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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1955年9月

四个月之后,劳工节过后的一个星期天的清晨,迈克尔·考利昂躺在拉斯维加斯家中的床上,旁边是他的妻子,两个孩子躺在过道旁边的卧室里,所有的人都睡得很香。昨天在底特律,在与已故父亲交情最久的朋友给女儿办的婚礼上,迈克尔轻轻地向萨尔·纳尔杜奇——他几乎不认识这个人——点头示意,他要正式启动一项计划,旨在打击考利昂家族所有强有力的对手。如果计划成功,迈克尔不会受到任何指摘。如果计划成功,美国的黑社会世界将享受持久的和平。考利昂家族用鲜血浸染的最终胜利指日可待。一丝微笑闪过迈克尔·考利昂经过外科手术修补的脸,他的呼吸平稳、深长。其他时候,他纹丝不动,无忧无虑,呼吸着新家里凉爽的空气,享受着正人君子的睡眠。房子外边,尽管晨曦微露,沙漠却已炽热如烤炉。

在底特律河沾满油污的河岸附近,两个穿丝绸短袖衬衣的矮胖男人从一幢住宅的客房里走了出来,他们一个穿着海蓝色衣裳,另一个身上的衣服是像“日晖”牌荧光漆那样的橙色。这幢住宅的主人是约瑟夫·扎鲁其——底特律黑手党的教父,是他从紫色帮随心所欲的暴力活动中拯救了这座城市。穿橙色短袖的是弗朗哥·法尔孔,他曾是芝加哥的黑手党头目,现在是洛杉矶黑手党的教父。穿海蓝色短袖衫的是安东尼·莫里纳瑞——旧金山黑手党的教父。他们身后跟着两个穿大衣的男人,每人拎着一只手提箱,每只手提箱里都装着他们昨夜穿着出席克莱门扎家和扎鲁其家婚礼的晚礼服。河面上漂满了死鱼。一辆豪华小轿车从能容得下电车的车库里开出来接他们。小车开上大街的时候,一辆警车跟了上来,里面的警察是扎鲁其买通的人。

在底特律市机场,他们拐上一条尘土飞扬的公路支线,沿着围栏一直开到标有“紧急车辆专用”的一个通道。警车停了下来。豪华小轿车继续向前开到了停机坪。穿丝绸衬衣的两个人一边从纸杯里小口喝着咖啡,一边钻出了小轿车。他们的保镖比画着空手道的招式。

一架飞机向他们缓缓滑行过来,飞机上印着一家肉类加工厂的标志,迈克尔·考利昂是这家工厂的幕后老板。这个标志是一头狮子的侧身像。飞行员出生证明上的名字是小福斯托·多米尼克·杰拉奇,但夹在护目镜上的驾驶执照上的名字却是“杰拉尔德·奥马利”。杰拉奇有一个关系户在机场塔台里工作。在美国各地的机场,杰拉奇有权使用在法律意义上不属于他的飞机。

他的座位底下放着一个装满了钞票的小包。西边的天空布满了暴雨云。

河对岸,温莎城外,在“快乐的流浪汉”汽车旅馆里,十四号房间的门打开了一道缝,站在门后的是弗烈特·考利昂,他弟弟新任命的二老板。他的身材酷似保龄球,穿的还是昨天夜里的衣服:皱皱巴巴的衬衣和配晚礼服的长裤。他朝停车场张望着,没有看到任何人在走动。他等着一辆垃圾车嘎嘎地开过。垃圾车的噪音足以把人从睡梦中吵醒。弗烈特感觉到背后的床上有翻身的声音,但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回头看。

岸边终于没有任何动静了。他拉低头上的平顶卷边圆帽,将它几乎遮住眼睛,然后轻轻带上身后的门,急匆匆地绕过旅馆的角落,沿着河堤向前,穿过一个杯子和爆米花筒扔满一地的肮脏的汽车影院。爆米花筒上印着肥胖的蓝色小丑——头歪向一侧,脸被扭成了可怕的会心的微笑。这个帽子不是他的,可能是十四号房间里那个男人的,或者来自弗烈特昨夜停留过的诸多地方之一,甚至有可能是他一个保镖的帽子。这些保镖都是新来的,他从未见过。他的头突突作痛。他拍了拍衬衣口袋,又拍了拍裤子口袋,他把香烟扔在房间里了,还有打火机。那个打火机是迈克尔送的,镶着宝石,米兰生产的。打火机上面刻着“1954年圣诞节”的字样,不过,名字当然没有刻在上面。不要把你的名字留在任何东西上面,老父亲常说。弗烈特依旧迈着大步走。他妈的。他跳过一条水很混浊的沟渠,缓步跑过一幢公寓楼的停车场。他把他的车——扎鲁其借给他的一辆林肯——藏在了一个垃圾焚化炉的后面。他将晚礼服的上衣揉成一团,扔在后座,旁边有一件缎子衬衣,但不是他的,还有一个威士忌酒瓶,那倒是他的。

