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204700000005

第5章

所有人都在跟时间对话。而业余哲学家更是想进入时间,甚至成为时间。这是人最疯狂的野心。像所有人一样,业余哲学家也是短暂的幻影,是写在时间的水面上的符号。而与时间的对话却是生生不息的流动。一代接着一代,人类用死亡来雕琢历史。与时间的对话甚至超越历史,它是真、善、美的载体。业余哲学家的严肃是对世界的微笑。那种最疯狂的野心显露出时间的神秘。

但是,体制妨碍对话,混乱也妨碍对话。体制窒息了怀疑和自由,而混乱则将对话搅扰成噪音。谁能够超越体制,能够不去寻找另一种体制的庇护,而是在对话中逼近生命诗意的终极?

业余哲学家是这样的人。他是时间的倾听者。时间是他的倾听者。他的沉思呈现时间的语法、时间的欲望甚至时间的沉默。而时间的记忆里铭刻着他所有的骚动。

“所以,”韦之有一天对我说,“你就是业余哲学家。”

1.17

今天终于收到了Z的信。但是,我已经被等待的焦虑耗尽了,我竟没有丝毫的激动。

我不安地抚摸着精致的信封。信的厚度超过了我的期待,我有点犹豫。我不想读很厚的信。我恐惧很重的情感和很重的语言。我将信放进了抽屉里。这是我一直在等待的信,但是,在收到它的时候,我却不想读它了。我的理由很荒诞:我不想读厚度超过了我的期待的信。

事实上,假如Z的这封信写得不是这样“厚”,我同样会感到不安。我会用相反的理由将它扔进抽屉,推迟我的阅读。也就是说,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不会马上读这封等待已久的信。

我们这种靠邮票来传递的“表演”马上就要结束了。借用维特根斯坦后期的哲学概念,这种“表演”应该称为是“语言游戏”。这是最大众的游戏。

下午刚上班不久,机关办公室主任又在过道里嚷嚷着要大家“马上”去楼下的大厅里领取东西。同事们马上放下手里的报纸,兴高采烈地冲到大厅里去排队。这次分发的是两公斤一袋的洗衣粉,每人六袋。我领取的六袋中有两袋破了,洗衣粉漏撒在办公室的地面上。处长回来的时候,提着他那六袋洗衣粉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很不满意地看着办公室的地面。这时候,他左手里的一袋也破了。“处长,你怎么也漏了。”我们最老的同事说。

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下午我们不干别的了,搞卫生吧。”处长说,“看看乱成什么样子了。”

“处长,可不能乱搞啊。”另一位同事说。

又是一阵哄笑。

我想,假如不搞卫生的话,下午我们其实也没有别的什么可干。

1.18

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没有从塞得满满的书架里抽出任何一本书来读。我的手还是经常接触到那些书,但那只是清理:拂去它们身上的灰尘或者调整它们彼此间的位置。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翻开过任何一本书了。阅读突然变成了一件有点困难的事情。我的注意力突然变得有点难以集中。这是短期还是长期的症状?!我极度地恐慌。我盼望着它的逆转。

这也许是我为什么要坚持写作的原因吧。在写作之中,我的注意力会高度集中。我能够被写作的冲动胁迫着走向一个自己想走近的目的地。当然,我偶尔也会迷失方向,误入歧途,在文本中留下肤浅的漏洞和差错。但是,在修改的时候我很容易发现这些迷失。

我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我心理的这种状态(或者说这种病态)。我的紊乱与矛盾已经不是秘密,如果再加上注意力无法集中,就不会再有人将我当成正常的人了。

其实,在别人的眼里,我从来就不正常,我并不在乎别人对我的看法。关键是现在的这种状况让我自己极度地恐慌。我不知道它的下一步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它的最后一步是什么样子。

我知道我已经开始退化了。紧张而又沉重的思考已经将我耗尽。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偏离“正常”的位置。这有可能是不可逆转的偏离。

但是,我还能写作,还在写作,还要写作。写作可以使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短暂的满足。它是我不可或缺的生理需求。写作也能够带给我“升华”的体验,让我发现时间、进入时间、成为时间。

1.19

那天在韦之那里遇见的女画家名叫易路。韦之的艺术家朋友们将这名字颠倒过来,叫她“露易丝”。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浪漫的名字。

