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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我之间的可能性(1)

你知道,我为了他颠倒了世界,而你则是在城市崩塌前,给我拥抱。

赵东耀的车子驶入万基住宅区,然后慢慢停了下来,打开窗户,抽了一根烟,约莫燃烧了一半,掐灭扔进垃圾桶,从车上走下来,朝着小区走去。

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地上一片狼藉,尽是碎玻璃,张可欣泪流满面地坐在地上,拿着一片碎片,放在手腕附近,赵东耀一走进来,她就开始哭喊着:“东耀,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死活的。”

赵东耀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切了一个苹果,大口大口地吃着。张可欣猜不透他的心思,哽咽地说:“东耀,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知道你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以后我不能好好照顾你了,你要对自己好点。”

张可欣说完这句话,赵东耀笑了出来,“张可欣啊张可欣,我发现你一开机就卡带,一下来就是个戏子啊,演得活色生香,你想让我说什么?可怜你还是乞求你?要割腕早点割,割完我给你收尸。”

“赵东耀!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张可欣扔掉手中的碎片,气呼呼地走到赵东耀的身边。

赵东耀捏了捏她的脸蛋,重重地拍了下去,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你看,这不就不想死了吗?”

“赵东耀,你还有没有良心。”张可欣委屈地嘟嘴,却坐到他的大腿上。

赵东耀粗鲁地撕开她的上衣,狠狠地亲上她的嘴唇。

过了一会儿,张可欣趴在他的胸膛上,气息不稳地说:“东耀,现在我都没工作了。”

她被万宗胥这么一弄,已经失去了生活来源,原本有赵东耀的资助,可今年他越发不上心,有时候好几个月才见一次,再加上遇到这事,不由得心慌,才想出自杀这事,引他过来见面。

“我有时候也觉得好奇,就长你这样的,是怎么混进娱乐圈的。”赵东耀说得狠毒,嫌她身上黏糊糊的,推开了她,坐起来抽了一根烟。

张可欣被他那么一说,自然是不好受,却又扑了上去,撒娇地坏笑,“可你不就喜欢我这样的吗?东耀,听说你跟你老婆离婚了?”

其实她跟叶汐颖之间,属于井水不犯河水,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互不干扰。有时候她挺佩服那个女人的,生得一副好容貌,又会忍气吞声,兢兢业业操持家里,简直是富家太太的典范,可这女人居然会离婚,而且还搞上了万宗胥,甚至回来报复她。

“张可欣,注意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赵东耀拿起水果刀,在她的脸颊上滑动,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张可欣被吓得嘴唇发白,“东耀,别这样,我只是……随便问问。哦……对了,上次万总说叶汐颖是她媳妇,所以才这样对付我,我也就这么好奇。”

赵东耀将水果刀放到了桌子上,满脸铁青地坐好,张可欣跟着抱了上来,“东耀,你刚刚可吓死我了,虽然是跟我闹着玩的,可是也不能这样。”

“万宗胥真这么说?”赵东耀闷闷地发出声。

张可欣半天才回神,故作委屈地说:“是啊,你可得给人家做主,肯定就是你老婆,不,前妻,让他这么做的。”

赵东耀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有什么好做主的,长得就一副欠整样。”

深夜,他辗转反侧睡不着,扒开缠在身上的女人,独自走到阳台上吹风。整个城市寂静无声,偶尔有几辆摩托车飞驰而过,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都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

大一的时候,他从农村来到这里,怀揣着一个梦想,只是现在想来却可笑,可唯有叶汐颖,真的有拿他的梦想当回事,每次总是跟别人炫耀,我男朋友怎么样怎么样,以后肯定会怎么样怎么样……

会怎么样呢?还不就这样。

“东耀,以后你一定会成为很有名的画家,而我就跟你吃香的喝辣的。”叶汐颖笑得傻乎乎的,露出洁白的牙齿,就如同她纯洁的想法,没有一丝污垢。

赵东耀骄傲地点点头,“好,我以后不会让你吃苦的,绝对不会!”

“那你有钱了之后,会不会看上别的姑娘。”叶汐颖晃悠着小脑袋说。

赵东耀轻轻地吻着她嘴唇说:“怎么可能,我只爱你一个人,否则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叶汐颖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许胡说,哪怕我们不在彼此身边了,也要好好的。”

回首昨日,早已不堪,他觉得除了可笑还是可笑,他得到了很多,又失去了最重要的,忽然间,他很想叶汐颖,想见她一面,就这么看着她。

叶汐颖睡到半夜三更,手机不断在唱歌,下意识推了推万宗胥,“你手机响了,好烦,关掉!”