他钻进车里,喝了一口威士忌,把酒瓶扔到了驾驶座旁边的乘客座位上。也许,他心想,是暂时停止狂饮作乐的时候了。还有另一样东西,他也准备戒掉了。老天,如此需要的一样东西怎么会在得到之后令人感到如此厌恶?不再去深夜营业的俱乐部。不再为那些头脑混乱得不知道嘴里含着谁的卵子的吸毒者支付毒资。今天重新开始很容易,一路奔向拉斯维加斯的家。在那里,他是人人皆知的喜欢在女人堆里混的男人;在那里,地方太小,他反正也得不到另一样东西。他发动了汽车,看上去像是谁的虔诚的加拿大外公正在开车去做弥撒。不过他还是在等红绿灯的工夫把那瓶威士忌喝光了。他把车开上了交通要道,加快了车速。按这个速度,他可以赶上开往拉斯维加斯的飞机。没问题。天开始下雨了,他打开雨刷,只在这时,他才注意到客座前边的雨刷下压着一张纸,像是传单之类的。

“快乐的流浪汉”里,十四号房间的灯是灭的,床上的裸体男子睡醒了。他是餐馆用品推销员,来自迪尔伯恩,已婚,有两个孩子。他从胯部取出枕头,站了起来。他闻了闻指尖。他擦了擦眼睛。“特洛伊!”他叫道,“嗨,特洛伊!哦,该死。又不见了。特洛伊!”随后他看到了打火机。他看到了特洛伊的枪。特洛伊给他的感觉就是那种带枪的男人,但不是这种枪。这是牛仔用的枪,科尔特牌0.45英寸口径手枪,枪柄和扳机上缠着白色的胶带。这个裸体男人以前从未摸过枪。他坐回床上。他感到头晕目眩。他有糖尿病。哪个地方肯定放着橘子。他记得特洛伊给一个酒吧侍者五十美元,让他去厨房拿一袋橘子。他当场吃了三个,而特洛伊却走到门口,朝街上张望,等着他吃完橘子,橘子皮被收走。他记不得其他的橘子到哪里去了。

他的心脏加快了跳动,汗如雨下。他打电话给前台,要求客房服务。“你以为你在哪里,”前台接待员说,“里兹大饭店吗?”问得好。他在哪里?他想问这个问题,但首先他得应付他的血糖。有任何吃的东西吗?他问。自动售货机之类的。无论如何,他得让前台接待员送给他,比如说,一块独立包装的糖。“你的腿断了?”前台接待员问。他说如果给他房间送一块糖的话,他将付五美元。接待员说马上就到。

这个男人必须给妻子打电话。这样的事情以前发生过。他说和他在一起的是秘书,一个女人。他曾向妻子承诺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他开始拨电话,然后才意识到必须先请前台接待员接通外线。他一定离开前台取糖果去了。

这个男人有一份不错的工作,一个贤惠的妻子,两个可爱的孩子,还有舒适的住宅。他是新近加入的“扶轮国际”成员。然而现在,他却在这里,与某个街头混混度过了一晚,在做那些事情,在一个星期天的早晨睡醒过来之后,居然身处这样一个地方。

他站起身来,又开始找橘子。运气不好,他看到自己的长裤,他的黄衬衣却不见了,也找不到他的平顶卷边圆帽。他不知道他停车的那家低级酒馆的名称。他得光着膀子,搭出租车回家,然后让他的妻子开车带他在这些破旧不堪的社区里四处转悠,找自己的车。买一辆新车要简单得多。

他拿起了那把枪。

这把科尔特手枪比看上去的感觉要重一些。他的手指抚摸着枪管。他张开了嘴。他把枪口放在舌头上,停在那里不动。

他听到外边有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这是一辆宽大的轿车,从车门关上时砰砰作响的声音中就可以判断出来。来的一定是特洛伊。回来接他了。随后听到了另一扇车门关上的声音。

