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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食补不如爱补

世间有许多没吃饱的男人。最浅层的是胃口,最高级的是心灵,最无法忍受的是性。所以,世间的男人,要想他老老实实,喂饱他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

1.怎样喂饱一个人?

看过一个故事,两个年轻人相恋,为避免对方受到诱惑,便决定一起投身美食,让自己吃胖,降低魅力,减少外界的诱惑,做一对忠诚的互相依赖的恋人。

他们之所以这么决定是因为对彼此的爱与占有,当他们受到诱惑的时候会痛苦,会互相嫉妒,然后焦虑。他们都不想失去对方,于是选择一起沉醉美食,做一对大腹便便的胖子。

从此之后,他们成了一对典型的彻底的吃货,在家做饭,去外面吃饭,吃遍每一个小店。美食成了他们的要务,采买,斩剁,煎煮,享用,两个人沉浸在美食里,生活完全成了吃的行为艺术。他们心安理得,吃成了胖子,但却感到美好而踏实。他们说:“就这样吃吧,一直,吃到永生!”

这两人的故事就像一个童话,一则寓言。但生活中还真有这样的人,他们信赖美食的威力,觉得美食可以改变一个人。为了守住一个人,留住一个人,他们会将对方喂饱,给对方吃很多东西,用各种美食喂养他,直到他吃成胖子,吃成一个没有魅力的人,行动迟缓,与以瘦为美的流行隔绝。这种做法与要想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先留住他的胃类似,目的都是一样的。

有一次,我应邀去深圳都市频道的一档情感节目当嘉宾。那期节目,现场来了一对夫妻,昭通的女人嫁给了广安的男人,生了三个孩子。男人不吃辣椒,女人却嗜辣,因为工作忙,所以讲究不了很多,每次做菜都非常辣。男人吃不了,心生怨言,然后多次出轨,不给家用,打骂小孩,典型的不负责任的坏男人,没什么好同情的,但在家吃不饱饭这一点,却引起现场很多人的同情。

女人辩称,她要养家,她要做生意,她一天在家也就五个小时,哪里有时间给他弄不辣的菜?再说,她吃辣,三个孩子也都吃辣,他们不能迁就他。他一个四川男人却不吃辣,他还有理说?女人振振有词,男人哑口无言。

有个心理学老师颇为同情这个男人,劝女人说,要想留住男人的心,首先拴住他的胃,不知道你听过没?

其实,我倒不大赞成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要先留住他的胃,因为感觉无大用。但美食也非毫无效果,就像那对闹矛盾的夫妻,男人本来就有点嫌弃女人,觉得她没文化,而她的态度也有问题,不吃拉倒,我没空伺候。结果就是,男人越来越远离她。饭桌上,他扒拉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吃得不爽,心里更不爽,然后自己去外面买点吃的。这让他觉得被抛弃了,有游离于家庭的感觉。一个饥饿的男人,他怎么会想家呢?

世间有许多没吃饱的男人。最浅层的是胃口,最高级的是心灵,最无法忍受的是性。所以,世间的男人,要想他老老实实,喂饱他是一个很不错的方法。

我有一个朋友,是超级富翁,据说从来不在外面拈花惹草,十分“柳下惠”。后来另一个朋友爆出原因,是富翁他老婆经常疯狂地要他,每次他要出门,老婆都将他喂得饱饱的,让他体力透支,再无力气折腾。我听后,觉得非常喜感。这样的老婆,也是奇才。

其实,喂饱了就一定不偷吃,也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如果他愿意被你喂,那还是因为爱你,如果不爱了,你怎么喂他都不吃的。再说,男人什么时候能吃饱呢?

看《舌尖上的中国》第二季,有对四川夫妻,养蜂人,四处奔波,女人就在流动的帐篷里给男人做家乡的美味,那一集里做的是乐山豆花,充满了生活的味道。做豆花很费劲,也需要很多配料,何况是在颠簸的路途上,但女子却能在辛劳之余,不怕麻烦地烹制豆花。这不仅是对胃的犒劳,也是对男人的关爱,让他在劳作之余感受到味蕾的满足与享受,也能体会家乡的味道。这是妻子给他的最好礼物,他怎能不感谢她?

这是我看到的最动人,也最家常的场景——男人说:“四川男人的耙耳朵还是有好处的,女人不仅仅是半边天嘛,还可能是大半边天。”女人说:“离开我你就不能吃饭了,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还没做好你就假模假样地表扬我……”说到这儿,两个人都笑了,是那种默契的笑,知根知底,互相依赖。这个时刻,才是真正的因为留住了一个男人的胃,而留住了他的心。

2.食补身子,爱补心灵

香港的八卦杂志最爱登一类消息,比如说刘嘉玲给梁朝伟买回来了滋补佳品,壮阳强肾。买的什么呢?牛鞭、鹿鞭等等。

鞭是暧昧的食物,在很多男人眼里,似乎吃了就能立刻豪气冲天,刚强坚硬。最初给我灌输这个概念的是一个小老板。那时候我还没对美食那么挑剔,小区旁边有个小餐馆,我经常会去那里吃早餐或消夜,通常会点个蒸饺,或者馄饨,也有时候是茶叶蛋和炖汤。

