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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多慈祥的一位老太太呀。”我围着马厩转了一遭,老太太的形象赫然出现在眼前,不由得咕哝了一句。

“她要是不那么固执,那么不听劝,也不至于落这么个下场,末了连囫囵尸首都找不着。”嘴巴说。

“她怎么个固执法?”我问。

“她十九岁就守寡,又没孩子,不少人劝她往前走一步。”

“她不愿意?”我问道。

“何止是不愿意,差一点儿把人家骂个狗血喷头。”

“她为什么这样?”我问他。

“封建呗。”嘴巴摇着脑袋说。

我临走,嘴巴非要送送我不可。

我没让,村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剩下的只是老弱病残。

“往后得空,再来串门啊。”嘴巴说。

四十年前,孤寡老太太也这么嘱咐过我。

我打算一下马车就赶紧奔茅房去,这泡尿,我憋老半天了。吁,车把式一勒缰绳,我就跳下车,找个半大小子问他公共厕所在哪儿,他说没有,我急了,这算什么鬼地方,连解手的地方都难找。他带着我到一堵坯墙后面说,就在这尿吧。我说我尿不出来,他说那说明你不憋得慌。好歹把膀胱松弛了松弛,我才归队,显得悠闲多了。刚安顿舒坦,江晓彤就兴奋地跑来,告诉我有个好消息,这个地方有个地主,咱们有活儿干了。我问他,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个地主?江晓彤说,先斗他一顿再说。我担心大队部会不配合我们,毕竟我们都是外来人。江晓彤说,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谁反对革命,我们就打倒谁。江晓彤的脸上带着他那特有的倔强表情,摆明了他是决心已定,我只能听他的,也极力表现出气宇轩昂的大无畏精神,对我刚认识的那个半大小子说,带我们去找你们村的地主!

地主家,理当是高门楼,起码也是三进的院子,丫环一大群,个个花容月貌,像当年刘文彩一样,坐在家里收租子,大斗进,小斗出,见谁家的媳妇俊,就抢到手,弄到自己家来做姨太太……

到地主家,大大地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那个院落竟简陋得跟牲口棚一样,一棵树都不趁,屋里就更破烂了,顶子透亮,这要是在冬天,冷飕飕的西北风一刮,能把屋里人冻死,下雨也得漏。本来,江晓彤还惦记着抄他家呢,翻翻他们家藏没藏着变天账啥的,现在一瞅,除了一盘土炕,盆干碗净,一点儿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甚至连个油灯都没有。再看那个地主,脸色煞白,年纪最多不过三十岁,见了我们,浑身筛糠。杜寿林小声说,地主就是这模样的?太叫我失望了。我说,八成这是地主的儿子。江晓彤见他比贫下中农还贫下中农,怀疑他转移了罪证,把金银财宝都埋起来了,故意伪装,就质问地主,你家里原来的东西呢?地主说,我们家没什么东西。黎彩英啐他一口,呸,没东西怎么给你划为地主的?地主说,土改时,田地国家没收了,骡子马的分给了穷苦农民,从此家里就像现在这样了……

工夫不大,大队长闻讯赶来,他是个喜欢打趣的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见面自来熟,很快就跟我们打成一片,张家长,李家短,唠得热火朝天。江晓彤本来对他有点儿反感,嫌他油滑,可是大队长一口一个向江同志学习、向江同志致敬,终于叫江晓彤的脸上有了笑模样。他把我们让到大队部里,一边喝茶,一边给他们传经送宝。几个女生端着杯,就是不喝,我问尤反修怎么了,她红着脸不肯说,还是黎彩英大方一点,说她们身上从昨天开始就起疙瘩,痒得难受,她估计是这里的水作怪。我告诉她,这是水土不服。大队长叫大水,他逮什么问什么,简直叫江晓彤应接不暇,他总是那么笑容满面,仿佛他一生都在等待着我们到来的这一天,不管是真是假,确实让人心里舒坦。江晓彤仍然念念不忘斗地主的事,大水说,真正的地主早死了,现在的这个是他的儿子,打他懂事起就没穿过一件囫囵衣裳,恐怕连猪肉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大水跟他同过学,了解他,只是上到二年级的时候,因为他的出身问题,学校把他开除了。黎彩英大失所望,原来是这样,真没劲儿。

