

然后她将她的火焰全部喷发了出来:“她为了你,把国税局的男朋友也抛弃了,还有学校里的事业单位工作。你知道那个工作是我们多少钱买来的吗?五万块!现在十五万都买不回,而你——你给她找的所谓的工作,要多少年才能挣回来!”

我说:“不可能的,她明年,明年一定会很好——”

小芹也急了:“妈,好好和他说。”

她同时打断了我们两个人的话:“什么明年?你答应过她的没有一分钱做到,她的户口呢?她的前途呢?她的房子呢?”

“我没有说过这些,我只是说……”

“你只是花言巧语把她骗来是吧?你知道她将来会多惨吗?她的编制已经取消了,她根本回不去了。”

然后这个女人,这个用尽所有生命去战斗,用尽所有生命去争取一家人生存的矮个子女人,几乎是用她一生最大的力量,一手提起一个行李袋,把两袋行李向我掷过来。

“你赶快滚吧,就算她待在北京,也不需要你这样的窝囊废!”

那个是她丈夫的男人,在她开火的时候一言不发,继续用他那醉酒式的冷漠眼神看着我。

我其实无法挪动一步,这是我家,这是我的房子,即使是租来的也是我的地方,我们温暖的巢穴,此刻发出着粉身碎骨般的战栗,我想把那两个行李包砸在她的脸上,我只想做这一件事,热血上头,赶走噩梦中的幽灵。

然后小芹,我最亲爱的女孩,她眼睛里充满了鲜血一样的红色泪水,深不见底的泪水,也许是灯火和熬夜让那种泪水变成这般模样,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用最凌厉,也是最绝望的目光盯着我,仿佛知道如果我此刻出门,我将永远消失,而她,她将心甘情愿、肝肠寸断地忍受着这痛苦。

我拿起我的行李,转过身去,仿佛是那道目光彻底推走了我。

仅仅是两个小时之内,我从中雨中离开了杜路的家,然后又在大雨里返回,浑身透湿,两个行李袋里装着我所有的衣物和一台电脑,杜路看见我的模样仿佛看见了鬼魂:“天啊,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仿佛像魂魄分身一样看见了自己的模样:我眼窝深陷,额头漆黑,脸色铁青。

我回到原来租住的房间,是在她父母离开一个星期之后,她无法承受她父母离去后的孤单、绝望,还有深不可测的恐惧。

我们机械地重复着每天的生活,但一种默契和温暖似已永远消失。我们在凌晨六点半的漆黑中醒来,加湿器的水分早已耗尽,我穿上牛仔裤、灰色的毛衣和一件白色的羽绒服,我有不轻不重的肾结石,腰部经常有坠胀感,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是喝完400毫升的水,她需要一盒牛奶,和几克雅诗兰黛的保湿霜,在盥洗室里比我要多待上20分钟,我有意地错开我们的时间,不再等待,先出门搭乘地铁,这样八点半左右,我就会准时出现在杂志社,我有半个小时厘清早会的要领,看见部门的人到齐之后开始会议。

工作午餐,然后是和流程编辑的讨论,盯住每一篇文章的进度。整个下午,加上下班后两个小时,我都在不停喝水,偶尔躲到楼梯间里去跳绳,抽半支香烟,另外半支去等待清洁工,偶尔从排气窗眺望三元桥往东的那一片巨大的杨树林,杨树林中的小径通往北京城内仅有的几个城市坟场,还有一片最后未被征收的农民的平房,现在,它们叶子日渐稀疏,根部往上一米的地方都刷上了石灰,如果冬天来临,它们将成为穿着同一双靴子,瑟缩不安的士兵。

我固执地错过晚高峰,宁愿在下班后写一首诗,或者看上一个小时的美剧,在食堂吃一顿饭,晚餐的食堂只有五六个人进餐,因为那里所有的食物都是中午剩下的,往往是酸菜粉皮和香菇青菜。

我甚至会到十点钟才回家,有时候就是最后一班地铁,选择车厢连接处站立,那里的目光不会遭遇到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人从背后通过。在地铁电梯上行到一半的时候,往往就有一股巨大的冷风从通道吹过来,我将回到那里,但那里的一部分已经永远消失。

我非常地落寞难过,我们依旧在深夜做爱,我变得沉默又剧烈,她也必须用这样的方式索取一点安全感,有时候她用羽绒服裹上赤裸的身体,靠在床背无声地抽泣:“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的父母吗?他们是为了我幸福。”

我说:“我不会原谅他们,但我会忘记他们。我不能原谅的是你。”

她又像藤本植物一样缠住我,一种渺小而固执的力量再次索要我的身体。“我什么都不能说对吧?他们在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能说。”

“你可以说的,即使是分手,即使你父母再多的想法,也应该是你来说,而不是他们来说,他们更没有权力赶我出去。”

“但他们是我的父母……”

“对不起,我和他们不熟,他们没有养过我,所以也没有权力来干涉我。”

她哭得更厉害了,那种缠绕也越发显得绝望。

这是我的弱点,有的事情,我永远无法战胜自身的难过,尽管我彻底地了解她。

“我无法再安慰你吗?”

是的,不管什么力量,都不能把那令人憎恶的一幕抹掉。何况,我不需要安慰,她已经给了我很多,我曾经因此骄傲,一条越来越宽阔的河流,将我们慢慢隔开,我们依然手拉着手,在必要的时候,在冬季的狂风袭来的时候,然而,我们越来越少彼此对望。

我在工作中找到了一些寄托,她却不依不饶地想要打破这僵局,表面上这僵局是她父母,也许是我的无能造成的,而更深的东西,只能我在心里去咀嚼无数次。

有时候她看电视的时候会突然乐不可支,一定得拖上我看《奋斗》或者《奥运往前冲》,我们也偶尔去KTV,和我的朋友、她的朋友一起合唱《北京欢迎你》。她深知我的固执,其实也是深知我的自私,明白仅仅靠这些娱乐仍然是不够的,她开始刻意地改变自己,往成熟的那方面靠,开始和我讨论人脉、资源,我以前说过她肤浅,她就看一些管理或者策划之类的图书,也慢慢看起了政经新闻,知道了GDP、CPI。

她无疑在拓宽着自己在北京的领域,而且得让我相信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两个,她和王海燕两个一起出门,参加各种聚会,用两个人的业务范围去拜访一些人。她来来回回说着那些神通广大的人,而我总是不置可否,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说她们一起去见了一个国家电网的领导,在她们介绍自己时候,那个家伙盯着文件一言不发,选择性地在她们语言间隙露出一些笑容,非常专注地快速审阅着文件,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李小芹说那种目光一看就非常凌厉,肯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他飞快地从我脸上扫到脚下,那目光锐利得如同把我身上立马脱光,好像一把刀子那样”。

我非常地恶心:“以后不要和她去见这些人。”

她有点失望:“王海燕说这些人都是非常厉害的,也不见得个个都是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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