有次消夜,我去喝汤,点的是猪尾汤。小老板说,你不如试试这个,牛鞭汤。我说那个是什么味道,好喝吗。他说不错,不是好不好喝的问题,而是管用。什么用?我好奇地问。他说,他自己都喝,效果非凡,一晚上都睡不着觉,那是很神勇了。于是,在他的怂恿下,我要了一盅牛鞭汤,平生第一次喝,感觉怪怪的,是什么味道倒给忘记了,反正不是什么好味,但也不至于难喝难闻,嚼着牛鞭,觉得心里怪怪的,想,我是在吃牛的那个玩意啊,这个,是对的吗?真不能想,一想就会觉得荒诞,不可思议,最好啥都不想闷头喝下去。那晚的效果,我自然忘记了,好像也没做什么,也没什么反应。

后来也喝过一些蝎子汤啊,鹿鞭汤啊,说实话,这些东西都是传说中的神威,事实上效果如何,因人而异,反正我没有感受到特别的神力,也就不大放在心上。

再后来,我研究美食,真正知道了,有些食物确实是有强肾壮阳功效的,有些食物只是心理作用,人们以讹传讹,或者宁愿信其有,在传说中获得一种雄壮,聊胜于无。自此以后,我不再去接触壮阳食物。

某天,和朋友吃饭,是牛肉火锅,点了几盘牛肉、手打牛丸,还有鱼皮、皇帝菜,最后,上了一份牛鞭。我起初还不知道那是牛鞭。鲜红的,被切成薄薄的小块,放在汤汁里一烫,很快就熟了。几个男人都伸出筷子去夹,不约而同,心照不宣,看来牛鞭还是有号召力的。

若干年前,当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时,有一位年长的女子曾带我吃过潮州牛肉。我和她的相识比较戏剧化。当时还流行小灵通,我给我的老板打电话,不料拨错了号码,拨到她那了,在电话里聊了几句,我和这个叫丽的女子便算是相识了。

她会在晚上给我打电话,我也会向她请教一些问题,比如,如何获得年轻女孩的青睐,她总是畅所欲言,像一位军师。那种感觉是愉快的。

那个晚上,我和她在岗厦一带,靠深南路的马路边,一家潮州牛肉店,点了个牛肉火锅。店里人声鼎沸,加上火锅的热气,很给人一种鲜活的嘈杂的热烈的生活气息。没有人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谁。除了招牌牛肉丸,还有牛肉,就是那种薄薄的切成小矩形的牛肉片,红红的薄面,中间往往还有一两道白色脂肪纹路,放到锅里烫一下就可以吃了。

饭后,在我位于下梅林的寓所,她说不回去了,然后去冲凉。我当时更多的是紧张,因为她基本上属于一个陌生女人,一切都是陌生的未知。但是,我们毕竟躺到了一起,掀开被窝,是她温暖的躯体。她的脸蛋是很好看的,中等身材,玲珑小巧。过程并不顺利,但是,她鼓励我,说男人紧张都这样,待会再试。

此后,交往慢慢淡了,后来就不联系了。她知道和我是短暂的。所以,不遗余力地给我介绍女朋友。还同时介绍两个让我追。我们应该还一起去过莲花山,我现在看我那时的照片,有一张就是在邓小平画像前照的,穿着发白的牛仔裤,头发好没型,一件深红色的外套,像四十岁。那时的我一点魅力都没有,不帅,不风趣,最根本的是没钱。

关于丽,以及和她相关的人最后都走了。我后来在街上看到过一个女人,很像她,走上去之后,发现根本不是。再后来就真的忘掉了。那家潮州牛肉店,我一直都没再去过。后来在其他的地方也看过卖潮州牛肉的店,但不再有吃的欲望。

而我,也终于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我,有了自己心爱的人。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老了,对外面的女人都没欲望了。我从不去酒吧,也不网聊,不吃街边摊,不爱烧烤,不吃鱼丸、猪肉丸、牛肉丸……这是现在的我。然而,我不能否认,我也曾爱吃成分不明的牛肉丸、牛肉火锅、牛鞭,以及诸如此类的肉食。所以,世间聪明的女子,大多都不过问男人的过去。

其实,真正壮阳的是心里的爱。食补身子,爱补心灵。如果没有爱,功夫再好,情意不浓,也很难水乳交融,不是吗?