两个人。

他们是从芝加哥一路赶过来的。他们不是来找他的,但是这个裸体男人并不知道。他们跟踪他好几个小时了,这一点他当然也不知道。这个裸体男人把科尔特手枪从嘴里拿出来,站在那里向房门瞄准。“地狱再见。”他轻声说。他曾在电影里听到过这句台词。他不是一个剽悍的男人,但是当他手指屈起,握着这把六发式左轮手枪饰有珍珠的枪柄时,他非常确信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在佛罗里达州的好莱坞市,在那幢珊瑚色房子的汽车棚里,弗兰切斯卡按住母亲旅行车的喇叭有十分钟之久。自从父亲桑儿死于那场车祸(她没有理由认为她被告知的不是真相)之后,弗兰切斯卡·考利昂一直住在这里。“别按了。”她的孪生姐姐凯西四肢摊开躺在后座上,读着一本法国小说,是法文原版。凯西准备到巴纳德大学读书,她打算做一名外科医生。弗兰切斯卡要去佛罗里达州立大学,在塔拉哈西,她特别希望马上开始大学生活:走出这个家,过独立的生活。但是,由于家族在纽约从事着令人发指的行当,而且那已经使家族成为报纸新闻的主角——即便通篇都是谎言。现在可能不是开始新生活的最佳契机。凯西以前想去纽约上学,部分原因是想离大家庭近一些,而现在呢,所有的人都搬走了,只剩下卡尔梅拉奶奶和令人恐惧的康妮姑姑。显然,卡罗姑父已经消失了——又是一个出去买香烟,再也没有回来的蠢货。这样的行为实在是龌龊,尤其是对他这样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来说,不过弗兰切斯卡必须承认,任何人娶康妮姑姑,事先都得掂量掂量。尤其是在这个地方,凯西可能每天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她与臭名昭著的黑帮考利昂家族是不是有亲戚关系?发问的人甚至包括她的教授们。如果过去几个月在好莱坞市的遭遇可以说是预兆的话,那么弗兰切斯卡也必须做好应对这种问题的准备,甚至在塔拉哈西也不例外。

她的母亲,那个掌控一切的悍妇,将为她们两个开车。开车!去纽约!感谢上帝,弗兰切斯卡中途将先下车。她又按响了喇叭。

“真烦人。”凯西说。

“听上去好像你真的在读书似的。”

凯西的回答像是法语,或者是信口胡诌的法语。

弗兰切斯卡还没有学习任何外语,她打算采取逃避的办法,就是学意大利语(事实上,她并不特别懂意大利语)或者选一门没有外语要求的专业。“我们是意大利裔,”弗兰切斯卡问,“你为什么不学意大利语?”

“不学也会呀。”凯西用意大利语回答。

“嘴巴很灵光嘛。”

凯西耸耸肩。

“你能用意大利语骂人,”弗兰切斯卡说,“但是你不会读意大利文。”

“你不闭嘴的话,我根本没法读下去。”

她们的母亲正在隔壁弗兰切斯卡外祖父母的家里,她在那里待了很久,还在抓紧最后一分钟的时间布置照看弗兰切斯卡两个弟弟十五岁的弗兰基和十岁的奇普的事宜。奇普的真名叫小桑迪诺,今年夏天,有一天他练习棒球回来,宣布说从今以后大家叫他“奇普”他才会答应,在那之前,大家都叫他迪诺。弗兰切斯卡有可能也会做出这种事。她可以上大学,起一个新的名字:弗兰·科林斯、弗兰妮·泰勒、弗朗西斯·威尔逊。她可以改名,但是她不想。她们姓氏的读音已经美国化了,从考利昂变成了科利恩,这个变化已经足够了。她为自己的姓氏感到自豪,为自己的意大利血统感到自豪。她的父亲背离了黑帮祖父及其兄弟的道路,成为一个合法的商人,她为此感到自豪。无论如何,弗兰切斯卡的姓氏在一定时候会发生改变的,也就是她嫁做人妇的时候。

弗兰切斯卡又按响了喇叭。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在那里待那么久?姥姥和外公肯定听不进弗兰切斯卡母亲说的任何一个字。那两个男孩子做了坏事也不会受到惩罚,尤其是弗兰基,尤其是橄榄球训练一旦开始。弗兰切斯卡又按了一次喇叭。“你这样做,事情变得容易多了。”凯西说。弗兰切斯卡帮她把话说完:“——让你离开容易多了。我知道。”凯西叹了口气,只有美国女孩才这么叹气。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摸了摸弗兰切斯卡后脑勺的头发。十八年来,这两个双胞胎姐妹一夜都没有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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