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228800000009

第9章 老人与海(9)

另一条鲨鱼一直在游来游去,这时又张开阔口,游了拢来。老人看见它猛袭那大鱼,合拢嘴巴时,一片片白晃晃的鱼肉从它的嘴角喷了出来。他舞棍打它,只打到它的头部,鲨鱼望望他,把鱼肉撕开。老人等到它滑下去吞食的时候,又挥棍打它,可是只打到它结实的厚皮。

“来吧,加朗诺,”老人说道,“再来一次。”

鲨鱼一口气冲了上来,正要合拢嘴巴,老人便向它打去。他这一下,尽量高举短棍,打得十分结实。这一次他打着了脑底的骨头,便向原处再打一下,鲨鱼无力地拖开鱼肉,从大鱼身上滑了下去。

老人等它再度来犯,可是两条鲨鱼都不出现。不久他看见有一条鲨鱼在水面打旋。他没看见另一条的鱼鳍。

我并不指望打死它们,他想。年青时还有办法。可是我已经把它们两条都打得很惨,没一条会觉得好受的。要是我能用双手使一根长棒的话,我一定可以把第一条打死。就是现在也打得死,他想。

他不愿再望那大鱼。他知道它已毁了一半。太阳已经在他和鲨鱼搏斗的时候落下。

“就要天黑了,”他说,“不久我就会看到哈瓦那的灯光。如果我朝东走得太远,我也会看到一处新海滩的灯光。”

现在我离港不会太远了,他想。我希望不会有人过分为我担心。当然了,只有那孩子会为我担心。可是我敢说他对我有信心。许多年纪大些的渔夫也会担心。自然还有许多别的人,他想。我住的小镇是个好地方。

他不能再对大鱼谈话,因为大鱼毁得太厉害了。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来。

“一半的大鱼,”他说,“你以前是全鱼。原谅我出海太远。我毁了我们两个。可是你和我,我们杀掉了许多鲨鱼,也打惨了许多鲨鱼。你一生杀掉过多少条鲨鱼,老鱼?你头上那把尖枪不是白长的。”

他喜欢幻想那条大鱼,幻想它如果能自由游泳的话,能把鲨鱼怎么办。我早该砍下它的尖嘴来打鲨鱼的,他想。可是我没有斧头,后来连小刀也没有。

要是我真的有把刀,把它绑在桨把上的话,多好的武器。那么我们就能合力打它们。万一它们夜里来,你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

“打它们,”他说,“我要打到自己断气才罢休。”

可是现在黑夜四合。不见闪亮,不见灯光,只有海风和那布帆不断地吹动,他觉得自己恐怕早已死去。他合拢双手,摸摸掌心。这些并未失去感觉,他只要把双手张开又合拢,便可以感到生之痛苦。他把背脊靠在船尾,知道自己并未死去。他的两肩告诉他如此。

我答应过,只要捉到大鱼就要念那些祷词的,他想。可是我现在已经累得说不出来。还是找布袋来围住肩头吧。

他躺在船尾,一面掌舵,一面等待亮光在天际出现。我还有半条大鱼,他想。也许我还有运气把前段拖回港去。我总该有一点运气吧。不,他又说。你出海太远,已经折福了。

“别傻了,”他大声说,“清醒一下,好好掌舵。也许你运气还多着呢。”

“如果运气有地方卖,我真想买它一点。”他说。

可是用什么去买呢?他自问道。难道我能用失去的鱼叉,用打断的小刀,用打坏的双手去买吗?

“你本来可以的,”他说,“你想出海八十四天就能换来运气,他们也几乎把它换给你了。”

我不能胡思乱想,他想。好运当头,是各式各样的,谁又认得出来呢?我倒希望不拘形式,不计代价能求到一点。希望就能看见灯光闪亮,他想。我希望的事情太多了。可是现在希望的就是这件。他设法靠得舒服一点,以便掌舵,转动时感到伤痛,他知道自己并未死去。

夜间十时左右,他看到了城里灯火辉煌的反光。起先只微微可辨,像月升前天上的幽光。不久隔着风势转强而波涛汹涌的海洋,那灯光已是稳定可见。他驶入灯光所及的水面,心想不久就会碰到湾流的边缘。

现在完了,他想。也许鲨鱼还会来攻击。可是一个人没有武器,又碰上黑夜,怎能对抗它们?