江晓彤却说,地主即便是没地了,也要把他的剥削思想批深批透批倒批臭。大水很同意他的观点,连声说,到底是北京来的革命小将,就是能透过现象看本质。不管他们俩怎么说,我们这些人都已经失去了斗地主的兴致。大水戴了个草帽,裤腿挽到了膝盖上边,跟我们想象中的农村基层干部的形象很是吻合。江晓彤想开个批判大会,押着地主游一遍街,以便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其实,他也是想尝尝鲜,以前只见过别人这么干过。大水说这个好办,直接在广播站开好了,也省得你们挨晒了。大水还说或者干脆先带我们去看看他们的果园,现在都已经结果了。我们当然对后者回应得更热切些,江晓彤虽然愿意经风雨见世面,可是瞧我们几个跟他的步调不一致,再加上那个地主的确也不值得一斗,跟个可怜虫似的,就表示少数服从多数,同意跟我们一起去果园,事后,他才明白,大水之所以提出这么个建议来,其实是要转移阶级斗争的大方向。不过,果园确实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绿油油的枝条上坠满了红艳艳的果实,真馋人,大水却说,得过俩月才能采摘。若干年以后,有人问我的理想是什么,我就说想建个果园,侍弄那些瓜果梨桃。

参观完,大水问我们果园如何,我们说挺好,他说他们的果苗都是从天镇那头运来的,那头的果树种得才好呢,这个季节去的话,可是看见鲜花盛开,果实累累,跟进了天堂似的。末了,他又说,你们要想去,明天我就拿拖拉机拉你们去,用不了多长的工夫,就能到。我们都说,要去要去,尤其是那些女生,被他描述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壮丽图画所吸引,眼睫毛一忽闪一忽闪的很是神往。大水愈发来劲儿了,把天镇那头渲染成共产主义新天地,连江晓彤都被他说迷糊了,也恨不得长上一对翅膀飞到天镇去。我们在果园里流连忘返,甚至午餐都是大水吩咐大队会计拿到果园的窝棚里吃的,他在旁边给我们扇扇子,轰苍蝇。我注意到尤反修几乎没怎么吃,猫在一边想心事,我悄悄走到她背后,见她正瞅着一张夹在日记本里的相片,吧嗒吧嗒掉眼泪,那是她们家的全家福,她爸她妈都长得很周正。我知道她是想家了,但是没有戳穿她,怕她难为情,就又踮着脚尖走开了。这一天,我们不像是串联,倒像是春游,大水还耐心地教我们怎么嫁接,怎么剪枝,并夸我们到底是北京来的,心灵手巧,做什么像什么,夸得我们个个眼睛闪闪发光,包括江晓彤在内。等我们从果园出来,天已经快黑了。

直到派了房,并填饱了肚子,江晓彤似乎才有所醒悟,大水完全打乱了他的战略部署,等于是玩了一天,什么都没干。就在他懊悔不已的时候,黎彩英又来跟他找别扭,江晓彤不耐烦地把黎彩英给轰走了,他们俩具体谈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能从远处观察他们的表情,揣测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还是江晓彤告诉我说,尤反修肚子疼,又不适应乡下的茅坑,嫌不卫生,希望早一点儿离开这里,到有公共厕所的城市去。人家劳动人民世世代代都这么蹲茅坑,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怎么就你姓尤的不适应,还不是摆资产阶级大小姐的臭架子吗?江晓彤忿怨的样子就像一只斗架的鸡。我问他怎么会肚子疼,夜里睡觉着凉了?郑建国笑话我狗屁不懂,肚子疼是女人特有的一种病,我再三追问,愿闻其详,他又不说了,跟我拿起架子来。我想本来就不胜娇羞的尤反修,肚子疼的时候保准更娇羞了。

我想,郑建国绝对是在骗我,秀园也是女人,她就不肚子疼,她要是疼的话,早就告诉我了,后来我才知道,秀园没告诉过我的事情还多着呢。临睡前,江晓彤似乎还是不死心,又跑到地主家巡视了一遍,只见地主在窄小的院子中间铺了一领草席,枕了两块砖头在睡觉,因为成分不好,谁家的闺女都不肯嫁给他,他注定要这样打一辈子光棍下去。江晓彤沉默不语,我不知他在想什么,我只是跟个特务似的尾随在他屁股后面。江晓彤踢踢踏踏地走了,我却停在地主家门口,顺着门缝瞧了许久,我觉得他真可怜,世上居然还有从生下来就吃苦受罪的地主,要不是亲眼得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我很幸运,因为我能生在一个贫农的家庭。我原籍沧州,爷爷打把式卖艺,爸爸十几岁当兵,待他浩浩荡荡地跟着队伍开进北京城,跟傅作义的将士换防时,已经三十岁了。