3.荷兰豆炒腊肉的爱情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不知道她究竟怎么就闯入了我的生活,甚至影响了我的生命。

那时我住在深圳新洲村,离家乐福不远,我不记得是怎样认识的,都忘记了,总之她出现在我的QQ好友里,然后我们就见面了。我不记得是谁先约的谁。

那天晚上,大约七八点的样子,在一个很大的餐馆,好像是四川菜又好像是东北菜,我记得自己点了草帽饼,还有酸菜鱼。人很多,她和另外两个女孩坐在最后面靠墙的位置。她戴着帽子,很好看,那是我见过戴帽子最好看的女生。

后来我们又约过一次,一起去花卉世界,我给她买了一盆花,她很开心。回来的时候,我们做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

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周末,她来到我家楼下,对面有一个港式茶餐厅,我们就在那里吃了顿饭。点的什么套餐也忘了,但确实有一道荷兰豆炒腊肉,让我印象深刻。当然还有例汤,也许还有甜品。我们应该也没聊太多话题,我想我那时还不够聪明,因为我居然会拿八卦杂志到饭桌上,而不是和她神侃艺术或经济。

现在想来,她真的非常好看,高挑的身材,瘦削的脸蛋,整体给人一种很清雅的感觉,是典型的美女。她说在罗湖一家香港公司做文员,想换工作。她留着长发,但很爱戴帽子,那种美好并不招摇,也不涂脂抹粉,是邻家女孩的感觉。如果你见了她,一定会喜欢她。

吃完饭,我们一起去了我的寓所,我不记得聊过什么了,大约十多分钟的样子,她就走了。我那时应该没有邪念,虽然她很美,但她不会引起我的邪念,不会让人想到“激情”之类的字眼,而只会想到“女孩”“女朋友”这样的字眼。我那时候是挺喜欢她这个样子的,想能和她走在一起,应该是会被很多人羡慕的吧。

但我们始终没有更多进展,网友也好,陌生人也罢,就那样见了三四次,再无下文。我记得,有天晚上,我送她回家,到了楼下,她邀请我上去,我去了,她的男同学也在,还有一个房客,住的两室一厅。

那个男同学,中等个子,看起来很普通。她说,他那时失业,她照顾他多一些,会为他下楼买烟。我看他们的眼神,说话的语气,怎么看都像男女朋友。但她坚持说是同学,不过关系好一些。

她住的那个村子,是深圳有名的城中村,比较杂乱,我去的时候,都绕了很久,见识了各种闲人。因此,一个美女邀请我上她家,对社会历练并不多的我来说还是很惊奇的。但最终什么事也没发生。

后来,我们就失去了联系。大约是两年之后,我出书了,有自己的专栏,她在网上主动向我问好,简单聊了几句,就又消失了。我现在已经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网名也忘了。我们没有相恋,但是,她依然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就像我虽然记不起究竟在哪家餐厅吃过那道荷兰豆炒腊肉,但那个味道,一直念念不忘。

4.爱情就是五味杂陈

爱情也是有味道的,暗恋一个人是酸的。那份酸是因为不被承认,或者自己不敢承认,只能在心里暗暗纪念,等到终于鼓起勇气,向人家表白,还不被放在眼里,那是最酸的时刻。但只能自己咀嚼,自己咽,谁让你没有勇气呢?

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是甜的。只有这份爱才是真正的甘醇,不含半点杂质。喜欢一个人,也被他喜欢,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运的事吗?世间的痴男怨女很多,大都是我喜欢的不喜欢我,喜欢我的我不喜欢,不是未得到,便是已失去。刚刚好,那个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那就是天赐良缘,内心酿蜜。

热恋是辣的,尤其是熟男熟女,棋逢对手,臭味相投,遇到对的人,有挑战,有征服欲,有意思。成熟男女的爱情,就如下棋打仗,是彼此智慧的较量,那时候,即使输,也是输给高人,让自己心甘情愿。而他们往往都是干柴烈火,猛烈充沛,是彻底的享受,没有负担,又技术娴熟。这样的爱,就是火辣的。

被一个自己爱的人抛下是苦的,尤其是遭遇了背叛,那种感觉,仿佛掉进了苦海,怎么挣扎都不上岸,举目四望,到处都是泪水,天空阴云密布。其实,都是你自酿的。如果你想让日子开心快活,也没人阻止得了,但你不愿意,要泡在苦水里,每天尝一口。

咸是什么味道呢?咸就是你想离开一个人。不知道你是否吃过特别咸的饭菜,咸得你都想扭头就走。有时候,咸就是你和一个人实在无法过下去,已经到了非分不可的地步,再待下去对谁都是一种伤害,一分一秒都无法面对,这种时候是最煎熬人的,也是最咸的时候。

爱情还有涩。年少时的爱情,大都是青涩的,那个时候不懂爱情,简单的开始,轻轻地接触。有个明星说,他小时候恋爱,就是每天陪她上下学,一起上自习,做作业,几年下来,连手都没拉过,也没对她有非分之想,这就是青涩的初恋。但大多数初恋是失败的,青涩的苹果,咽下去也不是甜蜜的味道。

有天看新闻,说是苹果成了情欲之果。意大利科学家最新研究,一向被视为低热量健康食物的苹果有可能成为一种催情果。有731名18—43岁之间的意大利妇女记录自己食用苹果的频率,发现吃苹果多的女性性功能指数明显偏高,也就是说,吃苹果的女子的性生活满足度很高。

