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个世纪初的一个深秋,一个叫卡卜斯的年轻诗人在维也纳新城陆军学校的校园里,坐在一株古老的栗树下读着一本诗集。莫名的兴奋使这个年轻人给诗集作者寄去了他的诗稿,并附了一封请教信。几周后,他收到了盖有巴黎邮戳的回信。于是,这个年轻的诗人和那个旷百世而一遇的诗人里尔克开始了长达5年之久的书信往来,因此也就有了后来著名的《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
这是两个诗人在诗中相逢,用纸笔交流的结晶。当两个诗人相遇的时候,有多少关于诗的话题可以交流,那该是多么诗意的倾心啊。而事实上,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些天真的想法和诗意的揣测。想来大多数人如我一样地冒昧,会生出如此的想法。
当我打开里尔克《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这本小册子的时候,我不由得瞠目结舌。当这两个诗人相遇的时候,他们虽然也谈论到诗和艺术,但他们谈论的更多更集中的是寂寞和忍耐、生活和职业的艰难。他们谈论的话题竟然也是如此现实并那么的沉重,不如我想象中的诗意。而他们这两个诗人谈论的,竟然是每一个要过世俗生活的普通人都不得不面对和谈论的问题。”
他们就这样边走边说,边说边笑,时而婉转,时而悠扬,像是在唱着一首平和安详的歌。这画面又好似一首梦境般的抒情诗。
三十、何当共赏中秋月
那年的中秋来得特别晚,当所有的鲜艳明丽都随风凋零的时候,月亮才偷偷地绽放了笑靥。最最皎洁的月光,也无法点亮满目的枯萎与荒芜。
满城的灯火,却照不亮灯火阑珊处的那张脸。
当我想你的时候,你是否也会想我?
最是相思难堪破。
最深沉的孤单,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心里住进了另一个人。
“毓静,发什么呆!和几个朋友约好去K歌过节,一起去吧!”
“好的,紫萱。”
K歌房里闪动着五颜六色亮晶晶的霓虹。
大家正讨论着雨薇和铭卓两人怎么还没来,就听得一声:“我们来晚了,让大家久等了。”
只见暮雨薇拉着铭卓的手满面春风地走进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来晚了,要罚唱十首哦。”夏紫萱打趣道。
“罚也不怕,我们就是来唱歌的,哈哈。”暮雨薇笑说。
“紫萱,你太不地道了,私藏帅哥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雨薇看着坐在紫萱旁的男子问道。
“你每天就知道腻着你家铭卓甜蜜去了,眼里哪还会有我们呐!”紫萱笑说,“我给大家介绍介绍,这位是沈昱潇。”
“嗨,大家好!”沈昱潇摆摆手说道。只见他眉目俊朗,轮廓分明,后来听紫萱说他可是体育系篮球打得最漂亮的帅哥。
“昱潇你可要小心紫萱哦!她被称为少男杀手的!”雨薇笑道。
“那就要拜托紫萱手下留情了!”众人笑道。
“不知大家都吃过饭没有?真是失误,应该先一起去吃饭再来唱歌的。”紫萱说道。然后点了几个小菜,几瓶酒水,说道:“大家先随便吃一下,唱完歌再去吃点。”
毓静突然想起包里还有一大袋没送出去的月饼,便拿出来分与大家,说道:“请大家吃月饼,刚买的。”
“什么口味都有呀,太好了,莲蓉蛋黄馅、板栗馅、豆沙馅、水果馅、五仁馅、奶酪花生馅!都是我爱的口味!”紫萱说道。
“毓静,还是你最贴心!”锦如笑说。
毓静心想着,这本是送给学长的,可惜他回家了,不过月饼总算还是派上用场了,但心里却还是有说不出的失落。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在我心中某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听锦如唱着,柔美的嗓音让人如沐春风。
一曲完了,只听掌声不停。
紫萱说道:“锦如你可真厉害,跟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原来你唱歌这么好听!”