他已经僵硬发痛,而创伤和周身紧绷的部分,碰上夜寒,更觉难受。但愿我不再要苦斗了,他想。我真希望不再需要苦斗了。

可是到午夜搏斗再起,这一次他知道已是徒劳。它们成群来攻,他只看得见它们的鳍在水中划过的波纹,和它们奋扑大鱼时的磷磷闪光。他用短棍敲打鲨鱼头,只听见牙床的脆响,还有它们在下面咬住大鱼时那小船的颤动。他只能向自己能感觉并听到的一切拼命挥棍,不久他觉得有样东西抓住了短棍,短棍便脱手而去。

他从船舵上扭下舵柄,用双手握住,一遍又一遍地向下痛打,猛劈,狠刺。可是这时它们已经吃到船头,成群结队地一条跟着一条冲了上来,把一片片的鱼肉撕走,每当它们转身再来的时候,鱼肉在水底明晃可见。

终于来了一条鲨鱼,直袭那大鱼的头部,他知道一切都完了。那鲨鱼的牙床陷在大鱼结实的头中,撕也撕不动,他便挥动舵柄,横敲它的脑袋。他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挥动舵柄。他听到舵柄折断,便用断了的一头向鲨鱼刺去。他感到断柄钻进了鲨肉,知道它很尖锐,便一直插下去。鲨鱼松了嘴,滚开。那是鲨群里最后来袭的一条。再也没有东西让它们吃了。

这时老人已经透不过气来,觉得嘴里有一种怪味。这东西有铜味,甜腻腻的,一时他觉得很是害怕。幸好并不很多。

他把它吐进了大洋,骂道:“吃吧,加朗诺。做个梦,梦见你杀了一个人吧。”

他知道自己现在终于打败,而且无可补救。他走回船尾,发现舵柄那断成锯齿的一端,合上了船舵的接孔,还可以顺利掌舵。他把布袋包好两肩,将小船带上了归路。现在他轻飘飘地航行,毫无心思,也毫无情感。现在他万事漠不关心,只顾尽力平稳而妥当地把小船驶回港去。夜间鲨鱼来袭残骸,就像一个人在桌上捡起几颗面包屑一样。老人不理它们,实际上,除了掌舵以外,他已是无所关心。他只注意到如今小船因为旁边不附重物,航行起来,飘逸而又平稳。

她[12]真不错,他想。除了舵柄以外,她仍是完好无损。而舵柄再装一把也很容易。

他觉得自己已经驶进湾流,看得见海岸住区的灯光。他知道现在自己身在何处,到家也不费事了。

至少海风是我们的朋友,他想。接着他又想,有时如此罢了。还有那大海,兼容我们的朋友和仇敌。还有床,他想。床是我的朋友。只有床才是的,他想。床真是伟大。当你给打败的时候,它尤其舒服。我从来不晓得它有多么舒服。也不晓得打败你的是什么东西,他想。

“什么都不是,”他大声说,“我出海太远罢了。”

等他驶进了小港,平台的灯光已经熄灭,他知道大家都已就寝。风势不断地加强,现在已经刮得很厉害。可是港内却很平静,他一直驶到岸石下面那一小片卵石地带。没人可以帮忙。他只好尽力把小船拖上岸去。接着他跨了出来,把她系在岸石上面。

他拔下桅杆,把布帆卷起来,系好。接着他掮起桅杆,开始向上爬。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累到了什么程度。他停了一下,回头眺望,借着街灯的反照,看见船尾的后面,还神气地竖着大鱼那大尾巴。他看见它那条发白裸露的脊椎,那黑压压的庞然巨头,还有那凸出的尖嘴和中间那一大片空白。

他又开始向上爬,但爬到顶上,却跌了一跤,他索性让桅杆压在肩上,躺了一会。他想要爬起来。可是太吃力了,他便掮着桅杆,坐在那儿,望着大路。一只猫横过路的另一边,去干自己的事情,老人望着它走。然后他只是望着大路。