这新闻引发了大量的关注,有人说颠覆了人们对苹果的纯洁印象,有人抱怨说以后还让不让他们吃苹果了,还有人调侃说苹果要涨价了。亚当与夏娃不就是因为偷吃禁果才有了人类的开始的吗?所以才会有苹果是禁果的隐喻,从前少年人早恋,就被喻为初尝涩果,青苹果的滋味。

那苹果熟了呢?有人将成年人的爱情比喻为苹果红了,苹果熟透了。苹果是爱情之果,早被写进了文化里。只不过,现在研究证明,苹果确实有催情功效——含有一种叫根皮苷的化合物,它与在性兴奋过程中起到重要作用的雌二醇功能非常相似,促进定期食用苹果的女性性功能的提高。这确是好事一桩——“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5.恋上你的味儿

有一次去北京见朋友,经过一个饭馆,多年前她和前男朋友经常去那儿吃饭,但对方早已结婚,而新娘不是她。你看,即使感情没了,但吃饭的记忆还在。或者说,味道让她忆起了那段感情。

另一个朋友,有次我们一起去上海,她老念叨鸡煲。我说,上海鸡煲有那么好吃吗?由于时间紧迫,那次没有吃成。回了深圳,她还在遗憾。我非常诧异。过了几天,她写了一篇文章发给我,原来她当年在上海和男朋友经常吃鸡煲,吃了几十家。最后一次分手,吃的也是鸡煲。所以,美食啊,怎么能离开爱情?爱情又怎么能远离美味?

还有个朋友说,她曾经非常爱吃,是个典型的吃货,只要能吃的,统统都塞到肚子里。但最近几年,变化很大,作为北方人,居然连一点咸食都吃不了,越来越口味清淡。对美食的热情也随之下降,养生、健康、保健上升到重要地位,不管多诱人的美食,她都会收敛一下,节制克制,害怕身体生病。我正感叹她变得如此理性,没想到她说保养好身体的目的,就是为了消受下一轮饕餮之旅。你看,美食的诱惑,根本就无法阻挡。

食物是我们人生中最好的安慰,爱情则是我们一生最甜蜜的事业,两者天然融合。男女间的情爱,如果没有味觉和嗅觉的支撑,真的很难维系。

如果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口味完全一致,又会怎样呢?我蛮喜欢这样的,但朋友说,如果味道过于接近,她会觉得像闺密,不像恋人。我倒觉得没什么,本来男女就有天然鸿沟,能在美食上达成一致,多难得。当然,并不是只有口味一致才会幸福,我是说,如果你能和恋人有个接近的胃,那真的非常好,假使不能,就接纳对方的味蕾吧,认同他的胃口,进而熟悉他的脾气,也是很不错的。

村上春树有个特别爱好,就是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如果忽然停电,他会隔着桌子伸出手,叠在对面女生的手上。因为觉得,“似乎是世界上最合理、最自然而又符合礼节的行为之一。就像为女孩子开门,撑着门一样”。这样的趣味,也是我所欣赏的。

说到在餐厅吃饭忽然停电,很久以前真的碰到了这样的情形。那次在一个川菜馆,忽然就跳闸了,在别人的惊呼声之后,我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说不要紧的,有我在。但我看不到她,真的是漆黑一片。

不过,通过手的温暖,我能感觉到她脉搏跳动的加快,她没缩回手,反而让我安静地握着,直到几分钟后,餐厅亮起微亮的蜡烛,于是我们几乎是同时地,她缩回了手,我松开了手。然后,继续默默吃饭。

还有一次,我们把灯关了,想体验那次黑暗中的感觉。我将腰果放在嘴上,用手握着她的手,然后靠近,寻找她的嘴,将腰果送进她的嘴里,咯嘣,我们互相咬了一口,愉快地吃起来。这种游戏,真的好玩,因为需要彼此默契配合。何况,在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听到局促的呼吸,和咀嚼的声音,这样的感觉让腰果显得更加美味。

我想,灯亮了以后,你们一定可以重新认识对方,更加爱慕对方,毕竟你们已经在黑暗中达成了共识。

6.鹅掌鹅信都是爱

小时候读《卖火柴的小女孩》,里面提到寒冷的冬天,小女孩饥寒交迫,临死之前出现幻象,富人家的餐厅里,摆着香喷喷的烧鹅,这是多么奢侈的一幕,因为那烧鹅只出现在幻想里。

那时候便觉得鹅是很高贵的,很稀罕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家养过鸡、鸭、牛、羊、猪、兔子和狗,就是没养过鹅。卖雏鸡的很多,走村串巷,就是没有鹅。我们村西南一户人家养过鹅,不过那鹅很难管理,在水塘里不肯上岸。夏天,鹅高傲地伸着脖子,东一下,西一下,很像一个骄傲的男人,耀武扬威。小孩子被它啄伤的事时有发生,很多人不喜欢鹅,因为它会赶着人啄。

不过鹅蛋是真大啊。养鹅的那户人家送给我们几个,是腌好的鹅蛋,一个鹅蛋够好几个人吃。看着那硕大的鹅蛋,鸡蛋那小玩意儿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和妻子认识后,她家开了个私房菜馆,主打烧鹅、叉烧,还是荔枝果木烧烤的,那真是人间美味。很多人喜欢这里的烧鹅。妻子开玩笑说,如果不是认识她,我吃不到这么美味的烧鹅。这倒是真的。