她的憔悴掩盖了她真实的年龄。她还不到二十一岁。不过,她已经是一个两岁孩子的母亲。韦之几天前告诉我,那个孩子的父亲是她从前的美术启蒙老师。

今天中午,我在百货大楼门口遇见了韦之和露易丝。我相信我的朋友一定是爱上了这位年轻的母亲和画家。我的朋友很容易被坎坷的经历引诱。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那种“博爱”叫做“怜爱”。他“怜爱”经历坎坷的女人。这一点与我正好相反。我喜欢单纯,像白纸一样的单纯。

韦之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业余哲学家又发现了什么新的范畴?”他玩笑着问。

“无聊。”我不假思索地说。我的意思是他的玩笑很“无聊”。

韦之误读了我。他点了点头,用赞赏的口气说:“‘无聊’的确是一个值得思考的范畴。”

露易丝看了他一眼。她显然意识到了韦之对我的误读。

“你们接着聊吧。”我说着,朝百货大楼里面走去。

“我们也觉得很‘无聊’。”韦之在我身后喊了一句。

我走进了百货大楼。这是怎么回事?!在见到韦之和露易丝之前,我并没有走进百货大楼的打算。那么,我刚才有什么打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百货大楼的门口?我为什么会在街上行走?我想去哪里?我一边质疑自己的行为,一边继续往里面走。然后,我上到了二层,上到了三层,最后又上到了顶层。我什么也不想买,什么也不想看,我只是不停地走着,无聊地走着。

我走出百货大楼的时候,韦之和露易丝已经没有站在那里闲聊或者“无聊”了。我想起了刚才的误读。我觉得它其实很有意思。韦之说得对,“无聊”的确是一个值得思考的范畴。

1.20

昨天深夜又做了那同样的梦。我又梦见了那一片寂静的森林。在那里,每走几步就伫立着一个女性的裸体。那些裸体都很僵硬,而且都没有头。我看见第一个裸体就已经感到惊慌失措了,但是我的脚步却并没有停下来。我不顾一切地去走,只想尽快摆脱那恐怖的纠缠。可是,那些裸体也在不断伸延,好像已经伸延到了森林的深处。我这才意识到逃避不是正确的选择。于是,我停下来,走近身边的裸体。我猥亵地笑了一下,然后将脸贴到裸体冰凉的乳沟里。我突然想到了那裸体从前的生活。我好像感到了它在那种生活中的体温。我嫉妒地哭了。我伸出手来抱住了它。我的指尖在它的脊椎上滑动。突然,我感到了一阵“自然”的畅快,一股暖流从我的裤裆里渗透出来……我睁开眼睛,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黏糊糊的底裤。

最近一个月以来,我频繁地做那同样的梦。梦醒之后,我觉得精疲力竭,心灰意冷。

晚上韦之过来的时候,我向他谈起了自己的梦。他除了开同样的玩笑之外,不能给我任何的帮助。他说在他自己的梦里,他看到的裸体都是有头的,而且都是能够发出叫喊声的。他还说他的畅快都是“人为”的。

我不是一个享乐主义者。我与伊壁鸠鲁和道家都相距甚远。我对性一直充满了恐惧。我总是将性与生育连在一起。我不愿意做父亲。我恐惧做父亲。我不想给自己提供蔑视自己的理由和机会。

1.21

对我来说,胡思乱想是在办公室里消磨时间的最好方式。当然如果电话铃响了,胡思乱想就有可能被打断。我的同事们都喜欢和善于在电话里闲聊。我不喜欢也不善于。所以有时候,韦之的电话会让我觉得有点尴尬。不过,我一直有一个古怪的想法,想有一天能够接到一个陌生人为私事打来的电话。我也许会在电话里与那个陌生人闲聊。我已经厌倦了熟悉的面孔和声音。我尤其厌倦了与血缘有关的面孔和声音。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愿意自己的胡思乱想被熟悉的面孔和声音打断。

胡思乱想跟回忆不同。回忆是生活刹那间在别处的再现,而胡思乱想则是一系列无法兑现的计划,或者是大脑自身的磨炼。别人可能认为这种磨炼对大脑有害。我不这样看。我认为不断地产生新想法,又不断地抛弃新想法,是生命力的标志。但是,胡思乱想经常也让我有自己终将一事无成的焦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犹豫。我不切实际。我优柔寡断又霸道专横。我在极度的孤独中胡思乱想。我将因为胡思乱想而一事无成。

但是,人为什么一定要做成什么事?形形色色的成就也许正好就是构成混乱世界的要素。五花八门的成功也许正好就是混乱的根源。混乱的世界中挤满了欲壑难填的个人,匆匆忙忙的个人,成功或者奢望成功的个人。

我突然注意到对面的墙上有一条非常醒目的铅笔印迹,而且很长。是谁在那里留下的?它在那里已经多久了?为什么以前没有注意过?

