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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搞得我根本没有心情上网球课,尤其不想见到薇拉·纳什——今天应该是我们的第三次课后单独辅导了。但是我别无选择,最后还是得去见这些“皇门贵族”,并且打起精神面对五花八门的问题。

“薇拉已经准备好了,”基特·纳什走进俱乐部会所冲我大喊。

“太好了,”我说,“我很期待。”

“爸,别叫我薇拉,我的名字叫起司,”薇拉说。

“这件事我们之前已经讨论过了,记得吗?你妈和我都不会叫你起司的——我们刚刚才适应托尼这个名字,没得商量。”

“好吧!”薇拉怒气冲冲地回答。她一手握着球拍,另一手抓着普兰克冲了出去,留下我单独和基特共处一室。

“起司?”我好奇地反问。

“没错,不知道为什么,学校的孩子们都这样叫她,她居然还挺喜欢这个外号。我简直要被她折腾疯了……下课后你打算带她去哪儿?”

我根本没来得及考虑这件事。

“唔……我打算和她一起去个有教育意义的地方。”

“很好,带她去健康儿童博物馆,我听说那儿非常棒。”

我老老实实点头,尽管我对那个博物馆一无所知。

“大卫,我问你个问题,你对激素怎么看?”基特问道。

“激素?给谁用?”

“给起司……我是说薇拉。”

“基特,她已经比同班同学要高出一个头,多出50磅体重了!”

“你可能不能理解,你知道现在想让孩子上个好大学有多难吗?我们的录取顾问说如果薇拉想去常青藤学校,她必须得发挥出多方优势,只有学习成绩是不够的。”

“你现在就已经找好了大学录取顾问了?”

“当然了。”

“但薇拉才只有十岁!”

“我知道,我希望现在还不算晚。竞争从起跑线就开始了,大卫,等薇拉需要申请大学的时候,传承录取[1]只能成为人们美好的记忆……多谢最高法院那群蠢货……”基特嘟囔着,“起码她得被钓进去。”

“钓进去?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意思是说,她需要成为一个明星运动员,或者音乐家,或者别的什么风云人物,确保她能被学校录取,据我所知,想成为这些人必须得用激素。”

“可能你说的是营养补充剂,并不是激素。”我说。

“都差不多。我听说‘健脑’这个牌子的挺不错。”

“我保证我会去查一下的,基特。”

我暂且告退,通过旋转门进了俱乐部的内部场地。我的孩子们正聚集在6号场地门口,和往常一样什么都爱问。这就是命吧。

“你怎么瘸了,大卫?”我最富同情心的学生贝琪·帕蒂问我。

“常见的小毛病,这里疼那里疼的。”我说。

最近我的臀部隐隐作痛,小腿肚和膝盖处的疼痛感也跟着袭来。

“我也有这些毛病,”贝琪说。

“哈,你怎么会有?”

“大卫,你多大了?”

“有点见识的年龄。”

“那是什么意思?”贝琪问。

“对啊,那是什么意思?”丹尼·科恩问道。

“只是句俗话,”我敷衍道。

“你不是应该早就结婚了吗?”贝琪问。

“这和你没关系。”我说。

“他应该已经有孩子了……也许又离过婚了。”丹尼在一旁插嘴。

“够了,开始击球!”我打断了他们的八卦。

我越发体会到飞逝的时光不会倒流,它也会在我身上留下无情的印痕,正如它对其他所有前人做的那样。我的腰围会变粗,发际线会后退,身体会被重力压迫至身形佝偻,而我无力反抗。这些体态变化都会一个接一个地发生,起初不知不觉,而后势不可挡。我或许可以和时间赛跑——就像小时候妈妈念给我的诗歌——但我却永远赢不了这场比赛,恶化的眼疾早已有预兆。这些心得我都应该教给我的学生,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看着他们热身十分钟后,我决定叫他们停下来一起聊会儿天。

“大家过来,”我说,“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我的学生们于是向球网处聚拢过来。

“你们有多少人想成为杰出的网球运动员?”

除了薇拉,其他人都举起了手。

“好的,非常棒。布雷斯,告诉我你为什么想成为一个杰出的网球员?”

“因为我爸爸说这能帮助我进入耶鲁。”

“好吧,有道理。你呢,珍德拉?”

“我不想变胖。我妈妈说,没人会喜欢胖妞。”

“你呢,贝琪?”我问下一个人。

“嗯……我只觉得,尝试看看自己能在这方面达到多高的水平,这是件很酷的事。有道理吗?”

“是的,我觉得非常有道理。”我说,“但是为什么这样会很酷?”

