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感觉让苏锦感到前所未有的可怕,在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她读出了一个讯息,她逃不了了,他允许她垂死挣扎,但绝不会放手。
她到底哪里招惹他的喜欢了?仅仅因为她拒绝了他,就要把她的人生给颠覆吗?不难看出他是一个掌控欲十分强大的男人。
“我没有。”她感觉很不好,这么美丽的夜色被他破坏,“我只是帮了他一点小忙,他为了感谢我送我回来,我们只是朋友,并非你想得那么不堪。”
其实她想说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没有资格限制我。可是终究被吞在了肚子里,她不会笨得去逞口舌这能,而将自己推入危险的境地里。因为她丝毫不会怀疑说出这些话后,欧羽烈会兽性大发的在此地要了她。
至于严夜,她根本没有往男女方面想过。
“没有最好。如果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不介意帮你把火烧大点。”他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好了,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明天早上十点,我要见到你的体检报告。别让我等太久,我一向没有什么耐性。”
说完,欧羽烈向她走来,一手环上苏锦的细腰,唇角笑意柔和,仿佛刚才咄咄逼人的人不是他。
随后他放开她,钻进了车子里开车离开。
站在原地,她看着那辆象征尊贵的黄色的兰宝基尼呼啸而去,像他的人那样张扬而跋扈,也让她深深体会挫败的感觉。
她不想束手就擒,纤细的素手紧紧收握,眸子里一片凛然。
静站片刻,她才转身上楼,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顿住脚步,回头一看。
严夜就站在楼下,离她有几步之遥,胸膛有些不稳地起伏,呼吸粗重,他应该是跑进来的吧?那么欧羽烈有看到他吗?
想到这里苏锦的脸色有一瞬的青白:“你来时有看到什么车出去吗?”
“没有?”虽然严夜不是很明白她的问题,还是脱口而出,“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头,但心里还是没有松过一口气,让心越来越沉。
刚才她和严夜是在外面分开的,而欧羽烈是在里面等她,竟然也知道是严夜送她回来的,由此可见,欧羽烈在外面不是有眼线就是派了人跟踪她。他真的是认真的,无比认真。
严夜见她缄默着,秀气的蛾眉轻轻蹙起:“到底怎么了?”
“你回来做什么?你还不快走!”如果让欧羽烈知道他又回来找她,依他强势的作风一定会让严夜在“狂情”混不下去的。
苏锦突然地不温柔和言辞的激烈让严夜的眸子深深地沉了下去,闪过一丝受伤,她让他感到温暖时却又淋了一身冰水,心竟然瑟瑟地抖了一下。刚刚靠近,却又隔开了距离。
他又恢复到初识般的无所谓,那唇角牵扯起来的笑意是漫不经心的嘲弄,眸光是刻意的疏离,转身离开,高大的背影在路灯的照耀下拉得很长很长,孤寂而落寞。
她并没有多看他,转身上楼,咬着唇,心上漫过一丝冰凉。她知道伤了他,他是那么敏感而自卑,她像雪中送碳的人了他温暖却又拿走,让他跌入更冷的深渊里。这样也好,欧羽烈才不会动他。
她不想自己身边无辜的人成为欧羽烈威胁她的棋子,更不希望成为她拒绝他的牺牲品,她只想要平凡而安静的生活,所以原谅她的自私。
公寓不大,只有八十坪米,两室一厅,布置得很整洁漂亮。
苏锦没有开灯,只是走到沙发内坐下来。每天回到家里面对空荡的屋子,寂寞就像潮水一样漫延,无所不在。
这么多年,无论是职场上的拼杀,上司的刁难,同行的排挤,还是破碎的家庭,孤单的亲情,她都一个人走过来了,从不掉一滴泪。别人都以为她风雨不摧,而她迷失在自己伪装的坚强。
其实她真的很怕,很怕,一个人的孤单。
她曲起双膝,用自己的单薄双臂圈住自己,汲取温暖。
每二天一早,苏锦是在沙发内醒过来的,看一下时间已经八点了,她梳洗打扮完毕后,手机便响了起来,从手提抱里掏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按了拒听键,这个时候她真的没有时间去接陌生电话。
手机又响了起来,她又挂掉。直到第三次响起,她才深吸口气接了起来:“喂?哪位?”
“宝贝,你竟然敢挂我的电话?”邪魅沙哑的声音冲击着她的耳膜。
苏锦一皱眉,眉心绽放出一朵隐忧的花朵,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她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风清云淡:“我一般不接陌生电话,怕骚扰。”
“看来昨天你并没有学乖,好了伤疤忘了疼?”欧羽烈在那边低低一笑,“你一会儿送体检报告来,我再好好给你上一课。”
“我要上班。”这个一个好借口,“等我有空了再给你送过去。”
“‘狂情’的工作时间我比你还清楚。”欧羽烈并不是好打发的,语气收紧,“再这样和我蘑菇下去去,我不会介意找几个男人请你到我这里喝‘免费’的咖啡。”
“欧羽烈,我到底什么地方招惹到你了,你能不能不要盯着我不放!”苏锦就不明白了,像她这样的男人要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偏偏和她耗上了。
“如果你不跌那一跤,我不会对你有什么印象。既然你昨晚在‘狂情’已经对我投怀送抱了就不要再这样矫情。”明明知道是葛杰绊倒她,今天他竟然颠倒是非,这天底下应该没有比他还赖皮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