万宗胥迷迷糊糊起来一看,是她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瞬间清醒了,没想到竟然是赵东耀打来的,叶汐颖听到手机还在响,烦躁地说:“你怎么还没关啊,还让不让人睡觉。”

他立马按下拒接,随即删了红红的消息记录,若无其事地回到床上,亲了亲叶汐颖,两个人又进入梦乡。

早上起来的时候,万宗胥心情不是很好,误把糖当成了盐,叶汐颖在吃的时候,被这古怪的味道雷到,只吃了一颗鸡蛋。

万宗胥吃好饭早早去上班,他开着车子在马路上行驶,想起赵东耀,心底还是担忧。他见识过两个人的难舍难分,以至于他对于赵东耀是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从认识到现在,一直是这样,都说女人善于妒忌,可男人又何尝不是呢?只是看对什么事而已。

叶汐颖在家整理床单,这时候,门铃响了,于是她放下手中的活,匆匆去开门,没想到是孟韦茹。她笑眯眯地提着一篮子水果进来,“哟,过得还挺滋润的,我看你这气色,可比婚后好多了,看来渣婚还是早离早好。”

她连忙招呼孟韦茹坐下,接过她的水果篮子,“你来就来,还带什么水果来。”

“昨天大伙儿一起去果园玩,那西瓜长得可好了。”孟韦茹坐到沙发上,拿起抱枕准备扔到身后,忽然发现底下有一条男士四角内裤。

叶汐颖瞄见,整张脸红得跟火球似的,连忙拿起内裤扔到洗衣机里。她暗忖估计是昨天他脱那儿的,难怪早上一直找不到,这下倒是让别人找到了。

“哟,我说呢,怎么越发水润,原来是有人照顾了。”孟韦茹笑得可暧昧了,足以让叶汐颖羞愧地找个地洞钻下去。

“我……他……哎呀,你就别笑我了。”叶汐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结结巴巴地说不清,可着急了。

“不急不急,我有的是时间听,你慢慢说。”孟韦茹一副听不到八卦誓不罢休的模样。

叶汐颖只能娓娓将两个人发展的经过告诉她,孟韦茹一听完,猛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行啊,你说你这跑个赵东耀,来个万宗胥,可真一点不亏!”

“胡说什么呢!”叶汐颖被说得不好意思。

孟韦茹靠在叶汐颖身上,“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看你这模样。”

“我不跟你说了。”叶汐颖把水果端到厨房去,孟韦茹坐在客厅里咯咯直笑。

叶汐颖和孟韦茹吃着水果聊了会,孟韦茹接了个电话要离开,临走之前又说了句,“有个这么好的男人撞上来,你愁什么,先好好过着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哪有你这么多事,不然你该有多寂寞,你要知道,寂寞的女人是最容易衰老的。”

叶汐颖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无言以对的份。

中午,万宗胥打电话过来,让她一块儿去公司附近吃午饭,叶汐颖不大想出门,也就拒绝了,倒是把孟韦茹这件事跟他说了,气呼呼地对他说:“你下次内裤不准乱扔,这回是被她看见,下回要是被别人看见,我还要不要做人。”

“你就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身边没个男人才不正常吗!别人都在夸你呢,摆明是在羡慕你。”万宗胥听到这事,心情大好,嘴里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

“哼。”叶汐颖不高兴了,她反驳不了孟韦茹,连万宗胥的话也接不上,主要是他俩的脸皮太厚,跟铜墙铁壁似的。

万宗胥连忙哄道:“媳妇,我知道了,咱们不生气了,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毫无异议。”

“哼。”叶汐颖又来一声,情绪明显好转,万宗胥诱哄地说:“媳妇,我们不生气了好吧?不生气,不生气了。”

“好了好了,别烦了,就你最无赖。”叶汐颖笑着挂了电话。

万黎芝对阮翠莲越发上心,时不时就给送点东西过去,起先阮翠莲对她并无好感,心里仍旧挂念叶汐颖,甚至还以为前些日子的水果是叶汐颖送的,可后来才知道是她送的。虽然如此,老人还是耐不住她软磨硬泡,终究给了个好脸色,加上这姑娘脸蛋圆圆的,想必将来也是个有福之人。

虽然如此,可赵东耀却不允许她将怀孕之事告诉阮翠莲,否则后果自负。万黎芝觉得委屈,却也没有办法,毕竟是所爱的男人,又能怎么样?

万黎芝带着阮翠莲去足疗店泡脚,足疗师一看是万黎芝,顿时乐开花,毕竟她可是个有钱的主,态度特别好,一边陪着聊天,一边细心地按压。阮翠莲不喜欢这套,可在万黎芝的说服之下,也来尝试,没想到效果不错,通体舒畅,心情大好。

足疗师怕万黎芝无聊,拿了一叠报纸杂志过来。万黎芝随意拿起一本,翻翻觉得无味,又换了一本,看到封面的标题,整个人愣在那。赵氏集团总裁深夜密会女星张可欣,顺带附上了两人亲密出来的照片。

她忽然想起那天,赵东耀的手机一直在响,恰巧那时候他公司忙,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张可欣那个女人,简直是防不胜防,她以为两个人早已没了瓜葛,没想到还是纠缠不休,想到这里,她眼神中冒出一抹狠意,那个贱女人算什么东西,竟然还在想他,足疗师感到她的僵硬,不由得问了句,“万小姐,我是按得不舒服吗?”

