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心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疼!浑身都疼,火辣辣的疼,犹如浑身被碾压过一样,四肢都疼的不像是自己的了。她龇牙咧嘴地轻吟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便如电流般传入脑海中,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多。但她没时间思考了,先想办法逃命要紧!凝神提了口气,发现功力恢复了几成,便不再犹豫,忙从窗口翻越了出去。
当欣心一袭红嫁衣回到南宫府敲门时,那开门的南叔愣了一下,然后揉了揉眼睛,茫然地开口问:“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这新媳妇要三日后回门,小姐怎么在新婚第二天就回来了?也不见姑爷陪着,莫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欣心不知道怎么解释,直接吩咐南叔,“去叫丫鬟给我准备洗澡水,还有吃的,马上送到我的屋子里去!”吃喝饱足了,才有力气思考!
不一会儿,欣心便泡在了漂着花瓣的木桶中,四肢的酸疼让她不由得闭目,舒适地窝在水里,以减轻些疼痛,脑子里却不断地在思考。
首先,欣心跟冷浩风之间应该没有发生关系,大概是只做到一半吧。但是,她媚毒发作的那个晚上又发生了什么?昨晚那人到底是谁?云岭身边只有四大护卫,都是女的,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暗影,如果是他,为什么他又不承认呢?
“欣心,快开门!”急促的敲门声让欣心不由得有些恼怒地蹙眉,“等等。”她不满地刚裹上衣衫,将门拉开了一点,吉吉焦急的脑袋便探了进来,接着秋月娘亲、南宫老爹、季田师父都一起进来了。欣心刚想转身,冷浩风俊伟的身子也跨进了屋子,脸上同样挂着焦虑。
“到底怎么回事?”南宫老爹一进屋子便焦急地问。
欣心没有往日的嬉皮笑脸,抬手对吉吉吩咐道:“去拿纸、笔、墨。”
“欣心,你没事吧?”吉吉不安地问。
“我没事!你快去拿!”
“欣心,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寻了你一个晚上了!”秋月娘亲口气里也是遮掩不住的担忧。
“这个事,先不说!”欣心挥了挥手,招呼大家道,“坐下,我有事要说!”
冷浩风蹙眉看着欣心,口气不悦地开口,“这个事先不说,你倒是风轻云淡的,我们疯了似的找了你一个晚上。”
欣心本来想回顶冷浩风的,但扫了眼他尽是疲惫的俊脸,心里有点儿愧疚,便不再出声。
“欣心,到底怎么回事,昨晚你怎么不见了?今天又怎么回来了?”秋月夫人拉着欣心的手,出神地盯着欣心脸上那醒目的牙痕。她没看错的话,那是被人咬的吧。
“我先说第一件事吧!”欣心瞅了眼在座的四位,不准备为昨晚的去向交代,毕竟也不好交代。她总不能说,自己是被云岭那个大变态给掳走了,然后又差点儿被她强暴了吧?再后来又冒了个男人出来,她失身了。
欣心轻咳了下嗓子,瞅着冷浩风,严肃地问:“我跟你上次的事情,是误会吧?”
冷浩风面色一冷,“你想说什么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我们的婚约算了!”欣心接过吉吉手里的笔墨,认真地宣布。
南宫老爹跟秋月娘亲呆住。
“欣心,你认为一句算了就行了吗?”冷浩风冷笑。
欣心还没开口接话,南宫老爹拍案而起,一把捏着欣心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道:“欣心,婚姻岂是儿戏,你说算了就算了?”
“岳父、岳母,你们先出去,我跟欣心好好谈谈!”冷浩风对长辈谦和有礼地说。
秋月娘亲扫了眼冷浩风,又看了眼欣心,拉着南宫老爹跟季田出去了,年轻人的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处理吧!
“吉吉,你也下去吧。”
清场完毕,就剩下冷浩风跟欣心四目相对,两个人一时无语!
“冷浩风,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真不想嫁给你!”
“欣心,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吗?”冷浩风嘴角微微扬起,扯了抹戏谑的笑意。花轿进门了,拜过天地了,就差入洞房了。
欣心撇了撇嘴,委屈地说:“就算晚了也要说,我就是不想嫁给你!”