“因为让我感觉自己很棒。”贝琪说。

“一点不错,说的非常对!挑战自我、看自己能在网球或者其他事上达到怎样的高度,这种感觉非常棒。”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配合着唱加油歌吗?”

“不用,我只是在教你们点道理,薇拉。”

“我现在的名字是起司!”

“别发那么大的火,起司。我再问你们点别的。你们愿意利用哪些时间来练习网球?愿意从此不看电视吗?或者远离网络?不打电子游戏?周末不和朋友一起玩乐?想要出类拔萃就要这样。”

“我们必须得放弃这些吗?”丹尼问道。

“听起来无聊透顶。”博伊尔说。

“相信我,不会无聊的,但是的确需要牺牲娱乐活动来练习;很多很多的练习。”

“如果我们讨厌练习怎么办?”薇拉问。

“没关系,反正你们不练也得练。”我回答。

“我没那么热爱练习。”丹尼说,“这是不是说我进不了耶鲁了?”

再这样下去,我这番充满大无畏精神的讲话就站不住脚了。是时候换成恐吓策略了。

“孩子们,其实在生活中还有很多糟糕的现实等着你们去面对。”我说。

“比如?”薇拉问道。

“比如耳毛。”我说。

“耳毛?”

我其实可以说啤酒肚、发福或者背脂等随着年龄改变的糟糕体征,但是我知道用这个例子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什么是耳毛?”贝琪问道。

“是上帝发出的警报。”我说。

“我爸爸就有!”布雷斯说。

“我家人都不信上帝。”珍德拉说。

“那么就当做是你身体的警报信号。”

“‘警报’是指什么?”丹尼问。

“大家安静一会儿,”我说,“我想想怎么解释。这么说吧,等你们长大了了,就会开始长耳毛。”

“你是说有毛发从耳朵里长出来?”贝琪问。

“是的。”

“耳毛是个信号,当它长出来的时候,就是在无声地提醒你,你已经人到中年了。你的身体在用这种方式告诫你人生苦短,你得抓紧利用剩下的时间。”

“这和我们有个屁关系?”薇拉问。

“关系大了!要知道,不知不觉你们也会长出耳毛;昨天耳朵还像婴儿屁屁一样光滑,今天就被毛发盖住了。”

“这听起来好可怕!”贝琪说。

“的确,看一眼我的。”

贝琪走到我身边查看我的耳垂,“噢,好恶心!!”她尖叫道。

“所以,如果你们想在活着的时候做出点成绩,不论是在网球界还是别的领域,从这一刻起你们就得开始努力了。”

“你这都是屁话!”薇拉说。

“嘿,你不信自己走着瞧,起司。”我说,“但是当耳毛长出来的时候,你想后悔也晚了。”

“可以因为长耳毛起诉人吗?”丹尼问道。

“恐怕不能。”

我得承认,我的教学内容有时候会有点反传统,但我必须灌输给他们青春易老的自然法则。没有人会去告诉小孩,身体机能会逐渐衰弱,这是无法避免的,随之而来的还有梦想的褪色,将来你得竭尽身体和意志的全部力量来让你自己和你的梦想焕发生机。现在告诉他们这样残酷的真相,万一他们信了呢,说不定会从此珍惜时间。

“我发球姿势怎么样,大卫?”博伊尔问道。

现在为止,除了薇拉以外,所有的孩子都已经站在发球线外开始玩儿命练习发球——大概是被耳毛的故事吓到了。而薇拉则四脚朝天地瘫倒在地上喘粗气。

“继续练习!”我大喊,“做出点成绩来!”

下课后,薇拉跟着我一起来到了俱乐部的停车场。她对课后辅导一点也提不起劲来,不满现在干脆写在了脸上。

“我不要坐这种垃圾!”她抗议道。

“上车。”我说。

我的福特野马被罗切斯特道路上又脏又咸的雪水溅了一身,在阳光下的确不怎么耀眼。

“我妈妈有一辆新奔驰,S级的。”

“那不错啊。”

“能自动停车。”

“好厉害。”

“我简直等不及看他们还会造什么更高级的车了。”

“还能造什么?宇宙飞船?听着,我要带你去见圣诞老人,你觉得怎么样?”

“圣诞老人只是个傀儡。”

“圣诞老人才不是傀儡,他是美德的象征。”

“带我去赛马场,我们可以骑小马。”

“别耍小聪明了,我们要去看圣诞老人,就这么定了。”

“好啦,”薇拉说着,掏出来一盒万宝路,“你车上有打火机吗?”