最后他放下桅杆,站了起来。然后他拿起桅杆,掮在肩上,又开始沿路走上去。他坐下来休息了五次,才挨到自己的草屋。

进了草屋,他把桅杆靠在墙上。暗中他找到一瓶水,喝了一口。接着他便在床上躺下。他把军毯盖住肩头、背脊和两腿,便两臂直伸,手掌朝上,面孔朝下,俯睡在报纸上面。

早晨那孩子从门口望进来的时候,他还在熟睡。海风刮得很厉害,漂网渔船都不能出海。男孩睡得很迟,睡起又到老人的茅屋里来,因为他每早照例都要来的。男孩看出老人还有呼吸,不久又看到老人的双手,便哭了起来。他轻手轻脚地走出茅屋,去拿咖啡,一路上哭个不停。

许多渔夫围住那小船,在打量船边绑住的庞然大物;一个渔夫卷起了裤脚,正站在水里,用一条长索量那残骸。

男孩没有下去。他刚才已经下去过,一个渔夫在帮他照顾小船。

“他怎么样了?”一个渔夫叫道。

“正在睡觉。”男孩叫道。他不在乎人家看见自己哭泣。“大家不要去吵他。”

“从鼻子直到尾巴,一共是十八英尺。”量鱼的渔夫叫道。

“我相信。”男孩说。

他走进平台,要了一罐咖啡。

“要热的,多放点牛奶和白糖。”

“还要什么?”

“不要了。等下我看他能吃什么。”

“好大的鱼,”老板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鱼。你们昨天捉到的两条也是好鱼。”

“呸,我的鱼。”男孩说,又哭了起来。

“你要喝什么东西吗?”老板问道。

“不要,”男孩说,“跟他们说,别去吵桑地雅哥。我就回来的。”

“跟他说,真是可惜。”

“谢谢你。”男孩说。

男孩端着热咖啡,走到老人的茅屋里,坐在他旁边,等他醒来。有一度他像是要醒来,可是又沉沉地睡去,男孩便横过大路,去借点柴来热咖啡。

最后老人醒了过来。

“别坐起来,”男孩说,“把这个喝下去。”他倒了一点咖啡在杯子里。

老人接过来喝下。

“它们把我打垮了,曼诺林,”他说,“它们真的把我打垮了。”

“可是‘它’没有打垮你。那条大鱼没有打垮你。”

“没有。真的。那是后来的事。”

“贝德里哥正在看管小船和船具。你想把鱼头怎么办?”

“让贝德里哥切散了做鱼网吧。”

“还有尖嘴呢?”

“你要的话,就拿去吧。”

“我要,”男孩说,“现在我们得料理别的事情。”

“他们有没有去找我?”

“当然了。海警队和飞机都出动了。”

“海洋太大,小船太小,太难找了。”老人说。他发现有人可以对谈,而不用老是对自己,对大海说话,真是痛快。“我一直想念你,”他说,“你们捉到什么东西啦?”

“第一天一条。第二天一条,第三天两条。”

“好极了。”

“现在我们又可以在一起捉鱼了。”

“不行。我运气不好。我再也不会有运气了。”

“去他的运气!”男孩说,“我会把运气带来的。”

“你家里不会说话吗?”

“我不管。昨天我捉了两条。可是现在我们要一块儿捉鱼了,我还有许多东西要学呢。”

“我们应该弄一把上好的鱼矛,随时放在船上。你可以找福特旧车的簧片来做矛头。我们可以拿到瓜纳巴科阿去磨一磨。这东西要尖,可是不要淬到容易断的程度。我的小刀就断了。”

“我再去弄把小刀来,并且请人把钢板磨一下。你看这大风还要刮多少天?”

“也许三天。也许不止。”

“我会把所有的东西料理好,”男孩说,“你把两手弄弄好,老人。”

“我晓得怎么照顾手。夜里我吐出一样东西,好怪,觉得胸口像有什么东西断了似的。”

“那也得医医好,”男孩说,“睡下去吧,老人,我去跟你拿件干净衬衫来。再去弄点吃的。”

“我出海时的报纸随便拿一份来。”老人说。

“你要快一点好起来,因为我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你可以把每样东西都教给我。你吃了好多苦呢?”