“事实上从皇上赐婚那刻起,就由不得你了!”冷浩风面无表情地说,“欣心,你任性可以,但是希望你顾念大局!婚是你爹——南宫侯爷去求着赐的。”
欣心理亏,悔不当初。想当年,她也是被冷浩风的美色所迷惑,相处了才知道,相爱容易,相处太难。
“欣心,你不满也好,愤怒也罢,但是无法更改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这个事实!”冷浩风眼睛严正地盯着欣心,说得理直气壮。
欣心心虚地低头,沉默不语。
“欣心,昨晚的事,过去就算了,我不计较了。你收拾收拾东西,跟我回府,爹娘还等着喝茶呢!”冷浩风一脸的宽容大度,不计前嫌。
新婚之夜,新娘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第二日,衣衫不整地回来,是正常人都该过问去处吧?冷浩风从求婚,到主动张罗婚礼,这些态度变化实在太快了,快得让欣心措手不及。
当然,欣心可不会自恋地真以为冷浩风有多喜欢她,好感大概有点儿,但是,深爱、喜欢之类的,靠边!看冷浩风笨拙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很牵强!
“冷浩风,我觉得你对我的态度,好的实在有些可疑!你说吧,你有什么坏主意,或者,目的?”欣心微眯星眼,直言不讳地对冷浩风发问。
冷浩风脸色有一瞬间微微僵立,随即又挂上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漫不经心地说:“欣心,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娶你为妻,仅此而已!”
欣心指着冷浩风说:“你在说谎。”
“欣心,我一定要对你不好,才算正常吗?”冷浩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几个字。
“我又不喜欢受虐,当然是希望别人对我好。可是,你的好,太不正常了。如果不是你脑子烧坏了,那肯定就是有目的!”欣心缓了口气,“冷浩风,你不用因为被我吃了,而要负责娶我,因为那晚,我们根本没发生什么!”
冷浩风别扭地转过脸。
欣心从容地说:“那晚是被人设计的,其实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当然,那几个牙印,是她咬的。
冷浩风似乎早料到欣心会如此说,淡淡地开口,“现在这些都不提,我只认你是我冷浩风娶进门,拜过天地的娘子!”
“冷浩风,你别那么死心眼!”
“欣心,收拾东西,回府!”冷浩风没啥耐性跟欣心继续谈下去。
“冷浩风,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欣心严正地说,“反正,我现在也不喜欢你。”
听到欣心这样说,冷浩风的面色立马黑的跟什么似的。
欣心选择无视,继续说着:“既然我们彼此不相爱,婚姻就当作不存在,以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吧!”
“欣心,你真是天真!”冷浩风嘴角带着冷笑地嘲讽。
欣心扫了眼冷浩风,反问:“我怎么天真了?”
“我们的婚姻不是儿戏,更不可能当作不存在!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我没发怒之前,乖乖地跟我回去。不然,我要你好看!”冷浩风善意的规劝中,带着霸道的威胁。
“你何必咬着我不放呢?虽然我承认,之前我也有错,对不起你,但是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弱小女子计较,成不?”欣心口气里尽是无奈,“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可好?”
“你知错就好。欣心,你要记得,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娘子了,而我是你的夫君,我们的婚姻,不但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皇恩浩荡的圣旨压着。你想不算数,做梦!”冷浩风轻蔑地瞅了眼欣心。
欣心纠结了一下,口齿伶俐地说:“既然你不肯,算了,那么我们走走过场形式,也是应该的!”
冷浩风俊眉微微地皱了一下,在斟酌欣心的过场形式是什么玩意。
欣心已经给出了答案。
欣心手执笔墨,在白宣纸上大大地写下了“休书”两个字,接着欣心犹豫了一下,龙飞凤舞地又写下了“红杏出墙”四个大字,才将笔跟纸给冷浩递过去。“你签个字,盖个章,画个押都成!”
冷浩风瞄了两眼那字跟纸,眼睛微微地带着不悦,忍着暴怒,淡淡地嘲讽道:“说你天真还真抬举你了,简直就是傻!”
竟然敢说她南宫欣心傻?她真怒了,伸手拎着冷浩风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再说一次,试试看!”
冷浩风从容地将欣心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掰开,清冷地说:“我就说你傻了,怎么样?”
欣心扬手就朝冷浩风的脸上抽去,冷浩风眼疾手快地拿捏住欣心的手腕,面色隐隐地动怒了,口气冰冷地道:“你以为,你随意写几个字,就能掩盖我们成婚的事实?你以为你写了休书,就能跟我一刀两断了?你如果想看着南宫家因为你的抗旨而惹了圣怒的话,大可以试试看!”
“冷浩风,你什么意思?”
“既然说开了,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我跟你的婚事,攸关皇上跟皇后的一个赌约,所以你如果贸然抗旨,不嫁或者逃婚的话,他们两个的颜面何存?南宫家的处境会怎样,你自己想!”