我吃烧鹅,喜欢吃鹅肉。鹅腿也不错。但是,鹅翅和鹅掌我没怎么吃过。鹅掌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家每次烧鹅也都有鹅掌,鹅信就是鹅的舌头,做起来都非常复杂,普通人家吃鹅可能就都丢掉了,因为剔鹅掌底的老茧,去指尖、舌根等都非常费劲。

最遗憾的是,我不吃脆皮。那皮黄澄澄的,焦脆异香,真是烧鹅中最不容错过的,我怕上火,总很难下咽。烧鹅是上火的,但有时候你很难管住自己,就如李碧华说的,明知道会上火,还是赴汤蹈火,面对美味,谁会计较那么多。我意志力强大,很多食物我都可以克制不去吃,但烧鹅不行,因为是自家做的,食材有保障,更因为我们家的烧鹅确实美味无比,面对如此佳肴,怎能无动于衷?

看《红楼梦》,贾宝玉去看身体抱恙的薛宝钗,宝玉说起在珍大嫂子家吃的好鹅掌鹅信,薛姨妈立即将糟的鹅掌鹅信拿出来,与宝玉品尝,这属于私人风味,只有珍贵的客人才能享受到这种礼遇。薛姨妈那么喜欢宝玉,当然会拿出来与他分享,这是爱,是欢喜。

7.吃到一起,才能爱到一起

从前我不是特别注重吃,大约是小时候饿坏了的缘故,只要能吃饱,便觉得无所求。那时也不会吃,许多普通餐厅、街头小吃,甚至垃圾食品,都不知道吃了多少。那时候,对我来说,人生只有一件事是最重要的,就是写作。我除了上班就是看书写字,如果还有什么迫切需求,那就是爱情。吃,便只能排到最后。所以,往往都是到了十二点多,或者一点多才去吃中饭,因为不知道吃什么,便不肯下楼,外卖不想喊,能推迟就推迟,拖到最后,胃开始饿了便下去找吃的。据说,这时候胃已经饿坏了,晚了。但是,当时哪顾得上这些呢?

我真正开始讲究吃是遇到我妻子以后,她是广东人,对吃有着天生的敏感和天分。她爸爸特别会做菜,有自己的私房秘籍,而她,在煲汤和做菜方面,也超级有天赋。尤其是她做的糖水,那是我在任何甜品店里都没吃过的好味,而她做的汤更是融合了私家风味,在温暖滋补之外,更能熨帖心灵,这是爱的味道。

在妻子的感染下,我也渐渐开始研究起吃来,比如,一道菜是怎么做的,它的食材来自哪里,有什么特色,单独做会怎么样,什么样的最好搭配它,这道菜有没有更好的做法,怎么品味它,怎样才算是做成功,这里面的讲究太多了。我开始喜欢菜市场,去商场超市会不断地研究那些食材、配料,连广告语和产地、品种介绍、做法都不放过。我也开始关注美食图书、电视栏目,一切和美食相关的都变得美好而有吸引力。这种吸引发挥了神奇的作用,我变成了一个美食达人,于是我的写作便多了一个方向,那就是美食爱情。

不仅如此,美食也增加了我们的话题,调剂了我们的生活,保鲜了我们的爱情,让我们过得更甜蜜。比如,我们会一起看美食节目,一起去寻找大餐,一起验证某家餐厅的正宗与否。当我们异口同声地说,这家餐厅不行,糟蹋了食材,或者,嗯,这道菜还不错,比较淡雅的时候,我们的胃口渐渐地相似了。我们看到电视节目里大厨炒菜时放了很多味精、鸡精,便感叹,放这么多!看到大厨煎炸出来的焦黑的鸡腿或海鲜饼,便发问,那能吃吗?的确,我们越来越注重食材的新鲜、正宗、营养、健康,越来越重视菜肴的原汁原味,最好是简单的食材、简单的做法,如果需要放很多不够健康的味精、鸡精,那我们宁愿不吃。

不仅如此,我们的人生观也发生了变化。以前,我总是把餐厅里点的菜吃完,现在,妻子如果说,这食材不新鲜,别吃了,我绝对不会再吃。我们从不打包,因为有些东西,打包回去就变质了,食物的保质期有限;我们不太喜欢餐厅送的食物,觉得那些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便宜没好货。我们都不稀罕餐后水果,因为许多水果都洗得不干净。当一家餐厅不能让我们满意时,我们会撇下刚点的菜肴,去找下一家信得过的餐厅。

这样的我们,终于在胃口相似的基础上,达到了生活方式、人生观以及其他一些想法的一致,我们渐渐地变成了同一类型的人,这样的我们是合拍的。

所以,吃,是那么的重要,当你填饱了对方的胃口,并且也让他的心灵向你靠近的时候,他其实已经被你征服了。而当两个人在吃上有默契,能吃到一起时,他们也才能爱到一起!