“多了。”老人说。

“我去拿吃的和报纸,”男孩说,“好好地休息吧,老人。我去药店里拿点药来敷你的手。”

“别忘记跟贝德里哥说,鱼头给了他了。”

“不会的。我记得。”

男孩出了门,沿着磨光的珊瑚石路走下去,又哭了起来。

当天下午,平台上来了一群旅客,其中一位女客俯视浮满了空啤酒罐头和死梭鱼的水面,看到一条又大又长的白脊椎,末端还有一条大尾巴,随潮起落,而港口外面,东风正把大海刮得不断地汹涌起伏。

“那是什么?”她指着大鱼的长脊骨,向一位侍者问道。这时那大鱼已经变成废物,只待潮水冲它出去。

“鲨鱼呀,”侍者说,“一条鲨鱼。”他正要解释事情的经过。

“我一直不晓得鲨鱼有这么漂亮,这么体面的尾巴。”

“我也一直不晓得。”她的男伴说。

大路顶上的草屋里,那老人又在熟睡了。他依然朝下伏睡,那男孩正坐在旁边守望着他。老人又梦见那些狮子了。

一九五三年一月十九日译毕

二〇一〇年五月十三日重校完工

注释:

[1]此处引文出自1957年版译文。——编者

[2]la是阴性冠词,mar是海。——译者

[3]el为阳性冠词。——译者

[4]西班牙文“痉挛”之意。——译者

[5]即西班牙文“大联队”之意。——译者

[6]西班牙文“骨刺”之意。——译者

[7]Miami,美国佛罗里达州海港名。——译者

[8]Dorado,“金鲯鳅”之意。——译者

[9]Rigel,猎户座中一颗淡蓝色的一等星,与Betelgeuse遥遥相对。——译者

[10]古巴岛东西的长度在一千公里以上。——译者

[11]加朗诺和“牙利鬼”都是鲨鱼的名称,加朗诺有彩色的斑纹,“牙利鬼”有不平的巨脑。——译者

[12]指小船。——译者

同类推荐
  • 摸金传人(全集)

    摸金传人(全集)

    陶城朱家是延续了三百年的摸金世家,却因父母早亡在朱笑东这里断了传承,直到朱笑东被骗进明陵疑冢,被推下白骨累累的万人坑。暗无天日的万人尸坑鬼影幢幢,大战人面蜘蛛九死一生,机关重重的百年皇陵、惊险刺激的古墓穴探险彻底激活了流淌在朱笑东骨子里摸金传人的血脉传承,开启了他传奇的一生。
  • 半坡春早

    半坡春早

    三月的阳光像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身子,让人浑身发软,心里还有一种痒酥酥的感觉。水田旁边的林子已经泛起了新绿。两只喜鹊蹲在枝桠上它们刚刚垒好的新家里,身首相偎,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恩恩爱爱地做着只有春天里才做的事儿。李玉年看它们的时候神情有些发呆,后来眼泪就出来了。山风里缠绵着一缕花的芬芳,沁人心脾。李玉年朝旁边的山坡看去,一丛刺玫瑰在春阳下开得正艳,一只蝴蝶探头探脑地在花丛上面飞来飞去。李玉年真想去摘一朵花儿戴在头上,想一想,她又没有去摘。半垭村的人们都说她自己就是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儿哩。这么想的时候,她就看了一眼正在耙田的男人田长松。
  • 老金狗子

    老金狗子

    金灿灿的回乡梦。唐家宝来小清河淘金,一晃便是三载,除却吃喝,所剩无几。秋风渐凉,大雁南飞。发了财的和思乡心切的工友,纷纷返程。二十来岁的唐家宝无颜归乡,他用所淘之金,央人打了枚戒指,拜托同乡二狗带回,转给情妹腊花,并希望她能再等自己两年。
  • 流浪者

    流浪者

    《流浪者》是邓一光早期创作的短篇小说集。《流浪者》作者早期的短篇小说多反映其生活所在地四川和武汉等地的民情风俗,地方色彩粗重,叙事技巧朴实无华,目光向下,多反映底层的人和事,具有较强的现实观照力。
  • 落花镇