皇上跟皇后?什么赌约?
“什么赌约?”欣心蹙眉问。
“无可奉告!”冷浩风不愿意为这个话题多谈。
“那就是我跟你一定要成婚不可?”欣心算是明白了那么点。原来求赐婚,不是她算计冷浩风,而是别人在算计她。
“你记性真不好的话,回府抄写一千遍‘我是傻子’!”
欣心面色大变,怒火腾腾地道:“做梦!”想变相地奴役她,也不看看,她南宫欣心是什么人!
“出嫁从夫,看你一点也没出嫁的念头,更没有把我当夫君的概念,我很失望!”冷浩风风轻云淡地说。
本来就没有想嫁,何来出嫁从夫的概念?欣心不接话,保持沉默,免得说出自己的三从四德,将冷浩风给吓死。第一你从我,第二只能从我,第三必须从我。
“不管怎么说,事实就是事实,我现在没耐心跟你耗下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就算有赌约,我还是不想嫁给你,最多我们算契约婚姻。”沉默半晌,欣心终于认真地开口。
“欣心!”冷浩风愤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免得失手之下,新婚第二天,把新娘给掐死了,府里直接办丧事。
“我不是聋子,我听得到!”欣心识相地离开冷浩风几步远,免得真把他惹毛了,被他使用暴力,她这会儿可没体力跟冷浩风大战三百回合。“我们定个契约,白纸黑字,如何?”
“你不要一再挑战我的耐性!”冷浩风真想不明白,当初想方设法要嫁给他的女人,现在为什么对他这样不屑一顾?自尊真的很受伤。
“冷浩风,我说的是事实,我真的不想嫁给你,非要嫁的话,最多也只能跟你保持貌似神合的假象。”欣心看着冷浩风,“被这样的婚姻捆绑一辈子,你不痛苦,我也会痛苦的。”
“我们现在是别人手里的棋子,没有抗拒的余地!”冷浩风嘲讽着解释。
“既然是因为那该死的赌约和圣旨,我们才成婚的。那你至少要告诉我,这是盘什么棋,我们代表的又是哪一方,下棋的人目的何在吧?”欣心不满地望着冷浩风。她可坚决不会做任人摆布的棋子。
“说了无可奉告!你只要记得,安分地做好冷府少奶奶就行了!”冷浩风的面色挂满了不耐烦,“你可以拒绝我们的婚姻,那就准备拿着休书,去嫁下任吧。当然,我可以提前将人选告诉你,麻子成风将军!”
“不是吧?”欣心的面色不自在地垮了下来。麻子成风将军,听着是挺威风的,但是满脸的刀疤,脸上还密密麻麻地爬满了狰狞的毒物后遗症,苍老得能做欣心的爷爷了。在美男跟爷爷之间,当然是选择美男了,即使冷浩风非常讨厌,但他那张脸凑合着还是能看看的!
“这是皇上下圣旨赐婚的前提之一,你不嫁给我,就得嫁给他!”冷浩风得意地弯起了嘴角,他对于自己的相貌还是非常自信的。
“这是为什么?”欣心真不理解了。她不就嫁个人吗,家长关心子女,进来搅和一下,还能理解。可关皇帝跟皇后什么事啊?他们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嘛!
冷浩风耸了下肩膀,“你跟娉婷郡主同时要求赐婚,两家谁也不肯退让。皇上跟皇后娘娘商量了一下,抽签决定给谁,人选是我跟麻子成风将军!”
“你的意思是,皇上本来指望着我们两家知难而退,结果我老爹跟王爷耗上了,于是就真的抽签了?”
冷浩风孺子可教地扫了眼欣心,漠然地点了点头。若不是他去求赐婚,也不知道还有这么层关系。
“结果,我们家抽到了你?”欣心小心翼翼地确认着。
冷浩风冷笑了一下。
“那娉婷郡主跟成风将军了?”欣心想到那娉婷郡主跟成风,心头不由得一阵大爽。
“没有,王爷说,我不肯娶你,而你不肯嫁我,所以即使南宫侯爷抽到签,也不作数!”
“然后,我老爹该不是说,我们一定会成婚的,然后又杠起来了?”欣心有些肯定地说。
冷浩风点了点头,“确实如此,王爷还定了条更损的,如果你不乖乖嫁给我,就要嫁给成风将军去!”冷浩风在欣心抓狂前,还不怕死地补了句,“所以这个是赐婚圣旨的前提条件之一!”
欣心疑惑地瞅着冷浩风,“那我不肯嫁,或者你不肯娶,我们的婚约都不作数,我还要嫁给成风将军,没道理你没事吧?”