“没有。我没看错吧,这是香烟?给我。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从学会抽烟开始。”

“好吧,你不应该抽烟,对网球比赛没好处。”

“我讨厌网球。我想做一个滑板运动员,就像托尼·霍克。那家伙简直帅呆了!”

“的确,你爸爸提过你喜欢滑板。”

“不止滑板,我喜欢所有的极限运动。总有一天我会拿到世界极限运动会的金牌。那些运动都狂野爆了。”

“网球也很狂野。”

“别白费功夫了,好吗?你知道马特·霍夫曼是谁吗?”薇拉问。

“不知道。”

“你在开玩笑吗?他是小轮车越野赛的教父,他全身上下几乎每块骨头都被摔断过。”

“这就叫狂野了?”我问。

“当然了。”薇拉一边说着,一边有点不安地把她白色的菲拉汗衫拉低一些,试图遮挡住露出来的肚腩。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随便问,我们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度。”薇拉说。

“其他孩子嘲笑你体重的时候,你会不会很困扰?”

薇拉愣了几秒,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脆弱的情绪。

“去他丫的,我才不在乎那群傻逼怎么想呢!”

“这样很棒,因为你的确不应该在乎。”

“其他人嘲笑你的眼罩的时候你会受影响吗?”薇拉忽然问。

“有时候吧。”我说。

我们的目的地是市中心一个室内购物中心,叫做中心广场。这里对我来说充满了快乐和童年回忆。每个假期,碧蒂和我的妈妈都会带我来这里坐单轨列车车和看圣诞老人。除了单轨列车,中心广场的双层天井中间还立着一个布满印度图腾的柱子和一个树一样大的布谷鸟大钟,上面有十二扇卵形的自动门;它们轮流在每个整点打开,从里面跳出来一个穿着某个国家传统服装的跳舞小人,然后伴随着那个国家的国歌,小人会开始翩翩起舞。这个老购物中心像是有某种独一无二的魔法,在很多年来一直占据着我的想象空间,哪怕我从很多年以前就再也没来过。我希望这种魔力多多少少也能影响到薇拉。不幸的是,我的美好期望在看到金属探测门和武装保安的一瞬间,就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多点安保措施又没有坏处。”我尽量试图保持乐观,“我小时候,每年圣诞节都迫不及待想来这儿。”

“为什么?这个地方一点意思都没有。”薇拉说。

“才不是呢,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先生,请你把外套和鞋脱下来放到传送带上,然后过来接受扫描。这个女孩也是。”

“逊爆了!”薇拉说。

“试试看嘛。”我说着,紧张地扫视了一眼十英尺外端着枪的保安,要是有谁中途跑掉了,一准被他们给射死。

“这里还有单轨列车吗?”我问眼前这个举着电子扫描器在我浑身上下挥舞的保安。

“单轨列车?”

“对,单轨列车,每年圣诞节都会有的那个。还开着吧?”

“这里没有什么单轨列车,先生。”

我们的远征受到了第一轮炮火猛击。走进购物中心,我简直不敢相信周遭的氛围变化——中心广场曾经是一个活泼而忙碌的商业区,结果眼前这里一半的店铺是关着门的;顾客稀少,其中还有一半是不良少年;我熟悉的店铺老板也都走光了。我虽然不懂商业管理,但看到生意最好的商铺居然是一个叫做’靠墙站’的枪支弹药售卖处,我也知道这绝不是个好迹象。我有点担心会吓到薇拉,于是牵住了她的手。

“放开我,变态!”她说。

“好吧好吧,冷静点。你想要来点热山姆家的椒盐卷饼吗?”

“不太想吃。”

圣诞老人在又大又大又丑的玻璃建筑中,见他的人很多,排着队从魔力山谷蜿蜒出来。

“你想问圣诞老人要什么?”

“我不相信圣诞老人。”

“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收过圣诞礼物。”

“我早在过节之前就知道会收到什么东西了。我妈妈每年都把礼物藏在她卧室的衣橱里,我爸爸甚至连藏都不藏,直接扔在地下室的乒乓球桌上。”

“没有人跟你说过吗?除了爸爸妈妈的礼物,你还应该有一份从北极送过来的。”

“呵呵,我还是牙医赫比呢。”

“神啊……你是怎么变得这么愤世嫉俗的?”