8.那一口葛粉丸子

去年我去黄山旅行,拜会了多年未见的高中老友。当日,老友在合肥参加大学同学会,晚上六七点才驱车赶回黄山,我说太累,不必那么赶了。老友说,不管多晚,都要等他回来才吃晚饭。我们只好等。等老友回来都已经七八点了,夜色迷茫,他带我们去了一家著名徽菜馆,据说是黄山最正宗的徽菜,可以吃到臭桂鱼、葛粉丸子等。

老友点了很多菜,还有他的两个大学同学,以及黄山刚认识的我们的一个朋友,七八个人,吃到很晚,还喝了酒。菜太多,酒太美,人太好,氛围很恍惚,因为多年未见,感慨赞叹,同时想到即将分别,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内心不禁生出人生的飘零和流离之感。那天是纯粹的同学宴,老友的高中同学和大学同学会师,人生有无限变化,但同学的真挚情谊却始终如一,这对向来重感情的我来说,真是非常特别的体验。

吃饱喝足,都到了很晚,同学还要点菜,还要开酒,热情得让我们无法招架,但实在喝不动了,还有人要驱车连夜赶回千岛湖,就此才罢休。送走了他的大学同学,我们到了他的家里,和他聊了一个多小时,将近零点才赶回酒店。第二天,我们早上就回去了。就这样,我们又隔着千山万水了,即使思念,也无法相见。这或许就是我们的人生吧。

几天后回阜阳,转机合肥,妻子问:“能吃到葛粉丸子吗?好好吃啊。”我说:“没有印象。”“你不记得吗?在黄山你同学请我们吃的葛粉丸子好好吃,好弹好Q,是我的最爱。”我没有想到,那次的葛粉丸子,竟然让她这么难忘。我知道这菜,也知道饭桌上谈过这道菜,还在机场看过葛粉,但葛粉丸子是什么味道,我全然记不起来了。不过,既然妻子想吃,那肯定要满足她。于是上网百度,合肥有什么好的正宗的徽菜馆,可以吃到葛粉丸子。又去发微博,还问了几个合肥的朋友,居然没有人记得。

到了合肥,有朋友推荐吃小龙虾,还有人推荐吃不倒翁。妻子说,只想吃葛粉丸子。去哪里吃呢?找不到。恰巧路过一家黄山菜馆,看起来还不错。妻子说,那就去吧,说不定有葛粉丸子。进去看了菜单,还真有,只是不知道做得怎么样。但是不管怎样,都要点。还是双份,特大份。等菜端上来,妻子说,没有黄山的好吃。

那晚有好几个合肥朋友要请客,但我都婉拒了,只为着这徽菜葛粉丸子。那次我们点了很多菜,也许是旅途疲惫,好多都没吃完,葛粉丸子也是,分量太大,吃不完,不吃又觉得可惜,我撑着又多吃了两个,妻子是完全吃不下了。最后,只得舍弃它回酒店了。

也许,一个人对某一种美味的迷恋都有他的道理,而如果你是他的爱人,不管怎样,都要帮他实现愿望。就像我和妻子,如果这次去合肥,吃不到葛粉丸子,她一定会觉得失落。我费劲心思,让她吃到,哪怕没有想象中的美味,她也会觉得很开心。所谓真情,有时候不过如此。

9.浮草青冰新娘菜

在江南有一道小甜点,这个故事就是关于这道甜点的。

一个北方男孩子,和一个南方女孩子,他们在北方的一所大学读书,认识的时候,就如无数寂寞的男女一样,他们是在一起玩,最后慢慢地相互吸引。男生温文尔雅,女生温柔贤淑。大家一起聚会,最后就剩下了两人,于是,这两个人就走到了一起。就如当年看到的一篇文章,说两个人在一大群人中玩,最后,这群人散了,就剩这两人了。大意是说,两个人的性格气质互相吸引,才玩到一起,走到一块。

这两人也是这样的。没有山崩地裂,也没有山盟海誓。就那样在一起了。淡淡的,但也温柔似水,柔情万种。他给她最贴实的温暖,她给他最浪漫的慰藉,两人的相处,不乏快乐、风情、小情调,但又没有一般年轻人的吵闹、别扭、倔强和孩子气。似乎两个人都无比成熟,同时又深深地了悟,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没有太多要求,自然不会有烦恼。甚至,连年轻恋人的幼稚和疯狂都没有,都不曾吵过架,发过脾气,一切都淡然。

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她从南方家乡带来的褐色青草粉,煮沸,用木勺沿同一个方向搅拌,凉了之后便会变成黑色晶莹的凝冻,颤巍巍的,晶莹莹的,非常性感,妖娆暧昧。这甜点叫浮草青冰。做好后,她端给他,放在青花瓷盘里,吃时滴上几滴薄荷水,加上一点桂花蜜,再撒上一层白砂糖,满口的冰凉、清爽、甘甜、滑润,有淡淡的青草味,若隐若现,一如他们的情感。

