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儿,你不要这样说,这一生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你莫说这些伤感的话,我,我送你回去便是!”萧南赫急忙去拦乌兰惠,他目光暗淡,心中泛着阵阵的痛楚,这一生唯一想做的便是守护着她,可是现在的她竟然忘记了他,还与他这般客气。以前那个总是亲切的赖在他身边的惠儿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她是一国之后。
若不是知道她不会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女子,他真应该一掌劈毙她,这般伤他的心。对他的好视而不见,一心只想着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他,他的心真的好痛。
“萧公子,大恩不言谢。这份恩情乌兰惠记下了!”乌兰惠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小女人,她生长在草原,心胸像是草原一样宽广,性情也较一般的中原女子爽朗。
“惠儿,把药喝了,我会送你回去的。”萧南赫忍着心里的痛,将那碗药再次推到了乌兰惠的面前。乌兰惠这次没有拒绝,端过来便喝了。药入口的时候觉得有些怪怪的,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怪味道,好似没有往天的药苦,却比往日的药更加的难喝,有股腥臊的味道。
乌兰惠不是一个挑三拣四的人,她相信面前的男子不会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更不会在药中动手脚,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力救自己了。
药入腹中,便觉得有一股热乎乎暖流流窜于全身,整个人都觉得暖洋洋的,就像是被阳光所包围着,好舒服。
乌兰惠闭上眼睛享受这份难得惬意,面上平和宁静,早没有了之前急躁之容。萧南赫知道是这碗药起了作用,真不知道如果断了这药,她会不会就此香消玉损了?
一想到她将在不久便要离开自己,他这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他最怕的就是乌兰惠如果没有了他的血,她可怎么活下去?用什么来延续她的性命?
“感觉好些了吗?”萧南赫一脸担忧的问道。
“嗯,感觉好舒服,这个药和以前喝的不一样。”乌兰惠面色微微泛着丝丝的红晕,药效好快。“你里面放什么灵丹妙药了吗?”乌兰惠眨着灵动的双眸问道。
“哪里有不同……”萧赫南急忙回绝道,他不希望她知道自己救她的方法。在他心目中的乌兰惠就是那种心地善良,而心肠又软的女子。这如果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命是靠他的血维系的,她一定会心里难过,而拒绝的。
“你紧张什么……”乌兰惠看到这个粗犷的男子竟然目光闪躲,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不过,那一定有他的理由,既然人家不想说,她也没有必要强人所难,逼着人家说出来。
“呃,没有。”萧南赫忙辩解道。
“萧公子你不必介意,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明日便请你就送我回去吧。”乌兰惠一想到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心里也有些怕,那个男人对她来说,像魔鬼。
可即使是魔鬼,她也必须要面对,躲避不是她的作风,而且她不是单单是为了自己,她更要对她的族人负责。
“惠儿,我既然答应过你,要送你回去,便不会食言,但是你的身体如果没有我的药,你是无法康复的,你回去以后会……”萧南赫的话未说话,乌兰惠便将话接了过去。
“萧公子,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这条命怕也熬不多久,全听天命吧,这也许就是天意,我为何要与天争呢?而且对我来说,也许我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脱。”乌兰惠越说神情越是暗伤,最后她与萧南赫都被这种悲伤所困,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乌兰惠的心沉甸甸的,她若不是心中有个执念,怕也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她也是个女人,她也会痛会伤心,会害怕会难过。
“惠儿,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救你的。”萧南赫的心被乌兰惠的话刺得生疼,她现在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好失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这样的苦,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
如果不是师傅,如果不是师傅派了那么多的任务给他,他绝对不会让乌兰惠受这样的苦,他本以为这次任务回来,便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可是没有想到,乌兰惠不但已经嫁为人妻,而且竟然忘记了自己!
“萧公子,生死由命,我不想争什么,但是,我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觉得很高兴,这怕是我余生中最为开心的事了。”乌兰惠淡淡的笑了,像一朵白茶花一样,淡定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萧南赫看着她有些忘情,伸出手来,却在欲碰到乌兰惠的脸时被乌兰惠躲开了,乌兰惠心中有一股异流涌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般感觉来,只是心下慌慌的躲了开去。
“对不起!惠儿,我,我——哎……”萧南赫长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出来,拿着那只空碗便出去了,乌兰惠看着他的背影是那般寂寥,心中说不出来的酸楚。
一连七日乌兰惠都喝着那个有些怪味道的药汤,她觉得自己身子越来越好了,腿上的伤已经结痂,左手虽然还疼,但是已经消了肿,萧南赫的医术很好,对她细心的照料,她心情也比在皇宫里要好得多,人的心情一好,这身上的伤也好得快了些。
之前吃了一个水灵灵鸭梨,这会有些内急,乌兰惠已经行动自如了,她不再需要人扶着才能走,现在的她只要行动慢一些,伤口也不会裂开。
乌兰惠慢慢的走出去,从茅厕出来,突然想四下里走走,在经过厨房的时候她闻到了飘散的中药味。她以为萧南赫在里面,便开门进去,却没有看到萧南赫,她四下转一下,看到了灶台上放置的碗,那只碗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每每那些难喝的中药汤便是由这只碗盛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