1.22

刚吃过晚饭,突然就感到了一阵无法抑制的冲动。我飞快地骑上了车。我很快就冲进了办公室。我迅速打开自己的抽屉。我一口气读完了Z的信。

这其实是一封很平常的信。它的厚度与情绪没有任何关系。Z既没有激情地表达她对我的思念,也没有理智地清算我们的关系。它的厚度来自它的琐碎。这是一封与前几封信一样的信,一样没有什么意思的信。我现在写给Z的信肯定也让她有同样的感觉。我在写信的时候自己都会觉得非常乏味。是应该结束的时候了!我们的关系中也许真的存在着感情,像我们曾经相信的那样。但是,感情是无法与时间、耐心和平庸的生活抗争的。

我将信折好,重新放回信封里。我茫然地望着墙上的那一道铅笔印迹。我又开始胡思乱想。我想到六十年之后,在Z的弥留之际,我茫然地走进了她的病房。她没有睁开眼睛,因此那不能算是我们的重逢。她哪怕睁开了眼睛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我们已经不可能重逢,因为她的家人告诉我,她已经不再认识任何人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在她的病床边坐下,我还没有来得及感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来敲我办公室的门呢?会是机关里的打字员吗?同事们都说她很喜欢我,说她朝思暮想着我。这很荒诞,因为她不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会对她有任何感觉,而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对她只有很坏的感觉。我有点紧张。这么晚了……如果打字员这么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我将门打开。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陌生人,一个看上去六十来岁的陌生女人。“我的鸡丢了,”她胆怯地问,“它会在这里吗?”她伸长脖子使劲往办公室里面张望。

我也转过脸去,扫视了一下没有任何生机的办公室。“应该没有。”我说。

“我可以进来找找吗?”女人仍然是胆怯地问道。

我将她让进办公室。她十分专注的寻找让我觉得她并不是为了找到什么,而是为了“找”的本身才来的。所有的角落找过了之后,女人绝望地叹了一口气。“唉,真的没有。”她说,“我已经找了两天。”

我仍然站在门口,想在她离开之后立刻关上办公室的门。我完全没有想到她竟会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到它了。”她说。她的语气说明她还有许多话想说。

我觉得有点尴尬。我什么都不想说。但是,我不知道怎么会突然问道:“那是一只什么鸡呢,你这么想找到它?”

我的问题打开了一道语言的闸门。女人果然有许多话要说。“它是我妈养的鸡。我妈前天中午刚刚过世。那天下午,我们忙得团团转。到吃晚饭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那只鸡不见了。”女人用很快的语速说话,她接着说:“怪事还多着呢。我妈临死前告诉我,我爷爷其实是我爹的表舅,又是我妈的爹。我真的爷爷被土匪抓走后就再也没有音信了。后来我奶奶就跟她的表弟结了婚。难怪我没有外公外婆。我爷爷原来就是我外公。”

“那你外婆是谁呢?”我冷冷地问,“你外婆就是你奶奶吗?”

女人迷惘地看着我。“我妈没有说完就断气了。”她充满遗憾地说。

我知道生活中有无数的秘密都是因为死亡而成了永远的秘密。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女人继续说,“我不知道我母亲是我外公带过来的还是与我奶奶生的。”说着,她站了起来。

我将办公室的门完全打开。

“我想了两天也没有想出谁是我的外婆。”女人说,“就像我没有找到那只鸡一样。”然后,她摇着头,叹着气走了。

这是我听到过的最离奇的家庭关系。我突然觉得每个家庭里都会有离奇的秘密。如果我和Z成了家,那个家里又会有什么离奇的秘密呢?

我又在办公桌边坐下,又开始胡思乱想。那只鸡到底是什么?一个象征?一道神迹?我突然相信它的确就藏在我们的办公室里。我马上像那个女人一样将办公室里所有的角落又都彻底地找了一遍。当然,我什么也没有找到。

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那只鸡会不会就是墙上突然冒出来的那一道铅笔印迹呢?