    落花镇

    王小必一口气游开,钻进深水,像只蛤蟆一样趴在水底不敢动,实在憋不住了才探出头来吐口气,随手掐了根芦杆又潜回水里。把芦杆咬在了嘴里,趴在水底的王小必想,村里早就传开了,说日本人要来。穿黄衣服会不会是日本人?
热门推荐
  • 草莽枭雄沧桑泪

    草莽枭雄沧桑泪

    辛年,平地一声旱天雷,把唐省省城里的八旗老少爷们儿震得找不着北了!更令他们瞠目的是,犯上作乱酶不是城里城外填街塞道的那些走投无路的饥民。揭竿而起的,竟是深受国恩的巡防营管带刘梦醒,朝廷耗费巨资用德国枪炮装备起来的精锐巡防营,冷不丁地掉转枪口,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占据了古城四分之一面积的八旗驻防要塞鞑子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八旗统领文虎臣,是古城最高军事长官。这位刚过而立之年的英挺青年,毕业于日本皇家高等军事学府振武学堂,与扯旗造反的刘梦醒同是振武学堂里令日本师长刮目相看的高材生。
  • 读史有学问全集

    读史有学问全集

    东汉末年,黄巾大起义爆发,东汉政权岌岌可危。作为功名心很强的封建士大夫,贾诩认为匡危济难,建功立业的时机已经到来,便投身军中,在董卓的女婿、中郎将牛辅手下任讨虏校尉。东汉初平元年(公元190年),袁绍、刘表、孙坚等各路军阀为了争权夺地,便以讨伐董卓为名纷纷起兵,他们共推勃海太守袁绍为盟主,从北、东、西三面包围洛阳。董卓受到威胁,便挟持汉献帝由洛阳迁都长安。不久,暂时联盟的讨伐大军没有进逼长安,而是为各自利益相互攻伐起来。
  • 我曾把爱送你挥霍

    我曾把爱送你挥霍

    结婚纪念日这天,南溪收到了一份大礼。小三因为车祸而被送进了医院,而她亲自为她动了手术。手术后孩子没能保住,小三诬陷她害死了孩子,扬言要她杀人偿命!丈夫容锦墨从头到尾嘴角都勾着残忍的笑,在冷眼旁观。南溪脸上带着冰冷的笑,眼角却酸涩不堪,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扔在他俊美的脸上:“容锦墨,我们离婚吧。”四年了,她与容锦墨终于走上了相看两相厌的道路。容锦墨却冷笑道:“南溪,哪怕你死了,我都不会放你离开。”
  • 斗罗之少女不方

    斗罗之少女不方

    一位少女竟重生在了斗罗大陆上,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 神医丑妃狠彪悍

    神医丑妃狠彪悍

    什么?她前身的死竟是因为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对别的女人百般呵护,还被人侮辱嘲笑她小心翼翼保存了十年的定情玉佩是个桃核?为此而去跳湖寻死?岂有此理!向来只有她江陌舞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她被欺负了?凭什么庶出的妹妹就可以风光大嫁挂着伪善的嘴脸恶毒到底?而她这个嫡出的女儿就要被谩骂殴打百般羞辱?大好姻缘被山寨掉包!掉包就掉包吧!还让她连夜坐马车出嫁?马车就马车吧!凭什么还不让她看一眼自己的嫁妆?不让看嫁妆她也忍了!反正这个病秧子南屏王活不了几天了,一旦他挂了,这家里所有的东西就都是她的了!可这个男人婚后不但没有任何重病的症状,还天天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她的房间、后院、床上,包括内室里面,各种姿态地对她时刻放电。之前媒婆明明说他只有三个月的命她才嫁过来的,她现在怎么觉得这厮是越战越勇呢?占着她的嫁妆,霸着她的房间,还想夺走她的心?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她江陌舞在现代是出了名的神医回魂手,一向是医术高超,目中无人惯了。更是出了名的游戏人间纨绔不羁,一个没几天活头的病秧子妄想栓住她?小心她拆了他的屏王府!她不会偷心,只会偷药材,偷金银珠宝贝,偶尔逗弄下武林盟主、镇远将军…
  • 娘子不要跑,妖孽殿下来我家