这浮草青冰他吃过三个夏天,每次吃到这甜点的时候,都觉得好幸福。因为有这样美味的食物,而这食物又是那样沁人心脾,钻入肺腑,渗入心灵,让人感觉整颗心都是甜丝丝的凉意,无比的享受和舒服,而且,这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别人没有吃到这道甜点的机会和幸福。他坦然地享受这道甜点,从没多问,她也没有多说。

时光飞速,转眼他们就要毕业了,大四的时候,他若隐若现地对她透露过,毕业后可能去国外留学,她说好啊,能出国当然是好的。于是,两个人的相处,更像是最后的告别。没有声嘶力竭,更没有纠缠,所有的不舍和情意都融化在最后相处的甜蜜里。她比以前更温柔,每一次都将相处的时光当成是最后的时光。于是,最后的时刻来临的时候,反而没有了生死缠绵,也没生离死别。就如普通朋友一样,两个人告了别。

开始还通信,后来就渐渐地淡了,久而久之,便失去了联系。两年后,她给他来信,说要结婚了,而他能送上的,只有祝福。他自己呢?这两年也和所有留学生一样,新鲜地过着海外的生活,谈过几场新潮的恋爱,却遍体鳞伤。不过,也没关系,这都是留学生涯的精彩画笔,回国之后,这些都将是财富。

后来,他回国,和朋友去南方游玩,忽然想起当年她做的浮草青冰,就想尝一尝,无奈,寻遍大街小巷,踪迹全无。向当地人打听浮草青冰哪里有卖,人家全然不知,后来比画着说,是青草粉做的,熬煮出来的,人家才恍然大悟,是冰镇过的青草腐啊。于是找到卖青草腐的,人家说,这青草腐有一个传说,凡是吃了哪位女孩子做的青草腐,就要娶人家做新娘,这是当地的一个风俗,所以青草腐也叫新娘菜。他听后一凛,心里忽然痛得撕心裂肺,但一切都已晚矣。原来,她做的青草腐叫浮草青冰,原来,这里面别有深意,而他居然粗心地错过了。这就是浮草青冰新娘菜的故事。

10.幸好还有冰淇淋

冰淇淋,那是穿深蓝学生服的小恋人,是彼此喁喁的甜蜜,慢慢地融化,温柔而贴切,初尝爱果,试探地进入。冰淇淋是年少的两小无猜,是青年人的懵懂。冰激凌,那则是猛男与熟女的搭配,干柴烈火,电光火石,碰上了毫不犹豫,激战一场后带着不可告人的隐秘之乐,扬扬散去。这就是冰淇淋与冰激凌的差异,那么,你喜欢的是冰淇淋还是冰激凌呢?

毫无疑问,年轻人大都喜欢冰淇淋,因为那是青春爱情的象征,就如那对香港小情人的爱情。

我是在沙田的一个商场的饰品店遇到他们的,精致唯美的饰品店,挤满了人,精挑细选或者匆匆浏览,围得满满的,而他俩却分外亮眼,因为他俩年龄最小。他一定是个温柔的男生,一个绝好的情人,因为他在为她挑饰品。他们一起比较,一起寻找。整个店里只有他一个男生,这是我之所以能注意到他们的第二个原因。

我站在饰品店外,手里拎着大大小小三个包,我的女友也在挑头饰。虽然我也很温柔,也够关注女性的了,但让我去女性饰品店陪女友买饰品,我还是没有耐心,也缺乏激情。而他却有细致的耐心,于他的年龄,确实难得,看着他青春的身影,我的心不禁有点触动。

挑了大约三四分钟,他们走了,从我身旁往左。他们明显是学生,十五六岁,甜蜜的小情侣,让已不再年轻的我羡慕。我想着他们的身份,猜测着他们的恋爱关系:他们是青梅竹马吗,还是刚开始甜蜜的约会?他们彼此是唯一地爱着对方吗?要是其中一方出国留学另一个会跟他走吗?从他们的亲昵可以看出他们是登对的,但是他们的家境也相近吗?我浮想联翩,完全被少年情怀打动,大约我的确是老了。

我很想拍他们的背影,但人太挤,仓促而匆忙,来不及聚焦,他们已消失在人群里。

之后,我开始观察新的人群,有时也望向店内,和选购头饰的女友说几句话。这样地过了几分钟,我发现他们从我正对着的走廊回来了,女孩子走到我对面的玩具店门口停下来了,吃着冰淇淋,男孩径直走进饰品店。男孩走出来的时候,我看到女孩的喜悦,他一定是帮她买饰品了——刚才想买而没买的。她等到他之后,携手搂肩,向走廊尽头走去,这温馨的一刻再次打动我,我的心不禁也回到了过去的年代,涌起了无尽的柔情。