接着大家提议雨薇和铭卓来首情歌对唱,雨薇与铭卓又提议紫萱和昱潇两人对唱。
雨薇推脱说:“你们知道,我五音不全从来都不唱歌的。今天来,主要是听你们唱。”
紫萱道:“那好,我们唱歌可以,但你要伴舞我们才唱。”
雨薇道:“舞蹈可是我的专业哦,我从来都不怕跳舞的。”
“想把我唱给你听,趁现在年少如花……”紫萱和昱潇两人对唱着,雨薇拉着铭卓来伴舞。
“终于唱完了啊!”雨薇道,“你这嗓音,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啊!”
“就你非要让我唱,我说不唱吧又不好意思,唱了又说人家唱得不好,唉,你这个人,真爱欺负人!”紫萱笑道。
“呵呵,挺好听的,现在就流行这个音哈。”铭卓圆场道,“毓静唱首歌吧,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毓静接过麦,“好吧,帮我点首《但愿人长久》吧,王菲的。”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
一曲唱罢,只听得紫萱道:“毓静,你唱得这么好,怎么平时都没听过你唱歌!”
昱潇说:“没有听到过如此温柔空灵的嗓音,真的有王菲的味道。”
铭卓道:“毓静的嗓音空灵冷寂,欲言又止,喉间略带哽塞,将这首歌的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真的很有潜力哦。”
毓静道:“以前在家很喜欢唱歌,在学校基本没有唱过。呵呵。”
望了一眼窗外的月亮,白色月光笼罩下的点点星光,像镶嵌在蓝色锦缎上的细碎水钻。而空中的圆月,又如被水钻包裹的巨大珍珠。
暗暗低头,不知道忆远在干什么,有没有吃月饼?有没有和家人一起吃团圆饭?有没有和喜欢的人一起对月抒怀?有没有听到自己唱的《但愿人长久》……
……
只听得铭卓的歌有种凉凉的悲哀:“也许你不曾想到我的心会疼,如果这是梦,我愿长醉不愿醒……”
……
焰火
回家的路上,不知是谁在放焰火,
斑斓了静谧的月色。
绚丽迷乱耀眼短暂。
来不及说再见,却已走远。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是美丽却短暂的梦境!
说了再见,是否下一秒就会相见?
难说再见,是否就意味着永远?
相见不如怀念。
抑或怀念是最深沉的相见?
繁华易逝,烟花易冷。
绚烂的记忆却可以定格成永远。
没有绝对的永远,却有记忆的永远。
三十一、一长串的从前
时间如指缝间安然流过的水,匆匆而逝。转眼间已到了冬天。雪,樱花般纷纷而落,又仿佛翩然而至的蝴蝶,密密麻麻飞落一地。
窗外的世界,俨然一座冰清玉洁的宫殿。
毓静穿好羽绒服,拿起画板画架便奔出了门外。
多美的雪,家乡的雪从来没有过这样壮美!
雪,一片,一片,一片,安然地落着。在额头,在脸颊,在手心,融成一股清凉的甘泉,豁然间流入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选了玥明湖畔的一处凉亭,支起画板静静地画着被洁白默默覆盖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手脚已有点麻木了,呼出的气体,瞬间便结成了细碎的水晶。
“会长出冻疮的,你个小傻瓜!这么冷的天画画!也不戴手套!”只听得背后有声音传过来。
便已知道,那是忆远。
“学长你怎么来了。”话音未落,只见两只大大的暖暖的手套已套在了自己冻红的双手上。羽绒服上的帽子,也已套在了头上。
“不行,我还没有画完呢。”说着毓静摘掉了右手的手套,去抢被忆远夺走的画笔。
远躲开来,笑嘻嘻地说:“不要画了嘛,手会冻坏的!”
“不行,你快还给我……快还给我……”
“你能抓到我,我就还给你!过来抓我啊!”
“看我怎么抓到你!”
玥明湖上已然结了厚厚的冰,积满了一尺厚的雪,脚踩上去,“吱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