“没有,你继续。”万黎芝冷漠地说。

从足浴店出来之后,她先是把阮翠莲送回家,随即打了个电话给赵东耀,却没有人接,心里一火,连续又打了七八个,仍旧只有嘟嘟声,一颗心沉到谷底。

华豪酒店里热热闹闹,一楼大厅里人满为患,今儿个是范春云的生日,美人詹邀请了一大堆宾客。

万宗胥一下班就把叶汐颖从家里接过来,本来叶汐颖还不想露面,可万宗胥也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想要做到什么事,就绝对不会罢休,两个人差点就在阳台上擦枪走火,这才让叶汐颖答应,不然这一个晚上也就没完没了干着床上的大事了。

所以说,叶汐颖的很多倔强,到了万宗胥身上,可就没用了,她永远不知道他接下来会玩什么花招。

叶汐颖穿着一件保守的小礼服,根本不敢露胸露美背,全身上下尽是他落下的痕迹。美人詹早就瞧见他们过来,点点头微笑示意,搂着范春云去其他桌招呼。叶汐颖看见这俩人恩爱的那股劲,小声嘀咕着:“看不出来美人詹会专一一个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只是没有遇见对的人。”万宗胥咧嘴一笑,忙不迭地给自个儿戴高帽,“就跟我一样,遇见对的人了,就只会好好爱一个人。”

叶汐颖对于这些话习以为常,知道不与他辩解才是明智的,夹了个玉米酪放到他碗里,万宗胥心花怒放,谄媚地说:“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哟哟哟,老大,你们这样是想亮瞎我的狗眼吗?”胖子豪对面那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美人詹给他们兄弟几个安排在了一桌,所以大多都是熟人,叶汐颖真不知道万宗胥是怎么想的,很多人都知道她离婚了,他还这么大摇大摆地带她出来,这样真的好吗?

这桌子上的人,她也有个大概的了解,都是S市的富二代、高干子弟,除了老婆不换之外,女朋友换得跟翻书似的。就比如说胖子豪,上次还是文艺女陈雪之,今儿个就换成了一叛逆姑娘。

“既然都是狗眼了,干吗这么亮,做贼啊。”万宗胥痞痞地回了一句。

胖子豪被堵得连连叹气,一只手搭在那姑娘肩膀上,“哎,重色轻友啊重色轻友。”

叶汐颖没兴趣插话,只是径自吃着碗里的菜,万宗胥不时给她夹些,可她食量不是特别大,以至于食物快叠成小山了,她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示意别再继续了。

可这在他的眼里解读就不一样了,以为她是在撒娇,美滋滋地又给她盛了一碗小汤圆,她伸手接过,然后放下,一只小手偷偷伸到桌子底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直痛得闷哼一声。

万宗胥反手将她的小手反握在手心,不断地揉捏着,叶汐颖被弄得冒了一身鸡皮疙瘩。

叶汐颖又瞪了他一眼,万宗胥咧嘴一笑,那模样可无辜了,她迅速站了起来,“我去一趟卫生间。”

“我刚好也要去,咱们一起。”

万宗胥也顺势站了起来,揽着叶汐颖一同离开。

叶汐颖没想到万宗胥这么胆大,大摇大摆地跟着她到了女厕,弄得她倒不知所措,恰巧这时候,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有几个女人开门出来,她想也没想一把拉着他进了左边一间。

忽然,门外来了三个女人,正在说说笑笑,叶汐颖一下就清醒过来,全身紧绷,使出吃奶的劲,这才微微推开了万宗胥。他老大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她连忙捂住他的嘴巴,生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动静。

“对了,你说的隔壁桌那漂亮女人好像是赵东耀的前妻吧?”短发女人忽然想起,好像曾经有一次看到过她。

长发女人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睡个离婚少妇算什么,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你们啊,就别在这儿唧唧歪歪了,走吧走吧,出去看看热闹。”从最里面出来个画着浓妆的女人,将这两个人拉走。

万宗胥额头冒汗,这三个女人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他明显感觉到叶汐颖的怒气,等到没了脚步声,她狠狠地用高跟鞋往他腿上一踢,他痛得抽了口气,伸手拉住她,“颖颖,你听我解释,她们是乱说的。”

“万宗胥,你放手。”叶汐颖拼命挣扎着。

万宗胥紧紧地禁锢住她,“你不能听别人瞎说。”

“放手!”

“不放!”

“放不放?”

“就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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