1.23

不知道是因为街道太窄,还是因为车太多……城市的拥挤加重了我对世界的绝望。空间没有时间那样强大的承受力。人类的膨胀是对人类自身的否定。交通事故越来越多了……喜欢读报的外婆变得越来越焦虑。每次我要出门的时候,她都跟我走到门口。“要多加小心啊,”她说,“现在外面这样乱。”

“小心又有什么用呢?!”我故意说,“该出事的时候,我就会出事的。”

同类推荐
  • 大哥,你好

    大哥,你好

    大哥要出院了。大哥这次从鬼门关上拣回来一条命。情况的严重性,只有大哥自己述不清楚。此刻他的脸色还很苍白。但大哥说什么也不肯在医院里继续住下去。他说什么也要出院。大哥说,“既然死不了,那就让我回家慢慢养着吧。”大哥还说:“本来不住院,人还好好的,身上挺有劲儿的。现在这医院一住,越查病越多,住得人半死不拉活的,身上也越发没劲了。连端杯水也费劲了。再住下去,我看就甭想出院了,就直接奔黄山(火葬场)去得了。”大哥的玩笑让人笑不出来。都知道,他其实是心痛花钱。
  • 你就是凶手:爱伦·坡佳作集

    你就是凶手:爱伦·坡佳作集

    本书为爱伦·坡代表性小说作品集,侦探小说的首宗棘手案件《莫格街凶杀案》,站在尸体上张着血红的独眼《黑猫》,让国王大臣自动受缚、上演血淋淋的人肉烧烤记的《跳蛙》,一进入爱伦·坡的惊悚世界,想知道结局的着迷者往往不能等上一秒。爱伦·坡以繁复的笔法,渲染出诡异的气氛,勾勒出离奇的情节,以及那个亦真亦幻的惊悚世界。
  • 当家传人左十三

    当家传人左十三

    九岁那年,我有个劫数,爷爷为了救我,亲自给我定了一门亲事,虽然有惊无险,但从此,我的人生翻天覆地……
  • 带你去南极

    带你去南极

    唐景亮在临时设置的讲台上向学生讲述“闲”字的含义时,一阵眩晕,差点站立不稳。投影仪上,打出的是“闲”字从甲骨文、金文、篆书、隶书到繁体汉字、简体汉字的字形。客观地说,这个字从最初的样子一直发展到现在,并没有多少变化,就是门里有根木头。门里这根木头,是干什么的?唐景亮用食指指着屏幕上的字形说:“古人以前回到家,就用一根柱子顶住门板,这是为了安全。安全了,人在家里,就可以放松自己,闲了。这根柱子,保证着人们的安全和休闲,因为,古代可没有我们现在咣当一碰惊心动魄的防盗门。”学生哄的一声笑了。台下也有老师发出了嗡嗡的笑声。
  • 中国历代通俗演义:元史演义

    中国历代通俗演义:元史演义

    本书讲述从“第一回 感白光孀姝成孕 劫红颜异儿得妻”到“第六十回 群寇荡平明祖即位 顺帝出走元史告终”的历史。蒙古源流原本为唐朝时候的室韦分部,向居中国北方,打猎为生,自成部落。初服金邦统领,至铁木真出世遂统蒙古各部,养成势力。蒙古铁骑遂西征欧罗巴未几南下灭金侵宋。南宋覆灭,荡荡中原竞被那蒙古大汗囊括以去,一朝天子一朝臣,居然作了八十九年的中国皇帝这真是有史以来的创局!却不知,蒙人性情暴虐,待民苛刻,天下疲惫;竟激起无数民变,就中出了一位朱元璋硬是把元朝天下生生夺去……
热门推荐
  • 总裁我更爱你

    总裁我更爱你

    楚云落在处于宁海市的C大上学,是C大文学系的学生。入校后楚云落遇到了自己初中时的好友杨晴,杨晴中学与楚云落同学,后迁至宁海市。楚云落在大学里参加了美术社团,在楚云落大三时美术社团组织了一个问卷调查活动,活动前夕楚云落得知自己的结业论文原本有秦萌萌代写结果却阴差阳错要自己负责,内容恰好与下礼拜的美术社团活动有关,楚云落回宿舍向舍友抱怨完之后决定用心参加活动。楚云落的舍友包括同系生秦萌萌,好友杨晴以及死宅拉拉。楚云落大一时就加入美术社团,偷用社团中供高级团员使用的昂贵颜料被付康久捉拿现场,付康久就此对她暗生情愫,经由付康久老乡……
  • 全球公民社会引论