我爸大字不识一个,幸亏这样,要是我爸跟秀园她爸一样,读过几年黄埔军校,那么我也就跟秀园一样,不知所终了。从地主家门口走开,我没急着回住处,而是沿着树趟子溜达一圈,反正回去躺着也睡不着,乡下的夜是深沉的,因为没有路灯,星辰就显得尤其明亮。在村头的古树下边,有些汉子一边抽旱烟一边扯淡。我听见有人说,大水,你怎么见这群毛孩子跟见了皇上似的恭敬?大水说,这群毛孩子比皇上可厉害,砸关帝庙,烧牌楼,掘人家祖坟,缺德带冒烟,什么嘎咕勾当都做得出来,我就怕他们胡来,只得糊弄糊弄他们,把这些小祖宗请走,我就踏实了。我没敢靠前,绕开走,尽量蹑手蹑脚的。世道真是跟我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我们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却原来在人家眼里只是一群祸害,等同于洪水猛兽。我不知道,我要把刚刚听到的这些话讲给江晓彤听,他会作何感想,估计非气疯了不可,得跑去跟大水辩个昏天黑地,但是,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他的。

你钻哪个老鼠洞里去了,都把我们急坏了?杨东升见我回来,压低声音审我一番,我随口编了个故事,就蒙混过关了。睡半截,我被隔壁可疑的动静吵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发现杜寿林跟杨东升都早起来了,正竖起耳朵听呢。我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他们竖起一个指头在唇边嘘了我一声,他们告诉我,房东两口子正在“办事”。我揉揉眼睛,问他们办什么事,他们就嘻嘻地笑,叫我自己琢磨去。不用再问了,仅仅从他们神神道道的表情中,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我嘟囔了一句什么,他们俩问我说的是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划火把油灯点起来,他们俩不让,怕灯一亮,惊动了东厢房的房东两口子。

不知忙活了多久,房东两口子才消停下来,我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清静地睡觉了。他们俩似乎意犹未尽,我推推他们,怎么刚离开家大人两天,你们就都变得跟柳纯沛一样没出息了?他们俩好像蒙冤似的谴责我,我们怎么可能像柳纯沛呢!要说,也是,柳纯沛以某某女生跟她看过电影为荣,四处炫耀,而他们俩宁愿坦白偷过谁家的劈柴,砸过谁家的玻璃,也不会承认他们曾给哪个女生递过纸条……这时候,可疑的动静再次响起,还夹杂着时断时续的低吟。杨东升嘿嘿笑着说,风云再起,难怪房东他们家有这么多的孩子呢,我数过,连大带小起码有五个闺女,就是缺个小子。

杜寿林陪着杨东升一起笑,而且笑得比杨东升更阴险更坏,他把耳朵更贴近墙壁,小声说,你说得没错,也许就是为了再要个小子,他们才这么努力吧。

他们所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跟谜一样的费解。

我爸我妈顾不上管我,我的所有知识几乎都来自秀园。

关于可疑的动静与再要个小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这一课,秀园没给我讲过。傻瓜,你连这个都不懂,每次她给我授课之前,总是这么开头。奇怪的是,秀园虽然跟我同龄,却仿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与我一比,我就像个吃屎的孩子。我琢磨不透的是,她跟我探讨过那么多问题中,为什么就不包括杜寿林和杨东升正在谈的问题,而总是议论丘吉尔为什么胖、罗斯福为什么瘸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呢?

现在再叫她给我补课,恐怕也来不及了。

她已经失踪了。我翻墙进到她家院子里时,盆朝天,碗朝地,乱七八糟,好像刚刚被洗劫过一样。

她不在,她爸她妈也不在,甚至保姆都跑了。他们家可能是躲起来了,我爸跟我说。我问他们家为什么要躲?我妈说,因为她爸有历史问题呗。我又问他们家躲能躲到哪里去?我爸说,那就难说了,她爸可能带着全家到他的某个老部下那里去了。我为难了,她爸的部下太多了,天南地北,遍布四面八方,找都没地方找去……带着这个疑难问题,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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