我想起了一个遥远的故事,那故事也和冰淇淋有关。

大约五年前,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相遇了。男生是那样的独特,别致而才华横溢,女生是那样美丽,浪漫性感。他们是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邂逅的,他被她的笑容迷住了。她嘴角轻轻地牵动,三月的微风拂动蝴蝶的翅翼,醉人的笑意,他就被那笑容牵引,跟她走过了整条大街。他终于看她要停下了,鼓起勇气追上去,跟她搭讪。她很高兴。他对她说她的笑容很美,他问她要电话,她说准备换号码了,叫他留一个给她。于是,他就留了一个电话给她。他们从天桥的这边到那边,下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士多店,她便去买了冰淇淋,两只,给他一只,他们吃着冰淇淋算是相识了。

那是甜蜜的开始,他们开始约会,像许多男女一样,试探,若即若离,暧昧,彼此靠近,了解,酝酿得差不多了,也就在一起了。她是一个朴实的人,但却有着饱满的身体,她旺盛的生命力强烈地吸引着他。她的美丽让他骄傲,而她也深深地迷恋着他的才华。总是会做爱,做很多的爱,不停地做,无论他什么时候要,她总是会给他,她说,你想要是吧,想要就给你吧。但是,他们总好像缺乏了什么,他觉得她美好、性感,但又为她的学历深深遗憾;而她,虽爱他的才华,却又没享受到这种才华带来的富庶,他们中间好像缺乏了一个光明的前途,缺乏一个清晰的未来。激情消退之后,这种罅隙便凸现出来了。加之,他那时候发生了一件艰难的事,生活困窘,不能安定的生活,无法看清的未来,让两个人走到尽头。

这是许多人都会有的经历,并不是不爱,也不是不想爱,只是,相爱的环境没有了,没有爱的基础,想爱也难以为继。那是他们的艰难时光。他们没有说一句怨言,更没有一句争吵,不舍,但狠狠心,还是分手了,因为想奔向新的光明生活,想过另一种人生,只能勇敢地往前走。

那之后,她平淡嫁人,他则埋头事业,想要过名满天下的生活。他不敢见她,即使想也不会见,因为不想想起那时的困窘,不想触碰那时的悲凉。他要往前飞,一直往前,他要飞到很高很高,直到离那种生活远远的,直到再没有人能阻碍到他。但是,他依然会想起她,春光明媚的黄昏,她在网吧,他去找她,买了两只冰淇淋,给她,边吃冰淇淋边陪她看电影。那是穷得叮当响的青春,没有笔记本电脑,幸好还有冰淇淋,冰凉甜美,不管你是豪奢还是窘迫,吃一口,内心都会涌起惬意。这是他们非常珍贵的时光,甜蜜的回忆,全在那一触即化的冰淇淋上了。

11.有一种爱叫鱼腥草

微博上有个话题,叫“鱼腥草有毒”。鱼腥草曾被评为“十大最难吃食物”之一,如今又说有毒,吃还是不吃?这是一个问题。不过,有网友表示:“我权衡过了,有毒带给我的健康风险小于它给我的愉悦。”言下之意,还是要吃。

有人说:“鱼腥草有毒?真爱不怕!果断吃起!”另一个网友则反驳:“为某些人智商着急,我奶奶的妈妈从小生活在山里,从小一直用鱼腥草泡水喝,弄粑粑吃,85岁去世的时候眼睛非常好,头发不白,没有任何所谓的慢性病,去世之前一个月,还能照顾自己。最后快要去世了,医生说,这个老人身体好,和她的生活习惯有关……”这当然也有可能,鱼腥草即使有毒,也要看什么体质吃,如果刚好吸收了鱼腥草的营养,而不好的成分又能排除,也不怕的。有些人一定是鱼腥草控,哪怕专家说鱼腥草有毒,他们也不怕,照样热爱,明知道有毒还照吃不误,凭着自己的经验和习惯,更凭着那份热爱。同时,另一些人则是,“鱼腥草有毒?本来就不爱吃,现在更不会吃了”。这就是不爱的更不爱了,爱的依然爱,多像我们的爱情啊。

正如你认识的某个人,本来就不待见他,那小子居然还打了你的小报告,浑身散发着毒气,此时你更不会理他了。另一些人,你很爱他,哪怕别人说他不好,哪怕他确实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哪怕他带给你无尽的伤害,你还是爱他。你离不了他,他带给你的伤害抵挡不了你对他的依赖,热爱大过伤害,你继续和他混在一起。

这就是有毒的爱。毒已经成了爱的一部分,你想要那爱,就要连带着毒也吞下,你若怕毒,就得连爱一起扔掉。想起曾经调解过的一对男女,丈夫对妻子实施家暴长达17年,女人倾诉时哭得死去活来,可是你真要她离婚,她却舍不得,说自己还爱着他,而她也感觉他也还爱着自己,她不想分开,这就是中毒已深。

有人说,这样的爱还要它做什么?一点营养都没有。可是,这是对你来说,对另一些人来说,他们没准就需要这样的爱,每个人要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忍受不了任何沉渣,感情要纯粹洁白,男人看一眼别的女人她都要离婚;而有的人则能三番几次地原谅男人的出轨。一切只因,每个人的接受程度不一样。就如爱的毒,有的人吃一点就中毒,有的人一辈子都在吃,也没死——但中毒之后有没有其他副作用?我只有两句话可说:自求多福吧,另外,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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