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阳光明媚,万物勃勃生机,而我们的言雪溪同学,头发油腻,眼圈泛黑,目光无神,心力交瘁。
她怀疑自己已经折寿十年了。
事情还得从两天前说起。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言雪溪同学睡的正香,突然她浑身一震,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夏天的夜晚总是十分燥热,言雪溪抿抿嘴,闭着眼在床头柜摸索了一番,却什么都没摸到,她皱皱眉头,打开床头灯,明明睡觉前把保温杯放在了床头,怎么现在没有了?
自从上次在厨房经历过那件事后,言雪溪马不停蹄地跑去超市买了一个保温杯,晚上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要是再碰上那个人格分裂的家伙,她一定会崩溃的。
然而,她还是太天真了,在灯光充满整个房间的一瞬间,言雪溪睁开眼睛,愣了三秒后,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尖叫。
“啊!!!”
短短一分钟内,她的房间门就被人推开了,林姨小跑着冲进来,“怎么了怎么…”
她的话在看到屋内的人时顿住了。
左允洛正站在房间中央,笑眯眯地看着她。再看床上的言雪溪,她脸色苍白,一根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左允洛,“鬼啊…”
林姨一下子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她看向身后刚刚上来的刘伯,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罪魁祸首左允洛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犯下了大错,他穿着粉色兔子睡衣,蹦蹦哒哒地扑到床边,“小言言,我们来一起睡觉吧。”
“滚!”言雪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一脚踢在了他身上,她现在又怕又气,大半夜的谁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人能不生气啊!要是身体不好的有个心脏病的早都被吓死了!当初要是知道会这样她就不接这份工作了!工资虽高,但死的也快。
林姨一看哎呦这可不得了,大老板长这么大活了这么久竟然被人类踢了一脚,这要是让他本人知道了,还不得把言雪溪剁成肉酱包成包子蒸熟了喂狗吃。
反观刘伯,倒是一脸淡定,就跟看好戏似的,只差搬个板凳买个爆米花过来了。
左允洛被一脚蹬开,却没有一点生气,反而紧张兮兮地凑过去,“小言言,脚疼不疼?要不我给你揉揉?”
“你给我滚!”言雪溪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林姨,刘伯,你们两位能不能帮个忙!别在那看戏了。”
“哎呀,这种事情我们解决不了…”林姨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刘伯身子一闪,竟然已经到了床边,然后他一掌打在左允洛脖子后面,接着,左允洛眼睛一闭,倒在了床上。
这一过程仅仅用了几秒钟,言雪溪的表情已经从愤怒害怕转变成了震惊佩服,她一脸崇拜地看着刘伯,莫非刘伯是隐居于此的世外高人?
“好好休息。”刘伯把已经昏过去的左允洛扛在肩上,异常轻松的除了房间,还腾出一只手来替她关上了门。
这下言雪溪更确定了刘伯深藏不露老当益壮,同时她终于意识到晚上睡觉一定要锁门!
天知道第二天当左允洛起床看到自己一身粉色睡衣的时候,他的内心有多么汹涌澎湃。
随后的第二日晚上,言雪溪接好水后上了楼,仔仔细细地关了门扣上锁,还检查了一番后,她总算能安安心心的去睡个好觉了。
当晚,左允洛拿着钥匙高高兴兴地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于是就到了今天早上,言雪溪在想自己到底是换个锁好还是干脆直接辞了这个工作。
这两天,她一直躲着左允洛,原因之一就是她踢了大老板一脚,虽说这件事错并不在她,但是面对大老板那张严肃的脸时,她还是有些心虚。
她不知道昨天早上左允洛在换衣服时看到自己胸口一团红肿,差点以为自己半夜遇害了。
结果左允洛当然找刘伯问了一番,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他沉思片刻,终于做出一个决定,把言雪溪房间的锁换掉。
让言雪溪走,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清晨,言雪溪还在纠结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时,一转身,就看到左允洛从楼上下来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左允洛叫住,“言雪溪。”
“啊哈哈?老板?怎么了?”言雪溪打着哈哈回答,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看左允洛。
“我让刘伯今天找了换锁的人过来。”
“啊?”言雪溪的目光总算停在了他的脸上,她刚才听到了什么?大老板竟然说要帮她换锁?今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不过既然大老板这么说,那不就是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这两晚发生的事吗?
言雪溪又看向了林姨,林姨赶紧摇摇头,她又看向刘伯,刘伯尴尬的别开了眼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就说为什么左允洛会知道晚上发生的事情,原来是刘伯出卖了她,现在好了,她都要尴尬死了。
左允洛似乎明白了她的目光,他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没想到这一声让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这下连左允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能摆摆手,“好了好了,都不要站着了,该去干啥就去吧。”
说着自己坐下若无其事地吃着早餐。
早餐过后不久,刘伯就带了换锁的工人过来,言雪溪也跟了上去,趁人家卸锁的时候赶紧凑上去说:“师傅,给我换个最坚固的锁。”
那师傅的眉头跳了跳,“又不是大门,要那么坚固的锁干什么?防贼吗?我看不用吧,你们这里的安保系统要比锁管用的多了。”
“防贼但是用不着,不过得防色狼。”言雪溪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言雪溪摇摇头,“师傅,您确定这锁别人打不开?”
“啧,有钥匙就能打开。”
“奥…那钥匙您都给我吧,千万别给别人。”
师傅一下就被她逗笑了,“哎呀我说你这丫头,在自己家里还这么小心翼翼的?我理解,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房间里总有些自己的秘密。”
言雪溪的脸涨得通红,她连连摆手,“师傅,不是不是…”
“我懂我懂。”
言雪溪欲哭无泪,师傅,您到底经历过什么呀!
锁换好后,师傅从包里拿出两把小钥匙,“好了,两把钥匙都给你。”
言雪溪忙不迭地接过装进自己口袋,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点。
这个晚上,言雪溪安安心心锁好门,终于睡了一个好觉。