“很显然啊,我得娶娉婷郡主!”冷浩风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
听冷浩风这么一说,欣心心头的疑惑明显少了,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这个赌约到底要持续多久啊?”
总不能为了这个破赌约,真要嫁给冷浩风一辈子吧?
“三个月!”冷浩风竖着三个手指,“三个月期限,若我们夫妻关系融洽,那么指婚就有效;若指婚无效,你要嫁给成风将军,我娶娉婷郡主!”
三个月婚期过后,指婚有效了,更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这个话冷浩风吞回了肚子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宁愿娶欣心,也不想娶娉婷郡主,或者做南蛮公主的和亲驸马。三个月,熬上三个月吧!
“三个月,我们之间关系不融洽怎么办?”
“你不是那么笨的人吧?”冷浩风斜睨了眼欣心,“装也得给我装融洽。”
欣心撇了撇嘴,愤怒地瞪着冷浩风。
“我娶娉婷郡主无所谓,大不了晾着她,再娶个三妻四妾的。你嫁给成风将军的话,好像比较凄惨。”冷浩风冷冰冰的话,硬生生地将欣心的火气给浇灭了。
欣心点了点头,不就是跟冷浩风过三个月吗,没问题!
“好了,既然我们已经成婚了,也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那我们就定个君子协议吧!”欣心继续刚才的契约,她得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什么协议?”
“以后在外人眼里,我是冷家少奶奶、你的娘子。但是私底下,你不能干涉我做任何事,也别妄想拿以夫为天之类的道德伦理来约束我!”欣心严正地说。
冷浩风装作思考了一下,“你如果不是特别过分的话,我可以不管你,但是——”
“但是什么?”欣心问得急切。
“但是,为了监视我们是否心甘情愿成婚,王爷跟皇上都派了丫鬟在你身边伺候着,随时汇报情况!如果,因为你出问题,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太过分了!”欣心不满地大叫。
冷浩风一把捂住欣心的嘴,凑着欣心的耳边说:“欣心,你最好做个贤惠的娘子,不然,要死一起死,但是你绝对会比我死的更难堪!”
欣心不满地挣扎了两下,冷浩风松开了手。她吃瘪地说:“我尽量注意分寸就是了!”
“那收拾东西回府吧!”冷浩风对欣心的识相颇为满意。
欣心也顾不得跟家里几尊长辈道别,忙一溜烟地跟着冷浩风身后走了。拜托,夫唱妇随,她现在就是装也要装的郎情妾意,恩爱无比!
吉吉看了看秋月夫人,再看看南宫老爷,最后看着季田,疑惑地问:“欣心,真的心甘情愿地跟冷浩风回去了?”
南宫老爷意味深长地抹着下巴道:“真希望他们两个这三个月能好好过!”
“皇上跟皇后拿欣心跟冷浩风赌气,也忒过分了点儿吧!”吉吉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引来三道华丽的视线,紧紧地盯着她。“我开玩笑的!当我不存在!”吉吉干笑了一声,准备溜之大吉。
南宫老爷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没好气地拧着吉吉的耳朵道:“死丫头,还不是你的臭主意!”
“我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啊,谁叫老爷你把我送进宫去的。”吉吉这会儿可委屈了。
关于这个赌约的由来,冷浩风只说了一半!
真实情况是这样的。
确实是南宫老爷跟福王爷一起求皇帝赐婚引起的,两家为了争冷浩风,闹得天翻地覆。皇帝左右为难,除了娉婷郡主想嫁给冷浩风外,他还有意让冷浩风去做和亲驸马。冷浩风对欣心比其他两位的感觉浓烈些,肯定选择欣心了。接着南宫老爷为了讨好皇帝,非跟福王爷将冷浩风争个彻底,就将吉吉这位神秘花魁带进宫去了。吉吉的表演让皇帝刮目相看,也听了南宫老爹精彩地叙说欣心跟冷浩风之间的求爱路程,不由得大加赞赏,准备给欣心跟冷浩风赐婚。
而皇后娘娘对吉吉相当排斥,于是就跟福王爷统一战线,也说了娉婷郡主跟冷浩风之间的故事,当然不忘记把欣心不嫁冷浩风,冷浩风不娶欣心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两边都有理,皇帝两边都不想得罪,犹豫不定。吉吉就说了句,那就听天由命,抽签决定。
最后皇帝同意了吉吉的意见,皇后娘娘跟皇帝明显怄气,赌约便出现了。而皇帝跟皇后的赌约又暂时不方便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