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烈少。”她将钱握在手心,姿态卑微,“欢迎下次光临。”心里却在狠毒地诅咒这只衣冠禽兽,冷血,自大,狂傲。
欧羽烈坐在来,捏着她下小的下巴,吻上去,算是打赏。
这时门开了,他回头看着走进来的季虹,眼底是被扫兴的厌恶。
季虹踩着七寸的水晶高跟鞋,轻步走向他,细细地打量着欧羽烈俊美的眉眼。刚才她处理好了三号普通包厢的事情后,赶到了十三号普通包厢,结果没有看到苏锦,心里就隐约觉得不妙。经过打听才知道她被带到了kingvip包厢,那是欧羽烈在狂情的专属领域。
“你怎么来了?”欧羽烈浓眉一挑,有些不耐烦。
“来看看你。”她慢慢走近,端起桌上的酒敬他,“心情不好?我陪你喝一杯。”
欧羽烈坐直,俊颜冷漠,衣冠楚楚,丝毫看不出他就是刚才纵情的野兽,完美的皮相将所有的魔鬼本质掩饰得天衣无缝。
“你越来越不懂分寸了。”他优雅地举杯自顾浅饮。
季虹的目光落在了苏锦的身上,见她青丝凌乱,衣裙发皱,樱唇红肿,眼内闪过一抹刺痛,快速到没有让他们发现,自己灌下了那杯酒。
那一年,继父将刚满十七岁她卖给了“狂情”。
她第一天去上班时喝了点酒壮胆,在看着欧羽烈从车内出来时,那一刻她停止了呼吸。借着酒劲,鼓起勇气跑上前去,跪在地上乞求他买她一夜。
他丢给她一张名片,让她去检查身体,第二天去找他。
后来,他看着她的鲜艳的落红,他温柔地抱着她,亲吻她,甜甜地叫她虹儿。
他每次到“狂情”都包下她,他们夜夜放纵,极尽缠绵。
最后,他帮她成为了“狂情”最有地位的女人,只要她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勉强她。她知道他是抓不住的风,永远不会为一个女人停留。
“她是新来的,我怕伺候不好我们狂情最尊贵的客人,所以来看看。”她娇笑着,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出的迷人风情,可让男人酥了骨头,美丽的脸孔转向苏锦时却板了起来,斥责道,“你看你,一身湿透,还不快去换洗。”
苏锦当然明白这是季虹替她解围之话,立即起身,准备离开。
他却拉住她的手,抬眸望着她精致漂亮的脸蛋:“我说的话可要放在心上,记得给我答案。”
她灿然一笑,抽出自己手,她知道他要的不是答案,是她的屈服。时间对他来说是没有概念的,可长可短。
包厢里只剩下了两人,空气静得压抑。
“虹儿。”他幽暗如深海的眸子闪过一丝精芒,“为了一个女人背叛我,值得吗?”
季虹咬咬牙,撕扯起自己的伤口:“我只是不想她成为第二个我。”
欧羽烈的墨眸里泛起了丝丝波澜,目光紧了紧,明暗不定:“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让你成为‘狂情’独一无二的女人,让别的男人不敢轻易碰你,还不够吗?而你却像那些女人一样变得贪得无厌了。”
“我只是爱上你了,这也有错?”季虹向他倾身过去,还未靠近他冰凉的唇,已经被他狠狠地甩在了沙发上。
欧羽烈眸中阴鹜一片,起身:“今天这些话我就当你是酒后胡言,我能捧你上天堂,也能推你下地狱,若有下次,你便会从‘狂情’消失。你好好珍惜现在的一切。”
他的英挺身姿消失在华丽的门后,也模糊在季虹泪眼里。她的贝齿紧咬着红唇,已经有一圏齿痕,沁出娇艳的血丝,喃喃自语:“可我想得到的是你的珍惜……”
他扫兴地离开了,直到他的身影远去,消失不见,苏锦才从转角的暗处步出来,刚才她躲在门外,透过虚掩的门她听到他们的谈话,让她震惊,也让她悲伤,在他的眼里没有感情,只有玩弄,爱上他等于飞蛾扑火。
再怎么坚强的女人,也挣不开“情”,字。她不禁为季虹的真性情感到心痛,也为她的执迷不悟感到可恨。
现在的她应该不希望自己最为脆弱的一面被别人看到,苏锦没有去打扰她,转身走开,一个人穿行在半明半暗的走廊里,光影无情地切割在她孤独而倔强的背脊上,泛起一片苍凉。
她的身边掠过一阵风,俊拔的身影越过,接着是杂乱的高跟鞋的声音,伴随着尖叫:“亚当,你给我站住。”
苏锦正要回头时,那女人已经冲到男子身前,推了他一把,男子靠在墙上,那是一张充满魔魅的脸,每一个线条都是上帝精雕细琢的艺术品,漆黑的眸子是诱人犯罪的根源。
女人已到中年,身体发福,浓妆艳抹,珠光宝气,一看就知道是富婆,她见男子安静地听着,一张脸也缓和上了笑容:“亚当,今天给我一个面子,和我出场,我格外给你五百万,怎样?”
“金夫人,我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对您说过我今天不接客,你可以找艾伦。刚才我去queenvip包厢陪你的朋友喝了一圈,算是报答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请您不要无理取闹。”男子唇边的笑弧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但是眼底却没有温度可言。
“你……你……”金夫人气得脸色发青,伸手指着他漂亮的鼻尖,“一个吃软饭的牛郎也敢这么嚣张,看我不投诉你,让你在狂情混不下去。”
“随你。”男子没有过多的在意,准备离开。
金夫人却拿起路过的服务生托盘里的酒就泼到了男子的面上,额上的发丝滴着红色的液体,顺着英俊的脸庞,性感的喉结,湿了他黑色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