“主要多亏了成人频道吧。”

几分钟后,我们到达了队伍前端,总算是踏进了魔力山谷。瞬间我感觉心跳在加速,血液上涌——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穿着圣诞老人衣服坐在宝石王座中央、被一群小精灵围绕着的,正是古鲁·格兰奇,那个像用路边炸弹摧毁坦克一样摧垮我和米兰达恋情的色情瑜伽教练;并且,站在他旁边的首席精灵,是她。

整整一个月,我总算是能不时时刻刻想着她了。我把订婚戒指退了,把我们所有的照片都收起来了,甚至差一点扔掉了那个装着我们纪念品的鞋盒——包括我们初次约会的Ponderosa的纸巾,两张克鲁小丑的票根和她送给我的忘记署名的甜美纪念日贺卡。看着这两个人沾沾自喜地用假笑和虚假承诺来玷污无辜的小孩子们,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两个在床上纠缠那一刻的巨大羞辱,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你还好吗?”薇拉问道。

我机械地点点头。我们两个的位置渐渐靠近,我在心里不断想着,得给这个女孩做个好榜样、表现得有教养点。你现在是个导师!我默念。说实话,我想干脆掉头就走,但是我没有,某种信念让我继续向前,直到队伍排头。

“哦,看、看、看,这是谁来了呀?”古鲁·格兰奇问道。

“看来独眼怪找了份保镖的差事!”米兰达的话引得圣诞老人开怀大笑。

“对,那小姑娘还挺可爱的,对不对?”格兰奇指向薇拉说。

“或许你应该在她的长袜里放点减肥药。”米兰达附和道。

“闭嘴,米兰达,”我说,“别拿孩子开玩笑。”

“你闭嘴,大卫,你还欠我一千五百美元呢——撞坏我车子的赔款。”

“什么?!”我问。

“哦,你不记得那天晚上你把你的福特野马直接撞到我的车上?让我帮你还原一下场景。”

米兰达弯下腰给了古鲁·格兰奇一个充满性暗示的亲吻,胸部的风光从环绕着白色软毛的领口中一览无余。

“想起来点什么了吗?”她继续爱抚着圣诞老人的肩膀问道。

“去你的!米兰达,”我说,“你真是个世界级别的荡妇。”

“恁在说什么呀?”格兰奇问道。

“你懂的。而且,顺便说一句,你不能扮圣诞老人,”我说,“你是印度教徒。”

“我是个无神论的圣诞老人,不爽你咬我啊。”

“没那种玩意儿,圣诞老人是基督教信仰的象征!”

“圣诞老人只是顾客信仰的象征。告诉我恁想要什么礼物,小女孩,”格兰奇说着,示意薇拉坐到他的大腿上面,“你想不想要来一张瑜伽礼品券?”

“用不着,她才不要那种破东西。薇拉,你敢坐在他腿上试试!走,我们离开这儿。”

我们转身往外走,就快离开魔力山谷时,只听到格兰奇在我身后大喊。

“这就对了!快滚蛋吧,你这个窝囊废!”

“对,快逃吧你个没用的东西!”米兰达跟着喊道。

或许,明智的人会随他们乱嚎转身潇洒离去,理性的人会选择为薇拉做一个好榜样。不幸的是,我没有体会到丝毫理智,甚至完全反其道行之,转身向着古鲁·格兰奇冲过去,抓住他一个擒抱,一同摔倒在一群假礼物中间。我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都试图把对方的眼珠子抠出来。家长、孩子和穿着精灵衣服的侏儒们很快在围成一圈观战,手舞足蹈地用各种贬义的形容词来骂我,直到警察出现。我挨了几下警棍,被戴上了手铐。我的脸上也挂了彩。最终他们以暴力袭击的罪名拘押了我,薇拉一副打心眼儿里开心的样子。

我不得不说,看到米兰达让我一阵心痛。这迫使我承认,我在分手之后始终刻意回避我的情感创伤。两年以来我们形影不离,不论现在她变得多恶毒,她的离去,在我心里留下一个空洞,而直到这一刻,我才终于清晰而深切地体会到了这种无从填补的空虚感。人生和感情一样,都是由无数短暂的瞬间组成。的确,我们曾经有许多美好的瞬间,但是有太多时候她让我感觉到仿佛我不论在哪方面都没法配上她或满足她。坐在警车后座驶向警察局的路上,我忽然意识到,其实优秀的教育好比是美好的爱情,实践起来远远比看上去要难。

突如其来的暴力行为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我为什么如此愤怒?米兰达是直接导火索,但深层原因更可能是长年累月的挫折。我感觉被关在小单间里的自己像是个拳击选手:不是什么冠军,而是个籍籍无名的二流运动员——一拳被击飞出去恶狠狠倒在地上、从此再也爬不起来的那种。

注释:

[1]传承录取指大学或其他机构优先录取与校友或机构成员有家庭关系的学生,该类学生的平均录取率要比普通学生高50%,这种现象在美国顶级高校中很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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