    娘子不要跑,妖孽殿下来我家

    回想自己的不堪前世,18岁的莲烟作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宋天昀是没有怨恨,哪怕她的爱情从头到尾是场算计,她也不会怨恨宋天昀,可是26岁时候的莲烟,已经把这份爱情埋在了墓地里,面对躺在自己怀里姐姐的死,还有在战场上哥哥无故的战死,那时候的莲烟对于宋天昀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重生之后的莲烟,她倒要看看,那个不是嫡出的宋天昀没有她和应府的帮助到底有什么本领让四皇子登上皇位,名满天下,这一世的莲烟,她要扭转乾坤,帮太子煜登上属于他的皇位
  • 大龄爱钱女:擒爱酷总裁

    大龄爱钱女:擒爱酷总裁

    一次意外相遇,注定他们两人彼此不离。他冷傲自大,却在面对李晴天这样的女人,他总会感觉到无能为力,或是患得患失,很想抓住,却总跟他背道而驰。她爱钱天真,想段赫南这样的男人,想想她都觉得吃不消,脾气坏,霸道,可是却总会在她无助伤心的时候陪着她。该怎么说,爱情命注定,很矫情,却很真切。
  • 都市之无敌世家子

    都市之无敌世家子

    华夏龙组黑龙、兵王之王叶凡回归都市,被迫与一个相互看不对眼的美女董事长结婚。美女董事长冷艳高傲,光芒四射,如女王一般强势,而叶凡只想过着普通人的懒散生活,两人会摩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呢?然而,奈何龙终究是龙,哪敢蛰藏龙爪利牙,隐去龙角,叶凡在红尘都市里依然是王者。且看他如何纵横都市,折服美女董事长,引得众小弟拜服;纵横天下,保家卫国,灭外辱!
  • 妃要逆天:倾狂召唤师

    妃要逆天:倾狂召唤师

    大陆顶级的炼丹师死后穿越,竟变成了沐和国公府的废材大小姐。临天大陆,召唤师与炼丹师并行,唤兽御宠,炼丹制药,武力为尊,强者天下。魔洛,炼丹师界的奇才翘楚,冷厉腹黑,狂傲张扬,一场阴谋,竟被自己所爱之人亲手送上黄泉。楚倾狂,懦弱胆小的国公府嫡女,在这灵师为尊的临天大陆上出了名的废材草包。双眸再度睁开,注定不再平凡,当那软弱的外表退去,又会是怎样的惊才绝世般的风华展现。唤兽御宠,不过信手拈来。制药炼丹,那不过是消遣手段。重新来过,这一世她定要为自己而活。欺吾、伤吾者,上天入地,也要将其挫骨扬灰,敬吾、爱吾者,倾尽所有,也要奉其鼎盛荣华。精彩【片段一:】“跟我走,我许你王妃之位,今生只予你一人。”男子一身冷然的坐于四翼金狮拉乘的墨龙王座之上,容色认真的说道,眉宇间那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尽显。“可惜,王妃什么的我...没兴趣。”女子缓缓抬起面颊,一双美眸轻扫向那面前的男子,嘴角微勾,“不过,美人真的喜欢我的话,人家倒是可以考虑娶你。”【片段二:】“你...到底是谁?”带着震惊的声音从白衣男子的嘴里吼了出来,那俊逸的脸上瞬间生出一抹近乎扭曲的形状。一身火红色狐裘披身,女子与身旁一身紫袍的男子并肩而立,紫色的眸中光芒一闪,“风冥夜,我们好久不见。”一音落下,猛然一道白光闪现,随后闪电般向着白衣男子劈去,“欺我之人,下场只有死。”【片段三:】“灵兽?你看这些如何?”女子袖手一挥,那原本空荡的房间内顷刻间热闹起来。“一只,两只.......”停!“这些都是你的召唤兽?”男子咋舌,一双血眸里满是震惊。天啊,这些都是超级别的灵兽啊,强悍呀,无敌啦,你这女人是要逆天啊!
  • 天诛荒

    天诛荒

    蛮荒时代,征战成为大地之上的主要风景,人族虽能战胜并操控兽族,但半兽人却始终让他们感到绝望,于是人族以永世供奉的契约得到了神族的帮助,就在所有半兽人都将被消灭之时,神族却停止了攻击,仇恨的种子便开始在大地上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