    全球公民社会引论

    本书不仅要说明国家虽然受到来自全球公民社会的影响和制约,但其程度却是相当有限的,这种状态还将持续相当长的时间,即使是在全球公民社会与全球资本共同作用的情况下,国家在可以预见的历史中不会消亡;不仅要说明在今天仍显赢弱的全球公民社会具有美好的发展前景,它必将成为与国家和资本相平等的全球治理的三大基础设施之一;本书更要说明的是,虽然在未来的全球政治中,全球公民社会、全球资本将成为与国家相平等的治理主体,但这仅仅是否定了目前存在的国家作为“唯一的”(only)治理主体的地位,而不是要否定国家作为“主导性的”(primary)治理主体的地位,国家虽然不再是“家长”,但它应该拥有“兄长”的身份。
  • 我真是大奸臣

    我真是大奸臣

    异世大汉,华夏群雄,问天下,谁是敌手?三国乱世,汉武霸业,举世间,群星璀璨!苍狼白鹿,隋末英魂,梦一场,天下称皇!春秋战国,万里海疆,华夏威名,响彻四方!
  • 沽龙引

    沽龙引

    别问我龙的出生,我们都是华夏龙的传人,那些从人类文明长河里漫游过的几千年。是龙族们念念不忘的前世今生,有幸的是今天我们都活到了2012,龙年里那些被人遗忘的故事你还记得哪些?我曾为魔幻中红龙在永恒之井大爆炸前投下的那里魔幻种子而感动了一个青春。
  • 重生隐形富豪

    重生隐形富豪

    好不容易重生,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家人的命运,那是必须的!可除了赚钱,还有更好玩儿的事:投资科研,别人老想往天上飞,可洛宁恐高,不如去开发海底世界如何?
  • 毒案喋血

    毒案喋血

    本部小说以缉毒为主题,以广阔的社会现实生活为背景,讲述了一个缉毒卫士们用鲜血和汗水与国际贩毒团伙作殊死战斗的动人故事。故事情节扑朔迷离,悬念丛生,美丽如画的春丽市突然被一片毒雾笼罩,吸毒人员直线上升,戒毒所人满为患,而且,毒品还不断从事丽市流向外地,两代缉毒英雄联手缉拿毒凫,但是,案情每每刚露端倪,很快又线继钩脱……作品意蕴深厚,发人深思,是一部集思想性、艺术性与可读性高度统一的佳作。
  • 情是无情剑决生

    情是无情剑决生

    书生醉翁剑,主持了三次武林大会,写出江湖二十四名人录,然而,名人录中的落魄三生剑,无名沉升刀等,阴阳宗的破灭,归老的死亡,那青湖仙子和浪者,苏赤诚,无名的纠缠,桃花庵中媚娘百种媚态和无名之间的情,十年后,王行健又是如何笑傲江湖,百战称雄!
  • 受益一生的气场修炼课

    受益一生的气场修炼课

    《受益一生的气场修炼课》对气场进行了全方位的解读,包括对气场的认识,强弱气场的分析,职场气场,生活气场,气场的挖掘与提升……不但帮助读者深刻地了解气场,而且可以使读者轻松快速地掌握如何打造强大气场的方法。通过对《受益一生的气场修炼课》的学习,10天你就会打造出强大的气场,你的人生将因气场的改变而改变。
  • 单亲妈妈古代奋斗史

    单亲妈妈古代奋斗史

    做个母亲不容易,做个穿越便带了球的便宜母亲更不容易。想为娇儿选个爹,是原装的凑和还是外进的优良?怀胎十月儿降生,说得容易怀起来难啊!
  • 重生逆天狂女

    重生逆天狂女

    当忠诚和信任变成杀她的利器,她有幸成为新型实验的第一只小白鼠。她,玉情,第一高手死不瞑目重获新生。七岁的女孩再次睁眼,一切从此改变。冷静暗藏嘲讽的睿智眼眸睥睨天下,唇角轻轻浅浅的淡然微笑冷酷无情。异能提早苏醒,神秘戒指空间奇异开启,注定了她此生的不凡!开公司,倒珠宝,修异能,只为成为人上之人!精彩片段:“亲爱的,听说奥莉新出了一批钻戒?人家特意去买了一只,送给你。”办公桌前,某超越了性别界限的男人,双手撑住桌子,身子前倾,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盯着某个工作狂女人。某女人手下的笔轻轻一划,流利的签下自己的名字!“艹,这是给爷留了多少文件!”“情情~好不好嘛?”男人见女人不理他,红唇微微嘟起,两个拐了不知多少个字的弯儿从嘴里吐出来。某女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好看的眉毛微微拢起,一双大眼看向男人,轻轻眨了眨,“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