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一看到那碗立刻就会想到喝药,心里头有些打怵,喝了近一个月的中药,觉得自己的身上都有一股子中药味。
乌兰惠走上前想偷偷拿走那只碗,却发现碗中盛了一半的鲜红色液体!她怎能不知道这里装的是何物?心下一惊,怎么会有血?
她不是脑袋反应迟钝之人,立刻想到了她近几日喝的药中有着腥腻之味,这便是缘由了。
可是这血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要给她喝血呢?她不明白,所以她要找那人问个清楚。
当她回身的时候正看到一脸呆怔的萧南赫,乌兰惠笑了笑道:“萧公子,我四下转转,闻到了药味便进来看看,没有打扰到你吧?”
客气而礼貌,让萧南赫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顺着她的话道:“无事,你去吧,这里交给我即可。”
乌兰惠慢慢的走出了厨房,心里却一直在想着那碗中血之事,到底是谁的血?为什么让她喝带血的药?
为什么自己在喝了那种药汁之后会有全身舒畅之感?难不成那血有救命的功效吗?
好乱!脑子里似一团乱麻,一会回去还是把这事问个清楚的好,不然怕是晚饭也吃不下了。
“惠儿,把药喝了吧。”萧南赫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在乌兰惠看到那碗中之物后还会不会服药。
“谢谢你了,萧公子。”乌兰惠没有拒绝,接过药碗便饮下了。她将碗交给萧南赫,目光清澈、坦荡。芳唇轻启:“萧公子,我之前见到的是鲜血吧?”
萧南赫心中一紧,被发现了,之前他便预想到,依她的脾气定要追个所以出来,搪塞是绝对不行的,那么也只有实话实说了。
他不想欺骗她,一如多年前,他也没有向她说过任何谎言一样。面色微沉,轻叹了口气,这才缓缓的道来:“惠儿,你之前见到的的确是鲜血。”
“好。萧公子,你想解释一下吗?”乌兰惠不想像审讯犯人一般,她问一句,对方答一句。
这样做便是轻视了她们的智慧,若是他拿自己当朋友,便会将事实真相据实相告,若他有意隐瞒,即使她句句逼问,那也得不到一句真话。她把决定权交到对方的手上,让对方去抉择要不要说,也就是直接把两人会不会继续当朋友的决定权交到了对方的手上。
“好,你若想知道,我便告诉你。”萧南赫本就无意瞒着她,只要她想知道,他对她来讲便不会私人的秘密。
“愿闻其详!”乌兰惠好整以暇的坐等着萧南赫开口。
“那血可以续你的命!我想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子,你本有一颗续命的珠子,但是现在显然那颗珠子已经没有了,你想要继续活下去,便必须有续命的东西接替,而这血便有续命的功效。”萧南赫平静的说完,乌兰惠目光中更是不解,她开始相信自己与萧南赫不是初识了,不然萧南赫不会知道自己的体内有颗续命的珠子!
乌兰惠还没有忘记最初想要知道的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现在我想知道,那血是出自你身吗?”
“你所料没错,我也曾经服过一颗灵珠,所以我的血可谓是救人良药。我能救你的命!”萧南赫心心念念的便是乌兰惠的康健,若是她有事,他怕是这一世都要陷在深深的自责中难以自拔,所以,仅仅用他点血,对他来说他还是乐意至极。
“你能救我多久?萧公子,我不能用你的血维系自己的生命,我做不到,你不用再枉费心机了,我这条命随天意而去吧。”乌兰惠在知道这血的来由后,以后便是绝对不会多饮一碗含血的汤药的,她不能让萧南赫为了救自己而有损自身的健康。
他的好意,她这一生怕是还不起了,但望来世可以一报他的大恩。
“惠儿!”萧南赫心中似一团乱麻,如何才能让乌兰惠相信自己的所言呢?如何才能她想起自己?他应该怎么办?
“萧公子,这月余感谢你的照料,该是我回去面对一切的时候了,我不希望因我自己的离开,而让克拉玛整族陪葬。那个男人,真的嗜血!”乌兰惠知道自己的使命,她一直牢记着。她不能忘记,不能用一族人的命而换满足自己的私欲,她也想自由,也想快乐,但是她更是身不由己,她不能——
“我替你杀了他,你跟我走!”萧南赫这一生杀过不少人,大多数都是师傅的命令,第一次出自本身的意愿,这样想杀一个人。
“萧公子,何苦呢——乌兰惠不值得你以身犯险,乌兰惠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要求很简单,只要族人可以幸福开心的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就行了,其他的都是过眼浮云,绝不多求……”乌兰惠认命了,她不能不管族人,她也不会这样做。
“我是你师兄,我的命令你必须要听。那个男人我替你杀了,或者我逼着他写一份契约,让他西晋王朝存在时,永不进犯克拉玛,这样行不行?”萧南赫额上青筋忽隐忽现,他一想到乌兰惠要回到那人的身边受残忍的虐待,他的心就揪到了一起,他不能再放任她在外独自受苦。
“萧公子,你的功夫的确了得,不然也不会单枪匹马从戒备如此森严的皇宫里将我轻易带出了。但是萧公子,这事本与你无关,乌兰惠不愿再有人伤亡。更何况,若是与他交手,你也未必一定是他的对手,他的功力不比你弱,而且他的身边高手如云,你无法得手的,还是算了吧。”乌兰惠被萧南赫的话所感动,这怕是她这一生中听过的最动听的话了,也是最暖心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