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真心放过克拉玛,和亲也只是他的缓兵之计。他娶了克拉玛主动献上的公主,目的就是为了让克拉玛的族人安心饲养牛马,好在秋天时一举被他所得,真是卑鄙之人!
这样的心思他们族长怎么没有发觉?不!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她要想办法告诉族长这件事!
“在想着如何将消息传递回去吗?”轩辕傲冷笑一声,语气中却是蔑意十足。“就凭你现在这般模样,怕是想自保都难了,更不用想将消息传回了。”
轩辕傲一抬手,两个侍卫将刑架抬得更高了些,乌兰惠的头皮早已经疼痛难难,她觉得再一刻头皮就会从脑袋上扯撕开来,豁出去了,废掉一只手却可以保得住一条性命,还是值得的。
狠了狠心,乌兰惠左手握住上面镶满了倒刺的绳索,那种锥心的痛从她的手掌向全身传递着,引得她连连痉挛,冷汗几乎湿了她的发,有几缕发丝沾在脸上,更显她此的狼狈与羸弱。
乌兰惠死死咬住下唇,她不想求饶,那是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最后的骄傲。鲜血顺着刺穿的地方涌了出来,淌过她洁白的手臂,滴落到地上,一滴滴连在一起,就像是红色的珍珠散落下来一样,在阳光尤为刺眼。
抬起头来,望着蔚蓝的天,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好像克拉玛的蓝天,好像身在家乡,忘记身上的疼痛,忘记这份凌辱,她笑了,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到家乡了吧,她的灵魂会回到那个纯朴的地方,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的家乡离她越来越近……
“皇太后驾到……”
轩辕傲忽的从石橙上起身,母后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来?
可是一切想要掩饰都已经来不及了,这事看来是瞒不住了,他那慈爱的母后,因他大婚而愉悦的心情怕是要没了。
不过,知道也好,将来他征伐克拉玛时,母后也不会再加以拦阻。此事,许真是天意啊!
“儿臣参见母后!”轩辕傲才一施礼,皇太后随着一个巴掌打过来。“你这逆子!不要叫哀家母后!哀家怎么生出你这样凶残的霸君来,连自己的皇后都不放过!”皇太后多年来一直温柔慈爱,在他的眼中母后一直是位贤良淑德的女子,几时大声谩骂过他?轩辕傲长这么她都没有打过他,可是今天,她竟然动了手——
从未没有见过母后动这大的肝火,看了一眼吊在那里的女人,他过火了吗?
虽然心有些不甘,却不想惹母后动怒,便跪下来请求道:“母后千金贵体,莫要动怒,伤了身子。”
“你还怕哀家伤了身子?你少让哀家替你担些心就是孝敬哀家了。还不把人放下来!”皇太后的确是很生气。一来是皇上折磨皇后一事,再一个对一个弱不胜衣的女子竟然用这种酷刑,她的儿子太过残暴了,这让她忧心。
“放人。”轩辕傲忙命人将乌兰惠放下,母后还在怒火中,还是等气消了再解释这一切原由吧。
“皇后哀家带走了,你若是不喜欢她,放任她在后宫就是,为何还折磨于她?难不成你先前说对皇后满意的言语均是欺骗哀家的吗?”皇太后冷声问儿子,眼里尽是被欺的痛苦与伤感。
何时自己的儿子已经变成了凌辱人无度的地步?
“母后请慢,皇后自然还是住在坤宁宫的好,而且她是朕的皇后,就应该住在坤宁宫。”他可不能任由这么危险的一个女人,住到心地善良的母后身边,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的。万一她利用或者用太后的命来要挟,皇后便是有多少命都不够赔的,西晋国一定会横扫了克拉玛!
到那时,血流如泊,怕是在所难免了——
“傲儿,若你还当哀家是你的母后,便听哀家一句,善待她。”皇太后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乌兰惠,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儿臣谨记。来人,叫御医为皇后诊治,治不好提头来见!”轩辕傲即刻吩咐下去,婢女们将皇后扶上担架抬走,皇太后面色这才微微缓和了一些。
“她一天不好,你一天不用向哀家请安了。”皇太后说完便起架回宫了,留下轩辕傲一人茫茫然的站着,如同雕饰过一般。
恨!这一巴掌是因那贱女人而挨的,这笔帐理当记在那贱人身上!
为乌兰惠医治的御医都看不下去了,这哪里还是个皇后啊……
就是阶下囚也不至被折磨成这样啊,何况这一个女流之辈……
啧啧!真是作孽哟……
御医先命婢女们将皇后的身子清洗干净,然后指点着如何为皇后身上的伤止血上药包扎。乌兰惠的身上青青紫紫,腿上处处是磕碰的伤痕,还有一些基本就是在石地上硬磨出来的,已经血肉模糊,更甚的地方已经露出了皑皑白骨,有些心肠软的婢女,一边上药一边轻声饮泣,这罪,别说是个女人,就是个男子怕也受不了这等折磨,早已经晕过去了。
乌兰惠的头发根部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御医用了特殊的药粉扑在上面,希望可以保得住这一头青丝。
最不好医治的便是乌兰惠的左手,从手指指尖一直到左手的手腕处,没有一处未损的肌肤,整个手几乎都被那绳索的倒刺扎烂了,血流不止。这手将来怕是要废掉了,御医一边止血一边摇头叹息。
“你叹什么气?”大家太过于聚精会神的医治乌兰惠了,而轩辕傲来到他们旁边的时候,竟然无一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